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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正混乱的犹如一团乱麻,猛地被人一拍,穆华胭犹如被惊醒般,怔怔的一抬头,却发现眼前的人竟是那个令自己心乱如麻的罪魁祸首,不由得吓了一跳,霍然起身,只是看着龙天仰睁大眼睛,不知所措。
“你怎么,为何一副神不守舍的痴傻样?”龙天仰皱眉,有些担心的问。
“没,没什么,刚才在想事情罢了。”穆华胭勉强对着龙天仰一笑。
“你身体不好,就别老是东想西想了,好好的在鸾秀宫静养。”龙天仰安慰道。
“皇上……”
穆华胭看到龙天仰眼里真挚的关切之意,不觉心中一酸,眼中又雾气氤氲了:“皇上,你还是关心臣妾的吗?”
“唉——”
龙天仰一叹,走上前挨着穆华胭坐下,伸出手轻轻拦住穆华胭的肩头,柔声道:“朕何时不曾关心你呢?十年夫妻,你为朕,为这后宫,操心不已,这些朕都是看在眼里的!”
“皇上——”
眼中泪水再也忍不住了,穆华胭竟侧头扑进龙天仰怀里大哭了起来,呜咽之声不绝。
轻拍着穆华胭的后背,龙天仰也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只得默默不语。
抽泣了一会儿,穆华胭这才起身,抬袖拭去了眼角的泪痕,这才喃喃道:“这些日子了,您从来没主动来过鸾秀宫,也没有给过我好脸色,我还当,当皇上您真的不要我了……”
感受到穆华胭话里的真意,龙天仰不禁心中苦涩:她平时虽然喜欢冷着脸装着皇后样子给别人看,只是太过自尊的背后,不过是自卑罢了,也不过是太需要皇后的位置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罢了。私下,她有时会这样露出心底软弱的一面,一点也不似平常那个威严高贵的皇后。
“朕何曾说过不要你呢?”龙天仰不禁抬手,替穆华胭整了整额前的乱发,“只是你不要总是那样对待后宫其他妃嫔,太过严厉了。”
“皇上,您还是在怪臣妾么……”小声的问,穆华胭低头有些悲戚戚的样子。
龙天仰苦笑一声,回答道。“你当时不知道缱绻有孕了,朕只是恨你为何如此狠心,却无从怪你什么……”5
卷七 第一百五十三章 无意
卷七 第一百五十三章 无意
到龙天仰说并未怪过自己什么,穆华胭心中一颤,好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皇上……是臣妾做的不好,臣妾太过……”
见穆华胭哭得梨花带雨,龙天仰也不忍了,轻声道:“你能想明白就好。毕竟当时你不知道那双鞋有问题,也不知道缱绻有了身孕。”
顿一顿,龙天仰一叹:“但希望这次的事情能给你一个教训。掌管后宫,需要异常的仔细用心。另外,待人,也需宽厚一些……”
重重的点点头,穆华胭心下不禁又有些欢喜。
龙天仰肯和自己说这些话,就表示不再怪责自己了,也表示他们的冷战到此就结束了。
有些自我埋怨的狠狠咬了唇,责怪自己刚才竟想顺着王恭冉的意思去动那样的心思,穆华胭有些自嘲的苦笑了。
“对了,皇上,再过十来日就是静斋寺的祭祀了,臣妾也该打点打点了。”
穆华胭微笑着,伸手拉了龙天仰的袖子脚边儿,有些期待的说。
“啊,朕这次过来,就是和你说这事儿的。”龙天仰见穆华胭主动提起,便接着话道:“朕想顺便带缱绻出宫去散散心。她的性子,老憋在宫里,对身子也不好。”
“真,真的么?”
穆华胭咋闻龙天仰这样说,有些无奈的咬着唇,似是极为苦恼。
也难怪穆华胭如此纠结。静斋寺祭祀大典每三年才举行一次。是皇家最高级别地祭祀典礼。不仅如此。此祭祀大典所在的静斋寺乃是在千里之外的南方,路途遥远,正好可以配合皇帝的出巡,视察民情。
而这样盛大庄严地典礼。历来都只有皇帝和皇后才能参与。其他后宫妃嫔是绝无资格地!
