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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流涕——真的,没有办法不哭。
电话里,苏静美首先把情况说过一遍,然后请求老将军干预,为我争取时间。但是所有人都清楚,政治局集体决定,这个世界,无人能够干预。
“爸,我第一次这么称呼您,也是最后一次。”苏静美说,“这是第一次向您提要求,也是最后一个要求。我要给他一天时间,还给他真相,还给他公道,我要让他清清白白地活着,不能让他一个人孤单地走。”
“您可以不答应我。”她说,“那么我也将去刑场,即使赤手空拳,我也要为他挡下一颗子弹。”
苏静美的话里,有一种平静的决绝,事实上可以非常肯定,她已经为自己设计好全部的命运。
“我求您了,爸,不要让他含冤而死。”她说,“否则,您的女儿也一定会死,含恨而死。”
“还有,那些天理,那些正义,都会一起死去,您也会觉得屈辱。”
老将军痛哭流涕——他也没有办法不哭。
面对女儿以死相胁,情感战胜理智,老将军作出一生中最出轨的一次冒险,为此,事后他被押上军事法庭——私自以中央军委名义下达调令,指挥部队进驻长川!
整个世界,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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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大绑,站在高台上,看着一身戎装英气勃勃的苏静美,我并不清楚她在背后为我付出过这么多。但是目前的形势,以及苏静美的眼神和口吻,都让我恐惧。我非常清楚,她的行为方式,绝对属于破釜沉舟慷慨赴死,这让我无言以对。
苏静美的话讲完了,但是没有掌声,只有鼓躁,她摇摇头,走下台来,走到我的面前。“沈宜修。”她告诉我说,“网上正在搜寻,我们一起等待吧。”
“很困难。”我说,“不是人多就能解决问题,如果这份证据呢不存在呢?”
“是的,网络上没有找到,已经可以肯定。”苏静美点点头,“那边已经更改查找方向,正在搜索IP提供商们的托管服务器注册资料——技术员们的意见,怀疑这份资料根本没有上传,正待在哪个网络硬盘里。”
“这些不重要了,静美,你要现实一点。”我无可奈何地说,“也许当时,杜长风根本就没有上过网,所有证据都已经被销毁。”我说,“现在,我在为你担心。我不清楚为什么部队会来,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缺少合法依据,这是非常严重的行为,你应该了解事情性质,放弃吧静美,不要让自己陷进来——”
“我已经陷入你的城堡,无药可救。”苏静美打断我的话,“没有你,世界没有意义!”
我愕然看着她,心里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刘团长。”苏静美转脸问那位军官,“有战士在播音室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说,“告诉他们放点音乐吧,可以安抚群众情绪。”
说完她眼看下面那些躁动不安的观众,叹一口气,好一会后才说,“在这里集结部队,而不是去刑场截击,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我摇摇头。
“因为在体育场里,不会发生战争。”她说,“不管战士还是群众,因为这件事而流血,不是我想要的。”
我点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这时候一个战士匆匆上来报告,说周围各处出口,已经被长川警备区紧急赶赴增援的武警部队堵截,大批武警士兵正在体育场外面集结,请示下一步行动。
刘团长看着苏静美。
陆援朝又活了过来,在后边冲着电话大声叫嚷,“给我冲进来!这里在搞政变!有敢阻挡者,格杀勿论!”
我觉得他脑袋秀逗了。
苏静美俏脸微寒,手一扬,五四出套,鸣枪警告。“呯!”
陆援朝身子一颤,电话滚落到地上,他没敢动,眼睛眨也不眨地瞄着苏静美。
“把电话捡起来。”苏静美枪指着他脑袋,“再说一遍,什么叫政变!”
老家伙有点抖,依然没动身子。
“你要敢说,现在就枪毙你!”苏静美冷冷地说,“挑动战争者,杀无赦!”
刘团长冲上前去,给陆援朝扇了一嘴巴。“让他们退出去!”他喝斥说,“军委命令在此,谁敢说政变?要打起来,你第一个死!”
武警官兵已经通过几道闸口,同时涌入场内。因为没有接到上峰的狙击指令,部队对他们的行动未加阻止,继续保持警戒队形,谨慎观察。然后双方以跑道为界,对峙起来。
枪炮林立,旌旗漫卷,真是很震憾的场景。体育场内,几万名观众目瞪口呆。
台上,警备区司令表情非常紧张,大汗淋漓,他朝我们跑过来。
“苏市长。”司令员依然使用苏静美以前的称呼,他征询地发问,“让部队,先出去吧?”
“好的,没问题。”苏静美手指着我,“那么沈宜修呢,怎么办?部队一撤,你们马上就会枪毙他,不是吗?”
“我不知道。”司令员摇摇头,“你们此次行为,到底属于什么性质我也不清楚,不过相信很快就会有结论。但是沈宜修是个死刑犯,如果你们劫囚,把他从刑场带走,那就肯定属于武装暴乱,我们必须阻止——”
“沈宜修是清白的,不是罪人。我们正在证明——”
“苏市长,你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究竟怎么办。”司令员很恳切地说,“我求你了,退吧,否则真会出大事,我们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的人退!”苏静美毫不退让,“安司令,你为什么就不考虑呢?”她说,“枪声一响,你也会完蛋,起码撤你的职没问题吧?”
司令员皱起眉头,样子无可奈何。“我是警备区的领导啊,守备有责。”他很恼火地说,“我的兵一退,没有起到保安作用,我也一样会丢官!”
“好吧我理解。”苏静美点点头,“我去做他们的工作。”
说完她从刘团长手上拿过那一纸调令公文,转身握住直升机的绳梯,登了上去。
“静美,别去!”我大声喊,“很危险!不要!”
