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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箱意识,原本光明磊落的一件事落我手里就变成鬼鬼祟祟了,呵呵。
让我莫明其妙的是,苏静美居然完全配合我的下意识,她向我肯定地点了点头,意思应当是暗示我承认这个事。我倒!她也舞弊!
但是我天生愚鲁,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我想我应该说实话,法庭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不是。没这回事。她从来没有给过我什么钱。”我毫不犹豫地说。我的话语调清晰,意义完整,应该能够让人理解,不至产生歧义。“我以生命保证。”我又补充了一句。
苏静美无可奈何地笑,摇头,但是她并不惊奇,好象知道我会给出这个答案。
蓝萱也在笑,无可奈何地摇头冷笑,她也没有惊诧,也好象知道我会给出这个答案来,真滑稽。
“证人。”蓝萱很快地发问,她应该早有准备,“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是否有五十万的巨额财产不能说明来源?”
“是的。但是―――”我说,我也有了准备,“这是我的事,与本案无关,好象不应该在这里提起。”我挑衅地看着蓝萱。
“这笔钱与本案有关系。”蓝萱的态度不急不燥,说话的声音不疾不徐,“因为本案嫌疑人供述,是她给你的钱,这关系到被告的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是否成立。”
我明白了,非此即彼,这宗罪总得有个人扛―――不是我就是苏静美。该死的罪名―――在这个问题上,我确实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我决不可能让她来为我接受惩罚,付出代价。
“我重申一遍―――”我郑重地说,“我有五十万,我可以说明来源,跟苏静美没有关系,是林曼琴给我的,你们可以调查。而且林曼琴的事情,有的同志也知道―――”我转头望向旁听席,凝视着坐在第一排的市委书记蓝正德同志―――事实上,我跟他的距离这么接近,也是头一回―――我希望自己的话能够产生一点压力。
令我失望的是,衣冠楚楚的蓝书记正襟危坐,象一座泥塑木雕的菩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丝毫也不觉得自己的暗示给了他什么压力。我叹了口气,没有办法,我当然不会愚蠢到提起他来作证―――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钱的来源,乱说话不但无济于事,还会扯出苏静美,我会跟她一块被人告诽谤的。
这个事,我错了,真的。我非常后悔。
“跟苏静美没有关系。”我喃喃地说,我好象也只能这么说,“你们可以另案处理这个事。说我偷的抢的都行―――”
“你解释不了的。”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祥林嫂一样的忏悔,是苏静美。她微笑看着我,“没有关系,我可以帮你说明―――我给你的钱。”她的声音圆润悦耳,就象清风拂过林梢,细雨轻敲蕉叶,气韵天成,动人心弦,“不用担心,我不会因为这个而坐牢。钱我能够证明来源,合法有效。而且―――”苏静美的目光在审判席上徐徐扫视,淡淡看过那些法官陪审员和公诉人,她的目光中充满轻蔑和不屑,就跟看一群白痴差不多。最后她说,“这个法庭不能证明我有罪,他们没有资格。”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她―――苏静美这种睥睨天下傲视王候的气势我见识过,但那是在会场上在她的办公室里,而不应该出现在被告席上。
第141章 秒杀
“嫌疑人,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无罪―――”蓝萱的目光终于从她手上的案卷上移开了,她抬起脸,正视着苏静美,她好象努力在镇定自己,“你有为自己辩解的权力,同样也可以通过你的辩护人来提出―――”她的手指向辩护席,我这才发现,那边还畏畏缩缩地坐着两个律师。两人傻坐着,面前连个案卷都没有摆,一脸的局促。庭审开始到现在,他们还没有过任何表现,太不起眼了,我都忽略了他们的存在。
“我不需要辩护,不需要律师。”苏静美依然带着很随意的微笑,她很放松,“律师是你们指定的,我认为没有必要。在这个法庭上,我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为自己辩护―――”
蓝萱好象有点受不了。“有证据你可以提,没有人侵犯你的权力。事实上,之前检察机关的审讯调查中,你从未作出过任何供述―――”
“没有供述不代表没有证据。”苏静美简单地打断了蓝萱的话,“我说过的,证据肯定存在,只是不会在这个法庭上提出。案件你们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没有关系,你们随便判,用你们的法律,但是我不会接受。”
“苏静美!”蓝萱被激怒了,她的脸有点发红,好象是激动造成的,“这里不是你的办公室,你也不是市长了!”她很大声说,“你是一个犯罪嫌疑人!请注意你的身份!这是法庭!”