“这,恐怕不和规矩吧!”穆华胭想到这儿,便脱口拒绝。
“朕已经答应缱绻带她出宫散心了,你就不要多想了!”龙天仰道。
“可是,历来的祭祀大典都是只有帝后才能出行的,若带上凝修仪,确实是不合规矩啊!”穆华胭争辩道。
看着穆华胭面有异色。龙天仰有些失去了耐性:“朕已经说过,朕答应了凝修仪了。话已出口,难道还能收回不成!”
看到龙天仰略有不快,穆华胭启开朱唇,却不敢再反对了,只得望着龙天仰,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的失落,喃喃道:“既然皇上已经开口,臣妾自然是无法说什么了……”
看着穆华胭妥协了,龙天仰竟突然笑了。朗声道:“那你准备准备,一定叫船厂赶制出一艘更大的巡船,缱绻有孕。颠簸不得的。”
勉强一笑。穆华胭点点头。心中一股怒火却冉冉地又烧了起来,烫的心口生疼、生疼……
又和龙天仰说了一会儿话。穆华胭看着时辰差不多黄昏了,便要留龙天仰在鸾秀宫用膳。
谁知,龙天仰竟一口拒绝,说是要去婀娜宫探望缱绻,便离开了。
起身,看着龙天仰远去背影,穆华胭竟觉得周身一寒,那个远远离开地背影竟好像永远消失一般,心中不禁想:或许,他这一离开,就不会再来了吧……
一丝苦笑在唇边浮起,穆华胭银牙紧咬的嘴唇,这才能强忍住即将倾泻而出的泪水……
今日看到龙天仰来,穆华胭竟以为,他来了,是专程来和自己和好的,是专程来探望自己的。
原本欢喜的准备了晚膳,今夜想要留住龙天仰,可是,可是……
可是龙天仰来不过是为了苏缱绻出宫的事儿来知会自己一声罢了。
可笑啊,总以为十年夫妻,自己在他的心里总还是有些地位的,却未曾想到,十年的相处,竟抵不过一个进宫仅一年地年轻宫妃。
“呵~”
又是一声苦笑,仿佛是自嘲般,穆华胭面上虽是笑着的,可泪痕却挂满整个脸颊,那模样,竟是有些凄惨和狰狞的……
无意,一切都是无意地。
春情只比梨花薄,帝王薄情,自古有之。
身为皇后,是尊贵是卑贱,是悲还是喜,却无都从得到答案。
虽是薄情,却为何,他又会对那个女人那样地深情呢?
难道真如太后所说:他不是个无情地人,只是没有遇到让他彻底动心的女人罢了。
记得十年前,自己还是一个二八年华地怀春少女。
披着红霞般的锦服,带着耀眼的金冠,慢慢的走进了这个九掖城。
身为太后的亲侄女,自小,穆华胭就知道,他穆家一门,若是女儿,最终都会被送进宫廷,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自小,父母,家人,就悉心调教自己,成就了这样一个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能冷静的像个冰人一样的自己。
而那一日,当自己看到那个名叫龙天仰的君王时,竟然所有的冷静都被瓦解了一般,只想做一个让皇帝能够爱上自己的皇后。
可那一夜,太后曾反复地叮嘱自己:皇帝乃是世间最尊贵的人,但同样的皇帝也是最无情的。所以也莫要奢望些什么,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
但太后却说,但龙天仰不同,作为太后,知子莫若母。龙天仰是一个外冷内热,表面高傲却内心敏感的人。而这样的人,大都是些多情种,容易动情。
太后还说,若自己不能做那个令他动心的女人,就要防着其他能令他动心的女人。因为,若帝王一旦动情,后果就只可能是一个,那就是不顾一切的去爱,惊天动地的去爱……
而那时,若自己没有太子傍身,下场就只能是被人遗忘,或是被赶下后位。
十年来,每每思及太后的叮嘱,穆华胭都不曾真的认为皇帝是个多情的人。
可如今,仿佛真如太后所说,不是无情,只是能令他动情人还没有出现罢了……
可怜自己十年努力的经营,因为再也不能生育,而失去了一切能够保护自己的权利。只能如蛅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罢了……
想着想着,穆华胭充满失意的面孔又渐渐的被一抹冷意代替了。
他若不“仁”,我又何须有“义”呢?