真的危险,我完全清楚——两只武装部队正在紧张对垒,枪对枪炮对炮,指挥员不在的情况下,跑到两军阵前做工作,那可真会死人的!一个走火都能要了命!
苏静美站在绳梯上,静静地看着我,她的眼神很深很安祥,就象最宁静的梦境。
“静美,求求你,别去了。你为我做得太多,消受不了,我没有办法报答。”我哽咽着说,“咱们什么都不要了,就在这里站一会儿,看一会儿,然后就让我走吧,很满足,真的——”
体育场里很多人站起身往这边看,两侧大屏幕上放起音乐,旋律充满伤感。
螺旋桨在头顶哗哗转动,她的秀发在风中飘扬。
苏静美低下头,眼睛里波光莹莹。“沈宜修。”她说,“很感谢命运,能够让我遇见你。”她的声音也有点颤抖,“但是为什么,每一次都会这样?我真的无路可退。”
“再一步,爱就会粉身碎骨,坠入无尽的孤独;世界太冷酷,梦太投入,早习惯不能回头的付出……”
眼泪迸然而出。
“不要哭。”她说,“你是英雄,应该要无泪无悔。”
绳梯轻荡,苏静美又飘飞起来,在最高处,她回头望着我,嫣然一笑。
“风在哭,当我走到悬崖停驻,发觉泪也有温度,生命太短促,痛太清楚,才让你让我,爱到无退路……”
她的惊鸿一暼,今生今世,是心底最深最美的烙印!
“我不管爱落向何处,只求今生今世共度,天已荒海已枯,心留一片土,连泪水都能灌溉这幸福!我不管爱葬身何处,只求陪你直到末路,月已残灯已尽,夜黑人模糊,这一生因为爱你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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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推荐齐秦老歌:《悬崖》
第128章 倾世之爱?刑场上的
早春的风,奇寒彻骨,冰凉如铁。
迎着风,站在主席台最边缘,环顾四周,我觉得,形势非常险恶。
不是指我,我的情况已经没有什么好忧虑。苏静美不来,我现在已经成为刑场上的一具尸体,死人一个,用得着怕谁吗?
我是在为她担心,真的。
眼前种种让我非常困惑,而且恐惧,这不是一次正常的军事行为——没有任何正当理由,阻止对死刑犯的行刑,从法律而言,就是叛乱!而且是有组织的武装叛乱,可以归入叛国罪!
而那一纸调令,我在想,背后应该存有隐情,而这个事情,苏静美将要付出的代价会很高昂,因为后果异常严重,绝不是哪位领导能够承担得下的责任。
看出不正常来的远不止我一个,随着两支部队的紧张对峙,体育场里气氛渐渐喧嚣,人们躁动起来,声浪越来越高。观众席上,摄像照相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所有人都站起身,视线集中在场内,大家都在关注武装部队的一举一动。
可以肯定,这个几万人的空间里,只要枪声一响,就是涛天大祸,就是世界末日!
人力有时而穷。苏静美终于妥协了。
看得很清楚,苏静美手里的调令没有起到作用,武警部队开始持续向前逼近,已经慢慢越过跑道。
野战军战士们也没有退让,静立在原地,只是所有武器都已经就位,刺刀出鞘,子弹上膛!
战争一触即发!
苏静美飞了回来,她的眼神也充满焦虑。“刘团长。”她说,“告诉部队,后退,不能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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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战军开始动作,队形向后快速收缩,战士们里里外外围了几个圈,将主席台团团包围起来,阵列最外沿,是重型机甲装备——以此为界,所有武器都支了上去。
对面仍然在逼近,兵锋直指,眼看就要到达底线!
刘团长胸前对讲机里,声音嘈杂,部队频频呼叫,请示命令,是否开火!
苏静美腾腾几步,冲到陆援朝身前,抡起手里冲锋枪,一枪托砸在他脑袋上。血光迸现,正在大声嚷嚷指挥的市委书记惨叫一声,倒地。
“武警再前进一步,我就毙了你们!”苏静美大声说,“让他们停下!马上!”
这不是恐吓。
安司令瞟一眼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市委书记,摇摇头,对着电话喊叫停止前进,就地待命。
终于停下来。
“苏市长。”警备区老大擦着脑袋上的汗,“这可是你在胁迫我们,我下命令,是被逼的——”
“是的,我在逼你。”苏静美把枪收起来。“否则我会打死他!”
“静美!”我高声喊,“你在做什么?!”
苏静美不说话,也不理我,从身上掏出手机,开始拨打。一边讲电话,脚下慢慢踱步,她注视着体育场里的情况,眼神里也有深深的忧郁。
我目不转睛地凝望她挺拔的身影,我觉得,眼前这一切实在太恐怖——比死还要恐怖很多倍。
“沈宜修。”苏静美挂上电话,向我走过来。“你能提供更多关于杜长风的情况吗?”
我看着她,摇摇头,不太清楚她的意思。“静美。”我说,“这些不重要了,你应该考虑的是——”
“不,很重要。”她打断我的话,“那边正在搜寻杜长风手上曾经开户的托管服务器,但是他们需要线索。”
“我们的方向没有错。”她说,“那些网络工程师,调用电信机房历史数据,分析过网络流量,他们的结论,证明当晚爆炸物仓库相关IP段,确实存在大量数据上传。也就是说,杜长风在那一晚不但登陆网络,而且向网上持续发送大型文件,那是什么?肯定就是录像资料!”
“那又怎么样?”我忍不住说,“就算他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