“是的,我知道―――这是你们的法庭。”苏静美淡然一笑,丝毫不为蓝萱的指斥所动,“我的所有证据,都将在高院二审,在上诉法庭提出来,因为我怀疑你们的公正,以法律的名义―――你们没有审判我的资格。”她的声音不高,但是很清晰,我相信这里所有人都能够听清楚。蓝萱愣住了,显然苏静美的话让她不知如何应对,她应该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这几句话应该很厉害或者说很荒诞,顿时法庭上下一片大哗,伴随着审判长的法槌敲击台面,对面公诉人席上,市检察院的陆检察长拍案而起。“放肆!”检察长和审判长同声喝斥。
检察长神情愤慨,他用手指点着苏静美,“法律是公正的,没有人迫害你!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苏静美,我很担心。因为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她说的这些话真的是太过离谱,她会激怒这个法庭上的所有审判者,为自己赢得一个最悲惨的结局。
苏静美的样子永远淡定从容,镇定自若。她缓缓转头环顾热闹的法庭,毫不在意身周的群情激涌,她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风暴即将降临。她的目光最后停留在震怒的检察长身上。“法律是公正的吗?陆检?”她突然发问。
没有人回答她的这个问题―――我呆呆地看着她,我好象也不能作答。
“是的,公平,公正。”苏静美自己给出了答案,她脸上的笑容很讥讽,“你们在座的每一位应该都清楚这点。所以,你们需要申请回避,你们没有资格参与这场审判,我希望你们自觉维护法律的公正和神圣,主动退出法庭,不要自取其辱。”
苏静美的神态很平静,但是她目光很凌厉,真的有股肃杀之气。她的视线从审判区移到旁听席,划过那些前排的领导们,目光到处,说话的人都住了嘴,法庭安静了许多。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她,好象都在思考她那一段话的含义。
检察长脸上变了色。显然一个犯罪嫌疑人有如此嚣张的气焰,敢于直面挑战整个法庭的威严,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苏静美,你是不是打算顽抗到底?!对抗法律,你会付出代价的!你想干什么?转移视线?混淆视听?达到掩盖罪行的目的?―――”陆检脸色铁青,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他的语气中颇含威慑。
“是的!罪行确凿,铁证如山!”陆检身旁的蓝萱如大梦初醒,立马加入围剿,接过了陆检的话头。她挥动手里的案卷,脸涨得红红的,显然为自己受到犯罪嫌疑人的震慑感到羞愧,“苏静美,你要知道,检察机关对你的起诉是有法律根据的,不要以为自己不承认,我们就没法定你的罪,只要证据充分,零口供照样可以―――”
“是的,也许我有罪。”苏静美打断了她的话,“需要我承认吗?比如说渎职?”
蓝萱跟陆检察长对视一眼,我看得出来,他们都很茫然,跟我一样,还有法庭上包括审判长在内的所有人都一样―――我们都不知道苏静美想说什么。事实上,从她开口以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们意外,还有震惊。
“前年三月,长川市检察院发生过一起嫌疑人夺枪拒捕,办案人员当场将其击毙的恶性事件,我想陆检应该记忆犹新吧?”苏静美看着对面的检察长,语调很随意。但是,我清楚地看见,陆检的脸色又变了,变得有点白。
“如果说渎职,这个事情上,我承认我有。因为事件真相被掩盖―――我参与了。”苏静美的声音淡然,不以物喜不以已悲好象就是这味道。“作为主管宣传的领导,我有责任让所有人知道事情真相―――那个嫌疑人真正的死因―――但是我没那么做,我渎职了。需要我交待这个问题吗?”她冷冷一笑,“那么,恐怕你陆检首先需要申请回避,因为我交待的案件可能会跟你有一点牵连―――陆检,你可以告诉我,当时的办案人员―――你的公子在这个案件里边扮演过什么角色吗?”她逼视着检察长,眼神冰冷,让人望而生畏。
检察长瞠目结舌,他看着苏静美,脸色惨淡,“这个―――”他说,他的嘴唇嗫嚅着,好象在喃喃自语,又好象是在哀求,他的样子太难受了,让我看上去都有点担心。“你不用说了。”他说。然后他又用求助的眼光看了看身周,看看审判席,好象有种压力让他终于承受不了,他颓然坐倒了。
一分钟前还在慷慨激烈的陆检察长,现在脸白如纸,坐在公诉人席上,呆若木鸡,再也没有响动。显而易见―――他被苏静美秒杀了!
绝对的秒杀!哈哈!
第142章 弑佛
苏静美的目光收回来了,不再浪费到已经昏迷的对手身上,她的样子漫不在乎,嘴角挂着一丝嘲弄的微笑,很酷。
我惊讶地看着她,觉得她酷得很有道理,我好象又看见了游戏里气势凌人的杀人王秋叶,扛着那把巨大宏伟的屠刀天决,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是的,我感觉到秋叶正在归来。而且我的印象里,只要秋叶的刀在手上,这个世界,就没有人能够击倒她!
“呯!呯!呯!”上面突然传来法槌大力敲击桌子的声音,然后是审判长的喝止,“被告!请你收敛一点!不要东拉西扯,提这些与本案无关的情况!”
邢副院长―――本案的审判长,可能因为看见公诉人被秒,物伤其类,想赶上来搭救一把。也可能只是因为自身职责所系,不愿让犯罪嫌疑人的飞扬跋扈践踏了法庭尊严,总之动机不明,反正他忍不住跳将出来,冲动地发了脾气,同时也把自己肥硕的身躯暴露在秋叶的屠刀之下,倒霉的法官,可怜的人――-他只认识苏静美,却不知道秋叶是谁!
苏静美的目光转向了审判长,我发现她就象一个猎人正在瞄准新的目标,神色很冷酷很无情。我开始为她的目标感到担心―――上帝啊,为我们的法官祈祷吧,希望他不要死得太难看。
“刑院长,你觉得我说的这些与本案无关吗?”苏静美轻蔑地望着审判长,“你错了。”她说,“我只是希望当庭交待我的渎职,当然,因为相同的原因,你也需要回避。”
“你你你―――”邢副院长显然觉察到危机迫近,他有点乱,应该是在后悔自己的冲动。但是他应该也意识到自己是坐在审判席上的法官,如果被下面的被告几句恐吓就吓倒,太失颜面,也太荒诞了。他努力坐正了身体,摆出庄严的审判长架子,“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不用回避。”
是的,他需要维护自己的法官尊严―――但是,他犯的错误是没有认清自己面对的是谁―――所以,他收获了耻辱。
“我再交待一桩渎职。”苏静美淡淡地说,她的神情似笑非笑,很有意思。我并不以为她是在老实坦白罪行,更觉得她是在审问犯人,“去年八月份,本市多家新闻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