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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了一眼柯文嘉发给她的消息。地址是本市房价最高的别墅区,他让她过去的时间是九点。
大概四十分钟的车程,算了下时间,她其实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不,其实还可以再等等。
许安宁靠在沙发上,像是在放空思绪。
没有必要去那么早,不是么。
或者,其实她可以不去。
她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很多人,很多事,包括今天戴思琳跟她说的那些话。一句句纠缠在她的脑海里。
许安宁登录微博小号,发了一条博。
“你给我设下的陷阱,到底几分是算计,又几分是真心。”
发完便觉得矫情,她打算删除。
转念一想,算了。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看。
许安宁最后没有删。
……
许安宁到的时候是晚上九点一刻。
只晚了十五分钟。
看得出这里才是柯文嘉平时常居的别墅,因为这边的佣人明显更多,周围的环境也更有烟火气息。
她一共去过他“家”三次,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地点。
他的房子很多,她知道。
而这里是整座城市最为繁华高档的别墅区,所有商界大鳄、一线明星都会在这里买房,坐拥最壕的豪宅、最佳的观景看台和最便利的交通。
许安宁到的时候,佣人甚至没有问她也没有通报,直接说柯总在二楼等她。
她跟着佣人上二楼,像是专门的会客厅,房间的装修风格古朴雅致,但其实每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摆件都是价值千万的古董。
她进屋的时候,柯文嘉正在沏茶。
“你来了?”
在她进来的同时他示意佣人可以下去了。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空气中飘起淡淡的馥郁茶香。
“Jerome先生不在?”
“嗯……他走了。”
柯文嘉很认真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都这么晚了,他当然走了。”
这么晚了。
是他告诉她,让她九点来。
可是她到了他又说,已经这么晚了,她要见的人已经走了。
而许安宁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或是气愤的神情,只是淡淡“嗯”了一句。
她从进这座豪宅的大门,见到了无数的佣人,却没有问一句“今晚在她之前还有没有客人也来过”。
甚至也许Jerome今晚其实根本没有出现过。
柯文嘉看着她,见她没有穿职业装,幽深的眸子里仿佛有一丝燃烧的火光在跳动,却转瞬即逝。
他的喉结轻轻动了动。
他问她:“吃过晚饭了么?”
“嗯。”
“那,要不要来一点宵夜。”
他说:“我说过,下次要请你喝红酒。”
“我不太会品红酒。”
“没关系。”
他勾起唇角,“我不会亏待你。”
这句话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许安宁微微垂眸,没有多说什么。他接过她手里的包,帮她拿着,带她去他的户外露天餐桌。
在路上的时候他问她,是喜欢安静一点还是喜欢欣赏夜景。
她呢喃着答:“……夜景吧。”
其实,也都无所谓。
“好。”
他就带她去了面对风景的那一侧。
是比五星级酒店还要奢华的露天就餐环境。许安宁落座以后,一直在看着茫茫的夜色发呆。
柯文嘉坐在她对面,问她:“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有钱真好。”
她收回目光,“我也这么有钱就好了。”
他听出她语气中那一丝难以捕捉的自嘲之意,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也没有评论,只是吩咐佣人准备餐食。
牛排先烤好了。他先给她切好,将盘子推到她面前。
“谢谢。”
他开了一瓶上等红酒,倒了两杯。
“你喝红酒可以么?”
听他这么问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他竟还记得在他们参与第一场酒局的时候,她说过自己不能喝酒。
“红酒的话,可以吧。”
她只是喝不得白酒,一喝就会头晕发烧。红酒没有那么烈。
他点点头,将酒杯递给她。
许安宁接过酒杯,浅浅地尝了一口。
味道……味道还不错。
她不太懂,因为平时不太饮酒。但好酒倒的确是不同的。
老式唱片在转动,显得格外有情调。
浪漫的法语情歌,将当下的一切渲染出暧昧的气氛。
今夜的星空似乎也很美。
他跟她碰杯,清脆的声响悦耳动听。杯中红酒见底,他又给她满上。
许安宁突然笑着问他:“你要将我灌醉么?”
