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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谁给你的这个权力?你脑子里有上级的概念吗?我提醒你——”
“我不需要你的提醒。”我不耐烦了,“处理任小天,我凭的是法律——组织赋予我的权力,人民赋予我的权力!你还想说什么?”
秘书勃然大怒,发作了。“沈宜修,你有没有政治头脑?你有没有尊重领导的想法?你——”
“你什么你?”我也怒了,一拍桌子,打断他的唧唧歪歪,“我也提醒你一点,作为中候补委员,一个市委书记,我沈某人是你可以教训的吗?!”我轻蔑地说,“你算什么?一个秘书——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谁给你的权力?!你脑子里有上级的概念吗?你的政治头脑在哪里?”
那个秘书立马气为之夺。“嗯——”他在那头停顿了半天,然后声音低了许多,似乎冷静下来,“我是代表——”
“你是不是想说,你代表的是任XX同志?你想来谈谈有关于任小天的处理?”我毫不犹豫地再次打断他的话。
“是的——”他说。
“那我再提醒你一点。”我冷冷地告诉他,“你这个电话非常不合适。”我说,“牵涉到对任XX同志直系亲属的案件处理,作为领导,他应该率先回避——这个原则,我想不用我来多作介绍吧?”
秘书哑口收声。
第300章 利益动物
会场里无声无息,常委们看着我,神情大同小异。在座的每位领导都有各自的小算盘我很清楚,但是此刻他们脸上共同的表情就是惶恐。大人们一个个看上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谁也不敢乱动乱说话。
我脸上带着不屑的微笑,手指很随意地在会议桌上弹动,然后对着电话念了一句相当恶俗的台词。“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说,“何况他任小天还算不上什么王子,哼哼。”我斜眼瞟了地上的任公子一眼,发现他现在的样子跟王子有着南辕北辙的本质差距,更象个傻子。
是的,看上去任小天已经相当沮丧,翻着白眼看我讲电话发脾气,他已经完全没了脾气。任公子也许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错误,被我抓到手里,就能穷追猛打地钉住他——虽然貌似手法幼稚,但是绝对合情合理,绝对正大光明,绝对经得起推敲。
我想告诉任公子的一点就是:在不讲情面的状态下,要钉死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你在我手里犯下的哪怕是最不经意的一点错误,都会成为我的资源。而且我没有找到宽恕你的理由,所以我会尽力让这个资源发挥最大的杀伤效果,直到将你牢牢钉死。
同样沮丧的还有电话那头的秘书,他的强硬倨傲在更强横的打击下立马消散得无影无踪。沉默良久以后,他恨恨地说,“好的,那就这样吧,如果沈书记一定要一意孤行,揪住不放——”他说,“小天的事情,准备上政治局吧。”
“切!”我对他的威胁嗤之以鼻,付诸一笑,而且笑得很开心,“政治局?呵呵,你也太能扯了吧?”我说,“政治局怎么啦?就不用讲法律了吗?你没读过书吧?啊?哈哈!”
电话挂断,有人崩溃了。
我转过脸来望着神情痴呆无助的任公子,心里琢磨了一把。我不得不承认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庶民——这年头,一个普通的庶民草根上银行取个钱,如果有幸让ATM机器里多吐出来的钞票砸中脑袋,肯定得判他个无期徒刑,没什么好商量,法律书上就是这么写的——而这位任公子,论法律最多两年的刑罚,很不起眼的小事一桩,但是我相信权力中心会为之讨论,并且引发纷争,甚至可能导致新一轮政治上的洗牌。总而言之,处理他跟处理一个草根的过程不太一样,我可以肯定。
我当然有绝对的把握能够证实任小天的犯罪情节,但是最后他能得到什么处理,我想不会由我来作主。这个倒也无所谓,就让任公子尊荣无比的老爸到政治局会议上为他家公子伤脑筋去吧——任公子未必会得到惩罚我相信,但是他的情况将让自己的家族派系付出代价,围绕他会产生很多政治交换的筹码,我也相信。
有人欢喜有人忧啊,就是这样。至于我可能因此得到什么,那就再说吧。
我现在的境界很高——无忧无喜,太上忘情,嘿嘿。而且我知道一点,至少现在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不是我,距离惩罚最近的人也不是我。只能说一句话,走着瞧吧。
想到惩罚,我又记起另外一个人来——嗯,或者说是一条狗,貌似也已经相当接近惩罚边缘了,从理论上来说,应该少于五十步的距离,只是他自己此刻还懵然未觉。
刘从军的材料好象交待得差不多了,他的笔已经停下来,眼巴巴地望着我发呆出神。我一回头,就看见他巴儿狗一样期待怜悯的眼神。我朝他勾了勾手指,然后感觉眼都没来得及眨,只一晃,他就瞬移到了我的座位边上,点头哈腰的,露出一脸毫不掩饰的白痴微笑——虽然我觉得这种血迹斑斑的笑容相当难看。
这条狗的鼻子素来敏锐,他在经历短暂的崩溃窒息之后,已经迅速调整回状态,非常及时地嗅出强势权力的味道之源——就在新任市委书记身上。我可以肯定,他已经为自己定位好了一个全新的投靠目标,只需要一个招呼,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摇尾乞怜,讨好献媚——我太了解这条狗了,翻脸从来就比翻书快,他的狗脸可以随时因为权势而翻动。只要权力的指挥棒在手上,任何人都能够成为驯兽师,让这个畜生随之翩翩起舞。
我接过刘从军双手捧上的材料,随手翻动一下,发现这家伙的文字思路倒是颇为通顺。刚才不长的时间段里,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篇,并且详略得当,引证有据,看起来确实是相当规范的一份交待材料,很对得起他的职业身份。
“不错嘛老刘——”我转头看看刘从军,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很有水平嘛,不愧是政法委书记,啊——哈哈。”
刘从军硕大的脑袋点得频率很高,“谢谢谢谢,不敢当不敢当,呵呵呵呵。”他搓着手,在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来。
“嗯。”我瞄他一眼,收回视线,又细细地看手上材料,“不错不错。”一边看,一边随口夸他,“看样子刘书记对领导的意思挺能领会嘛,执行起来从来不打折扣的,是吧?
