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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小姐笑道,“不能再这样了,不然晚上该睡不着。”
刘妈妈笑着服侍她吃东西,一边道,“听锦兰说四小姐那里出了事,我让她去瞧了。四小姐近日越发奇怪,我看她对小姐很是不满,那眼神都能长出刀子来呢,也不知是不是哪个在她面前说了小姐的坏话。”
她们两姐妹原来的关系不算好,但也绝对称不上多差,苏若琪以往还会过来看看她的,有说有笑,可从去年开始,急转而下,苏三小姐能感觉到苏四越来越浓的敌对情绪。
苏三小姐想着叹了口气,她们这般年纪正是要议亲的时候,情况难免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绮罗很快就端了碗三丝蛇羹上来。
刘妈妈笑道,“知道你病好了定想吃这个,侯爷早叫人买了放着,听说这蛇还不一般,头大得很,也凶得很,你吃起来倒是如何?”
“很鲜,肉也嫩。”苏三小姐微微眯起眼,忽地轻叹道,“要是唐二小姐在就好了。”她长这么大,也就遇到一个这样的朋友,想起来时不会有什么负担,只觉得心情愉快。
“可不是么,也只有她敢同小姐吃这些,老奴也只瞧瞧罢了。”姚妈妈笑起来。
“不知她现在怎样了,许大哥还对她……”
姚妈妈摇摇头,“倒是不曾听见有什么动静,不过许世子真的把那些妾室都遣走了,啊,是了!”她皱起眉道,“小姐病了的时候,老奴去老太太那里,公爷夫人正好也在,好似听说许世子近来不知怎的受到皇上看重,召见了几回。小姐知道,那许世子惯会玩些新花样的,皇上这年纪,也正是喜欢这些的时候。”
苏三小姐听了,心里咯噔一声,“可还听到别的?”
“哪里能听见多少。”姚妈妈道,“不过,小姐也别为唐二小姐操心,你看她那茶行,如今多有名声,她有这样的胆识,怕什么呢?”
“许是我多虑了。”她垂下眼帘,想了想道,“我那一个海棠暖手炉,明日叫锦兰送了去给唐二小姐。”
姚妈妈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就叫绮罗去找了出来。
锦兰一会儿探完消息过来,姚妈妈叫她进来讲。
“原来是银红跌破头了,已经晕死过去,看着好像不行了。哎,她这样一个伶俐的人,也能摔成这样,什么运道呢。”
姚妈妈听了觉得奇怪,“还有这等事?摔哪里了,能把人摔成这样?”
“奴婢倒是问不出来,一个个都含糊不清的,又说天色暗了,也没瞧清楚,只听到一声惨叫。”
姚妈妈便不说了,叫她下去。
苏三小姐想起银红的样子,圆圆的脸,两个小酒窝,十分的甜美,没料到竟就要死了。
屋里一时沉默下来。
昨儿酉时忽然下了一场秋日里少见的暴雨,又有狂风,关上门都能听见外头的咆哮。
幸好早上雨倒是停了,阳光金灿灿的洒下来,秋高气爽,气候正宜人。
唐枚正预备要同唐芳去华芳斋,却听说武阳侯府来了一个丫环,说是苏三小姐手底下的,便赶紧请着来院子。
锦兰给唐枚行了礼,笑着把那暖手炉递过来,“小姐说天气要冷了,叫奴婢送来给二小姐的。”
没想到苏三小姐这样记挂她,唐枚满心感动,笑着道,“三小姐可还好呢?我本想请她来玩的,到底觉得唐突。”一边拿手摩挲着手炉,只见像是紫金铜的,雕刻极为精致,不由赞道,“这暖手炉好精致,我很喜欢,多谢你们三小姐了。”
锦兰道,“二小姐喜欢,咱们小姐自也会跟着喜欢的,说到身体呢,小姐前几日病了,不过已经大好,就是惦记着二小姐,不知二小姐又是如何。”
应不是问她身体的情况,可唐枚就算有再多的烦恼,也不会说出来,她哪里好意思叫苏三小姐操心呢?只笑道,“我很好,只等着三小姐哪日有空闲了,再同她聚一聚。”
