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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告诉我?」
汪梓幽收回因为回忆而飘远的目光,对上宇文浚关切的眼神,然后缓缓地摇摇头,主动偎入他的怀里。
因为先前喝酒的关系,让她的头直到此刻还隐隐作痛,可是正是这份痛楚让她的思绪变得更清楚。
她想她是眷恋这个男人的。
好奇怪的感觉啊,一直在追寻着一种能令自己平静的气息,却没有想到会在这个花花公子身上找到。
当初会答应和他在一起,无非是她贪恋那份感觉;而提出分手,却是害怕自己会过分沉溺于这种气息里,那么现在呢……
两人皆沉默半晌过后,宇文浚好听的声音再次扬起。
「不分手,好不好?」
汪梓幽的身体因为这句话而明显一僵,而宇文浚环在她腰际的手劲也因为她的反应而加重几分。
不分手?她是不是听错了?以她对宇文浚的了解,他绝对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更何况当初是她提出分手,宇文浚不可能会……汪梓幽神色复杂的看着宇文浚,脑中一幕幕闪现过去五个月的点点滴滴,许久后,她的心突然豁然开朗。
何苦想太多,即使他与她注定没有结果,现在的日子总还是要过。
既然宇文浚此刻对她尚有兴趣,而她也喜欢和他一起,那么何不过一日算一日,只要他们的关系依旧保密,那么未来即使分开也不会对其他人有任何影响。
宇文浚知道汪梓幽正在思忖,屏息等待着。
这辈子,他还不曾遇到让他紧张到浑身僵硬的事情,而此刻的他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半晌过后,他终于等到汪梓幽的回答。
当汪梓幽的唇主动贴上他的时,他清楚的听到她的决定──
「好。」
偌大的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响亮的拍手声,宇文浚优雅的站起身,微笑地伸出手。
「欢迎『宇文集团』成为我们『海亚』的伙伴,希望我们这次合作能圆满成功。」
「这是当然,我还请诸位多多指教,毕竟这是我们宇文集团第一次向内地投资。」
很久以前,宇文集团就有意向大陆发展,只是当初因为对内地市场不是很了解而不敢贸然投资。但内地毕竟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市场,在经过一系列的观察后,宇文集团的董事会一致同意进军大陆市场。
而上海,这个近年来颇受世界瞩目的城市自然成为他们的首要目标,并且以与海亚共同投资兴建酒店为投路石,毕竟内地的很多政策与国外不同,所以宇文集团以十分谨慎的态度对待这次的投资。
宇文浚作为宇文集团的代表与海亚签约合作,而等到合约正式开始落实时,就是他任务完成的时候。
签约仪式完成,宇文浚一边整理手中的资料,一边微笑的向离开的人员打招呼,等人都走得差不多时,他才站起身准备离开。
「宇文先生,请留步。」
那是位成熟干练的女人,姿色中等,充满自信,是现代典型的职业女性,那种看准目标会勇往直前的女人。
宇文浚应声转过头。
「有事吗?江小姐。」江玲是这次合作案的策划人,这一个星期的合作,让他清楚的知道这女人能成为海亚指派的负责人,绝对不单是因为她出色的容貌,在面对重大决定时,她的果断与魄力绝不亚于任何一个男人。
「明天晚上『海亚』将举办十周年的庆典活动,不知道宇文先生有没有兴趣参加?」
江玲高傲的抬着头直视着宇文浚,并不羞涩的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邀请和爱慕。
她曾打听过,宇文浚这位多金帅气的宇文集团三少有多么风流倜傥,即使这两年来收敛许多,但仍有不少花边新闻。
当然,信不信那些不入流的杂志内容就是见人见智的事。
而她,江玲,对自己有着十二分的自信,凭她出色的外表和女人少有的干练,以及周围男人眼中的惊艳,她相信即使是宇文浚也很难不对她动心。
她仍记得当宇文浚第一次看到自己时,眼中流露出赞叹的意味。
「这件事于总已经跟我提过,我也已经答应了。」宇文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禁笑了。他欣赏聪慧且美丽的女人,但过于聪明并且自信过头的女人他却一点兴趣也没有。
