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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Prime全队的伙伴们都睡了个安稳觉,幸福,满足。
梦想开启了第一步。
第二天大家都没早起,中午十一点,集合退房。一群人涌进走廊,景明和杜若短暂地对视一眼便移开眼神,心虚的。
乘电梯一路向下,大伙儿挤在一起欢快地聊天,他俩也在其中,但互不搭话。他有些忍不住,出门时故意落在最后,偷偷挠了下她的手心。
她吓一跳,回头瞪他一眼。他却看着前方笑了。
在宝安机场一起吃了顿午饭,众人原地解散,各回各家。
景明给大家放了一个多星期的假。8月1号,实验室集合。毕竟,在深圳取得的辉煌已留在深圳,主线任务得重新回到Prime No。2上。
景明在机场得知杜若不回北京要回家时,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队里有一半是北京的,登机口还在后头。
大家跟杜若招手告别。
景明没法做得太明显,磨磨蹭蹭拖在队伍最后头,经过她身边时,低声:
“早点儿回来啊。”
“噢。”她小声。
他和其他男生一道走了,走出一段距离,故作无意地回头望了一眼。
她已不在原地,去了候机区。
杜若坐下后,一个人清净了会儿,思考她和景明的关系,仍是有种模糊的不真实感。想来想去没个头绪,索性不管了。
登机,起飞。
深圳这座海滨之都很快抛去身后,几天前的光辉和荣耀也稍稍淡去了。
落到西南边境。
大巴,小客车,摩托,山路,折腾一整天,她终于再度回到山沟沟中那破败的小泥屋里。
一时间,恍如隔世。
她到家时,正是傍晚。
一只昏黄的灯泡吊在堂屋中央,家徒四壁,墙面上糊着的旧报纸早已发黄剥落。简陋的灶台炊具,破败的桌椅。穿过堂屋走进房间,祖孙三代共同生活的地方摆着三张木板小床。九十年代的木衣柜早已分辨不清原本的颜色,柜门几近脱落。
杜若轻声道:“不是往家里寄钱了吗?床和柜子怎么不换新的?”
“都能用,别浪费。”妈妈笑道,“钱要给你攒着。”
她回头看妈妈,四十多岁的母亲,苍老得像景家的奶奶,她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酸涩,放下行李,转身出去烧火做饭剁猪草去了。
许久不干农活,还不习惯,睡觉前便发觉胳膊酸涩难受。
夜里,杜若躺在小床上,听着久病的外婆在睡梦中痛苦呻吟,迟迟没睡着。
她悄悄翻了个身,拿出手机,没有未读信息。
刷下朋友圈,景明在半小时前发了张图片,一盏灯,一台电脑,一杯茶。没有文字。
他是个从不发朋友圈的人,底下炸出一长串点赞留言。
何望:“活久见,你他妈终于发朋友圈了。”
何望:“装B!”
万子昂:“活久见 1,文艺男青年?”
李维:“活久见 2,我仿佛看穿了一切。”
涂之远:“活久见 3,我表示一脸懵逼。”
朱韬:“活久见 4,掐指一算,必有蹊跷。”
一直加到27……
杜若摸摸留言小方框,想点赞,想想又算了,收了手机翻身睡了。
之后几天,她安心陪着妈妈和姥姥,在家里帮忙做活,烧饭种菜,喂鸡养猪,忙得没心思去想别的事。
她没主动联系过景明,他也不主动找她,不知是在忙,还是隐约较劲。
他倒是在Prime群里发过一次消息,说见了言若愚老先生。言老看过他们在深圳的比赛后,联系了他,决定做Prime的投资人。
消息一出,群里顿时沸腾,留言讨论几百条。
可杜若在玉米地里捉虫除草,看到消息时已是晚上。
涂之远还在群里问呢:“诶?小草去哪儿了?消失了?”
景明回了句:“呵,谁知道。”
那是四小时前,此刻群已安静。
杜若没搭理他,放下手机,盛了饭菜上桌。
一家三口围坐吃饭。
吃到半路,她小声问:“妈,你记得明伊阿姨的儿子吗?”
杜妈妈回忆一下:“记得,长得很好看呢。”
杜若扒拉着米饭,唇角偷偷弯了弯。
妈妈和善笑道:“他不肯来我们家吃饭,给他端水也不喝。小孩子脾气。”
杜若笑容就凝了下,接下来几天直接把微信退出登录了。
这样莫名其妙僵持到一星期后,那晚她上床睡觉时,突然收到景明的短信:“你什么时候回京?”
她机票是第二天的,但回了句:“多待几天,干嘛?”
那头没反应了。
她捧着手机等了两分钟,无果,鼓一下嘴,把手机扔去一旁。
刚扔下,屏幕亮。
消息来了:“我明天去找你。”
她惊得差点儿从床上掉下来:“别来!”
他奇怪:“为什么?我想去山里玩。”
她:“我明天回来了!”
他:“不信。”
她急了:“真的。我们几个外省的回程机票都是李维统一订的。不信你问他。他没跟你讲吗?”
他:“。。。。。。”
“操。”
“我要宰了他!”
