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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座的龙天仰环视了诸妃一圈,最后也把眼光停在缱绻的脸上。看着缱绻眉心的粉色花瓣,龙天仰很是觉得悦目,冲着缱绻流出了温柔的欣赏目光。
正好缱绻也在打量着龙天仰,一时间四目相对,流出阵阵柔情似的。
“缱绻,你的头风不要紧了罢。”龙天仰开口,柔声问起了缱绻。
“嗯,”缱绻没想龙天仰会问自己,有些突然,只浅浅答了声。
“你该好生歇息,不要来人多的地方才是,要是又犯病了,那该怎么办。”话里竟是安慰之意,龙天仰的话一处,便让其他的宫妃有些面色不悦了。
知道必然会招来其他后妃的不悦,缱绻也不敢多话,只道:“缱绻的病症许久未发了,皇上不必多虑。”
说完便颔首不语。
似乎是发现冷落了身旁的皇后,龙天仰也不便再多追问,只是唤来李良月,吩咐道:“给朕准备御撵,等下朕与缱绻一同先去婀娜宫。”
虽是压低了声音,却也难逃皇后和挨坐在下首的欧阳霓裳的耳朵。
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大自然,欧阳霓裳还好,还是一副媚媚的冷样儿,皇后却有些不悦了,大声道:“今日召集了大家和皇上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公布。大家且安静些吧。”
于是众人便都不再说话了。
“绿袖,带她出来。”穆华嫣吩咐青雁道。
“是”绿袖答完便走入了内堂。
猜测着不知要带谁上来,诸妃又忍不住私下地窃窃私语。
不一会儿,几个皇后宫里的内侍的就出来了两个,两人一左一右,手里还提了一个女人。
被提着的女人一身婢子服色。披散着头发,根本就看不清脸,更不知道是谁。
待内侍把女子放在了大殿中央,便退去了两边。
“这是?”龙天仰首先开口问道。
“殿下之人,抬起头来。”穆华胭冷冷道来,皇后尊严尽显。
女子双膝跪地,双肩无力,听了皇后吩咐,便缓缓抬起了头。
“啊~”
“唔~”
看到了女子的模样,殿上诸妃均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又开始了交头接耳。
“好像是陈宝林的侍女,紫衣啊?”冷不防,叶宛晴身旁的李双翦开口道。声音虽小,确是令得大殿之上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紫衣?”龙天仰微抿着薄唇,揪着一双清朗的剑眉,问道。
“紫衣是陈舒莲的贴身侍女。”穆华胭补充道,也证实了李双翦的话。
“那她为何如此模样。”龙天仰问道。
确实,因为缱绻等人做在则面,因为紫衣长发挡住了脸庞,所以也看不仔细。而坐在上首的龙天仰和穆华胭以及侧首的欧阳霓裳和兰悦梓却看的很清楚。
紫衣整个脸呈青灰色,双目有些肿胀,像是哭过后的红肿。嘴唇发白,是那种青白的颜色。她神情呆滞,也不哭闹,只是静静地跪着。
“她想自残而死,没有得逞,被太医救下了。”穆华胭为龙天仰解释道。
“她到底犯了什么事,皇后就一并说了罢。”一旁的欧阳霓裳却是耐不住性子,开了口。
穆华胭有些不悦欧阳霓裳的插嘴,也不理会她,只向着底下的诸位妃嫔道:“大家想必都知道,紫衣是被贬入冷宫的陈舒莲的贴身侍女。”
别人不清楚,缱绻可是最清楚的。想当初在黄桷树下,这个紫衣可是嚣张的很,开口闭口从无尊上之意,也难怪陈舒莲的脾气是那样了,区区一个婢子不也是如此么。
缱绻抬眼同身侧站立的翠娘交换了一个眼色,似是疑惑,怎么今日想来找兰昭仪套套真相,却好巧的正好遇上了会审陈舒莲贴身侍女紫衣的阵仗呢?莫非……
无法得知真相,缱绻微抿双唇,便不再多想了。
5
第六十四章 半夏
卷三 第六十四章 半夏 鸾秀宫内气氛凝重。宫妃们都有些坐立不安,皇上更是如此。
“那她可是犯了什么事?”龙天仰开口道。
“她罪状有三。”穆华胭冲皇帝点点头,道:“绿袖,你来说吧。”
“尊娘娘懿旨。”绿袖朗声答了,从怀里套出一方折好的宣纸,轻轻摊开,看来是准备照着念的。