「既然如此,不知宇文先生有女伴了没有?如果还没找到的话,我们不如结伴同行?」如此明显的暗示,聪明如宇文浚不会不懂她的意思。
「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江小姐有空,不然我也不会答应戚小姐的邀请了。」
「戚小姐?戚水颜?」
「是,就是于总的助理。」听说戚水颜和江玲是死对头,现在看江玲叫戚水颜三个字叫得咬牙切齿,看来传闻是真的。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离开了。妳知道这一个星期我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全身都在抗议要补眠。」
事实上,他之所以没有睡好觉的原因是,他亲爱的幽幽不在身边,即使每天睡前都有通电话,但终究无法安眠。
才一个星期,他就已经相思成灾,而他却还要在这里待上半个月,想来就觉得自己命苦。
午夜十一点,忙完手上的工作,宇文浚舒适的泡在盛满热水的浴缸里,随手拿起电话机,按下一组他再熟悉不过的电话号码──
「您所拨的电话号码已关机,请在嘟一声后留言……」
怎么回事?
宇文浚紧蹙眉头,随即重新按了号码──
「我是汪梓幽,现在不在家,有事请在嘟一声后留言……」
宇文浚挂上电话,紧锁眉头。
汪梓幽不在家?
打她家,家里没人;打手机,手机关机。
没理由啊,自从他出差到上海,他每天都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幽幽都会接他电话;更何况昨天讲电话时,他也没听她说今天有事。
她到底到哪里去?
宇文浚不死心的再次拿起电话,直到话筒里再次传来转入语音信箱的声音,他才放弃的把电话丢到一边,将整个人埋入水里,一秒、五秒、十秒……就在他快撑不住要浮出水面时,电话内线的灯却在此时亮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接起来,话筒里传来酒店接待小姐甜美的声音。
「汪小姐?」
他认识很多李小姐,王小姐,但汪小姐却只有一位,唯一的一位。
「她是我的朋友,请妳带她上来。」
一挂上电话,宇文浚匆匆忙忙的从浴缸里站起来,无视于溅了一地的水,抓起挂在墙边的浴巾乱擦一通,穿好浴衣的同时正好听到敲门声。
他火速的冲出去,刷的一声打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带微笑的汪梓幽。
「幽幽,真的是妳!」
「不欢迎啊。」汪梓幽看他一脸惊讶,撇撇嘴嘟哝。
宇文浚的回答是一把将汪梓幽拉入怀中,再一个旋身把门关上,随即送上热吻,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等汪梓幽回过神,他们已经在床上大战了一回合。
慵懒低沉的声音还透着激情未褪的沙哑,宇文浚浅浅地吻着汪梓幽的红唇,「欢迎,欢迎极了。」
他回答的是先前汪梓幽问他的问题。
汪梓幽轻笑地用指腹刮着宇文浚的脸庞,轻易地从他眼中读出他的欢喜。
宇文浚轻巧地翻过身让汪梓幽趴在他身上。
「怎么会突然来上海,也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去接妳。」
「一直听朋友说上海这里好玩那里好玩,正好这几天我放假,就干脆到这里玩玩啰。」
「我还以为妳是因为想我才来的呢。」宇文浚丢给她一记「哀怨」的眼神。
「鬼才想你。」汪梓幽拍了下他赤裸的胸膛,娇嗔道。
宇文浚一张俊脸马上垮下来,咕哝道:「亏人家这么想妳……」说话当中,一张脸又乘机埋入垂涎已久的胸口磨蹭起来,「说,想不想我,想不想我……」
他的挑逗轻易再次点燃彼此的欲望之火,趁理智还没有被欲望淹没时,汪梓幽迅速地跳下床,捡起先前扔在地上的衬衫,随意地套上身。
「我要洗澡。」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加上刚才的「激烈运动」,早已让她的体力透支,浑身黏腻的感觉更是让人不舒服。
「好。」
汪梓幽因为宇文浚过于爽快的回答而愣了一下,不过在看到宇文浚凤眼一挑,邪邪一笑,神情自若的跳下床走向她时,便马上知道他打的如意算盘是什么。
