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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没事吧?”清影见我走出来,忙上前担心地打量着我。
“清影,我没事啊,阮娘娘还送了我一只簪子呢!”我牵住她的手,轻轻松松地往来时的那个方向走去。
“哦,那就好。”清影有仔细地看了看我头上的簪子,松了口气,表情也轻松了下来。
“清影,不是你说阮娘娘人很好的吗?”我不解她的反应为何如此奇怪。
“话是没错,从前穆娘娘在世的时候,阮娘娘和穆娘娘关系极好的,只不过,”清影往周围扫视了一遍,又犹豫了一下,才轻声地说道,“不知怎地,阮娘娘这几年的脾气有些古怪,有时候好得不得了,有时候又……”
“又什么?”我也忍不住往周围看看,谈论如此秘辛的时候,最好不要让人听见,可偏偏又好奇。
“奴婢也是听阮娘娘宫里的采菊说的,上个月,娘娘还杖毙了一个宫女呢,据说,不过是打碎了一只前朝的瓷碗。”清影表情凝重,又仔细地打量了我一遍,才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奴婢只是担心郡主碰上娘娘心情不佳的时候,受了委屈,幸好没有,只是菩萨保佑。”
“是吗?”我怔怔地不知作何反应,在我眼中的阮修容,是一个被藏在这深宫中寂寞寥寥的可怜女子,是一个对我温柔微笑的可亲长辈,却没想到,她……
“不过更奇怪的是……”清影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偏偏话语戛然而止。
“什么?”我回过神来,跟着问道。
“郡主,回去再说吧。”原来我们已经走回到轿子旁,要回东宫,去见我那个父亲的两位妻子了。
回东宫的路上,我一直在思量着这位阮娘娘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似乎都有着特别的含义,而我,丝毫看不出她有什么精神上的问题,那么,她的喜怒无常,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这个只有一个阮修容的南梁皇宫,与我想象中的宫廷争斗相差太多了,一个人的皇宫,听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专宠,阮修容想要的,真的仅仅是这些吗?
就这么坐在晃晃悠悠的轿子上胡思乱想着,没过多一会儿,轿子就已停在东宫正门前。
“郡主,咱们先去琇宜殿。”清影照例提点了我一句,便牵起我的手,往琇宜殿的方向走去。
“清影,我应该怎么称呼储妃娘娘呢?她是太子殿下的正妃吧?”我抬头看着清影,问道。
“当然,储妃娘娘就是殿下的正妃,自然就是郡主的嫡母,郡主应该称呼她为母妃。”清影一笑,耐心地对我说道。
“哦。”我明白地点了点头,“清影懂得真多。”说完,冲她眨了眨眼睛。
“郡主可别夸奴婢了,瞧,琇宜殿到了。”清影的脸色微红,手往前面一指。
第二十四章 美人如玉缘何恨
站在这位名义上是我的嫡母的女子面前,我感到的不仅是紧张,还有很多的好奇。在来京的路上,清菁和清影都略略讲过一些关于太子这位正妻的一些事情,都说储妃娘娘是一个温柔谦和的人,脾气也是极好的。
“抬头让我瞧瞧。”太子妃轻柔的声音如和风扫过,听在耳中让人的心情为之一松。
我顺势抬眼,仔细瞧瞧这位温柔谦和的太子妃究竟是何种模样。坐在堂中正位的女子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娥眉淡扫,杏眸含笑,连唇边的一抹轻柔微笑中都透出和煦雍容。
“相思拜见母妃。”我看清楚了面前的太子妃,随即恭敬地跪下。
“起来吧,我这里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太子妃轻轻柔柔地开口,我也规规矩矩地站了起来。
“过来,让我瞧瞧。”太子妃含笑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走到她的身边,我小挪着步伐走过去。
“真是讨人喜欢,我只有两个儿子,偏巧没有女儿,你这个小相思便来了,看来是要遂了我的愿呢!”太子妃拉过我的手,又怜又喜地仔细打量着我,表情真挚地几乎要把我疼到心里去了。
“相思有母妃疼惜,才是福分呢!”我灿然一笑,如是说道。
“好甜的小嘴,好乖!”太子妃微微一愣,笑容绽放得愈加灿烂,冲着身旁的宫女摆了摆手,那宫女马上机灵地捧来一个铜盘,铜盘上搁着几样东西。
“来,这都是母妃送你的见面礼。”太子妃含着笑,一样一样地拿给我,她先是拿过来两个小巧的金锞子,递到我的手里,“这是母妃给的压岁钱,虽有些迟了,却是早早备下的。”
“谢母妃。”我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动,便不动声色地接过金锞子。
“这是一块长命百岁的金锁,麟儿他们都是每人一块。”太子妃又拿起一块精致的小玉锁,捋着锁上的细链顺势给我挂在了胸前。
“谢母妃。”我再谢了一声,忍不住仔细地端详着这精巧的玉锁,玉质细密柔润,似乎还有些透明,不过是比拇指一半的大小,上面雕镂着麒麟花纹,雕工相当的精美。
“这个,”太子妃又拿起一件淡紫色的锦边掐花短袄,神色微微变了变,手指微颤,似乎想到了什么极难过的事情,偏偏她压下了失控的情绪,再次对我微笑,不过此时的笑容,在我眼中却显出一丝的生硬。“这件短袄,是我几年前亲手缝制的,本以为没有用到的一天,快试试,瞧瞧合不合身。”这么说着,太子妃便把短袄抖开,待宫女帮我把身上的银袄脱掉,才妥帖地让我套上。
短袄很合身,就像是给我量身定做的一般,穿在身上,温暖妥帖。我抚摸着这细滑的面料,心中确实挺喜欢,可是抬眼瞥见太子妃的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我的手不由得一抖,有些兴奋的心情沉淀了下来,只是面上不能表现出来。
“相思喜欢吗?”太子妃柔声问道,我在她的问句中听出了一丝恨意,心中又是一凉。
