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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飞翔,你的羽翼不该伴随玫瑰,听从凋谢的时光;浪漫如果变成了牵绊,我愿为你选择回到孤单,缠绵如果变成了锁链,抛开诺言——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让真爱带我走,为爱结束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为了你失去你,狠心扮演伤害你,为了你离开你,永远不分地离去——”
听完了这支歌,我把脸转回来,看着上官仪,发现她也正在看着我。她的表情有点犹豫,有点担心,这种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非常地陌生。我和她对视了好一会儿。
我的目光非常坚定。在我长久的凝视下,我感觉上官仪的视线渐渐闪烁,渐渐迷离,最后,她把脸转开了。
“对不起,仪姐。”我微笑着说。“我不会接受。”
“这一次,我不会放手。”我说。“绝不。”
“我的每一天,都为她而活。”我说,“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她的思念和盼望。一直就是这样,任何时候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想法。”我说,“我不停努力,不停奋斗。我为她努力,为她奋斗。我希望自己能够强大起来,能够捍卫我的爱人我的爱情——我不想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要受那么多伤害,我不想自己的爱情再被人践踏,被人蹂躏。”
“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我所有的努力,都没有意义,我的生命,没有任何价值。”我说。
“我一定要到她身边去,我会放下所有东西——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说,“我要去守护她保卫她,我不能让她受到侮辱,我还要让她伫立在那里,就象我第一眼看到她时那样,那样美丽,那样骄傲。”我说。
“那里都是你们的敌人!”上官仪霍地一下猛然站起身来,她的声音很仓促,“你的前途!你的政治生命!你会死在长川!”
“死?”我笑。“那也不算什么。我经历过——三年前,我为她而死,为爱而死。三年后的今天,我依然可以勇敢地选择死亡。而且——”我说,“就算三十年后的未来,三百年后的永远,这个决心也绝不会动摇,我发誓!”
上官仪看了我很久很久,她的表情非常悲凉,仿佛眩然欲泣。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死在一起,就有意义吗?”她缓缓地说,“浪漫主义,理想主义,不能够拯救命运,只会让你看起来幼稚而可笑——”
“不!”我说,“那些理想色彩,那些浪漫情怀,我不会再用这些来看问题。”我说,“我很客观,从组织工作角度考虑,不能让长川继续乱下去。”我说,“我现在毛遂自荐,郑重地向组织提出请求主持长川工作,解决那里的问题,而且我认为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
上官仪没有说话,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仿佛我是个陌生人,仿佛她从来没有看清过我。
“是这样的。”我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我去解决那里的矛盾,才能让人们相信,这不是又一场的政治倾轧,不是派系争斗,不是黑箱运作,不是权力被滥用。”
“人们都知道——我在长川,没有个人利益,没有派系门阀,我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声名享受而来。我的行为,会让人们相信那是出于正义出于公道,出于组织的英明——我会让他们相信的。”
上官仪冷笑起来,“长川问题,你有什么具体的解决方案?或者说,办法?嗯?说说看?”她向我发问。
“我没有方案,没有办法,只有决心。”我说。“必死的决心。”
第277章 神圣之爱
上官仪的眼神象冰冷的箭,看起来她对我应该非常非常失望。我了解她的想法,但是并没有感到害怕。
“如果谈方案,轮不到我来了。”我静静地说,“三年的时间,那么多人,提出过那么多方案,那么多办法,但是谁又真正解决了问题呢?”我说,“从来没有。”
“为什么?仪姐你知道吗?”我问她。
上官仪摇摇头,这一次,她应该不清楚我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曾经有位总理讲过一段话,我觉得非常好,现在我想引用一遍,来证明自己的看法。”我说。
“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哪怕前面是地雷阵,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毫不犹豫地走上去,义无反顾。”我说。“我觉得他希望表达的意思,和我现在的想法差不多——现在我们这个国度,现在的长川,方案和办法已经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术,只是末枝小节,道,才能正本清源——面对危难面对绝境,慷慨赴死,义无反顾,我们需要的是决心和意志,还有勇于牺牲的精神,我们需要信念和诚意,需要高尚和正义!”
