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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一步,走得有条不紊,快乐高效地学习,开拓眼界,结交新朋友,走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书,学更多的东西。
心慢慢开阔的同时,胆子也变大了,一些她曾以为她永远不会做的事情,也开始尝试。
比如,在新生舞会上跳舞。
他们院有个传统,每年新年后的第一个星期天办新生舞会。大一班级都要准备舞蹈节目。
杜若班就她一个女生,独舞太困难,节目就交给男生了。
她正落得清闲呢,何欢欢找上门来,说他们班要排一个男女对跳的舞蹈,需要四男四女,可班上只有三个女生,想把杜若借过去。
她很快同意。一来没法拒绝好友,二来何欢欢给她看了视频,那舞蹈结合了弗拉明戈,桑巴,探戈的元素,热情奔放,极有渲染力,看得她都心痒痒。
她和大伙儿突击学习了五个晚上,大功告成。
舞会前夜,夏楠给杜若画了个大浓妆,扑闪闪的长睫毛,烟熏眼妆;洁白的面颊,烈焰红唇。
又用卷发棒给她及肩的半长发烫了个一次性的大波浪,系上红色发箍,再换上跳舞的红色露背大摆裙。
她打扮完毕,邱雨辰瞪大眼睛:“我去,杜若变成小妖精了。”
杜若看着镜子里那娇艳欲滴的俏女郎,差点儿没爆笑:“我的妈呀,这什么鬼?”
“废话,跳艳舞能不化浓妆?”造型设计师夏楠道。
“行行行,美美美。”杜若噗嗤笑着出了门。
舞会之夜,已是深冬。
雪一直在飘。
杜若,何欢欢和她们班的徐可苏妍,四人穿着跳舞的红裙子,踩着红色高跟鞋,拿件羽绒服裹住自己,在深夜寒冷的校园里飞奔。
雪花飞舞,衬得女孩儿们的红裙在夜色里格外鲜艳。
外头太冷了,冰寒清冽的空气刺激着人的神经,让人变得反常地兴奋。
她们拎着裙摆在校园里跑,哈哈大笑。
迎着一路风雪,跑到高耸的教学楼下。
那是一栋现代化的灰冷的建筑。
大活动厅在二楼,有一道单独的户外楼梯通往活动厅。
钢铁材质的楼梯上覆满冰雪和脚印。
楼上,有人进出,活动厅的门被推开又关上。喧闹的音乐一下子涌出,又被收紧。
杜若搂着裙摆,咚咚咚往楼上跑。另外三人紧跟其后。
何欢欢:“快点儿!都开始好久了,快点儿!”
许可:“卧槽,冻死我了,冻死我了。鞋子都要掉了。”
杜若:“你说,我们穿着红舞鞋,会不会跳舞跳得停不下来,就像安徒生童话里的那样,最后要把脚砍掉?”
苏妍:“啊??脚砍掉了?我看的版本,是把鞋子脱下来了啊。”
杜若:“你那是改良版,真正的是,穿红舞鞋的姑娘鞋子脱不下来,只能把脚砍了。哦,对了,还有灰姑娘,她的两个姐姐为了穿玻璃鞋,一个砍掉了脚趾头,一个砍掉了脚后跟……”
何欢欢:“闭嘴!你个神经病!毁我童年!”
“哈哈,这是真相,难道你宁愿被蒙骗?”杜若大笑着,一边回头看她,一边飞快上楼梯。
“你小心点儿!”何欢欢脚下打滑,抓紧栏杆扶手,“这楼梯上结了冰,很滑的。”
“没事儿,我已经上来……”杜若跨上最后一级台阶,台阶上,一个高高的人影从活动厅内推门而出。音乐,人声,如潮水般袭来。
杜若吓一跳,脚下踩上一块滑冰,高跟鞋歪歪扭扭,突然一拐,
“啊!!”
