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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出通道,就在体育场的门口,好象前面被堵上了。然后有人呼喝指挥,从第一辆车开始,车队缓缓倒退、倒退,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
好象有点不对劲,这个现象应该不在此次盛大汇演的节目单上。原本通道两侧列队的武警战士们警惕起来,纷纷把枪从肩上摘下,端到手里,然后迅速集结,向车队前方跑动过去。
我被五花大绑地捆着,身子也给人摁得牢牢的,没法观察到前方发生什么情况,只看到身下那些武警们沿着车侧掩过去,然后又跟着车队往后倒退,战士们手里端着冲锋枪,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却是充满恐惧,充满疑惑。
呃,这是什么状况?
又有人在后边大声嚷嚷,告诉我身边的武警,说要把我看紧了,万一出现什么异常,不用候命,就地枪毙。
我很纳闷,瞧这情形,有人要劫囚?
没可能吧,拍电影呢?
电影也没这么拍的。劫囚?——那可是造反的罪啊,谁他妈吃了豹子胆?
再说有胆量也没用——从上百个武警手里把人弄出去,那是个什么说法?
晕。
令人窒息的沉默里,车队原路退回,直到返回体育场。
现场安静了很多,几万个人都从看台上站起身,探头往下边张望。
终于,我也看见了,我咽了口唾沫,感觉很紧张,很夸张。
是的,夸张。
地面在颤动。车队正前方,两辆坦克并排齐行,把体育场通道堵得严严实实,黑洞洞的炮管直指车队方向,坦克上还站着几个戴着钢盔身着防弹衣的野战军士兵,手挥彩旗,大声吆喝指挥。
坦克的重炮后边,还有装甲车,还有重型机枪,还有枪榴弹……很快,我们这个车队,就被部队团团包围起来。
我现在明白武警们为什么要恐惧——跟野战军一比,他们手里的武器,简直就是吹火棍。
天哪!
而且,很明显,这是没有预兆和通知的军事行为,没有人知道野战部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场合。
看见一个中校军官带着几个士兵从那边跑过来,站在我这辆车前,他警告武警们不要乱动,听从指挥,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实在感觉到至寒。我冒着被当场击毙的风险,拼命把脑袋伸到车外,看着眼下这些,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不过还好,显然身旁的武警也跟我一样胆寒,他们没有枪毙我的心情,而且也感到好奇,也在拼命探头出去观察情况,事实上,大家都很晕眩。
安静,安静,体育场周围高音话筒传出声音,长川领导们显然也在晕,他们质问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警告说,长川警备区没有接到任何有关部队调动的消息,警备区驻军已经紧急赶来,希望部队首长考虑自己的行为。
武警们犹犹豫豫地,把手上的烧火棍端起来,一片拉动枪栓的声音。
几万人的空间里,鸦雀无声。
部队依然沉默,行动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几辆装甲车包抄到位,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们从车里风一般恶卷出来,迅速登上从主席台两侧楼梯,包围并占领了那个高地,黑洞洞的枪口指定台上每一个出席者。
呃,这应该不是演习吧,感觉那些锃亮瓦蓝的单兵武器——刺刀手雷一类,凶气很盛呢。我看见在枪口下,主席台上的领导们集体颤抖起来。
现场观众们大概和我的看法差不多,他们终于也醒悟过来,立时之间,沉默被打破,无数人开始尖叫。
我们都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大家都在担心,都在祈祷,直到最后,答案终于出现时,又是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抬起头,仰望天空。
那是一个圣迹,无人能够想象。
在蓝天下,在体育场上空,无数人亲眼目睹到他们这一生中最美好的场景,最震撼的奇迹——我们生在这个时代,能够站在这个场所,能够仰望女神,实在是太幸运了。
动力呼啸,螺旋桨划过空气,发出哗哗巨响,两架军绿色的武装直升机由远而近,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逡巡一周后,一架升起来,定在体育场高空静止不动,另一架低空盘旋,下面拉着绳梯,围着体育场盘旋巡视。
绳梯上,一位长发飘飘的戎装佳人,手执钢枪,傲视全场,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她的背后,湛蓝的天空下,是黝黑的发射管,还有银灰色的空地导弹!凌厉的眼神,在场每一个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诀绝刚猛,勇毅果决,那是战争的精髓——勇往直前,死战不退!
苏静美,兵出奇险,以最高调最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在悬崖之巅,带着所有的信念决心!这一刻,光荣的战争女神莅临下界,无物与抗,谁可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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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所有人都呆了——我承认,也包括我。大家仰脸望着天空,每个人的表情都很震撼,具体是怎么个震撼法也不太好形容,反正我是有晕倒的想法。
我抬着头,看着她娇俏的身影在空中飞啊飞啊,最后飞到我的头顶,停驻下来。她手擎冲锋枪,另一手执着绳梯,低下头来,静静地和我对视一会。
苏静美似乎是下定决心是来打一场大仗的,身着整套特种军装,防弹眼镜顶在额上,军服外面套着双层防弹背心,身上武器也是全套配备,MP5榴弹发射器挂在背后,腋下各插一把八零自动手枪,左右腰旁还挎着五四式,腰间一条宽边武装带上,几枚手雷和弹夹插得满满的。
很意外,很惊喜,真的,虽然我为她担心。
“沈宜修,我不能让你含冤而死,我爱你。”她说,“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说完她就飞走了,向主席台那个方向飞过去。
我张着嘴,慢慢回收狂乱的思维。但是我想,不管怎么样,她此刻的英姿飒爽,都将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之中,永远不会消逝!
第126章 救爱
嘭地一声,刑车后挡板倒下,有人架起步梯,一群身着迷彩服的士兵跟在先前那个中校军官后边,登登登地跑上来,持枪,瞄准。
“带上去!”中校指指主席台,朝我身旁的武警喝令。“这是命令!”