“无私无畏——是以前调查组为我做过的结论,也是你亲口向我宣布的,仪姐。”我看着上官仪,“解决长川问题,最需要的不是方案,而是这种精神。”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精神,我有。”我说。“所以说,我是最佳人选,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适合长川。”
上官仪打量了我好一会,然后她鼓起掌来,虽然脸上的笑容有点讽刺。“沈宜修,进步不少啊——”她说,“你很会作文章,超出我的想象——而且作的是这样冠冕堂皇的大文章。”
我笑。“谢谢领导夸奖。”我说,“是我的真心话,没有作文章。”
她瞥了我一眼,目光也很讥讽。“不用谦虚。”她说,“你唱的调子比任何人都要高,真的很有才,我没有看错你。”她说,“我甚至感觉,都有点佩服你了。”
我嘿嘿笑起来。上官仪看着我,也有点忍俊不住的意思。
是的,这是一个绝对的冷幽默,有关政治的。我们心领神会,相视而笑。
“嗯——”上官仪抱着双臂,在我面前踱动几步,从表情看起来,她应该在思考。
“如果你的请求,组织上没有批准,你会怎么做?”良久之后,她问了一句。
“那样的话,我会很遗憾。”我毫不犹豫地说,“因为我不得不离开这里,赶往长川,我会试图以我的个人方式,去解决问题。”
“嗯?”上官仪的目光重新凝聚肃杀,“你想干什么?你的方式?那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依然在笑。“你放心仪姐。”我说,“受组织教育这么久,自觉性我还是有滴,和苏静美想的一样,我不会再去做回横刀,给组织上增添麻烦。”我说,“不会再用笔来解决什么问题,我想直接点,暴力解决。”
“比如说,水果刀就可以——”我又补充一句,以免引起误会。
“行了行了!”上官仪不耐烦地地挥挥手,打断了我的胡说八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要挟我?嗯?”她说,“如果组织上不能正视你的要求,你将主动放弃所有的东西,包括你的职务级别,你的政治待遇,还有你的前途未来——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我说,“这些原本就不应该属于我,全是组织的恩赐,我没有资格拥有。”
“不是自己的东西,怎么能拿出来要挟谁呢?对吧仪姐?”我说,“和以前一样,我能够拿得出手的,仍然只有自己的生命。”我指了指身上的伤口,“但是有可能会弄到象今天这样,我想解决问题,却差点被刀子解决——”
“仪姐,我不想再这样。”我说,“所以,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也希望组织上能够理解——长川的问题,不是我的个人问题。”
上官仪瞟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她慢慢地踱步,然后在钢琴前的小凳上坐下来。她手肘支在上面,凝神望着我,她的眼神里,好象有很多话语,但是,没有说出口。
望了一回后,她低下头去,打开琴盖来,自顾自地弹起了曲子。
是一首世界名曲,我听过的,也很喜欢——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个钢琴曲,好象有不少名家改编过,比如柏辽兹,还有老柴。
琴声水一样地在夜里流淌,温柔缠绵。还有上官仪偶尔抬起的脸上,投射过来的眼波,都是这样,柔情缱绻,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突然想起来,在印象中,这支曲子似乎还有一个别称,叫做神圣之爱,感觉上是这样,没有经过学术考证。
音乐持续了不短的时间,好象重复过好几遍。上官仪的神情也慢慢恢复正常,渐渐坚定,渐渐冷硬。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后,她的手指停留在琴键上,姿势凝固了。
她坐在那里,看着我,一动不动,象座女神的塑像。
最后,她把琴盖合上来,动作非常干脆。啪的一声大响,让我跟边上的小陆吃了一惊。
“我问你个事。”上官仪抬起头来,突然说了一句。
“啊?”我说,“问吧。”
“嗯——”她说,“刚才你在听的那支流行歌曲——”她指了指电视机,“叫什么名字的?我忘了——”
倒。
然后上官仪离开了房间。
临走之前,她站在门口,回过头来说,“长川不能这样乱下去,问题必须得到解决,你的想法符合组织利益,也符合人民的利益。”她说,“我支持你。”
“如果身体允许,晚上你弄一个报告出来,把你的思路,解决方案,还有办法,都写上。”她看着我说,“这个报告,不需要我来告诉你怎么写吧?”
我想了一下,“那倒不用,有很多材料可以引用。”
“嗯,对的。”上官仪说,“我相信你能写好。”
“明天我会把报告转呈政治局,由首长们定夺。”她说,“我会帮你争取到最大的支持。”
还没有等到我说一句谢谢,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象一阵风的离开,带着我由衷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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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
坐在床上,我又想了很久。
“小陆——”我吩咐小姑娘,“把针拔了吧,我下来写个材料。”
小陆看我的眼神非常古怪。“首长——你真的要走了吗?”她说。
我感觉莫名其妙。“有可能。”我说,“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军装MM的表情有点痴,秀气的面庞上满脸阴霾,显得忧心忡忡。她喃喃地问,“那我怎么办?我也跟着去吗?”
“啊?”我搔了搔脑袋,笑起来,“你当然不用去了,你有你的事情,我有我的工作——”
“不!”小姑娘打断了我的话,她一边说,一边把我手腕上的针头拔出来,然后是酒精棉,在针口上涂抹消毒。“你不在的话,我也不要在这里,我也要去长川。”她说。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委屈的小模样,回想起下午的事情来。“嗯——”我说,“是有点麻烦,我理解。”
“这样吧小陆。”我说,“如果我在长川工作,随时欢迎你来做客。”
“但不是现在。”我告诉她说,“你要擅自行动的话,那可是当逃兵哦——部队有纪律,你得遵守啊,对吧,小同志?”看着差不多了,我撩开身上的毛巾被,翻身下地。
小陆终于开心起来,“我会的,我知道怎么做。”她手上帮我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脸灿烂的笑容,“我最守纪律了,首长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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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不眠之夜,通宵达旦。
第二天清早,上官仪就出现在我的书房,她的样子非常严肃。
“报告弄好了仪姐。”我说,“你过一下目。”
她把那叠文稿接到手里,翻也没翻,就扔在书桌上。“不用看了。”她说,“只是个形式。”
“你必须答应一点。”她说,“不能以任何个人的理由同苏静美接触。”她说,“这是个前提,也是原则,希望你一定注意。”
“如果不能答应,你就不用下去了。”
我看着她的严肃,觉得有点难以理解。“为什么?”我问她。“凭什么限制我?我有我的权利——”
“这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