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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随口问了他一句,“阿乱,这剑是你的宝贝吗?这么仔细地擦它。”
阿乱抬起头,眼神里似乎有一丝迷茫,“宝贝?它就是我,我就是它,嗯……”
我终于明白明镜一脸难看地走出去了,就算我是认识这位的,听见这样不着调的回答,也会一头雾水,再加上心底的一丝不自在。
我深吸一口气,笑着对他说道,“阿乱,那你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聊。”
阿乱轻轻地嗯了一声,也给我一抹微笑,我轻步走出了房间,才又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抬眼便看见站在不远处月门下的明镜,真的还在等着我。
我难得地跳到他的面前,笑嘻嘻地说道。“你真的在等我呢?”
明镜似乎很讶异我的表情会如此的轻松,“姑娘和那位聊过了?”
“嗯,”我点了点头,忍不住笑出来,“确实,很有趣……”果然,我的话音才落,明镜唇边的笑容化作了一抹尴尬。
明镜轻咳了一声,瞥了一眼我刚走出的房间门,“姑娘可有什么收获?”
我也回身瞧了一眼,想起那位阿乱应该有很高的武功,便说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明镜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并肩与我走过了月门,往前厢房走去,一路上没有看到什么人,应该说,留在这个小院子的人只剩下七八个了,想到这里,我的心慢慢地揪了起来,因为一场棋局,一个对决,又有这么多人死了,接下来呢,是不是会继续有人莫名地死去,到某个时候,我的身边再没有帮手,那时该怎么办呢?
“姑娘,怎么了?”明镜的声音在我的身侧响起,我抬头看向他,在皎洁月光下,他的目光湛湛有神,那对桃花眼依旧微微地眯着。
我叹息了一声,收回视线,同时也停下了脚步,把有些发散的思绪整理了一下,“这个人叫阿乱,具体的身份不清楚,不过,我见过他,在六年前,皇宫的花圃里。”
明镜有些惊讶地轻呼了一声,停了停,才听他说道,“姑娘还和他聊过什么?上次见面的情景是怎样?”
“上次…”他一问到这个,我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的奇妙相遇,以及后来发生的那个命案,不由得又怔忪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始说道,“六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到花圃去散步,无意中听到了两个宫女的对话,不想惊动她们,后来等她们走了之后,阿乱便突然出现,他说他很饿,我还把自己的点心给了他……”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明镜的这句疑问,也是我当年很想问的一句,只不过,当年他的回答太让人难以相信,而今天我还没来得及问到这个问题。
我摇了摇头,“他给的理由太…,等有机会,我再问问吧!”我踢踢踏踏地往前晃了几步,扭过头看向明镜,他还停在原地没有动,似乎在想了什么。
我歪着头,轻声地问他。“明镜,你在想什么?”
明镜回过神来,唇角微微地勾起来,在月光下竟然多了几分魅惑的风情,让我暗暗感叹,明明是拥有着普通的样貌,此刻看来,隐隐露出别样的魅力。
我不由主地惊叹了一声,“明镜,你笑起来很美呢!”
听到我的这一声赞美,明镜的唇边僵硬了一下,然后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姑娘,请慎言。”
我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好,我不说,那你说说,你在想些什么吧!”
明镜微微仰着头,似乎有些困扰,“我只是在想,这个阿乱似乎有些面熟。”
第六十章 又遇故人可动心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确定了石之寒的伤势没什么大碍,一大清早,我便和明镜离开小院,顺便将阿乱也带走。一是,觉得他似乎有些危险;二是,还有好多疑问需要他的答案。
坐在我的对面安安静静地吃着早饭的阿乱,在我看来,是与夜晚的他有很大的不同。他的眼神很专注,让我觉得,他此时此刻的全部心思,已经全部放在了面前的吃食上。
“阿乱,昨晚上睡得好吗?”我没话找话地问道。
阿乱的动作突然停住,他停止了咀嚼,似乎在思考我的问题,然后慢慢地抬起头,冲我点了点头,这样的回答方式让我真有些不习惯。
这样看上去好似无瑕的白玉,究竟是什么人培养的呢?六年过去,我还是在他的身上发现不了丝毫的杀气和血气,可是石之寒是他救出来的呀,而且,他还曾是黑衣人追杀的目标,这就说明,他一定是杀过人的,而且不止一个。
看不出来啊!我努力地盯着他的眼睛,可是看不到丝毫的阴暗,只有纯粹的平静,黑珍珠一样纯粹的瞳仁,好似能够映出我的面容。
我绞尽脑汁地想了想,才又找到一个话题,“阿乱,你会武功是吗?”
阿乱灿烂一笑,举了举依旧抓在手中的剑,“我会用剑,师父教的。”
我的心一动,“师父?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阿乱想了想,“师父叫任晓,任我遨游的任,无人不晓的晓。”说完,颊边的酒窝顿显,露出一抹娇憨。
听到阿乱这样的回答,我倒是对这位任我遨游、无人不晓的师父很有兴趣,可是看见阿乱又开始专注吃饭,我已经没了胃口,索性站起身来。
去看看那位沈公子,听说他前几日又不舒服了,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他给过我们那么多帮助,总该回报一些的。
在沈毓所居院落的门口,我碰见了墨玉,他正端着一个托盘往里面走。我忙叫住他,“墨玉,你家少爷在吗?”
