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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零很有可能是从洪门出来的大人物？”杨天试探性的问道。
“你说呢！”老和尚回答的很模糊，他似乎并不在乎这些。
“那你又是谁？”杨天忽然问道。这个问题很重要！
“我？”老和尚自嘲的一笑，摇了摇头：“我不过是人老心不老的和尚罢了！”
老和尚接着又讲述一些当年的秘闻，这些都是杨天前所未闻的事情，这让他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他的心一直出于亢奋状态。直到临出武圣庙，杨天才勉强平静下来。他忽然站住身，回头看着老和尚：“你知道黑金杀手排行第一的是谁吗？”
老和尚一愣，淡淡笑了笑。他摇了摇头，然后默不作声的走了。
杨天离开武圣庙，直接转往了八号公馆。包厢中，四城老大齐聚首，玄武、朱雀、白虎也在。
“有零的下落了吗？”杨天问。
“商会和四城的人还在搜查，相信很快就有消息。”沈万山回答道。杨天点了点头，发现玄武三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不过，他并未在意。
“队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玄武问道。
“等！”杨天淡淡的吐了一个字。他相信，以商会和四城的实力，要在红帛市找說閱讀，盡在
（一个人太容易了。但他话才出口，白头佬便咒骂道：“等？你到是轻松老子几个的性命都要不保了，你居然还让我们等。真不知道商会养了你们四个是干什么的，居然四个人联手都让对方跑了。”
“白头佬！”沈万山赶紧低呼一声。白头佬和杨天有矛盾，而白头佬根本不知道此时操刀手的队长正是杨天。他担心白头佬的一句抱怨，会惹来杨天的怒火。
不过，显然杨天没这么小心眼。他嗤笑一声，道：“如果你怕死，当年就不该挑他下手。”
这话正好击中了四城四人的痛处，纷纷有些恼怒和诧异的看着杨天。当年的事算是秘闻，想不到杨天居然知道。同一时间的，柳玉、白头佬和艮丁都将目光投向了沈万山。
沈万山尴尬的一笑，道：“他们都是商会的人，没必要隐瞒。”
一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当夜，四城老大各自回了住处，而杨天则带着三名操刀手住进了武圣庙。这里是商会安排给操刀手的执行任务时的落脚点。
在庭院中，四人静静的坐着。
“队长，你到底是谁？”朱雀清脆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带着一股稍有的忧愁。
其他三人纷纷侧头看向朱雀，对她今日突然的问题感到不解。四人相识六七年，从未有过提及他人身份的问题。但今日的朱雀，似乎有些多愁善感。透着面具下那双泛光的眸子，杨天摇了摇头。
“我有时候在想，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商会还是为了我们自己？”朱雀叹息了一声。虽然看不到她面具下的表情，但三人同时想，此时的朱雀一定正紧皱双眉，神情迷茫。
“我只为自己而活！”白虎忽然道。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如果有一天我们四人对上，你们会怎么样？”
“呵呵！”朱雀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恢复了些神彩。她娇笑道：“那我一定用美人计先将队长迷倒了，然后再杀了他。”
杨天笑了笑，没有搭话。到是白虎，大笑一声，道：“你一定很美吗？到时若你是恐龙，倒不如直接把队长吓死来的容易。”
听到这话，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开始变得轻松起来。朱雀恨恨的瞪了白虎一眼，又将目光放在了最沉稳的玄武身上，道：“你呢？”
“我只会尽自己全力而已。”玄武低沉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漠。朱雀无趣的摇了摇头，看向了白虎。
“嘿嘿，如果是我，那就要看情况了。”白虎笑了笑，“如果是对上你们两个，”他指了指朱雀和玄武，接着道：“那我就更你们拼了，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如果是对上队长的话，我宁愿选择投向。”
“没出息的男人！”朱雀低骂了一句，却又笑了起来。她托着下巴，眼珠子不停的流转，看着杨天：“队长，如果是你呢？”
“我只会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杨天淡淡回答。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朱雀有些开心，拍着手掌道：“队长不愧是队长，即使是这样的问题也回答的如此帅气。队长，你说要是一旦我揭下面具，你会爱上我吗？”
听到朱雀的问题，白虎和玄武齐齐将目光放在了杨天身上。黑暗中，这个他们跟随了六七年的队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深邃的眸子，仿佛是一滩深泉，令人看不到底。
“不会！”
“真让人失望！”朱雀沮丧的低下了头，然后又饶有兴致的问道：“是不是你有女朋友了？如果有了，我帮你杀了她，然后我们私奔吧！”
话音刚落，朱雀最先感受到一股凛冽的杀气朝自己扑来。接着，玄武和白虎也是眉头一紧，戒备的看着杨天。
“任何人都不行，除非我死。”杨天收敛了气息，冷冷的道。看得朱雀心头直跳，又忍不住黯然神伤。
“如果是商会呢？”玄武忽然问道。
杨天一愣，嘴角渐渐扬起了一抹邪笑。他站起身，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临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道：“那就让商会见鬼去吧！”
淡淡的一句，在杨天关门声中消散。玄武三人面面相觑，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他会吗？”白虎问道。
“他能吗？”朱雀问道。
“或许吧！”玄武也不知道是在肯定还是在自问。
第251章 半张脸
连续三天，商会和四城的人都一直在查询零的下落。直到第四天，杨天四人终于接到了商会的命令：零，藏身在枫叶大学的地下室。
“果然是老狐狸，居然藏在我们眼皮底子下，怪不得我们搜遍了整个红帛市都找不到他的踪影。”白虎叨咕着，已跳上了车子。
