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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谁了。”她指着我的鼻子,“沈宜修,是吧?”
“哦?”我说,“正是敝人,怎么啦小姑娘?敢情你也是我粉丝?”
“粉丝?你这人也太臭美了吧?”琬儿格格直笑,“这几天,好多人在骂你呢,听都听熟了,汉江第一流氓书记——”
“嗯,小丫头懂什么,乱讲话。”老周抬手轻轻拍了拍孙女的手臂,不过没听出他声音里有什么责备的意思。
“人家是这么说的嘛——”琬儿噘嘴。
“呵呵,没关系。”我笑起来,“只不过他们骂得还不够得位,瞧不起人啊这是。要说咱这成色,别说汉江,就是全中国也是独一份,连个盗版的都没有,谁敢啊?哈哈!”
“本来不太象,这么一说就是那么回事了。”琬儿歪着脑袋,很有乐趣地打量我,“不过,你还挺有文化的嘛,嗯,流氓有文化,谁见了都怕——说的是不是你啊?”
老周皱了皱眉头,“女孩子家,说这些不合适。”他朝院子里指了指,“我跟小沈书记谈话,你回房间去吧。”
“一点都不好玩。”小姑娘撇撇嘴,松开外公的胳膊,站起身来就走。经过我身边时,突然侧脸冲我说了句话,“到这来的人都没劲,跟哈巴狗似的,就你这人还有点意思,挺好玩的——”
我哈哈大笑。“讲得真好!嗯,小妹妹,我看你也挺有意思,这样吧,有机会来长川,记得找我玩儿!”
“一定一定!就这么办——”琬儿也笑起来,还想往下说,老周咳嗽了一声,她抬头看看外公的眼神,吐了吐舌头,赶紧跑开了。
第60章 不是死,是爱!
我和老周面对面地坐着,都扭过头去,看着小姑娘提着长裙,打着赤脚,蹦蹦跳跳地进了小楼,跟个不知人间忧愁的快乐小天使似的。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我们又一块回转脸,静静地对上了。周老板的嘴角,噙着一抹慈爱的笑意,不过我想那不是给我的,他能够赐予我的东西,从理论上讲,应该不包括慈爱。
“明天的会议,你必须参加。”果然,老周的声音非常严肃,甚至可以说,是严厉。“汉江不能出现分裂,那是不允许的,这个政治责任,你负不起。”
“我同意您的看法,分裂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允许的。”我毫不犹豫地接言,“但是不用给我戴政治帽子,我想目前这种现状,应该负责任的,绝不仅仅是某一方,某一个人。”我冷冷地说,“您也必须拿出态度来,负起责任来,否则这种现状将会持续下去,开什么会都解决不了问题。”
“如果没有平衡的法子,要么我下课,要么您下,看起来是这样。”我摊摊手,表示遗憾,“不过中间那条道,不太好找哦。”
沉默了。
我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抻抻腰,松驰一下身子,然后也在椅子上靠下。
四周依然安静,月光清朗,普照一片。风沿着院子前的湖泊水面吹进来,湿润温爽,拂面生凉,远远近近树林子里的虫鸣声随风而至,营营织织,悉悉索索。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月色,很美。
突然听到车行粼粼,有发动机低沉的声音,由远而近,打破了静寂,然后吱地一声轻响,在院外停下来。
开关门,脚步声,有人下车了。
转过脸去,就看见一个女人,下颌微扬,昂首挺胸,旁若无人地走进院子来,她的样子高傲冷艳,漂亮,而且有气质。
美女在月亮门前顿住了身子,环首四顾,好象在找人,目光在院子里转了个圈,停留到我身上,然后她毫不犹豫,朝这方向径直走过来,高跟鞋底踏着大理石地面,发出连串的托托脆响,一声声向我逼近。
最后,她在我面前站定,低下头来,冷冷地瞧了我好一会。
“你——就是沈宜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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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我啊,怎么啦?”我抬起眼来,纳闷中。原来真是在找我,而且看起来是要找麻烦的,可我不认识她啊。“找人居然找这来了,你可真够牛的。”我说。
“出来。”她好象不愿跟我多说。“我有话问你。”
我看了一眼老周,老家伙居然闭上眼睛养起神来,手在躺椅扶手上一敲一敲的,不紧不慢,神态很悠然,好象他没准备掺合这事里边来。
我站起身,掸掸衣服,手把头发往后一抹。“出去就出去。”我嘀咕了一句,“还怕你打我吗?”
