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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好算盘。
“清影,钱袋子拿来。”我伸出手,笑呵呵地看着清影。
“小姐!”清影慢吞吞地拿出钱袋,欲言又止,眼泪都快下来了。
“店家,我也不知道这镯子值多少钱,不过我就这一袋子,你看够不够。”我把钱袋子递给店家,让他自己掂分量。
“够够,足够了。”这位老店家颤颤巍巍地打开钱袋子看了看,又掂了掂,脸上都乐出褶子来了。
“清影,收着。”我拿起那檀木盒子,塞到清影的手里,才又慢悠悠地往店外面走。
“小姐,您这是……”出了店门,我便让清影把盒子打开,拿出玉镯,一人的手腕上套一只,细腻白皙的手腕上挂着细腻柔白的玉镯,相得益彰。清菁虽然开心地连连抚摸,可是清影却紧皱着眉头,只抿唇看着我。
“清菁,清影,听我的,留下来,不要回宫了,留在别苑,你们才能没事。”我拽住她们的手,低低地说着,我的心情也很复杂,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清影的体贴温柔,清菁的活泼逗趣,都让我深深了解,这对丫头,可以是我的好帮手,却又不想将她们拖入这泥沼里。此番试探,如果她们想留,我便想法儿把她们留下,若是她们愿意随我入宫,那我便努力保全她们。
“郡主,奴婢明白您的苦心,可是,奴婢都是从宫里出来的,都懂得,奴婢,不留下!”清影言语凿凿地说着,眼神坚定。
“郡主,怎么,您不要奴婢了?”清菁总算是听明白了,她也着了急,连忙抓住我的手,略带哭腔地说道。
“清影,我才六岁,你不后悔?”比起实心眼、又有些跳脱的清菁,蕙心灵质的清影更得我的心意,所以她的回答,很重要。
“不后悔,奴婢不懂其他什么,只认了郡主这个主子,别的都不去想。”清影摇了摇头,转头抓住清菁的手,“菁儿,你呢?”
“我自然也要跟着郡主。”清菁也点了点头,很坚决。
“那好,跟着我,有肉吃。”我再次用开玩笑的语气,决定了这两个小丫头的后路,也从此,决定了她们的一生。
第二十章 宫门似海人何幸
又在路上颠簸了十数日,终于,在三月初一这一天,我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遥遥地望见了南梁的都城--建康。
建康,秦汉时称‘秣陵’,三国孙权从京口迁秣陵,更名为建业,东晋时又更名为建康,再加上后来的宋、齐、梁、陈,建康因此得到‘六朝古都’的称号。而此时的建康城,已有数十年没有经历战乱,正是最繁华鼎盛的太平时期。
“郡主,您看,咱们快到京城了!”清菁掀开车帘子瞧了瞧,忙回头向我报告着,还掀着帘子遥遥地指着,“瞧,城门!”
“瞧见了,瞧见了!”、我顺着清菁的手指头望过去,果然,建康城的雄伟城门已经遥遥在望。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身子有些不爽利,懒懒的,不愿意动,不知道是不是着了凉,或者是晕车什么的。
“菁儿,快要进城了,把帘子放下吧!”清影拽了拽清菁的袖子,示意她安分一些。
“喔。”清菁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坐回去,冲我和清影嘻嘻地笑。
“清影,从城门口到东宫,要多久啊?“我懒懒地偎在清影的怀里,感觉累得一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要半个多时辰,郡主,您要是累,就先睡一小会儿吧!”清影轻声地回答我。
“我睡不着,就是感觉很累,真是奇怪,我只在车里躺着,又没有跑跑跳跳的。”我噘了噘嘴,又感觉一阵的眩晕。
“郡主,吃点酸梅吧!”清菁翻开油纸包,小心地拈出一颗酸梅,递到我的嘴边。
“不想吃。”我摇摇头,轻轻拽了拽清影的衣襟,“清影,跟我说说这京城的景致,一路上都会路过什么地方?”