锦兰便闲说几句告辞走了。
那苏四小姐的事情唐枚到底还是没有同锦兰说,一来是武阳侯府的丑事,二来,终究她是苏三小姐的妹妹,说了像是往人脸上抹黑似的,最后只叫锦兰带话说叫苏三小姐多多保重。
“三小姐真是个有心的。”刘妈妈此刻叹一声道,“侯府小姐像她这样的,也是难得见到。”
“可不是么,足见我眼光还是不错。”
唐枚自夸了一句,把暖手炉叫红玉收好,便同唐芳去华芳斋了。
华芳斋里依旧热闹,里间女客有二十来个,幸好三间大厅足够大,倒也不算拥挤。
唐芳是熟客,见到她,一个女伙计就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唐四小姐,倒是许久不见呢,咱们这儿又出了新的香,您可要仔细瞧瞧了。”又去看唐枚,“这位是唐二小姐罢?你们姐妹俩鼻子嘴儿长得真像,都美得不得了,跟仙子下凡似的。”
说话是中听,什么好的形容词都往人身上撒,不过估计对每个女客都是这般,唐枚也不太理,唐芳却是高兴得很。她从来都是好说话的,故而那些女伙计都喜欢她,容易说动,又偏爱那些香,哪回不是买上一堆?
见唐芳就要被带着走了,唐枚抽了下嘴角,拉住她袖子,“你倒忘了今儿来干什么的。”
“哦!”唐芳一拍脑袋,不好意思笑道,“真忘了呢,二姐,你别着恼。”
那女伙计回头道,“二位小姐怎么了?”
“妙凤在哪儿呢?”唐芳问,“我想见见她。”
女伙计脸上闪过一丝不乐意,眼见到手的买卖被打断了,可是却也不好得罪客人,又笑起来道,“妙凤姑娘啊,她好像在后面的院子,我去帮您叫她?”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们自己去。”唐芳道,“可以的吧?”
“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二位小姐可是咱们华芳斋的贵客,那院子还不是随便你们进出?要茶喝,里面也有,同她们说便是。”女伙计说着,见又有女客进来,便告辞一声走了。
二人就去了后面的院子。
那地方不大,靠西边墙角种了两棵桂树,枝繁叶茂,空气里暗香浮动。
有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姑娘在石臼里捣着什么,见到她们进来,惊喜的站起来道,“四小姐!”
唐芳欢快的扑上去,两人执手相望。
“四小姐长高了呢。”妙凤眼睛里含着笑意。
唐芳摸摸头,“真的吗?”
这傻孩子,还在长身段的时候,岂有不长高的,唐枚扑哧笑起来,“还能有假?只我x日同你一起,倒不曾发现你高了。”
妙凤这才看向唐枚。
“这是我二姐,听我说你厉害,想认识认识你呢。”唐芳介绍道。
妙凤便向她行礼问好,叫了声二小姐。
唐枚笑道,“不必多礼,我这四妹对熏香痴迷,幸好有你教导她,她才懂了这么多知识,说起来,我该谢谢你呢。”
妙凤忙道不敢,又请了她们二人坐,自己去厨房拿了茶水来。
“四小姐天性奇特,就算有旁的人像她那般爱香的,我就算说了,也绝不会明白的那么快。所以倒不要说我教她,反而我见到四小姐这样的,更是觉得遇到知音一般。”
唐枚听她道来,只觉她年纪虽轻,可行为举止不慌不忙,性子里有一种少见的沉稳,便有些喜欢她了。
“其实我是有个目的来的,见妙凤姑娘如此出众,也不愿相瞒。”她如实道,“听说妙凤姑娘对制香别有见解,我打算开一家自己的工坊,故而才想来见见你,你有如此才华,真要埋没在此么?”
妙凤一愣,这话显然太过突然,她竟不知道怎么说。
唐枚笑了笑,“我只是这样一说,倒未必要姑娘立刻答我的,到底你们有师傅情分在里面,我只愿姑娘可以想一想,以后再回我,可行?”