她正要问怎么回事。
他:“航班信息发过来。”
她以为他不信,发过去了。
他没多说什么,道:“早点休息,明天赶飞机。”
她:“噢。”
他:“晚安。”
她:“安。”
放下电话,安心睡了。
第二天,她和妈妈姥姥告别,再一次离开那偏远的小村庄,踏上了前往北京大都市的路程。
飞机落在首都国际机场时,她忽然想起去年的情景。那时她乘火车到北京西站,迷失在汹涌的人潮中,茫然,不安,激动,忐忑。
如今想起,有些感慨。
她拉着行李箱走出去,就见景明插着兜,立在出口处等她。
她不知道他来,远远看见,有些吃惊。
他倒没什么表情,目光淡淡锁着她。
两人走到一处了,头几秒没讲话,才一个星期不见,却莫名有点生疏拘谨。
她小声:“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他不太客气,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
她心里一暖,可他上下扫她一眼了,说:“晒黑了。”
“哪有!”她立刻道。
景明:“就是黑了。”
她白他一眼,他呵一声。
两人没再说话,还是有点小尴尬,仿佛一时不知该怎么相处似的。
他拖着箱子走在前边,她跟在一旁,看一眼他高高的背影,忽而想起去年他在火车站接她那时候,于是,上去就踢了他一脚。
他一头雾水地回头看她,但没问,也没生气,反而伸手牵紧了她的手。牵好了,又换作十指相扣,轻轻把她带到身边,并排一起走。
这一牵,自然而然,那一点小别扭瞬间就消失殆尽。
……
出了机场,热浪扑面而来。
走到停车场,杜若已是一脸的汗。
而他招摇的橘色跑车格外显眼。待她走近,门自动打开。
两人分从两旁坐上去,车门关上,他没什么表情地瞥她一眼了,奚落道:“你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我特容易流汗。”她拿手背抹嘴巴上的汗,下一秒,一包纸巾递过来。
她抽出纸巾擦擦,自言自语:“北京好热啊,宿舍里头估计闷死了。”
他刚插好车钥匙,听见这话,扭头:“你住我家。”
她一愣,表情不知是抗拒还是抵触:“我……还是回学——”
他打断:“我妈说很久没见你了。”
“……哦。”
“她让你多住几天。”
杜若还在犹豫。
他皱眉道:“放个暑假也不主动去看她,你好意思。”
“……”
她想想,的确好久没见明伊阿姨了。现在暑假,也该去看看,于是点了点头:“好吧。”
他眉梢极细微地挑了挑,隔半晌了,问:“想我没?”
“啊?”她脸一红,别开眼去。
“说,想我没?”
“……”她横竖是躲不过,小声,“想了。”
他看她半刻,唇角弯了一下,突然解开安全带,倾身凑过去。他垂眸看看她的唇,目光缓缓上移,滑落进她眼睛里,认真盯着。意思已非常明显。
她红着脸,慢慢凑上去,在他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唔,软软的。
他盯着她,还是不动。
“……”她于是又把嘴唇碰上去,这次,轻轻抿了抿他的唇。
刚松开,他却稍稍追上来,含住她的双唇,很是轻柔地含吮起来。
吻到彼此的呼吸都越来越凌乱急促,他才停下,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又在她耳边轻吻一下,低声道:“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啊,很想你。
……
下午四点多到家,景远山和明伊有工作,都不在。
杜若待在客房,刚把衣物收拾好,手机响了下。
景明:“来书房。”
杜若出门,见陈嫂准备好一大盘水果和柠檬水准备端上楼,说:“给我吧,我正好上去。”
“谢谢啦杜小姐。”陈嫂也没跟她客气。
她上三楼,轻轻踹了踹房门:“开门。”
“没长手啊。”里头的人说。
“我手上拿着东西!”
脚步声很快靠近。
景明拉开房门,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过去放在地上。
地上一堆控制板、电机、关节、电线、外壳和电池。
杜若兴奋地过去盘腿坐下:“在做机器人?”
“嗯。”他应一声。
旁边传来滋滋的机器声。
杜若回头,伊娃憨憨从角落跑过来,停到那盘水果旁,大眼睛滴溜溜转一圈,忽然萌萌地开口:“这是什么呀?”
杜若惊诧地瞪大眼睛:“她会说话了?”
景明抬头:“啊。”
下一秒,伊娃笨笨地转过身,扬起脑袋看她,声音糯糯的:“你是谁呀?”
杜若惊喜:“我是杜若。”
景明噗嗤笑出一声,揉了揉鼻子:“你傻不傻?”
伊娃歪头看了杜若一会儿,自说自话:“你这个女孩子脾气不好哟。”
杜若:???
“我脾气很好的。”她说。
伊娃看她半刻,说了一个字:“哦。”
说完,哒哒跑到景明那边去了。
“好可爱!”她被伊娃萌得语气都变软了,“她什么时候会说话的?”
他道:“前几天弄的。呵,又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好萌呀。”她爬去他身边看伊娃,一会儿碰碰她小手,一会儿摸摸她眼睛。
他侧眸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她,嘴唇轻弯,继续手中的事。
杜若跟伊娃玩了一会儿,又爬去角落,指那一堆机器人:“我能看看吗?”
“看吧。”他无所谓的样子。
她一一观摩,极其认真。
他时不时看她一眼,解释:“你现在看的是扫地机器人。”
“这是买的,还是你做的?”
“我们家扫地机器人都是我做的。”
“厉害。”她暗自道,又问,“哪个是你的第一个机器人?”
“左手边,黑色的,30厘米高。”
“你第一次做就是人形的?”她惊讶,“你那时多大?”
“六七岁吧。”
“哗!”她叹一声,打开开关。机器人慢慢行走起来,她戳了戳,它被推得摇摇晃晃,却没摔倒,她赞叹,“第一次做机器人就晓得弄动态平衡。真的很厉害诶。”
他没吭声,端起一杯柠檬水喝,杯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