她摔下楼梯。
那男生握着电话刚从室内走出,就见一个穿红裙子的卷发女孩扭了高跟鞋,滚下楼梯。
他想也没想,迅速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稍一用力,她急速下坠的身躯被捞了回来。
她双手条件反射地紧紧抓住他手臂,像抓着救命稻草。
得救了。
她还没松手,只晓得大口喘气。
“你没事吧?”他淡淡地问,语气并不算关切。
杜若惊魂未定,慢慢仰起头,就撞见景明清俊的脸。
雪夜里,他的眼睛又黑又亮。
在见到女孩脸孔的一瞬,景明怔了怔,渐渐,蹙了眉。
他上下扫她一眼,几乎没认出来。烟熏妆,艳红唇,大卷发,红裙摆。
她……
搞什么鬼?
“杜若,你没事吧?”何欢欢冲上来扶她。
“没事。”杜若迅速松开景明的手,站起身,不闹了也不笑了,想一想,虽不太情愿,但还是低声说了句,“谢谢。”
他没答复,把手机放在耳边,走去一旁的露台上接电话去了。
外头风大雪大,四人飞快窜进室内。
徐可:“听说江小韵追了他好久都没追上。”
苏妍:“啊?江小韵那么美诶。”
徐可:“谁知道,说是懒得谈恋爱,不如跟机器人玩。”
苏妍:“……天才的世界,我等凡人不懂。”
杜若没搭理,在心里淡淡地翻了个白眼。
何欢欢小声提醒:“别聊了,下一个到我们了。”
几人不说话了,走去场边。
大活动厅内,学生们或坐或站,围绕成一圈,中央是舞台。
此刻,正由王怀玉表演芭蕾,代表机械电子班。
杜若在一旁观赏。
怀玉一身白色芭蕾裙,翩翩起舞,姿态优美,像白天鹅一样。
杜若有些艳羡,可也不会像曾经那样轻易就陷入自我否定。
芭蕾古典优雅,而她们的舞蹈热情奔放,迥异风格的对比冲突,相信会给大家带来截然不同的视觉享受。
很快,王怀玉表演完毕,优雅地收尾,致谢。
一片掌声。
白天鹅游下舞台,红蝴蝶飞扬而上。
杜若上场了。
四男四女在场地中央站好,每对男女都摆好了远离对方的姿势,脸上挂着一副骄傲而不屑搭理对方的神情。
突然,音乐起。西班牙风格的曲调热烈又洒脱。
杜若微挑着下巴,扬起纤细的手臂,她拍两下手,踏着明快的节拍,摇动裙摆,扭着腰臀,围着男孩转圈,跳起了明快而热情的舞蹈。
景明推开门进来,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红裙似火,衬得女孩后背上裸露的大片肌肤洁白胜雪。
她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和男伴对跳着,时而扭摆着肩膀,眉飞色舞地靠近对方;时而轻挑眉梢,故作骄矜地远离彼此。
互相挑逗,又互相制衡,唯一不变的是炙热张扬的情感。
女孩儿波浪般的红裙摆,飞舞得像蝴蝶;脸上灿烂洋溢的笑容,像绽放的花儿一样。
就连那一缕缕卷发都像有了生命般在她纤细的肩上灵巧地跳跃着。
景明靠在墙边,看着场地中央跳舞的人,眉梢微挑着,表情晦暗不明。
舞台中央的姑娘,眼睛画得跟野猫儿一样,嘴唇妖艳得不成体统。衣服也是,露出大半个后背。青春肆意。
四周的同学们也全都被吸引,不自觉跟着音乐鼓起掌打起节拍。
跳到半路,突现意外,杜若忘记舞步了,开始脚步凌乱。
原本就是临时学的,哪里记得住那么多,得靠舞伴互相提醒。结果,她一忘,另外几个也纷纷乱了步伐。
越来越乱,
怎么办啊?
大家惊慌交换眼神,
不怎么办。
忘了,那就乱跳吧!