“这个奴婢可记不住,还是让菁儿跟你讲吧,她可记得清楚。”清影轻笑一声,说道。
“郡主,奴婢跟您说。”清菁一听,来了劲头,忙把帘子掀开一个小角,轻声地开始讲解。“咱们是从南篱门入城,先路过的,就是长干里,长干里是船民聚居的地方,您瞧着,再过一会儿,咱们就到了秦淮河边了,过了秦淮河,就到朱雀门,朱雀门其实不是一座门,而是有三个城门,城门上还有很高大的城楼,咱们要通过浮桥,才能到朱雀门,而这个浮桥,就叫朱雀航,朱雀航的东边,有条乌衣巷,是王、谢两家大族居住的地方,听说建的房子比得上皇宫呢,可惜奴婢没去过。再往里走,就能路过太庙和太社了,然后就是百官府舍,走过了百官府舍,就要入内城了……”清菁说的是眉飞色舞,口干舌燥的,不过听她这么细细地说着,我倒觉得这建康城还真有些意思。
秦淮河,是那条浓酒笙歌、丝竹飘渺,流传了无数才子佳人的动人故事的秦淮河吗?我顺着清菁掀起的那一小角空隙,向外面张望,也只能瞧见一闪而过的景色。
“……过了东华门,就到东宫了,郡主,您在听吗?”清菁那厢讲得正兴起,我这厢却走了神,气得清菁嘟起了嘴。
“好菁儿,你接着讲,我听着呢!”我被她那副委屈的样子给逗乐了,忙安抚两句。“对了,到了秦淮河边,提醒我一下。”
“郡主知道秦淮河?”清菁惊讶地张开小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秦淮河,那是……那种地方,郡主怎么知道呢?”
“那种地方?”我故作不知地眨眨眼睛,“不就是一条河吗?”
“那可不是一条河,不对不对,不止是条河,还是……”清菁眼珠一转,嘻嘻地笑着说道。
“菁儿,郡主还小,怎么和她说这个!”清影轻斥一句,把清菁的话打断,清菁吐了吐舌头,不继续说了。我垂眸一笑,突然觉得身上慢慢又有了力气,索性从清影身上起来,慢慢活动一下胳膊腿。
“身上又有力气了,我自个瞧瞧。”我把清菁赶到一边去,自己靠在车厢边,掀起帘子的一角,往外面看去。
“好像到秦淮河了呢!”清菁在一旁小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一听,更加注意地往外面望去。河道上停泊了数艘雕花画彩的精致画舫,舫上人影绰绰、凌波盈盈,而河岸两边的古色建筑,都是雕梁画柱、飞檐漏窗,一番古意繁华、风流锦绣的景象。
“好美的秦淮河!”我惊叹一声,马车行进,渐渐将秦淮河抛在了后面,我怅然放下车帘,冲清影和清菁灿然一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河上的画舫里坐坐。”
“啊?”二女皆是惊讶,张口结舌地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扑哧一笑,拣起油纸包里的酸梅,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郡主,您不会是……”清影微皱着眉头,犹犹豫豫地问道。
“菁儿,你瞧瞧,现在是到哪儿了?”我可不能让老八股的清影问出口,忙打个岔,又往外面看去。
“呃?”清菁被问得一愣,忙往外面瞧去。“这是快到太庙了,郡主,在走一段路,咱们就要到宣阳门了,进了宣阳门,可就进内城了。”
“内城?就是皇宫吗?”我喃喃地问。
“当然不是了,宫城在最里面呢!”清菁摇摇头,回答道。
“东宫,在宫城的哪个方向呢?”我边往外面看,边随意地问着。
“东宫不在宫城里,是在宫城的东边。”清菁倒是回答的仔细。
“嗯……”我慢慢合上眼睛,心头浮起一阵怅然。要进宫了,要进入到那个陌生的、充满了勾心斗角的皇宫里了,兴奋吗?紧张吗?只是,有些淡淡的惆怅。又是一个名利场,而这个名利场与前世那个的不同,这个战场,会吞噬人的性命,毫不犹豫。那个可以随时吞掉我性命的地方,究竟值不值得我拼力一场呢?值不值得呢……
“值不值得……”我低声呢喃着。
“郡主,什么值不值得?”清菁好奇地问道。
“菁儿,快到东宫了,高兴吗?”我睁开眼睛,笑着看向清菁。