面对枪口,押解我的那几个武警呆住了——这种情况,不在他们的操练课程里。而且此时他们大概也看出来,部队已经控制局面,形势很严峻啊,甚至没有人来得及再教他们,下面应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冒着所有人都被打死的风险毙了我。
冲锋枪顶在我的后脑勺上,武警们在犹豫,不过相信他们很清楚,开枪绝不是个好主意。
又一声严厉的命令后,几个年轻的武警很快妥协,但是手里的枪倒也没有放低,在战士们的严密监视下,他们把我推下车,继续押着我,按照那位军官的指令,沿着主席台楼梯一步步走上去。而从事实上看,战士们好象也并不打算缴械,中校带着部下跟在身后,和我们一起登上主席台。
苏静美站在主席台最高点,正跟长川领导们对峙。MP5冲锋枪擎在手上,她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那些魂不守舍的官员们,眼神充满凌厉的杀机。
我觉得她的样子很酷,但是也很危险,说真的。
陆援朝正在质问她。“苏静美!你是什么意思?!政变?还是造反?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谁给你的权力?”
苏静美依然没有说话,看见我们上来,她朝我身后点点头。
中校跑步上前,立正,敬礼。
“陆军五四零一七部队三三六团,奉命集结完毕,请指示!”
陆援朝大怒。“奉命?谁的命令?长川方面有人知道吗?有人通知吗?你们这是什么行为?”
“军委调令!”中校手一抖,亮出一纸公文。“如果有问题,请向中央反应!”
狗东西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捧起那张纸,反复瞻仰一番,连反面都仔细看过,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陆援朝,你们一定要冤杀一个好人吗?”苏静美的声音冷若冰霜,“部队首长反复向你声明,这是一起冤案,要求你们停止行刑,你置若罔闻——”
陆援朝一掌拍在桌子上,“部队怎么样?有权干涉地方司法吗?邢院长!”
法院院长立马过来,他没老陆那么强悍,面对苏静美的枪口,他的声音结结巴巴地。“我们没有接到高院通知,也没有证据证明对沈犯的死刑判决有误——”
“你们没有错误!”苏静美打断院长的话,枪指正陆援朝的眉心。“你们在集体犯罪!谋杀罪!”
陆援朝冷笑起来,“行啊苏静美。”他说,“让部队开炮,把这里的人全炸死,你敢吗?”
我摇摇头。老陆这狗东西可是只洞庭湖的老麻雀,什么风浪没见过?面对大杀器,他并不象身旁同事们那样慌乱,相信老家伙心里明白如镜,既然部队调动出于组织命令,他就没什么好怕的。我想即便把部队全部武器都堆到他面前,效果还不如把我的手放开,然后给我搁把小匕首——那个他会更怕一点,我肯定。
“既然你说他是冤枉的,那么好,解开他,放了他——你敢吗?”老陆指着我,挑衅地看着苏静美。
“静美,不要。”我急了,“不要上当!我不要解开!”
苏静美摇摇头,“陆援朝,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期待你能忏悔。”她的样子很坚决,“但是,我在这里,你永远不可能杀他!”
“好啊,咱们就来试一试,我看你保得了他多久。”陆援朝的声音很轻松,“还有,苏静美,我说你会坐牢,你相信吗?”
苏静美点点头。“我有准备。”她说,“无论结果如何,我绝不放弃。”
老陆不紧不慢地,踱到我们身前,然后仔细打量她,“以前真不清楚你有这么大能量,佩服啊!不过你很愚昧,呵呵,谁要罩着你,都得垮台知道吗?还包括你自己!也得折进去!”他连声怪笑,“死一个沈宜修,再挖出几个黑后台,绝了!”
狗东西的阴笑非常讨厌,我非常愤怒,拱开面前武警,一头撞将过去,正中他的下巴。一声闷响,陆援朝猝不及防之下,仰面疾倒,我两条腿都给绳子系着,张不开,索性并腿跳将上去,在他的惨叫连连里,大力狂踩他的脑袋,踩!踩!踩!
陆援朝在台上滚来滚去,大声呼救,众人齐声惊呼,骤然乱成一团。
哒哒哒哒!
冲锋枪响了!
我一愣,抬起头来,然后身子给人架住。
在我身后,苏静美手里托着一个武警的枪管,枪口指着天。武警的样子惊慌失措,汗流浃背,看起来刚才这小子冲我开枪,给苏静美架住了。
老陆也给两个手下扶着站起,他手指着我,神情气急败坏,“打死他!打死他!”
苏静美把武警的枪口放低,朝他微微一笑。“不要紧张。”她冲小伙子摇摇手指,“坏人在那边,你弄错了。”
老陆捂着脑袋,还在破口大骂。苏静美走上前去,手上冲锋枪管直接捅进他嘴里,老家伙这才安静下来。“你的话太多,应该学会闭嘴。”她很平静地说,“不要拿坐牢来恐吓谁,我清楚自己的行为。只告诉你一条:来到这里,我没打算活着回去,所以你尽管试着激怒我,试一试我的克制,赌一赌会不会打死你,好吗?”
“静美!”我高喊,“不要这样!不值得!”
可是陆援朝骤然失了声。他怔怔地注视枪管,看着它从嘴里退出去,却再也不敢说上一个字——苏静美的说法很平淡,一点也不激动,但是我想谁也不能怀疑,只要狗东西再啰嗦一句,他的狗头立刻就会变成马蜂窝。
实在很恐怖,真的。
苏静美把枪插回到肩后,再调整一遍呼吸,然后款款地走上主持台,面对场内数万名观众。“请大家安静。”她伫立在话筒前,扫视全场。就象以前每次开会作报告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