然后就跟着这女的走出葡萄架下,来到院子中央,她返过身来,眼睛直视着我,目光中有怒火燃烧,好象真要打人一样。“你这个流氓——”
然后她恨恨的声音被打断了,我又听见后边小楼里木楼梯被呯呯嘭嘭地踩得山响,有人从屋里冲出来。
“妈妈——”先前那个小姑娘,琬儿,兴高采烈地扑上前来。
我汗了一个,原来面前这位衣着得体气质不俗的美人,果然就是周老板的女儿周芷韵,省城某证券公司老总——如果说她女儿琬儿是小公主,那么周总应该就是汉江在职正印的固伦长公主了。
周总的名头在汉江上层那是相当响亮,长盛不衰。我不但有听说过,还知道很多关于她生活方面的话题,当然,一些冷门内幕消息的获得,有蓝萱的成绩在里边,她对这位长公主,可以说非常了解。只不过周芷韵人长得怎么样她没说,就告诉我年龄大概已经奔四,所以我在思维里理所当然地把她归类到老女人属。嗯,却没想过,看上去居然还这么年轻,也就三十出头一美少妇的样子,搞得老子差点误会,还以为又是老周的什么——呃,邪恶了。
“别闹。”周芷韵伸出手来,架住女儿的胳膊,躲开她一个热烈的拥抱。“今天的钢琴课上了吗?”
“没上完。”琬儿笑嘻嘻地指着我,“让他给打断了。”
长公主面色一寒,脸转了过来。“沈宜修,你什么意思?”
“意思?”我摸摸鼻子,“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来你家做客的,我怎么知道她在练钢琴?”
周芷韵淡淡地看我一眼,然后一摆手。“琬儿,回去,大人在说话呢,这没你的事。”她说,“再去练练小提琴。昨天的卡西主题曲,第二小节你错了几个音,还有,韵律和感情也不对。”
琬儿噘起了嘴,“真讨厌。”她抱怨说,“那个味道老是出不来。”
“告诉过你琴谱要记牢,多练习,熟练生巧嘛——”
“哼哼。”我冷笑一声,撇了撇嘴,“想必小时候,周姐姐也是这么练琴的?我想那个什么韵律感情,你自己也拉不出吧?还这么误导女儿,可笑啊可笑。”
母女俩同时瞪着我,都恼火了。“沈宜修,你——”异口同声地娇叱。
“是啊,我说错了吗?”我耸耸肩。“这是一首什么样的曲子,要我说明吗?”
“电影魂归离恨天,由著名小说呼啸山庄改编而来。在英格兰约克郡的荒原上,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从山盟海誓到背叛复仇,爱恨缠绵至死方休。病重的女主角卡西希望看到心上人最后一眼,却不能如愿以偿,最后在她不爱却爱着她的男人怀中断气,背景音乐的小提琴伴奏,就是这首亚佛雷纽曼作曲的卡西主题曲。”我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哀婉凄惨,绝世的悲剧之恋。”
“作为一个生活甜蜜,不识忧愁滋味的小姑娘,她能理解吗?什么叫凄惨,什么叫悲哀,什么叫痛苦,什么叫绝望?什么叫生死茫茫,天人永隔?”我指了指琬儿,“我看再怎么熟读曲谱疯狂练习都没有用,因为爱情悲剧的内涵,以她的年龄和阅历,没法懂。”
母女俩对望一眼,目光里有点惊讶的意思。
“是啊。”我得意洋洋地说,“还包括你,周姐姐,你也一样,恕我直言,这些东西你也不懂。”
周芷韵愣了一下,没说话。
“你看见了吗?”琬儿突然笑起来,拉拉妈妈的衣服,“这个人很有意思的——”
“嗯,沈宜修——我觉得你说得不对。”她又说,“虽然你讲的悲惨什么我确实没经历过,但是不代表不能理解,比如说卡丝,在爱情中死去,其实她很幸福,生命一点也不空洞——”
“Not Death, but love!”
