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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算啊天算,他难道没有想到,他越是刻意地策划某事,便意味着这件事很重要吗?我如是想着,不由摇了摇头。
“姑娘可是有了什么主意?”
明镜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唤醒,我冲他吐了吐舌头,“明镜,你越来越懒了。”
“天地良心,姑娘,你说话可不公道,属下前几天可是累得眼圈都黑了,”明镜夸张地抱屈起来,“而且,娘娘的锦囊,属下也不明白啊。”
锦囊,锦囊,我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明镜,你莫要再逗我了,快说说你的主意吧!”
明镜收起了玩笑似的笑容,认真地点了点头,“如果陈庆之来之前,侯景没有攻下楚州的话,那么他便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这样一来,这次侵梁之举就算是结束了。”
“陈庆之这么厉害,”我挑眉,其实对这位有名的将军很感兴趣,身为寒门之后,听说还是个拉不开弓,射不出箭的儒将,能够被皇上重用,封为永兴侯。“却不知,有没有机会见到这位白袍将军?”
“郡主,”明镜难得地用上这个称谓,而且很认真地说了一句,“您是私自出宫的。”
我闻言窒了窒,不可否认,他的话正好说到点子上,我是私逃的郡主,此时在桓和的周围晃悠,已经是很危险的事了,陈庆之可不一样,若是被他看出不对来,我可能就会暴露。而暴露的结果就是,我被逮回去,关到某一个佛堂里,继续礼佛茹素。
“那么就是说,我们不必做别的,只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保护桓和上面,等陈庆之来援,”平复了一下心情,我重新将脑子里的思路捋了捋,“等到侯景战败,让石之寒跟住他。”
陈庆之比我们想象的更快,而且,正如我的想法一样,他的一万军队加上楚州的几千守军,轻易地将侯景的七万大军打得溃不成军,此时的侯景,已经在溃逃东魏的路上了。
得到这个消息,我却没有多少愉悦,因为我总觉得这事情的经过有些太过顺利,听说侯景还丢下了许多的辎重,只不过,他的损兵数量并不算很多,大部分北魏军士都是四散逃走的。
“历史上的楚州兵乱就是这样的吗……”我倚在软榻上,喃喃地自语着,心思有些纷乱,总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根结所在。
若水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支竹筒,应该是石之寒的飞鸽传书。“姑娘,刚刚沈公子身边的墨玉来了,说是谢谢姑娘的点心……”若水边把竹筒递给我,边说道。
“嗯…”我慢慢地将竹筒打开,取出了里面的纸卷,“还有别的话吗?”
若水抿着嘴唇微笑,表情有些奇奇怪怪的,“沈公子还说,姑娘若有闲时,可以去找他下棋,”说到这里,她还眨了一下眼睛,“沈公子虽然有些柔弱,不过也是丰神俊朗……”
我听不下去了,怎么这话里有股暧昧的意思,忙伸手阻止她,“好了好了,如果你觉着不错,那尽管去,姑娘我不阻止你……”
“姑娘说的是什么话呀!”我的话一不着调,若水的脸倒是红了,她羞恼地跺了跺脚,“我,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我手一挥,眼睛还是盯着那张纸条,“管你是什么意思,要是真想嫁,姑娘一定帮你!”被我的混话给臊得小脸通红通红的若水,终于忍不住,扭头往屋外跑去。
我抿唇而笑,看着若水跑了出去,笑容却随着她的离开而慢慢淡了下来。
竹筒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石之寒一直带着几个擅长跟踪的好手缀在侯景的后面寻找机会,却发现了黑衣人的踪迹,于是石之寒带着两个人追黑衣人而去,而其他人继续跟踪侯景。石之寒这一队跟踪的黑衣人是要去伏击一个少年,结果那少年逃了,石之寒只是顺势搭救了一下,便又继续追踪黑衣人,却发现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这是石之寒送来的信息,他已经去追侯景的踪迹了,而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此次有可能是无功而返。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从软榻上坐起来,攥了攥手中的纸卷,去找明镜!
“石之寒被骗了。”明镜看过纸卷后,有了这样一个结论。
我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莫名其妙的出现什么黑衣人,又无缘无故地去伏击一个少年,我倒觉得,这是调开石之寒的人手,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明镜的眼神一闪,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再派几个人接应一下?”
“明镜,在楚州还有几个人?”我突然心里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灵光一闪,我又找不到关键。
“不好!”明镜的脸色突然一变,“村子会不会出事了?”
我张了张嘴,不明白明镜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不过,我却觉得他的这句话似乎跟石之寒的事情有些关系。“明镜,你怎么会有……”
话还没说完,我自己不禁捂住自己的嘴,有点惊骇地想到,“难道晏九朝要下手,消灭掉我所有的力量吗?”
这种处于弱势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我的心里很不舒服,虽然这只是猜测,可是对于这场战争的莫名安静,以及太过顺利的结局,对于晏九朝只派了两个人保护侯景的姿态,现在看来,似乎太过平静了。
明镜能从我的表情中看出来,我已经听懂了他的话,“姑娘,属下先去查一下村子里的情况,还有,留在楚州的还有多少人。”
我有点心慌地看着他匆匆离开,突然觉得,对付一个比我多了几十年处世经验的男人,我是不是把某些问题想象得太简单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到了明镜的消息,村子里没有情况,很平静。只不过再没有收到石之寒等人的消息,让我们的心都悬了起来。
十月十三,当战乱完全平息了下来,陈庆之的军队已经开始大举伐东魏,还是没有石之寒等人的消息。
又过了三日,留守楚州外城的属下来报,石之寒回来了,只有他一个人,而且身负重伤,是一个少年把他送回来的。
又是一个少年,他是谁?
