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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有你想得那么高尚,我的确就是一个肤浅的人,就喜欢她的漂亮,没有她长得漂亮的人我都不考虑。”
“……”
宇文媚微微眯着双眼向他看去,似乎要在他脸上找到他与她玩笑的痕迹,不过面前的人却笑得如此坦荡,话也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很显然他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宇文媚的面色有些微的僵硬,话却说得意味深长,“这么说来,如果你以后遇到更漂亮的也会喜欢?”
“不。”他说得斩钉截铁,“这世上不会有长得比她更好看的人,她的长相就是我最钟爱的那款,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宇文媚一时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深吸一口气,面色倒是依然淡定,“知道了,这次算我多嘴,以后你们的私事我不会再过问,我先去吃饭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聊。”说完她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梁贞和张景泽上了停在外面的车,张景泽冲着酒店门口挑了挑眉问她:“你就这么放任这两个人单独聊天?没听过外面那些人传的八卦吗?宇文媚可是个厉害的女人,你就不怕谢安淮和她飞了?”
梁贞一脸无所谓,“如果他们两个真有什么也轮不到我和谢安淮在一起了。”
张景泽笑了笑,打趣她,“你心态倒是挺不错的。”
梁贞吐吐舌头,“还好。”
话音刚落,便见后车座的车门被拉开,紧跟着谢安淮高大的身影就坐了进来。
梁贞挑眉向他看去,“谈完了?”
谢安淮笑得一脸坦荡,“完了。”
梁贞点点头,并没有多问,而谢安淮则吩咐司机开车。
梁贞不知道谢安淮要带她去哪儿,不过她想着他总不至于是将她卖了,所以一路上也没多问。
几人聊着闲话,却见车子慢慢开进一家修车铺,那穿着制服,满身机油的工人立刻上前将车门拉开,再恭敬的问候了一声,“先生好。”
谢安淮点点头算是回应,又对梁贞道:“下车吧。”
“到了?”
“没有,我们换车。”
“……”
梁贞随谢安淮下了车,便见修车铺中一大堆穿着制服的工人已经整齐的排成两行,谢安淮一下车便都整齐划一的颔了颔首恭敬道:“先生。”
对于这种场面谢安淮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淡淡的点点头。
他们这辆黑色轿车旁边已经停了一辆棕色的越野车,有工人上前将车门拉开,谢安淮和梁贞以及张景泽并伺机便一起上了车,依然是谢安淮和梁贞坐后排,而张景泽和司机坐前排。
几人坐好之后伺机便将车子开走了,身后那一批工人立刻又鞠了一躬行礼。
说真的,梁贞被这个阵仗给吓到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边应该藏着谢安淮的大本营,而他此番带她过来很有可能就是要让他大本营的人认识她。
车子开出了修车铺,上了正路谢安淮才冲她道:“为了避免被人盯上,所以我必须做得谨慎一点,那个修车铺里都是我的人,等下会有人开着我们刚刚那辆车离开。”
梁贞点点头,自然也很能理解谢安淮的做法,要是让人发现了他的大本营,对他会很不利的。
车子一直开了许久才停下,这边应该是海蓝湾与临市的交界地了。此刻车子就停在一间楼房外面,这周围都没有别的建筑,只有这楼房傲然独立。
司机下来帮两人拉开车门,谢安淮和梁贞一前一后下了车。
在进门之前谢安淮向她道:“在进去之前我想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等下你看到的东西或许会让你很不适,如果你不想看,我就让人带你去楼上休息等我。”
不同于往日里他温和带笑的面容,此刻的谢安淮面上却带着几分凝重。她看到会不适的东西,梁贞实在猜不到是什么,但是按照他现在的表情来看,等下看到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梁贞略想了想便点点头,“我跟你去。”
不管接下来会看到什么,但是既然她决定了要跟着谢安淮就要融入与他有关的一切。
谢安淮点点头,面色稍微好了一些,拉着她的手进了门。
进了门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密密麻麻站满了人,窗帘都被拉上了,里面的光线并不是太好,身后的大门徐徐合上以后,房间的光线就更是昏暗了。
梁贞随着谢安淮一走进来,里面站着的人便齐刷刷唤道:“先生,夫人。”
听到“夫人”这个称呼,梁贞略诧异向谢安淮看了一眼,他对她笑笑,拉着她的手在房间正上方的两张椅子上分别坐下,而张景泽也在谢安淮斜下方的位置上就坐。
梁贞坐下之后才注意到丁澜歌也在这群人当中,在一众整齐划一的黑西装黑西裤的男人中,丁澜歌的浅紫色套装裙看上去便犹为惹眼。
她给谢安淮端上茶来,谢安淮接过之后她又退到一边站着。
谢安淮喝了一口茶,语气淡淡道:“把他带上来吧。”
没一会儿便见左侧那个小门中走进几个人来,是两个黑西装的人押着一个衣着不整的男子,他们将他押到谢安淮跟前,按着他的肩膀跪下。
这人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头发蓬乱,胡子拉渣,身上也脏兮兮的,看上去格外的狼狈。
他好像挺害怕谢安淮,一跪下之后便不断磕头道:“先生请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谢安淮靠坐在椅背上,双腿优雅的交叠着,他一只手一直拉着梁贞的手没有松开,一只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食指和中指不轻不重的在扶手上敲打着。
梁贞已经逐渐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再加上谢安淮与她离得近,他脸上的表情她倒是看得清楚。
却见他浅浅的笑着,他的笑容一向都是和气大方温文尔雅的,可是此刻不知道是不是房间光线太昏暗的缘故,他的笑容却带着一种阴影,让人觉得危险又沉重,压抑到快要喘不过气来。
“白纸黑字的契约写得清清楚楚,上面还有你的手印,你应该很清楚,背叛了我会有什么代价。”
听到谢安淮这话,梁贞总算是搞清楚了,原来谢安淮是带她来看他清理门户的。
随着这话落下,他身边站着的人便将手中的文件袋打开再扔在那人跟前,想来就是那人签订的契约。
男人双手紧紧抓着那几张纸,用得力气太大,指节都泛出了白色,他好似悔恨痛苦到了极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压低了声音抽泣。
谢安淮又用眼神冲身边的人示意了一下,那人点点头,又上前将牛皮袋中的照片拿出来扔在那男人跟前。
男人一看到那散落的照片便浑身一僵,他一脸不敢置信向谢安淮看去,迎着他的目光,谢安淮的笑容又更深了几分,然而那让人害怕压抑的感觉却来得更重了。
“你以为你将你的家人转移到国外我就找不到他们了?”