墨玉一抬头看到我,脚步缓了下来,冲我微微躬了躬身,“石姑娘,少爷在里面,有客人。”
有客人?我挑了挑眉,“那么我就不打扰了,只不过……”我瞧了瞧带来的点心,不知道是带回去好,还是让墨玉带进去。
墨玉很乖觉,他忙开口说道,“姑娘在这里稍待。”说完,他端着托盘,脚步加快地往里面走去。我想了想,索性站到院门的旁边,等着墨玉再出来。
没多会儿,墨玉便小跑着过来,“姑娘,少爷请您进去坐坐。”
我犹豫了一下,“墨玉,你家少爷的客人是什么人?”沈毓的身份摆在那里,万一是朝堂上的人,认出我就不妙了。
“少爷的朋友是刚调到楚州的千总,姑娘随我来吧。”墨玉随意地回答了一句,便侧着身子在前面领着路,我只好跟了上去。
走进院子里,远远便能够看到对面的花厅里有两个人影,一坐一站,似乎笑语晏晏。可是越走近,我越觉得那位沈毓的朋友有些面熟,等我走到花厅门口的时候,心中泛起了似是欢喜又似是恍惚的复杂滋味。
竟然是他!比昨晚的惊讶更甚几分。而我的出现,已经让厅中的两人停止了对话,向我看过来。
沈毓的声音有些小小的虚弱,不过看来朋友的来访,让他的心情极佳,“石姑娘,你来了,这位是我的故友,王罗云。”
我听到了沈毓的话,可是目光只胶结在面前这个少年的身上,他依旧是一身青色的武士劲装,眼中依然闪烁着炫目的光芒,唇边的笑容还没有褪尽,看向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犹豫,三分惊讶。
“见过王公子。”我定了定心神,也压下心头的狂跳,平静地说道。
“我是不是……”王罗云想要问,可是话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他瞥了一眼沈毓,才冲我点点头,温和说道,“见过石姑娘,听容之说,你原本是建康人士?”
我的心猛地一跳,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沈毓,才笑着点了点头,“我的家只是建康城的小门小户,嗯,沈公子,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沈毓温和一笑,略显苍白的面容上因为愉悦而多了一丝红润,“多谢石姑娘关心,请坐吧。”
我轻轻摆手,躲开王罗云的视线,“不了,好友重逢,我就不打扰了,这是我带来的点心,下次再聊吧。”说完,我将点心放到桌子上,便转身离开了。
走向院门的时候,我仍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目送着我离开。
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我扶着粗糙的树干,心中仿佛是狂澜涌动,半天没有平息下来。
是他,是在清凉台见到的那个少年,他怎么会在楚州,他不是应该在钱塘吗?看他的表情,应该是记得我的,可是那次我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啊,他也未必能查出我是谁,那我是不是不用那么担心……
胡思乱想了半天,也没有个定计,感觉身上有些凉了,我紧了紧衣襟,站起身,便想回自己的居处。
“石姑娘!”
我回头,看见墨香急匆匆地跑过来,气喘吁吁。自从那次把樱桃他们几个救下,直到来楚州,我没见过这个少年几次,只是觉得这个少年长得黑黑的,很倔强的样子,对樱桃也非常的好。
我转过身,“墨香,有事吗?”
墨香因为跑得有些急,黑黑的面色有些潮红,上气不接下气,“姑娘,我家少爷让我找你……”
“有事?”
墨香的脸还是红红的,“少爷说,明日去濠水观景,想邀石姑娘同去。”
“我……”
去濠水观景?我的心忐忑起来,为什么这个时候邀请我去观景呢?难道说王罗云跟沈毓说了什么吗?
“你家少爷…怎么突然会要去观景?”我犹豫着问了一句。
墨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不过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少爷说姑娘送来的点心很好吃。”
是为了谢我吗?好吧,我点头,那就去看看吧。
第六十一章 芙蓉丛中一抬眸
坐在马车里,我暗暗地吐了一口气,瞧瞧马车里只有我、若水,沈毓和墨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没有一起来,还好。我本想开口问一下关于王罗云的事,又觉得太突兀,只好忍住了。
“石姑娘是不是有心事?还是哪里不舒服,是我唐突了吧!”沈毓有点担心地开口说道,他微微拧着眉,眼中饱含着关切。
我忙摇了摇头,“没有,只不过想到些其他的事情,不过,沈公子,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相思就好了。”我随意地找个话题,化解车中的尴尬。
沈毓微微一笑,眸中漾出柔和的光芒,“自然是好的,那么相思也不必生疏地称我公子了,叫我容之就好。”
我干脆地应下,“好,容之。”
与他相视一笑,最后的一丝生疏感也一笑而过了。若水微抿着嘴唇低头不语,而墨玉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看我,又看看自家的少爷,似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濠水,位于楚州的东北,分为东濠水和西濠水。西濠水相对比较和缓,而且听说岸边的景色很不错,而我们要去的,正是西濠水。
提到濠水,我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熟悉,似乎在什么时候听说过,借着往外面观望,我将记忆中关于濠水的东西翻了个遍,终于有了印象,“这濠水,是不是庄子的那个濠梁之鱼的濠水啊?”
我一开口,便侧头看向沈毓,他勾唇一笑,微微颔首,“不错,正是那个濠水,相思也知道那典故?”
我也弯起嘴角,“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沈毓的笑容渐深,随后跟了一句,“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我与他相视一笑,似乎都感受到此刻心中的愉悦,而一旁的墨玉不解地张张嘴,似乎想问。
我冲沈毓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容之,你快将典故解释一下吧,瞧着墨玉满头的雾水呢!”
“不过,”我转头抓住若水的手,笑嘻嘻地问,“若水知道吗?”
若水轻轻一笑,“还请沈公子解惑。”
沈毓温和一笑,开始讲述起濠梁观鱼的典故。等他讲完的时候,恰好我们也到了地方。
见四周无人,我一马当先地跳下马车,入目的便是潺潺碧波,濠水的那一岸姹紫嫣红,应该是某种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