妙凤正要说话,却听隔着大堂的那处小间门口忽然传来“通”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第125章偷听
唐枚目光扫过去,只见到一方水红底梅花印的衣角一闪而过,便再也没有了。
难道是有人偷听不成?她霍地立起来,往那里大步走过去。
可那小间里早已没人了,空空荡荡的,只有一把笤帚孤零零的横在地上,显见刚才那声音是这东西落下来时所发出来的。
“二姐,怎么了?”唐芳奇怪的问。
唐枚走回来,道,“没什么。”又对那妙凤低声讲,“你且好好思量一下。”
妙凤本来还有话要说,她知恩图报,当年金娘子收了她做徒弟,教会她好些知识,心底里是怎么也不想背叛金娘子的,可唐枚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说完这番话就拉着唐芳直接往前头去了。
“二姐,你说她会不会肯呢?”唐芳皱着眉道,“看着好像不肯呢。”
唐枚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在大堂内四处走动,看起来好像是在带着唐芳要挑些熏香,可却时不时的留意堂内的情况,不一会儿,终于被她发现了那个她要找的人。
那是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上身穿着湖绿色小衫,下面系着条水红梅花暗纹的裙子,与唐枚在后院看见的那个衣角的颜色一模一样。
小姑娘此刻正在同一个穿藕荷色褙子的年轻妇人低头说话。
“这两人是谁,你认识么?”唐枚轻声问。
唐芳抬头看去,脸上顿时露出厌恶之色,“那妇人就是妙凤的师姐呢,那个小姑娘我不认识,许是新来的女伙计。”
那二人说了一阵,忽然那小姑娘往唐枚她们看过来,唐枚忙往另一侧转过去。
片刻后,她再回头,只见那年轻妇人已经不见了,找了找,看到她正往后面院子走。
唐芳也见到了,可她却不知里面的事情,只气道,“那个讨厌的指不定又要去骂妙凤了,妙凤都歇息不得的,我每回来,总见她差使妙凤,要么是打扫,要么是搬东西。好在我是客人,要妙凤来同我讲讲熏香,她才罢休。”
“妙凤这么可怜?”唐枚道,“那金娘子都不知道么?”
“我也不晓得,听说金娘子很少来的。”唐芳冷哼了一声,“我可看不得,我要去找妙凤!”
“你帮得了她一时,又帮不了她一世,你走了,那人还不是要欺负妙凤么?”
唐芳跺脚道,“那怎么办?”又叹气,“我也知道,可总心里不舒服,妙凤又不是奴婢,我也不好买来咱们家的。”
“你想买,人家未必肯卖呢,你不见别家的那些下人,又有多少可怜的?你能一个个买来么?”唐枚说一通,又劝慰道,“妙凤是有灵气的,这样她还能留下来,足见她心性坚韧,又或是有情有义之人,我倒是更想要她过来了。”
“可她不肯呢?”
不肯?
这想法在唐枚脑海里转了几转,她已经改变主意,伸手摸摸唐芳的脑袋,声音里有些冷酷,“也未见得,有些时候都是被逼的。”
唐芳并没有听懂,眼里露出迷茫的神色。
“走,你不是要去看妙凤么?”
怎么又准去了,唐芳越发一头雾水。
唐枚快步走到院子,只听那妇人尖刻的声音传出来,“好啊,你这被狗吃了良心的,你竟然……”
她没未说完,唐枚朗声道,“可是打搅你们了?”
那年轻妇人一回头见是唐家姐妹,脸色立刻变得极为尴尬,她心里已知道唐枚想来挖人,可一来唐家是官宦之家,二来唐芳又是常客,倒不好当面发作,只得强笑道,“二位小姐有什么事呢,要跑来这里?”
“我有话同妙凤姑娘讲,只是片刻功夫,不知可方便?”唐枚微微一笑。
那年轻妇人嘴角抽了下,犹豫会儿还是退了出去。
“四妹,你在这里等着,我想单独同妙凤姑娘说几句。”
唐芳自是听了。
唐枚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妙凤挡着左脸,心知她必是被打了,心里也过意不去,抱歉道,“今日这事我着实鲁莽了些,没料到被人偷听了去,叫你师姐知道了,你这可算是天大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