“啊呀,我忘啦!”她捂脸尖叫一声,人在高度兴奋的状态下,不管不顾了,完全释放天性,胡乱地跳。
舞伴们也都干脆不管了,全都忘乎所以地瞎跳。
尽兴就好,高兴就好。
这下,全场high翻,放肆大笑。
她们本就是最后一个特别节目,大家全涌进场地,自在自在跳起了舞。
杜若跳累了,从舞动的人群中挤出来,人还在格外兴奋的状态,自个儿咯咯笑不停。
迎面而来的男生们纷纷笑着赞赏:“不错啊,杜若。”
“谢谢。”她大声地回应,蹦蹦跳跳往人群外走,一边扭着肩膀,嘴里还跟着音乐哼着歌,“senorita~~~mira mira~~~”
抬眼便撞见景明笔直的目光,他靠在墙边,手里转着手机。
音符止在喉咙里。
歌声舞声,光影闪动。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仅对视一秒,互相同时挪开眼神,看向别处。
“杜若,一起跳个舞吧。”旁边有人问。
竟是黎清和。
“师兄也来了?”
“过来看看新生都怎么闹腾。跳吗?”
“好啊。可是跳什么舞?”
“我也不知道。”
“那就乱跳吧。哈哈。”
说是跳舞,都不是什么正规的舞蹈,无非是拉在一起乱蹦乱跳。可现场气氛嗨,所有人都像疯子一样舞成一团。
景明收回目光,瞥了一眼舞台中央的人。
他可没那兴趣跟着群魔乱舞,傻叉兮兮的,跟智障一样。他把手机塞进大衣口袋里。
一个女生走过来,试探着邀请:“景明,一起跳个舞吧。”
“不跳。”他冷淡地回应,从墙上站直了身子,走出门去。
第23章 hapter 23
chapter 23
新年舞会上, 杜若大出风头。
但这风头过一阵就烟消云散了。
大家都忙碌于各自的学业和生活, 杜若也是。
舞会过后,热情褪去, 一切又回归原样。生活继续平淡而平静地过。
她想尝试做各种不同的自己,却也晓得不沉迷其中,擦去妆容,脱下红裙,还有踏踏实实的路要走。
今年春节在二月初,一月下旬便要放寒假。
舞会刚过一两个星期, 各科的期末考便在纷飞的大雪中如约而至。
杜若和同学们在冰雪的校园里穿梭,忙于复习应考;
很快,最后一科考试结束,放寒假了。
大批的学生收拾行装,出校返乡。
夏楠和邱雨辰当天就回了家;何欢欢也归乡心切, 买了当晚的机票。
而杜若寒假要去补习班打工挣钱, 不打算回家过年。
两个北京舍友临行前约她寒假有空一起玩, 杜若应允。
不到傍晚,寝室就空了。
整栋宿舍楼都处在放假的混乱中,收拾东西, 拖箱子,告别,锁门。
一切喧闹与杜若无关。
几小时后,楼道变得空荡荡,大家都回家了。
刚考完试, 杜若也不需要去图书馆,便把衣服鞋子床单被罩全洗了,洗完晒好又把宿舍打扫一遍。
到了夜里,宿管来查房,登记春节期间不回家的学生名单。
杜若写上自己名字时,发现楼里还有十几个校友,分布在宿舍楼各个角落。不知她们不回家的原因是否和她相同。
宿管走后,杜若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妈和姥姥在家中相依为命,一切安好,对她的决定没有异议,只叫她好好照顾自己。
深夜睡前,何欢欢已到达成都,朋友圈连发九张图,火锅串串小面,一堆美食。
夏楠点了个赞。
邱雨辰评了一个字:“浪!”
杜若笑笑,也点了赞,翻身关台灯,入睡。
有那么一丝丝想念家里,但很快压抑下去。
没时间去想别的,明早还要去做家教。
家教的学生是个极有个性的艺术生,请家教补文化课。据说之前气走好几任男老师。他妈没办法,换了个女孩来教,果然规矩不少。
杜若倒没觉得他那儿不好,那学生对她虽不太热情,但也不算无礼。比景明那小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