“其罪一:不守本分,挑唆小主。曾买通内侍,获知皇上行踪后,前往婀娜宫欺压当时还是宝林小主的凝修媛。在主子被贬为宝林后,挑唆主子对皇上和苏缱绻的怨恨,日夜漫骂与悦俪宫内。”
“其罪二:下毒加害主子。当初黄芝林黄充容有孕,被岳宝林喂食‘虞美人’而滑胎一事,经紫衣招认,乃是陈舒莲命自己下毒,与岳宝林无关。”
听到这里,殿上的龙天仰,包括下首的诸位后妃都有些坐不住了。龙天仰更是怒眉高扬,英俊的脸庞上流露出了无比的惊讶和愤恨之色。
而缱绻身旁的黄芝林更是无法自制。再次听到被人害得自己失掉孩儿的事情,杏眼忍不住地就滚落出了两滴豆大的泪水,红唇被银牙紧紧的咬着,胸口起伏不定……
“姐姐”,缱绻伸手重重的握住黄芝林的手,递过一个安慰的眼神。
“到底怎么回事?”坐在穆华胭身旁的龙天仰实在坐不住了,霍然起身,对皇后大声吼去。
“皇上请息怒。”穆华胭也冷冷的站起身来,却平静的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道:“让绿袖把第三条罪状念完也不迟。”
“其罪三:协同自家小主谋害皇家龙裔。”绿袖又念道:“在得知自家小主怀有身孕后,让其服食少量虞美人,让陈舒莲有落胎的危险来惊动后宫,并想以此为要挟,换回皇上的心,却不想害人终害已,让自家小主真的落了胎。”
“砰——”的一声巨响,原来是龙天仰重重的将拳头打在了凤座扶手之上。
龙天仰怒容满面,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可有证据?”
“绿袖,把紫衣贱婢的招认书和从她房里搜出的虞美人粉末拿出来吧。”穆华胭吩咐道。
“是,”绿袖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方折好的纸,和一个极小的匣子一并恭敬地递到皇后身前。
接过招认书和匣子,穆华胭随手又给了龙天仰。
龙天仰急急打开招认书,速速的看了,脸色青红不断,双手都因得怒气而抖个不停。
随即又打开匣子,一看一闻便知道了是虞美人磨成的干粉。
“好个贱婢,竟然作出如此祸乱宫闱之事,论罪当诛!朕就是杀你千百次也难消心头之恨。还有那个陈舒莲,朕也要将她一并处死,以慰朕的亡儿!”
听到龙天仰要处死陈舒莲,缱绻一惊,没来由想站起身来为陈舒莲说话,却不想双肩被身侧站立的翠娘死死压住,不得动弹。
虽不能起身,缱绻却还是忍不住张开嘴唇,张了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毫无立场,也无话可说。是啊,自己又有何立场为陈舒莲求情呢?本来还仗着知晓了陈舒莲落胎的事实,准备私下打探,好帮陈舒莲一把。如今,整个后宫都知道了是陈舒莲想仰仗龙胎的事情,以此换回皇上的心,却反自作自受,弄假成真而没了孩子。
缱绻觉得胸口郁闷之极,感觉整个鸾秀宫就像一个封闭的囚笼一般,困的自己不能呼吸。看着龙天仰暴怒的模样,看着周围后妃们一张张落井下石的脸,看着皇后娘娘端庄的面容下冷漠的神情,看着身旁因听到了自己孩子被害真实消息而情绪起伏的黄芝林……缱绻真的想马上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后宫,跳离一切的污秽不堪的事实。
“给我拖出去,立即处死!”龙天仰大声对李良月吼道。
“是——”
怒吼声吓得李良月双膝不停的颤抖,急急给紫衣身旁的内侍使了眼色。两个内侍也急急上前拖住紫衣的手臂,转了方向就往宫外拖去。
或许真实总是真实的,真相也总是会给留心的人开一扇窗的。当内侍们转身的时候,紫衣的脸被转过来正对着了缱绻,缱绻得以仔细瞧了瞧她。嗟叹之余,突然,缱绻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
其实紫衣被从内堂带进来的时候,缱绻就发现了她脸色不对。但因着头发披散,挡住了大部分的脸庞,所以瞧的不仔细,还以为是被人殴打所致。
但刚才紫衣从自己跟前过的时候,缱绻明显看到紫衣的脸庞是怪异的青灰色,略微有些浮肿。双目呆滞,口唇发白,唇边还挂了一点白色的唾沫……
这样的症状……缱绻双眉纠结,冥思苦想着……
对了,是“半夏”的中毒之状啊!