“你知道我不会。”
他将酒倒完,“红酒的度数很低。”
许安宁却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有些醉了。
那种气氛上来,加上喝了酒,淡淡的微醺状态,教人很难再正常思考。
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我感觉有些累了,这里的夜风吹得我难受。”
不,夜风其实很温柔。
“我带你去房间里先休息。”
他带她回到室内,走了一小段楼梯,去的三楼。
柯文嘉推开门,房间中有淡淡的熏香气息。
是她最喜欢的味道,玫瑰花的熏香。
落地窗半开,凉爽通风,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窗外是月光下反射的水面。是露天泳池。这是另一侧,没有繁华夜景、窗外仍是他别墅内部的那一侧。
夜已经黑了,在进门的时候柯文嘉随手开了一盏小灯。昏暗的光线下,能够隐约照出房间的大致轮廓。
接着许安宁听见她身后响起了一声沉闷的机械声。
柯文嘉关上了门。或者是,锁上了。
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未及回头,她感觉到身后人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另一只手将她的披肩长发拢到一边,微微俯身。
许安宁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后方,酥酥麻麻。
“你知道晚上过来会面临什么……”
九点,九点怎么会谈生意。
上次巴赫在柯文嘉的高尔夫球场更多是巧合,而这次她哪里需要在他的别墅去跟那个叫Jerome的客户谈生意,她自己也没有方案,也没必要这么做。
但是他一定会给她一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她去自欺欺人。
毕竟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推开我。”
突然,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推开我。”
言外之意,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许安宁没有动。
她如果会在这一刻推开他,今晚就根本不会来。
柯文嘉就是这样,明明一切都早已掌控在他手里,可他还偏要做出那一副“给你选择”样子,好像他从未干涉过什么。
三,二,一。
她感觉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浅笑。
接着她被他转过身来,压在门上。
她的心跳已经乱了,伸手扯住了他的领带。
光影伺机而动,时明时灭。原来那盏灯是会变光线的。
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感觉到他的轮廓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柯文嘉生得极为好看,刀削般的棱角,俊美的五官,即使抛开了他自身的财富与地位,他也是最有魅力的那一类男人。
“柯总……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对么?”
她大概真的有些醉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嗯……”
一个模糊的音,从他的喉咙中发出,因为情‘欲而沾染了一丝淡淡的沙哑。
可她知道他其实是清醒的——他时刻都很清醒。
许安宁松开了抓着他领带的手,却反被他握住了手腕。他一只手就将她的双手反剪于头顶,接着,俯下身。
他吻住了她的唇。
他将她按在门上,与她深吻。从一点一点探入,到在她的唇舌间夺取呼吸。
光线又在变了。许安宁的感官也仿佛像是那流光明灭的灯,时而轻盈时而沉重。
她与他唇舌纠缠,任由自己就此沉沦。
柯文嘉不遵循男生追女生的法则——从表白,到确立关系,到约会看电影,到牵手,到拥抱……这样一步一步,按部就班。
他只做两件事,设局和收网。
她一开始没能逃出这个局,当他收网的时候,她就再也逃不了了。
他像是危险的野兽,精心布置着他的陷阱,现在他终于收网,正肆意地品尝和享用着他的猎物。
他的吻从她的嘴唇,延伸到她雪白的脖颈间,缠绵流连,温柔而灼热。她低声地喘‘息着,忍不住发出呻‘吟。
许安宁闭上眼睛,任由他肆意妄为。她的身体不自觉有些颤抖,但凡他触碰过的地方,她都感觉在发烫。
这里是他的卧室。
就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就是床。
他放下了钳制她的手臂,她的身子一下子变得软绵绵了起来。
“铃——”
突然,许安宁的手机来电响了。
在静谧的夜里,突兀的手机铃声是如此刺耳。
许安宁的身子突然怔了一下,仿佛刚刚从一场旖旎的梦境中醒来。
她推开了柯文嘉,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梁萧。
许安宁接起电话,另一端梁萧的声音有些着急:“安宁,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
她的心跳还有些快,甚至不敢去看身边的男人。
“我看到你发的微博,你……”
许安宁恍惚间想起,自己在来之前发了条微博。
那条“你给我设下的陷阱,到底几分是算计,又几分是真心”的微博。
她记得她的小号没有人知道,却忘记了梁萧是知道的。
因为当时她注销微博大号就是因为梁萧于思安当时的风波受到了牵连。
“我,我随便发发……”
“安宁,有事你跟我说,别自己憋在心里。”
梁萧知道,许安宁不是矫情的人,她发了那种文字,就证明她现在感情上一定遇到了纠结。
“我……嗯。我回去……”
她现在脑子也很乱。
老天啊,她刚刚做了什么。他们刚刚在做什么?
她竟然在跟柯文嘉……
老天啊。
梁萧的电话打来,让她一下子又想起了当时的梁萧因为于思安而伤痕累累,她的眼泪和心痛都还历历在目。
那时她哭着说:“安宁,男人其实都一样,你先动心,你就输的彻彻底底。”
他得到你的瞬间,就是你失去他的瞬间。
这是梁萧曾经经历过的,血与泪的教训。
“……安宁,你怎么不说话?”
“我……我回去再说。我现在……”
“不方便?那你回去联系我,我这边是白天,你直接给我打电话。”
“……嗯。”
通话结束了,许安宁感觉自己混乱的脑袋似乎在开始渐渐恢复清醒。
她蹲下身,双手环胸抱住自己。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
柯文嘉在她旁边蹲下,用手拢了拢她的发丝。
他掌心还残留着她身体的温度。他的亲吻和抚摸让她感觉自己身体深处仿佛有一团火焰,被点燃了起来,从未有过的……渴望燃烧的感觉。
——但是梁萧的电话又让她熄灭了。
柯文嘉一句话也没有问。
只淡淡说:“我派车送你回家。”
她想什么、她的情绪,他全都能看出来。
许安宁没有说话,她抬眼,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眼神。
……
许安宁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