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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处民宅的大门口,花辰随意地扫视一下周围,沉声问道,“是这里?”
我难忍笑意,连忙点了点头,“能不能去看看,院子里有没有埋伏?”
花辰虽然觉得我的要求很奇怪,不过还是默声上前,小心探查了一番,才回头告知,“没有。”
我看着他依旧阴沉地面容,突然觉得这表情真是熟悉又亲切,再想到这扇门地里面,心情大好,向他伸出手,“走,带我去打家劫舍!”
花辰却没有回应,而是深沉地看着我,摇了摇头,“姑娘若不说清楚,在下无法从命。”
好无趣!和记忆中的那个花辰一样无趣!我垂下手臂,冲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还是那么无趣呢!好吧,我去敲门。”
在花辰惊疑的目光里,我走到门边,梆梆地拍起门环,不多时,就能听到,原本安静的院子里,传来颇重的脚步声。
“谁啊?这大晚上的……”不是石之寒的声音,是一个很陌生的沙哑男声,边过来开门,边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我走错了门口吗?带着疑问,我后退了几步,扫视了一下周围这几间民宅,虽然大门口都是大同小异,可是我能肯定,自己没有敲错门,那么,究竟是什么回事?
“大晚上的,是谁啊?”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露出一张苍老地面容,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花辰,才问道,“你们找谁啊?”
花辰没有开口,他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而我又往周围看了看,然后轻声地说道,“这位老丈,这件宅子里,住地可是两位年轻的公子吗?”
第一百一章 夜半聚首话旧事(下
老丈颤颤巍巍地点起了油灯,又帮我们掩好了门窗,才安心离开。
而我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直到门被关上,才将视线收回,“明镜,这位老丈是什么人?”
明镜微微一笑,转了转轮椅,“姑娘,你半夜前来,关心的就是这个吗?”
我不露痕迹地瞥了一眼正在激动中的花辰,才笑呵呵地说道,“半夜前来,自然是有我的目的,只不过,现在我关心的是,这位老丈的身份,明镜可愿告诉我?”
“有何不可,只不过……”他也瞥了一眼坐在一旁阴沉着脸的石之寒,才若无其事地看着我,“姑娘半夜前来,是不准备回去了吧?”
我回答得理所当然,“那是自然,我们聊到天明,时间充裕的紧呢!”
明镜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那就好,咱们就慢慢聊……”
我眨眨眼,“那就从这位老丈……”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辰打断,他再也忍不住我和明镜的这番对话,自顾站起身来,紧紧盯着明镜,神色很激动,“明镜,为什么你会在邺城,而且,还坐在轮椅上?”
明镜的笑容淡了下来,垂眸挡住了眼底的神情,“我还没有问你,当年为何会失踪,而你问的,似乎也不必我回答。”
既然没了我说话的余地,索性坐在一旁看热闹,而那位面色甚是不善的石之寒,意外地没有开口。只是绷着一张脸,目光锁在花辰身上,一刻都没放松。
花辰深吸口气。将激动的情绪压了下去,可是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当年我离开皇宫,是迫不得已,而且,离宫去找寻你们地路上,被莫名人士伏击,等我恢复行动能力的时候,就在新皇登基的之后。”
是什么样地伤。会让花辰一直休养了数月之久,我不由得上下打量一番,却没看出什么端倪。那边的明镜微微一笑,不过说出的话。却没有那么的好听,“我怎么相信你,就在你带走了宫中的一批精锐,消失了数年之久,而且,出现的地方,是大丞相府,你说,我该怎么相信你?”
明镜的话一说完,花辰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紧紧皱着眉头。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似乎是找不到可以辩解的言语,到最后,竟然颓败地坐回去,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眨了眨眼睛,想开口说点什么,却看到明镜无声地冲我摇了摇头,只好继续装哑巴。默默地继续看下去。不知道明镜地这番话。究竟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花辰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一副完全不相信他的表情。
“我能怎么说,你既然不信,纵然我有千般的理由,你依然有不相信地地方,如果你本就信我,纵然我没有理由,也依然会信,是不是?”花辰的声音里流露出满满的疲惫。
明镜静静地看着他,片刻,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这么多年的交情,若让我毫无理由的相信你,也并非不可以,只不过,这中间牵扯很多,至少,古月是因为京里的假消息而被抓,而若水……”他的眸色闪了闪,没有继续说下去。
花辰的表情微愕,“古月是因为假消息被抓?什么假消息?”
明镜看向我,眼中的意思很明显,我便轻咳了两声,“古月接到消息,说是明镜出事,所以他独自赶回楚州,而这条消息是假地,明镜那时还在楚州。”
“古月现在何处?”
我叹息,“他在大丞相府地私牢,那处防守严密,我一直都没有办法接近分毫。”
花辰更加愕然,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怎么从不知道,私牢里关着古月,要是早知道……”
他的话另有意思,我连忙问道,“知道又怎地?”
花辰阴沉地咳嗽两声,“在邺城这几年,我并非沉寂不动,若是真的在私牢,也许真的有办法把他救出来。”
我恍然,“你是说花景春……”
提到花景春,花辰反而摇头,“不,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的性子实在是……不堪所用。”
花景春的性子那么软弱,确实不是个好帮手,不过花辰可以潜伏在大丞相府这么多年,也必然有花景春的功劳。此时花辰这么说,也无非是想保护自己这个弟弟吧?
我瞥了一眼花辰,细想了一下,才开口,“明镜,先不提古月,他既然是被囚禁,那么生命还可以保全。咱们先讨论其他的事情吧!”