像是有闪电般划过般,缱绻脑中突然一阵清醒。对,看症状,那紫衣是中了“半夏”之毒啊!
记得前两年还没入宫的时候,哥哥苏人毅曾经给自己看过。那半夏乃是剧毒之物,其茎叶都有剧毒。半夏若少量服用可使口舌麻木,服用多量则会烧痛肿胀、不能发声、流涎、呕吐、全身麻木等等,而哥哥的好友就是因误食了生半夏,而永久失了音。
缱绻转念又想:既然紫衣真的是帮凶,祸害了黄芝林的孩子,又挑唆陈舒莲到婀娜宫找我麻烦,进而让陈舒莲服侍少量的虞美人以引来皇上的注意,那么,这个紫衣就肯定对药石之术有所涉猎,怎么会中了这半夏之毒呢?
而半夏没有其他功效,却能麻痹人的神志和让人失语呆滞。这……这……,这难道又是什么阴谋不成?这紫衣难道是谁设计出来脱罪的工具?不敢再想也无法再想,缱绻额间已经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额头两边的穴道被烧的生疼,双眉揪着,胸口闷的无法呼吸了一般。
没有人注意到缱绻的思绪变化。大家都只是怔怔得望着被拖出去紫衣的背影,议论着、感叹着……
“皇上,是否陈舒莲也现在就一并处死?”皇后又道。
“这样的蛇蝎女人,留不得。”龙天仰恢复了些许的平静,但话里却还是恨恨地。
“皇上英明。”穆华胭脸色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转瞬即逝,无人得见。
龙天仰显然还在气头上,对穆华胭的话也不理,只是以手拂面,低垂着额头。
缱绻看在眼里,心也冷了。
紫衣被处死,陈舒莲被处死,这样的结局是昨晚上再怎么冥思苦想的缱绻也想不到的结局。然而,最为可怜的还是那凤座上以手拂面的皇帝吧。
曾经的宠妃,却成了残害自己孩儿的凶手。陈舒莲可怜、黄芝林可怜……其实,龙天仰才是最为可怜的人吧。后宫的纷争,一旦沾染了鲜血,那就必然是龙天仰自己亲生孩儿的鲜血,又或者是自己孩儿母亲的鲜血啊!
缱绻一边想着,便涌起一股冲动,想冲上凤台去,搂住龙天仰拥在怀里,默默安抚。
或许是缱绻的关心太过深切,高高在上的龙天仰似乎也感受到了缱绻的关心,抬眼来,一眼便望向了缱绻。
缱绻双眉微蹙,唇角轻抬,柔柔地便在面上浮起一丝极为清浅的微笑,眸中含情,似在安慰龙天仰……
龙天仰看着面带暖笑的缱绻,没来由的,适才心里的恼怒和忿恨都烟消云散了一般,眼里只有了缱绻如春半桃花般的笑容和绵绵的关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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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起落
卷三 第六十五章 起落 龙天仰和苏缱绻当着鸾秀宫殿上如此多的后妃这样眼色暧昧纠缠,明眼人可是都看在了眼里。
欧阳霓裳只是凤眼一瞥,便侧头吃茶。上座的穆华胭冷着脸,却看不清到底有什么表情。而缱绻身旁的黄芝林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根本无瑕顾及身旁的缱绻。其它宫妃也是各自表情不一,总归是尴尬的居多,有的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既然都处理了那些犯妇,岳宝林也该让其回位了吧。”
或许是耐性已经被磨光了,冷不防,还是皇后说话,打破了殿上的沉默。
“嗯”,听到身旁的穆华胭说话,龙天仰收起了和缱绻对望的温柔目光,正了脸色,略微思附了一下,便道:“翩跹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