第五十九章 美人如玉剑如虹
得到了消息的第一时间,我便和明镜出了城,到达城外小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石之寒的伤很重,虽然他只是脸色很苍白,看不到身上有什么受伤的部位。见到我和明镜,他连忙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不必起来!”
明镜上前,将石之寒慢慢地压回去,“石头,别起身。”石之寒动了动嘴唇,便乖乖地躺回去了。
我拣了张椅子坐下,才问他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石之寒咳了一声,才沉声说道,“明镜,你还是扶我起来吧!”
明镜沉着脸,依言将石之寒扶了起来,他的动作很轻柔,丝毫没有碰到他的伤口。
“明镜,你还是跟个娘们似的…”石之寒还有心情开了句玩笑,不过明镜一听到他这句话,便不动声色地捏了一下石之寒的肩膀,换来了某人的一声痛哼。
明镜冷哼了一声,语气有些不善,“有力气开玩笑,就不要弄一身的伤回来。”
缓过这阵的痛意,石之寒呲着牙,有点苦涩地说着,“这次还真是阴沟里翻船了,要不是那个小兄弟,我可也回不来了。”
他说到的,应该是将他送回来的那个少年,我看了一眼明镜,他微微点了点头,先出去了。我才转头看向石之寒,“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听到我的问话,石之寒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他狠狠地叹了一声,才缓缓说道,“我追丢了那几个黑衣人之后,便回头去追侯景的队伍,可是突然失去了那帮兄弟的踪迹。侯景的行踪很奇怪,似乎就是带着我们绕圈子,丝毫没有返回邺城的意思,而正当我产生怀疑,准备暂时停一停的时候,突然有人袭击了我们……”
“是什么人?”我急急问道。
我一问这个问题,石之寒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有些迷惑,又似乎想到些什么,他犹豫地说着,“虽然他们没有穿着黑衣,也没有拿弯刀,不过,我总觉着,就是那日我们遇到的黑衣人。”
黑衣人?我的心猛地一跳,晏九朝?!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石之寒等人的追踪行为完全被人家发觉了,不仅发觉,而且当做利用的工具,导致所有人,除了石之寒之外,都被杀死。不过…那个少年是怎么回事呢?
“石头,那个救了你的少年,是什么人?”
石之寒咧嘴一笑,不过似乎动到了哪个伤口,好好的笑容顿时变了个样子,他倒吸了一口气,才说道,“说是少年可不对,只不过这个小兄弟长得很是面嫩,看年纪,起码有十八九岁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说了一句让他好好养病,起身离开。刚走出石之寒的房间,我站在院子里,把守在院中的人叫过来,“明镜去哪里了?”
得到回复后,我绕过回廊,走到了后面的厢房门口,正巧明镜正从房间里走出来,表情似乎有些难看,见到我,还皱了皱眉,站在原地,等我走近过来。
难得看到一向不露声色的明镜,有如此懊恼的表情,难道说,那位少年恩公是一个很难搞的人吗?
“怎么了?”我问。
明镜的脸上依旧是很奇怪的表情,他朝后面看了一眼,眉头动了动,“姑娘可以自己去见见,属下在外面等着。”
我挑眉,“好吧,我去见见。”
又见到他了!我一进到屋里,看到这个人的脸,最先想到的就是这几个字,因为我几乎记不得他的模样了,而且也忘记了是在怎样诡异的情形下见过他的。
屋子里烛火如豆,他坐在桌边慢慢地擦着剑,是的,擦着剑,他的头微微低着,眼神很专注,嫣红的嘴唇微微地抿着,似乎在他眼中,手中的剑是最重要的东西。
他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脚步声,直到我走到他的面前,才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剩下的尽是纯澈的好奇。
我冲他微微一笑,“好久没见,你还记得我吗?”
少年听见我的话,微微地拧起眉头,突然笑了,唇边的酒窝顿显,“我记得你。”
他还记得我,心里顿时涌过一阵喜悦,我连忙点了点头,坐到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仔细地端详着他,六年的光阴似乎在他的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他的脸庞还如同那次我见过的一样,白皙细腻,透着珍珠一般的光泽。
“上次便没有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他冲我眨了眨眼睛,唇边的笑容渐浓,“我叫阿乱,我也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我回答得很干脆,“我叫相思。”
阿乱一愣,似乎在思索着我的话,还喃喃地重复着,“相思,相思……”
我看不出他为何对我的名字有这样的反应,便不去管,只问自己好奇的事情,“阿乱,你怎么会救了石之寒,又怎么会出现在东魏,你不是南梁人吗?”
阿乱又是拧眉,疑惑地问,“石之寒是谁?”
我一拍自己的额头,失笑着摇头,“就是石头,你救的那个人。”
他明白地点了点头,低头又擦了一下剑身,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他救过我,我自然会救他。”
石之寒救过他?我闻言一愣,突然想起石之寒曾说过,他曾经从黑衣人的追杀中救过一个少年,难道此人就是彼人?
被晏九朝的人追杀?我不由得再次仔细地端详着这位神秘的阿乱,一时间没了言语,而他不以为意,见我不再开口,便重新低下头慢慢地擦着剑,从剑身擦到剑柄,从剑柄擦到剑鞘,每一处都没有落下。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随口问了他一句,“阿乱,这剑是你的宝贝吗?这么仔细地擦它。”
阿乱抬起头,眼神里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