“姑娘且说无妨。”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开口,“这一阵子,我感到很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一样。就连安琪都知道,晏九朝有一个计划和一个目的,如果成功了,他们会很开心云云。可是我就是探听不出他们究竟在计划着什么,只能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这个计划,就到了最关键地时刻了。”顿了一顿,我又继续,“还有,我本来怀疑地是,晏九朝会扶植高澄,保他以后能谋取东魏的天下,可是前几天,我却发现高澄地态度很奇怪,对整个疏影居的态度,都透着诡异的复杂,所以,我在怀疑,暗地里给晏九朝下暗手的人,会不会就是高澄。”
明镜似乎是在思索着我的话,见我停了下来,才缓缓地问道,“你为何会有这种怀疑?”
我揉了揉眉心,这么晚不睡觉,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不过,我的想法还是要说出来。“东魏其实很简单,就是高家的天下,虽然朝中暗潮涌动。可是高欢掌握了绝对地实力,让所有想要蠢蠢欲动的势力都不敢也不可能妄动。所以,会下手阻碍晏九朝,这个大丞相身边的红人地人,只能是两个人,大丞相高欢,和他的嫡子高澄。高欢如果对晏九朝有怀疑或者不认同,大概会采取直接的方法,杀掉就是;可是高澄不同。他性格阴险,而且介于自己父亲的态度,他大概也不敢明里出手……”
明镜悠悠地接过我的话头,开口说道。“所以他会暗暗下手,阻挠晏九朝,甚至,破坏晏九朝的计划,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嗯,”我点了点头,“让我确定这个想法的,还是前两天晏九朝受地伤,他的伤不重,只是暂时限制了他的行动。恐怕只是为了让他没办法出门吧?可是。为什么不想让他出门呢?我不知道,不过唯一想到的是,动手地人,一定不是杀不了他,而是不敢杀他。”
最后,我总结了一句,“在我看来,想杀又不敢杀晏九朝的人,只有高澄一人。”
明镜沉思了片刻。挑了挑眉头。说出不同的看法,“不一定吧。你们前几日不也被刺杀吗?车上还有晏九朝的那位安琪姑娘。”
“这件事情,已经有人承认,是针对我的,和晏九朝无关。”我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哦?”明镜的眸光一闪,却没有多问,只是继续讨论着晏九朝的问题,“据我所知,大丞相对他甚是信赖,此时的高欢正是顶峰时期,他又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老实地摇头,再摇头,其实我真的不清楚晏九朝究竟是什么目的:如果他是想扶植高澄,为何高澄对他有隐隐地痛恨;如果他想要取代高家,那基本上是不可能地妄想,也没见他有什么行动;如果他只是看中了某位高氏子弟,想要当个吕不韦,却又没看出他和哪位亲近。现在仔细地琢磨一番,对于晏九朝想做什么,我真的陷入一头雾水中,完全没有概念。
众人都陷入沉默,花辰在这沉寂中开口说道,“晏九朝与高澄的关系,并没有表面那么亲密,这倒是真的。”
我来了精神,连忙坐起身子,“怎么说?”
花辰偏头扫了我一眼,才慢腾腾地开口,“两年前,高澄曾经试图追求安琪,追求不遂后,也许做过不恰当之举,导致晏九朝和他的关系在那段时间,非常之不善,后来高欢亲自摆宴,将晏九朝和高澄聚到一起,才慢慢恢复了关系,不过从此后,安琪对高澄的态度极其恶劣,以至于疏影居的丫头,也不准高澄接近的地步。”说完这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疏影居的丫头……我窒住,这是在说我吗?貌似,我也是疏影居地丫头……
余光看到了明镜唇边地笑意,就连一直板着脸的石之寒也微微松弛了表情,我噘了噘嘴,又不能反驳这句话,索性把矛头调转,“石头,这一晚上,你都狠狠地瞪着花辰,怎么了,他难道欠了你地钱,没有还不成?”
一听到我的话,石之寒的表情立马寒霜遍布,咬牙切齿地瞪着花辰,“若不是因为他擅自离开皇宫,我的人,也许能多活下来几个,他没有欠我钱,他欠的,是人命。”
听到石之寒如此严厉的指控,花辰的脸颊微微抖动,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声地说道,“我欠的人命,不止你石之寒的人,从皇宫里跟随我出来的人,我也欠着他们的,若是要还,也是他们先轮到。”
第一百二章 谦谦君子温如玉(上
一时间,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花辰瞪着石之寒,而石之寒也不甘示弱地瞪着花辰,两人如同深仇大恨般对视着。我有点担心,却发现明镜一脸的平静,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他都是老神在在的,我也不用瞎操心了。
两个人对视了良久,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石之寒重重哼了一声,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而花辰也没有过激的反应。
就这样?没有你来我往的对骂,也没有手底下见真章的对打,就这么平静了?我又看向明镜,只见他冲我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外面,“姑娘,天亮了,你是不是得回去了。”
我回过神,也转头去看,果真,窗外渐亮,想必城门已经开了,也不知道安琪有没有发现我不在房间,早点回去也是好的,“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大清早的空气很清新,我自己一个人慢悠悠地绕过了这片民宅,又往内城的方向走了一段,才选择了一家车马行,雇了一辆马车,往内城而去。
进城的一路上都能听到街市的人们高高低低的说话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凸显着这座城池的繁荣。斜斜地靠在车厢壁上,通宵未睡的困意,此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