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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琰,你对我有偏见。”秦司漫一刀剪断了胶带,将剪刀扔在桌上。
沈琰不为所动,自顾自的说:“他对你动手,你也不能为了报复他,将病人隐私宣之于口,这很不专业。”
秦司漫不服气的站起来,基于身高差也没能和他平视,攥紧了拳头,急于证明什么:“可我说错了吗,有污蔑他吗,除非你觉得我误诊了。”
沈琰眼神加深了几分,更显凝重:“你没有误诊,这也不是污蔑。”
秦司漫抿紧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瞪大眼珠子看着他,“所以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这是你的事。”言尽于此,沈琰作势要走。
秦司漫拽住他的衣袖,一字一顿的说:“你给一句话,我听听。”
沈琰张口欲言,秦司漫连忙出声打住:“除了让我走。”
沈琰抽出自己的手,“那没什么好说的。”
秦司漫早上那团没熄灭过的心火烧得更旺,冲着他的背影爆了句粗:“沈琰,我适不适合做医生,你他妈的给我看好了——”
沈琰步子一顿,随后走得更快,消失在门外。
…
秦司漫最后还是没有低头道歉,单方面掏了钱给男人作为精神损失补偿,比简卉协调的结果多了一半。
科室对秦司漫的处罚在第二天开晨会的时候宣布了结果——
暂时撤回处方资格,扣除三个月工资。
借此为由头,秦司漫被简卉打发到辅助治疗室做护士的活儿,几乎隔绝了所有看诊病人的机会。
陈献坐在秦司漫对面,见她胃口缺缺跟一个包子较劲,出声劝道:“要不咱算了,何必在一根歪脖子树上吊死。”
“你懂个屁。”秦司漫回呛一句,觉得不对,抬头瞥他,“你说谁歪脖子树?”
陈献识趣的讨饶:“我歪成了吧,我说我自己,不过哥们儿这话糙理不糙,沈琰这些年的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司漫放下筷子,大有一副要跟他好好理论的意思。
没等她开口,陈献便就此打住,“不说他了,你自己打算怎么办,医科大高材生就天天窝在治疗室捯饬检查仪?”
秦司漫见被自己扎的体无完肤的肉包子,更败胃口,推到一边,无力的耸耸肩:“能怎么,她职称比我高她说了算。”
说道职称,陈献想起一事儿,冲她勾勾手,一脸神秘的说:“我前几天听科里的小护士说了件事,关于你们眼科的。”
秦司漫神色懒怠,并无兴趣,“什么时候眼科的八卦都传到血液科了。”
陈献端起餐盘,起身颇为遗憾的留下一句:“沈大夫的,不听算了。”
秦司漫脸色一变,端上餐盘追上他,追问道:“什么事?”
“你不是没兴趣吗?”
“现在有了,你别磨叽。”秦司漫有些不耐烦。
陈献跟她并肩走出食堂,引着她走进医院的小花园,午饭时间,四处僻静,挑了张长椅坐下,他才开口:“沈琰是博士出身,三年被高薪聘请到辽西,博士学位一上任就是主治就没话说,三年过去,他本来早该副高了,可为什么现在都还是主治,论资质和文章数量,哪样不是甩其他人好几条街。”
秦司漫眼珠子一转,把科室里的副高职称的医师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有人玩阴的?”
“两年前眼科出了个医疗事故,估计是因为这事儿,沈琰的职称被郭安民给扣下来了,第二年评选的时候,郑明辉顶替沈琰,升了副高。”
“什么事?”
“不知道,你们眼科的人嘴巴严得跟什么似的,都套不出话来。”
秦司漫觉出不对味来,连陈献都打听不到的事情,这还是头一件。
陈献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眼科是辽西的招牌,你的脾气还是收收得了,沈琰可不像是会护着你的人。”
“我不需要。”
秦司漫心里装着事,没听进去几句。
“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这么无休无止的。”
秦司漫轻笑,真假参半的回答:“一见钟情需要什么理由,长得帅,声音不错,还是器。大。活。好?”
“你试过?”
“目测。”
“。。。。。。”
秦司漫见他吃瘪的样子实在有趣,笑了几声,目光一瞥,看见一抹身影,被留住了视线。
沈琰站在落地窗前,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轻轻一抖,落出一支烟。他用手指夹住,也不抽,就这么把玩着,眼神没有焦距,明显是在发呆。
似是感觉到她的视线,沈琰微转过头,秦司漫不闪也不躲,赤裸裸的瞧着他,上午的不愉快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
视线交汇不过三秒,沈琰将烟含在嘴里,从兜里摸出打火机,身子换了个方向,留给秦司漫一个后背。
秦司漫摸了摸鼻梁,自言自语了一句:“有意思。”
“你刚说什么?”
秦司漫摇头不言,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陈献自知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索性作罢,准备回科室。
“全部。”秦司漫突然开口。
陈献懵,回头问:“什么全部。”
秦司漫张开双臂搭在长椅背上,平日里少有露出情绪的面容上布上一丝柔和,“你问我喜欢他什么,我说全部。”
“我信命,命运告诉我,这辈子就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一个不讨喜的女主,看来只有我来多爱她一点了。
第4章 邀功
科里对秦司漫的处分并未说明固定日期,但按照惯例都是小惩大诫,期限不会太长,何况住院医正是一个处于需要实际接触病人、病例以此增加自我操作水平的阶段,平时的工作表现直接与以后评职称息息相关。
然而大半个月过去,秦司漫见简卉还是没有丝毫松口把自己调回住院部的意思,心里了然,自己是彻底把这位顶头上司得罪得很彻底。
秦司漫知道自己不能一直窝在辅助治疗室发霉,却无计可施。
秦司漫坐在办公桌前,拿着一支笔百无聊赖的敲着桌面,眼珠时不时转来转去,把自己这些年在医科大认识的老师,并且能在辽西眼科说得上话的全过了一遍,最后竟然只剩下个沈琰。
“秦大夫,你去药房把这些药拿过来。”
秦司漫瞟了眼药单,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的小护士,并为起身,反问道:“你怎么不去?”