男人已经被吓呆了,他喉结剧烈的蠕动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他急忙膝行到谢安淮跟前,只是双手还没碰到他的裤腿就被他身后的男人再次按住,他被狠狠按在地上丝毫动惮不得。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背叛了先生,先生要杀就杀我一个人,不要为难了我的家人。”男人撕心裂肺的叫着,鼻涕和眼泪流了一地。
谢安淮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他指了指他跟前那散落在地的契约书,淡淡道:“你好好看清楚,上面可都有你家人的手印,当初你追随我,说服了他们将命都交在我手上,如今是你违背了契约在先,怎么还有脸来求我放过他们?”
“先生,他们是无辜的,罪孽深重的人是我,与她们无关!我的母亲她已年迈,她年轻时受了许多苦,老来好不容易好一些,就请您高抬贵手让她安度晚年吧,还有我的儿子,他才刚刚上大学,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请您放过他吧,还有我的妻子,自从跟了我便与我一起奔波受累,我亏欠她太多,实在不忍心看到她跟我一起死,先生,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们吧!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谢安淮挥挥手让那两人将他松开,他慢慢坐起身来,他将手肘靠在膝盖上,抬起脚尖将那人的下巴勾起来,微微俯身望向那人。
“当初你签订契约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背叛我会有什么后果,他们是你的家人,你既然如此珍惜他们就不应该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你看看跟在我身边的人,只要好好做事,谁没得到好处?偏偏你不知好歹要做出背叛我的事情,既然连你自己都没有将家人的性命当成一回事,我与你的家人们无亲无故,我为什么要发这个善心?”
他语气轻柔,仿若只是在与他闲聊一般,可是每个字里似乎都裹挟着一股阴寒,这种阴寒会钻进人的骨头缝里,疼得人浑身打颤。
此时的谢安淮并不再是那个在她面前永远温和如风,会害羞会紧张,会被她勾得欲罢不能对她无奈又宠爱的谢安淮。
也不是那个温文尔雅,干净纯粹,仿若纤尘不染的谪仙般的谢安淮。
在昏暗的光线中,他身上也似披上了一层黑雾,他褪去了白日中光鲜靓丽的伪装,他来到他的黑暗世界里,他是这里的王者,他高高在上,主宰人的生死,强到大让人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他不讲情面,手段残忍,阴狠毒辣,这才是真正的谢安淮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的人设本来就是腹黑又残忍的,不过他纵使辜负天下人也不会辜负他的小贞贞。
第35章 35
“不……不要……”那人浑身颤抖着; 他不断的冲他磕头; 恳求道:“求先生放过他们,求您了!”
谢安淮慢条斯理地坐直了身体,他将手往旁边一伸,身边的人立刻非常有默契将一叠照片放在他的手掌上; 他慢慢欣赏着照片,悠悠然道:“放过你?那因为你的背叛而死掉的人又有谁放过他们呢?
那人一时噤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这几个月一直在外面逃亡; 想来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回过家了吧; 我刚刚给你看的照片也是好几个月前拍的了,你想看看你家人们现在的样子吗?”
那人就像是被雷劈到一般,他目光呆呆的望着他,好半晌才抖着唇道:“不; 不要……”
谢安淮却不给他留半点余地,将其中一张扔到他跟前,声音慢条斯理的仿若只是在与他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你的儿子前段时间去酒吧惹了一个地痞流氓; 被那地痞带着人活活打死了。”
照片上的确是一个少年的尸体; 那少年的脑袋被打开了花; 血流了满地。
男人一看到照片上的人; 当即便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他颤抖着手拿起照片紧紧按在胸口上; 那哭声简直要多惨烈有多惨烈。
然而这样还没完,谢安淮又扔了一张照片过去道:“你的妻子得知你儿子去世的消息之后悲痛欲绝之下也服毒自杀了。”
照片上是一个中毒之后面色乌黑的女子,她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气; 男人见状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颤抖着手指抚上照片上女子的面容,声音凄厉叫着她的名字。
谢安淮将最后一张照片扔过去道:“这是你的母亲,接连的打击让她脑中风,救治无效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