「一起洗。」
宇文浚嘻皮笑脸的亲了汪梓幽的额头一下,打横将人抱起。
果然……
瞧他一脸坏笑,汪梓幽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倒也顺从地任他把自己抱向浴室,在宇文浚用脚把门关上的那一剎那,她突然吐出三个字──「大色狼。」
汪梓幽慵懒的靠在宇文浚的怀里,氲氤的空气里弥漫着激情过后的味道。
宇文浚修长的十指在她的背后游走,为她带来阵阵的酥麻感。
「幽……」
「嗯?」她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留下来陪我过圣诞,好不好?」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一年一度的耶诞节,他希望她能陪伴在自己身边。
「嗯……」
背后的十指悄悄地移到前面,覆上她胸前的丰盈。
「答应我。」磁性的嗓音充满诱惑的味道。
他不安分的手在她的身上点燃一把大火,一把名为欲望的大火。让她觉得自己快要燃烧起来,细致的肌肤开始分泌温热的汗水。
「浚……」她嘤咛的喊着他,头自动的向后靠上他的肩。
「说好。」他诱哄。
「好。」
得到汪梓幽的承诺,宇文浚终于决定结束对彼此的折磨,让自己深深埋入她。
女人的娇吟声与男人的粗喘声交织在一起,久久不散……
事实证明,两个人洗澡远比一个人洗澡要久得多……
一夜的激情过后,宇文浚满足得像是拥有全世界。
他曾经以为事业成功,就是他最快乐的时候。谁能想得到,两年前的那个「意外」,让他不由自主的爱上怀中的这个女子,沉迷于其中而不能自拔。
宇文浚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熟睡的汪梓幽,自从那次他向她求婚被拒,甚至弄到分手的地步后,他就不曾再向汪梓幽提出结婚的要求。
唉,想他堂堂宇文集团的副总裁,现在竟然像一个见不得人的情夫。
虽然说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他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谁教他当初也想省麻烦,答应汪梓幽的三个条件,还拍手叫好。
现在的汪梓幽,对于三个条件中,不许告诉任何人他们的关系的这个条件更加执着,如果他贸然把事情告诉小静或是其他人,难保汪梓幽不会对他SayBye…bye。
即使他知道现在的汪梓幽对他有几分感情,可是他却始终有种抓不住她的心的感觉。
他当然知道汪梓幽的心结。
不能生育是她心中的痛,但他却想得很清楚。
宇文家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大哥和二哥以后一定会有子嗣,所以他完全没有传宗接代的压力。
但他虽然明的暗的向汪梓幽表示多次,她却一次次扯开话题,久了,他也不得不认命,安慰地对自己说:既然已经认定汪梓幽,那么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话虽如此,他还是想向全世界宣布汪梓幽是他的人啊。
宇文浚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近傍晚时分,这就是说他这一睡几乎睡掉一整天。
他不想起来,但却没有忘记自己已答应海亚的邀请,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明明佳人在怀却要主动放手。
就在宇文浚自哀自怜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臂自汪梓幽的身上抽出,掀开被子起身。
「浚?」汪梓幽迷迷糊糊地唤了声,宇文浚弯腰轻轻安抚她,汪梓幽似有所感的翻了个身,把头埋入宇文浚的枕头里。
宇文浚轻柔地为汪梓幽盖好被子,快速地穿好丢在一边的睡袍走向外头,他可不希望持续不断的敲门声把他的幽幽给吵醒。
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得到回应的戚水颜刚想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