“不是死,是爱!”
我和小姑娘又同时喊上一句,然后我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是我说错了话,琬儿还是很聪明的,呃,不过你这年龄,还在上中学吧?谈爱情,是不是早了点?”
然后看见小姑娘的神情突然冷淡下来,眼睛望着我身后,抿上小嘴,不再说话。
我一愣,一回头,又看见那个SB小子——楚正,从月亮门里穿进来了,丫换了身马甲,衣着依然光鲜,样子还是很潇洒。他进来的时候,不经意地瞟我一眼,眼神中充满恨意,好象想撕了我一样。
周芷韵双手环胸,伫立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我和琬儿,一言不发。
哦?呵呵,瞧这情形,原来小乌龟是跟在长公主屁股后头,想到我这找回先头场子的好象?
嗯了,这地儿才是他的真正主场,我想到了老板面前,可不敢那么放肆了。一是没带家伙,二是就算带了也不敢使——我还想多活几年哪。
不过小乌龟倒也没直接冲我发飙,从我身边飘然而过,眼也不斜,就跟没看到我一样。他走向柳琬儿,然后堆起满面的笑容来,英俊的脸庞和蔼可亲。
“小琬,看叔叔给你带什么来了……”
我好奇地一伸脑袋,才发现丫身后还有个大盒子。
“当当当当——”楚正把盒子亮出来,打开。“我帮你找了好久。”他的声音很兴奋,“昨儿在苏黎世拍来的,帕格尼尼用过的,大师啊——”
月光下,紫色天鹅绒衬底上,一把造型古朴典雅的小提琴躺在里面,幽幽地反着光。
呃,这一回,看上去倒是真的挺贵族了——妈的,有派头,估计得好几十万美金吧。
琬儿接过盒子来,前后看了一眼。
然后,她把琴取出来了,拨了拨琴弦。
楚正托着琴盒,脸上洋溢着相当贵族的微笑,一只手伸过去指指点点。“小婉你看这里,还有大师的签名呢,绝版啊,世界上可只有——”
嘭的一声巨响,三个大人一块跳了起来。
琬儿好象做了一个横扫千军的动作,那把琴在她手上,在我们的视线里,带着风声掠过去,然后砸中旁边的大树,变成几截——断了。
啊!!!!!!!!!!!!!
我和楚正一样,捂住了眼睛,我们不敢相信。
绝版啊!大师啊!帕格尼尼啊!签名啊!世界N把之一啊!几十万美金啊!!!
碎了。
“干什么?!”周芷韵和楚正同时尖叫起来,然后小乌龟慌慌张张地跑过去,从地上捧起神器宝贝的残骸,好象还试了试能不能连起来,他的样子欲哭无泪。
琬儿若无其事地站着看着,直到楚正抖抖索索地直起身子。
她手又一挥,吓得楚正往后一跳。“谁希罕你的东西?恶心!”她直指院子门,“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周芷韵的表情非常尴尬。“小琬——”她冲女儿喊了一句,却没下文,应该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月光下,楚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都能演上变脸了。
我哈哈大笑,真的,感觉没这么舒畅过。“真他妈——痛快!”我笑得前俯后仰,一时说不出话来。
两个大人集体怒目而视,好象准备用目光干掉老子一样。
“什么破玩意?”我指着楚正手里那堆垃圾,奚落了一个。“送人东西,也送个新的送个好的嘛,上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