车中，杨天、朱雀、玄武三人早已等候，由朱雀负责开车。
“越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越安全的地方。”杨天道，心中着实佩服零的魄力和智慧。想不到他当日即在枫叶大学杀了司马徒，还将沈晓裴也藏在了那里。这种大胆的事情，恐怕也只有零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才做的到。
同一时间，在枫叶大学的地下室中，老和尚居然意外的出现在了零的身边。他手中拿着那把断刀，有些感慨的道：“哦弥陀佛，老衲怕是用不了此刀了！”
“他跟你一走就是十二年，唉，真是苦了它了。如今，我还是将他送给你吧。”说着，他将手中的断刀递给零，神情说不出的凄苦。
零接过断刀，嘴上骂骂咧咧：“和尚，你不会真有恋物癖吧？一把刀你至于这样吗？”
“你懂个屁！”老和尚唏嘘了一阵，假装抹了抹眼泪：“这刀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救你的命呢。总之，你我都是各为其主，就让杨天那小子捡个便宜吧。”
“哼，要不是你出面，今天他们非死在这里不可。”零自负道。事实上，今天商会之所以能查到零的落脚点，完全是因为零故意为之。商会和四城的实力的确强大，搜查力度也大的吓人。可零总是能事先获得对方行动的消息，然后立刻转移藏身地点。事实上，零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在红帛市的藏身地点高达十多个，这也是为什么商会和四城倾尽全力却一直无法找到他的真正原因。
“你从洪门出来，现在又进了青帮，难道你就不怕洪门派出杀手来杀你吗？”老和尚忽然调笑似的问道。
“十六年前，上海被青帮占领，还不是靠我夺回来的？我为洪门出生入死，但最终他们怎么对我的？那帮老家伙，整天只知道女人和所谓的上流社会，他们有为我手下的兄弟想过没有？现在，上海早已成了青帮的大本营，唯独红帛市一直被洪门控制着。既然他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红帛市，迟早会是青帮的另一个据点。”零说得极为冷酷，眼中还不时的泛着冷光。
“红帛市和上海都是国内最大的经济强市，洪门和青帮各自占据其一。这种最好的平衡状态，只可惜人的野心永远没有止境。我有时在想，那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到底为什么而活着？”老和尚叹息道。
“你今天的废话真多。”零撇了撇嘴，又道：“四城的事我可以暂时放一段落，但换届之时，你若是再阻止我，我就连你也杀了。”
老和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道：“四城之中，以柳玉跟你的仇恨最大。难道你就真的忍得下这口气？”当年柳玉亲手当着零的面杀了他唯一的女人，老和尚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以零那种暴戾的性格，没有在这十二年中哪怕回来一次，为自己的女人报仇。
“我的事不用你管。总之，到了换届之日，任何和我有仇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零转过头冷冷的道。
老和尚脸上忽然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两人沉默了一阵，直到零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悄然离开。
十分钟后，以杨天四名操刀手为领队的四城人马迅速杀入了枫叶大学地下室。但出乎意料的，这里出奇的安静。杨天立刻命人全力搜索，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沈晓裴三人。
三人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有艮孟山因为上次被阮思梦攻击而有些虚弱。将三人快速送回了医院，杨天和三名操刀手准备撤身离去。
但就在此时，一声巨响让本欲撤走的四人停下了脚步。几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地下室的四根梁柱瞬间爆炸。石屑横飞的同时，四人终于惊醒过来，快速朝着出口奔去。
枫叶大学外的街面上，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中，老和尚和零正惬意的品着红酒。
“你这样做就不怕害死了我们唯一的合作伙伴？”老和尚喝了口红酒，慢悠悠的问道。
“如果他这样死了，那就证明和尚你的眼睛瘸了！”零满不在乎的翻了翻白眼，“我用一幢教学楼换沈万山的半年性命，你不觉的我已经很仁慈了吗？”
车子朝着横街的方向开去！
地下室中。
“CAO，该死的，这是个陷阱。”白虎在阵阵爆炸声中怪叫，动作比谁都快。他身后，紧跟着玄武，而杨天和朱雀则在最后。
突然，一块脸盘大小的石屑因为爆炸的余力而横飞了出来，呼啸着撞向跑在后面的朱雀。那块石屑，满是锋利的切口。一旦撞上，绝对会死在当场。
朱雀此时已失去了主意，她只能拼尽全力的往前跑去。但石屑来的太快，太过突然，以她的速度，只需一秒，便一定会被锋利的石屑当场击穿了身体。
就在此时，杨天的身体猛的一滞。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意识，腰身后仰，手中的冰刀因内力而催发到了极致。
“叮！”“叮！”“叮！”连续三声脆响，杨天以冰刀击碎了石屑。但这石屑来势太猛，纵是如此，他还是被一块切碎的石屑划中了脸。
面具应声而碎，掉在了地上。
此时，白虎和玄武已跑出了地下室，只有朱雀因为杨天救了自己而呆立当场。朱雀曾不止一次的想象过自己队长的形象，但她此时，她却发现所有曾经的想象都及不上此时杨天的真是面貌。
她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快走！”在这个间隙，地下室的楼板已开始大规模掉落。杨天大吼了一声，直接拉起朱雀的手奔向了出口。与此同时，他捡起地上的半块面具，带了上去。
就在杨天四人侥幸逃脱的瞬间，整幢教学楼发生了轰塌。四人发了疯的往前狂奔而去，终于在楼倒下的前一刻跑到了安全地带。
“队长，你！”劫后余生的白虎发现了杨天的半张脸，他欲言又止，看了看朱雀。
“回武圣庙！”杨天不含一丝感情的说了一句，自然的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