“嗯,”清菁兴奋地点了点头,“奴婢都想绮月她们了,郡主还不知道绮月是谁吧,绮月是绣房的,手可巧了……”一说起东宫,清菁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而我在她的话语声中再次走了神,思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郡主,醒醒,快到东华门了。”清影轻声地呼唤,把我从朦胧的睡梦中唤起,我迷茫地睁开眼睛,看到清影略显担忧的眼神。
“我怎么又睡着了?”自从别苑出发到今日,每日都像气力殆尽般的疲累,而且时不时的,就会昏睡过去。到底是怎么了?我狠狠地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更加眩晕了起来。
“郡主,您怎么了?”可能是被我的动作吓到了,清影和清菁都凑到我的身边,低声地唤我。
“嗯?”我努力睁了睁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迷蒙,转而变成一片白色,在清菁和清影的惊呼声中,我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仿佛过了很久,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敞的红木眠床上,头顶上是淡黄色的帛丝顶账,手指一抚,盖在我身上的,是一床纱茜色的云锦丝被,柔软温暖。
四周很安静,我动了动胳膊,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便坐起身来,看清楚自己所处的境况。
天色渐暗,夕阳斜照进窗格,将余晖轻柔地铺撒在窗边的红漆圆案上,把圆案上的青瓷八宝瓶镀上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圆案旁边的不远处是镂花梨木架子,架子上放置着一盏清风六面的精美宫灯,灯内的蜡烛已经被点燃,闪烁着暖黄色的光晕。靠房间左墙边的是一对攒金雕花红木衣橱,衣橱的不远处放置着一张沉漆软榻,榻上铺着朱红色的缎丝被,低调地显露出皇宫的奢华尊贵。屋子的正前方摆放着一张六扇锦绣屏风,上面绣着春日芬芳图,让屋子里多了几分春日的暖意。
我掀开丝被,刚想下床,便听见轻巧的脚步声传来,转过屏风的是清影,她手上捧着一只镂花铜炉,一见我先是一惊,忙放下铜炉小步跑上前,眼中噙着泪珠。
“郡主,您可算醒了。”清影略带哭意地说道。
“清影,我生病了?”我乖乖地坐在床边,看着清影帮我穿好木屐,也瞧见了她眼角未净的泪痕,看来她早哭过了,眼圈到现在还是红红的。
“太医来看过,可是奴婢也不清楚,郡主福泽深厚,肯定是没事的。”清影站起身,从衣橱里拿出一件青绿色的短袄,服侍我穿上。
“这里是东宫吧?”穿好了短袄,我便想绕过屏风,到外面去看看。
“是,殿下马上就要过来,郡主,您先别出去了。”清影忙跟在我的身后,轻声地说道。
“殿下要来?”我一愣,停下了脚步,果然听见外面有动静,似乎有很多人的脚步声往这边而来。清影小跑几步,转到屏风外面。
“郡主醒了吗?”一个温润的男声低低地问了一句,我已经听出就是太子的声音。
第二十一章 和乐融融父女情
坐在紫檀木的八仙桌边,我静静地看着一道道菜品由宫女奉上,太子殷切地为我布菜,还亲自盛了一碗竹笋老鸭羹给我。
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尚在梦中,仿佛这美好都是我偷来的,心中突然涌起无限的惶恐。太子的恩宠来得太多、太沉重了,我真的有能力承受吗?
“相思,怎么不动箸呢?”太子见我一动不动,关切地询问。
“太子……”我抬起头,想说些什么。
“相思,叫本宫什么?”太子轻轻放下木箸,侧头深深地看着我。
“父亲,女儿相思见过父亲。”我展颜一笑,站起来真心诚意地唤上一声,我的话音刚落,太子的眼中已然湿润,他伸手将我拉到身旁,轻轻抚摸我的脸颊,嘴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