如今,自己和他,既无夫妻之义,也无知己之义,更无情感之义,而自己这个皇后,还不如一个普通的民间妇人,至少,可以嘶叫打闹着回娘家。
想到这里,仿佛下定决心般,穆华胭眼底闪过一丝寒意,紧抿着嘴唇,重重的点了点头,便起身,让绿袖出宫,找来自己的亲哥哥,穆侯爷进宫议事。
很快,接到消息的穆侯爷就进宫了。
鸾秀宫内,一个是胸怀恨意,心已死;一个是蠢蠢欲动,心有意。两人几经商量便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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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第一百五十四章 闲逸
卷七 第一百五十四章 闲逸
了龙天仰的亲自邀请,缱绻很是欣喜。
这几日都欢欢喜喜的,因此身子也越发的好了,面色红润,还泛着暖暖的光泽,看着就让人觉得高兴。
这一日,用过午膳,缱绻随意着了身舒适的外袍便来到九掖湖边打发时间。
因得今日的太阳有些大,缱绻就只是在凝雅亭里斜倚着,整个人都懒懒的,口里吃着些酸梅,紫儿立在旁边打扇。
“小姐,你说皇上为什么会邀请您一同去静斋寺呢?”
半眯着眼,享受着一丝浅浅的凉风,缱绻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呢……”
紫儿娇俏的一仰头,小嘴儿飞快的翻着:“哼,就叫那些人嫉妒去吧!”
懒懒一斜眼,缱绻微微抬头,微笑着看着紫儿,问:“怎么了,谁惹我家紫儿动气了?”
“小姐”,紫儿眨巴着眼睛,嘟起小嘴儿,喃喃道:“还不是其他宫里的那些宫婢们,整天个儿嚼舌根儿,说是皇上连祭祀大典都要带您去,根本就是容不得皇后。还说,您要是生下个小皇子,定要把皇后的位子也夺取呢!”
摇摇头,淡淡轻笑,缱绻柔声道:“别人爱说什么就说吧,若你和人人都这样生气,不被气死才怪呢。”
“小姐!”
紫儿娇嗔一声,跺跺脚,小脸佯怒地拉着缱绻道:“总不能让人家都欺负到头顶了,还忍着吧!”
“怎么了,谁欺负到你头上啦?”缱绻莞尔,有些好笑地看着紫儿。
“还不是叶宛晴的那个侍女夕儿。”紫儿道。
“夕儿怎么了?”
缱绻听见是叶宛晴的事儿。倒也有了几分兴趣,便问。
其实,自回宫以来,缱绻每每都想去尚晴宫探望叶宛晴。但无奈皇帝不准,就只去过寥寥的数次,还都是由龙天仰陪同地。
总是回想起叶宛晴在床榻上那张安静的脸,仿佛睡着了一般,完全不似是个毫无知觉的病人。
有时缱绻不禁会联想到自己晕迷的那七个日夜,或许。如果叶宛晴是那个幸运的人,能醒过来,保住孩子……。而自己没有那样的幸运,就那样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那又会是怎样的景况呢?
或许,相比原本就辉煌的尚晴宫会更加热闹,而自己的婀娜宫会永远那样冷清下去吧……
看到缱绻不知道想什么想得有些呆了,紫儿低头。伸手在缱绻眼前挥了挥:“小姐,您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听到紫儿唤自己,缱绻这才抬眼,一笑,轻声道:“没什么。想到叶宛晴,有些唏嘘罢了。”
“对了,你说夕儿怎么了?”缱绻问。
“哎!她也是个可怜人。”紫儿摇摇头,完全不似刚才地怒气,反而有些同情。
“她也是叶娘娘的贴身丫鬟带进宫的。别看她有些时候没规矩,但对主子可实心了。这不,前些日子里,叶娘娘不是熬过了三月的关卡么。她欢欢喜喜的去太医院找太医给主子诊脉,可太医却爱理不理的,好像不太待见的样子。”
“宫里人情冷暖,这样地事,为何总是会发生呢?”缱绻摇头,有些难过。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