眼科上下没人不知道这位新来的住院医上班第一天就把顶头上司给得罪,简卉在辽西工作多年,积累的人脉远比秦司漫多得多,这般形势下,就连护士都没几个把秦司漫放在眼里的。
小护士白了她一眼,直接将药单拍在桌面上,命令般的说:“你看看这治疗室,就你一个人闲着,你就跑一趟吧,辛苦了。”
秦司漫嗤笑一声,放下笔,拿起桌面上的药单抖了抖,“你气性挺大。”
小护士被她这话一噎,面上闪过些许不自然,嘴上依旧不客气:“别废话了,快去吧,等着要呢。”
秦司漫盯着她,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也是,没有学历的关系户,也只能擦擦仪器了,我理解,帮你拿就是了。”
被戳中痛处的小护士,大声嚷嚷起来:“你嘴巴放干净点!”
秦司漫起身站起来,过滤掉周围医护人员看好戏的目光,把药单揣进兜里,轻推开她,嘴上毫不留情:“下次在俯视别人之前,先用镜子照照自己,是不是足够高。”
…
秦司漫提着两大口袋的针剂,因为全是易碎品,步子都不敢迈得太急,穿过拥挤的门诊大厅、为了避开从来都是人满为患的电梯,选择了爬楼梯。
等到上了五楼的辅助治疗室,她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丝丝薄汗。
正当她把两口袋药品递给办公室里的同事,准备去洗手间补个妆的时候,路过走廊,一位身材丰腴的妇人拦住了她:“大夫,请问辅助治疗室往哪走?”
“直走到头就是。”
“好的好的,谢谢你了。”妇人礼貌的跟她道谢,馋过一旁的中年男人,大概是走得有点急,男人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凶道:“我头晕脑胀的,你走那么快干嘛。”
职业习惯使然,秦司漫对于一些症状名词总是特别敏感,她停下脚步,回头多看了两人一眼。
“刚你怎么不跟明辉说。。。。。。”妇人担忧的说了一嘴,还未说完就被男人打断:“说什么说,我的身体我自己门清!”
妇人怕他气上头,放软语气顺着他:“是是是,你门清你门清。”
秦司漫越听越不对劲,特别是看到女人口袋里装着的散瞳剂之后,再也不能当做没听见,往回走了几步追上两人,“你们等一下。”
妇人转头看她,不解的问:“大夫你还有事吗?”
“他如果有青光眼病史,就不能做散瞳检查。”话毕,秦司漫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女人口袋里的药剂。
不料男人一听这话,直接否认:“什么青光眼,我没病!”
妇人瞪了他一眼,客客气气的追问道:“他是高度近视,这段时间一直说眼睛胀痛,我想着是不是眼睛度数又涨了,所以拜托了家里的亲戚过来做个检查。”
“有失眠、眼部干涩症状吗?”
秦司漫说话的同时,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眼男人的眼睛,结膜上有些红血丝,心里更加肯定了几分。
“有的有的,他带着眼镜都看不大清了,这视力又下降了,对了,晚上还睡不好,总是醒。”
“你跟她说这么多干嘛,听明辉的不就好了。”男人拉过妇人的手,作势要走。
秦司漫这算明白,自己这是碰上了个讳疾忌医的主。
“眼睛是你自己的,要不要回去找首诊大夫确诊一次,你自个儿掂量。”
男人语塞,正想跟她呛呛几句,被拉着强行往回走。
秦司漫站在原地看那个男人对自己老婆嘴上骂骂咧咧的,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心里不放心,抬腿跟在两人身后,等走到门诊室,她才明白男人口中的明辉指的就是科室里的郑明辉。
一个副高居然连青光眼的前兆都没看出来,秦司漫觉得这事儿挺可笑。
郑明辉这边刚结束上午的门诊工作,正准备去赶一场中午的应酬,刚起身就看见两人走进来,出声问:“伯父,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明辉啊,刚刚你们科室有位大夫说你伯父可能得了青光眼,不能做什么散瞳检查了。”
郑明辉心想这不是耽误事儿吗,连带着嘴上说话也有些不客气,“哪个大夫啊,伯母你别听人瞎说。”
秦司漫越过两人,站到他跟前来,不卑不亢的应了声:“是我,我说的。”
郑明辉没成想还真是科室的大夫,面露尴尬,故作熟稔的跟她搭话:“是小秦啊,你不是在治疗室吗?”
秦司漫最烦这种假客套,直截了当的切入正题:“这个患者出现眼部胀痛、干涩有段时间了,并且伴随着结膜红血丝和失眠,我怀疑是慢性闭角型青光眼,确诊的话需要做一步的检查。”
刚才门诊室接诊量多得看不过来,郑明辉凭着自己的关系给亲戚加了个号,可不能光明正大耽误正规病人太多时间,听了大伯母的三言两语后也没细问细看,开了个散瞳检查的单子便把两人给打发走了。
此时门诊室还有一名随班护士,当着自家亲戚和同事的面,郑明辉自治理亏,脸上还是挂不住。
郑明辉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