“喜欢。”我点了点头,略略赧然地回答。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太子妃的语气里又多了几分惆怅,看向我的眼神中蕴藏着几分复杂,这接连变换的表情让我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却只能微低着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姐姐,听说小相思还在你这里呢?”正在我们无言相对的时候,屋外传来一声柔媚入骨的娇柔女声,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前。
“秋妤,你过来了?”太子妃回过神来,抿唇微笑着看向进屋的那个女子,我压住心中的好奇,只乖乖地低头站好,不敢妄动,因为我猜,来人便是荣良娣。
“可不是,我在自己宫里等啊等的,等的好心焦呢!便忍不住到姐姐这里来了。”女子轻笑连连,脚步也不停,径直走到了我的身边,只见一只莹白细嫩的玉手伸过来,抬起我的下巴,我顺势看过去,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美艳娇媚的风流女子,一双勾魂夺魄的单凤眼中流露着笑意,却难以压抑眼底深藏的锋利,瑶鼻好似异域女子,嘴唇有些丰满,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风情,虽然算不得倾国倾城的绝色,但也算得上是极美的美人了。
“这小脸蛋长的,还真是可人儿。”这女子啧啧做声,兴趣盎然地看了又看,看得我脸色有些热了。
“瞧瞧,还脸红了,真是……”似是见我脸红了,那女子咯咯笑得前仰后合,柳腰轻摆着。
“好了,别逗她了,相思还是个孩子,哪象你那么放纵放肆的。”太子妃笑着斥责了她一句,那女子才松了手,腰一扭,便走到宫女备上的胡床上坐下。
“相思,这是荣良娣,你叫她娘娘就可以了。”太子妃纤手一指,语气温和地说道。
“相思见过娘娘。”我依言走到荣良娣的面前,深施了一礼,因为她是太子的妾室,与我死去的娘亲是一样的,所以不必做跪礼。
“我可不喜欢那些虚礼,快过来。”荣良娣笑嘻嘻地冲我招招手,跟在她身后的宫女也伶俐地递给她一只黑色绣金线的荷包,荣良娣从荷包中拿出一只殷红似血的玉镯,便抓过我的手腕,将玉镯套上去。
“秋妤,这是血玉镯吧?”太子妃轻柔地问道。
“嗯,这白净的小手,戴着多好看。”荣良娣轻嗯了一声,抚摸着我的手,眉目流转地端详着我。
“我记着芙儿向你要的时候,你还不肯给她呢!”太子妃笑意孜孜地继续说道,此话一出,荣良娣的手一顿,才若无其事地轻抚我的脸颊。
“芙儿的好东西够多了,姐姐不也送她一只玉镯吗?”荣良娣眼神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向太子妃,太子妃微愣,转而抿嘴笑了。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这对父亲的妻妾之间暗潮翻涌,心中也在琢磨着这两个人的用意,纵然我得了郡主的封号,身份也没有多么的尊贵,她们虽然不必摆什么脸色,却也不用对我如此好啊!亲手缝制的短袄,珍贵的血玉镯,她们的葫芦里究竟在卖着什么药呢?
“哟,我才瞧见,这不是……”荣良娣一瞧见我身上穿着的短袄,惊讶地轻喊了一声,可是话只出口了一半,便停住了,她的神色瞬间变幻,又恢复了一派笑颜,她又拍了拍我的手,意味深长地对我说道,“相思啊,你的母妃可是真疼你呢!”那个“疼”字她咬得很重,说话时笑容更是加深了几分。
“秋妤,芙儿呢?”太子妃淡淡地开口问道,我瞥见她的表情有些古怪,可是这古怪也是转瞬即逝。
“芙儿跟乳娘去花园玩了,那丫头,毛毛躁躁的。”荣良娣松开了我的手,手指在发间按了按,才安然放回腰间,她说话时表情中多了疼爱之色。
“这么说来,芙儿应该是与相思一般大吧?”太子妃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却让荣良娣的动作僵了一僵。
“芙儿应是比相思大一岁呢!”荣良娣的脸色微微恢复,绽开一抹笑容,瞥了我一眼,才悠悠地说道。
“嗯,算起来也确实是这样。”太子妃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说话间,还拿起放置在一边的茶杯,从容啜饮。
荣良娣的笑容渐深,却不再开口,也拿起茶杯啜饮起来。面对如此诡异的局面,我有些不知所措,却又不知道她们之间在较什么劲,只好安静地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心情平和。
“行了,我也累了,月纹,把郡主送出去吧。”一声轻响,太子妃把茶杯重新放回去,语气淡淡地开口,我静静地对着太子妃和荣良娣各施一礼,才随着宫女走了出去。
走出门口,我恍惚听见身后一声轻笑,和一句话:“你,如愿了?”只有四个字,却饱含着浓浓的恨意,让我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强忍住想要回头的冲动,我竟然听不出说话的人究竟是谁,只感到这一句话如一块寒冰,狠狠地烙在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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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时,我已经装扮完毕,匆忙地吃了一碗鱼羹,便准备着出门了。因为今年会见到皇上,清影对我的衣装着实下了一番功夫,缎地绣花百蝶裙外面套上一件蜜合色的锦边短袄,显得很清爽。清菁擅长绾最适合小女孩的垂练髻,自动请缨为我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