“那是那是——”刘从军赶紧说,“领导的意思,我们肯定要尊重——”
“嗯,有你这么个人使唤,办个什么事情倒是挺方便趁手啊,呵呵,义犬啊!”我笑,“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那是那是。”刘从军跟着我笑,他一点也没觉得寒碜,完全把我的讥讽当表扬了。“沈书记,你也知道的。”他非常诚恳地说,“咱对上级安排下来的事情,从来不敢说二话,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没有办法也要执行。大家都知道,我老刘的优点也就是服从指挥——”
我把材料又翻动几页,看到上面写的全是怎么听从领导吩咐,干这个那个,都是出自上面的招呼,都有具体的时间地点方式和过程。其实我非常清楚,刘从军交待的全是实情——这个人也绝非笨蛋草包,他把这些自己可能担上干系的事情,回忆得非常详尽,领导的每一个招呼都有记录在案。通过这份材料我可以相信,这些事情确实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他只是一个权力驱使下的工具,或者说打手——狗咬人,全是因为主子在使唤。
还有,从这个交待证言上看,刘从军非常清楚我要寻求什么——有关于那位大人的线索细节,他提供得很详细。我可以肯定,他已经自动自觉地把自己划入到我的阵营。我了解他的想法——既然远水救不了近火,他肯定会立刻向最近最有威胁的权力屈服,力图自保,进而形成新的投靠。
“嗯。”我边看材料边说,“看起来对于我个人,你倒没什么意见,你的所作所为,从来不是针对我来的,是这样吗?”
“当然。”刘从军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对沈书记,其实非常欣赏,哦不对,应该是崇敬,对,崇敬,呵呵。”他的马屁拍得异常露骨,不带掩饰。“沈书记为人,那是相当的正直,从来都是这样——无私无畏啊!我们都清楚!”
“嗯,谢谢。”我淡淡地说。“我跟刘书记,不存在私人恩怨,你确实是身不由己,好象是这样。”
“当然,当然。谢谢沈书记的理解。”刘从军连连点头,他庞大的身躯完全佝偻下来,俯首帖耳,就差没趴到我膝盖上来了。一双狗眼还眨巴眨巴地,似乎随时都能流出感激涕零的泪水来。
呵呵,给点阳光,你还真就灿烂上了?我摇头,翻看着材料,微笑不语。
对面的老陆颇有点愤愤不平的意思,“狗东西,什么玩意!”他在那边嘀嘀咕咕地骂。
我愕然抬头。“陆书记?”我挺纳闷的问,“说谁啊?”
老陆别过脸去不看我,他蔑视的目光落在刘从军脸上。
“哦,呵呵。”我乐了。“人都是利益动物嘛,可以理解滴。”我也瞟了一眼身旁的刘从军,发现他讨好的目光全在我脸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面对会议室里同僚们不约而同的鄙视轻蔑,他根本就无所谓,一脸的漫不在乎,丫现在的神情里居然还带上了一点洋洋自得。刘从军清楚自己的最大利益点将依附到哪个位置上——我能够决定他的命运,而且我的笑容可掬,显然已经让他产生了新的憧憬幻想。
第301章 冷血屠夫
刘从军这个人已经习惯于在不同主子面前游走,追逐权力的腥膻是他的本能。并且对于权力的更替,他有着非同一般的适应能力。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其实在政治上他没有太大的野心,他永远把自己定义为工具,忠诚于权力的掌握者,而且在每一任主人手里,都能发挥出最凶猛的效力。从这个层面上来看,他会认为,我同样需要他这样一个工具。
是的我了解,这条恶犬的本质,就是一把至凶残的武器,他对主子命令的执行,完全是不遗余力不打折扣,甚至是不择手段的。对于当权者来说,一把这样的人间凶器,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绝对称心合手。
我把手上的材料翻完了,不算太多,才几张纸而已。然后我捏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刘从军眼巴巴地盯着我看,他的神情异常紧张,他在等待命运的判决。
会议室里的目光也集中在我脸上,应该所有领导都在揣测我此刻的想法。
可以这么说吧——整个长川政坛,对于我跟刘从军的那些往事纠葛或者说曾经的敌对关系都非常清楚,所以大家表现出极大的关注来。领导们都想知道我会怎么处理这个昔日的老对手,进而判断出我在长川政治局面上的真实意图。
我的视线转到刘从军身上,他赶紧冲我腆着脸笑了笑,但是我的面无表情应该让他有点吃不住劲,他立马又收起了笑容,一脸的惴惴不安。
“嗯——刘从军。”我看着他说,“你认识到自己犯过的错误吗?”我的声音很淡然,不带任何情绪。
“当然,当然。”刘从军忙不迭地回答,“身不由已,过去那些事情,我也是没办法啊。”他非常恳切地说,“那时候的情况沈书记您都是知道的,请您一定海涵——”
“嗯。”我点点头,“能够认识到错误才好啊。”
刘从军长长地嘘上一口气,整个身子顿时松驰下来,他可能感觉到我会放过他了。“谢谢谢谢,谢谢沈书记——”他口齿不清地喊,声音都带上一点哽咽嘶哑,无语凝噎了。
我静静地凝视着他,我理解他此刻激动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