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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得穿上鞋。沈年又床边走。
无意间,他瞥见了贺淮宣桌上的文件,摊开的那页他很熟悉,是他的签名纸。
沈年忘了脚凉这件事,心思全被离婚协议吸引过去。
贺淮宣刚坐这里在看这个?
沈年坐下来,翻动文件。
条文专业细致,对于沈年来说有些晦涩难懂。他晃着脚,坐在桌前认真而缓慢的逐一读下去。
时间在悄无声息的流逝,窗外一道光束悄然闪进庭院。
直到咔哒一声,门锁转动的清脆声音划破夜里的静谧,沈年抬头才发现,屋内一下涌入了许多人。
路瞳,李萧昕,陈鸣也悠然走进房间。
最后进来的是贺淮宣,英朗的五官依然冷峻,手搭在门上轻轻一推重新关上房门。
贺淮宣的视线跟着众人聚向书桌,看到桌下两只晃荡的脚丫,神情又浮躁起来,“穿鞋很难吗?”
沈年对上目光,想起自己确是光着脚,脚尖心虚的缩了缩。却也不好抬起来踩到贺淮宣椅子的坐垫上,因此不尴不尬靠自身的力提着两条腿,无处安放。
“这么晚,怎么,都来了?”
他岔开话题,讶异地和朋友打一声招呼。
这不是昨天宴会场上,这个点,人都出现在这里真的挺奇怪,这番问候倒也不仅是为了转移注意力随口说说。
贺淮宣从人后走来,长腿迈开三五步上前。
沈年疑惑,不知道他想怎么样。
“怎么了?”
贺淮宣没有回话,倏地俯身。
下一秒沈年整个人便悬空,两条腿挂在贺淮宣臂弯,头撞进坚硬如铁的胸怀中,烫了一下耳廓。
这下变成两只手无处安放。
既不能吊着,又不好搂贺淮宣的脖子,沈年只好缩着两只胳膊,手抱在自己胸前。
他睁着大大的眼睛,抬头瞪着贺淮宣。
你要干什么。
无声的质问被无视了。
怀里的人没什么分量,贺淮宣抱到床边,直接面向路曈,就这么谈起来,“你有没有怀孕,自己问问医生。”
诊断是陈鸣找来的老医生做的,路曈虽然不是诊断医生,但是全程他都听了。
路曈也不知道是该恭喜还是该抱歉,脸色复杂的陈述事实,“你真怀孕了,昏倒是吹风受了凉又喝太多酒突然发热,体质弱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怀孕。”
沈年不像第一次听到时那么惊讶了,他多少接受了这个事实。
贺淮宣能坐那儿重新看离婚协议,就间接证明这事的真实性。
“那也和你没有关系。”沈年抬着头,平静的告诉贺淮宣。
贺淮宣听了想打人,凌厉的目光射向李萧昕,阴沉问:“那是他的?还是你到处发情根本不记得?”
沈年没动呢,李萧昕先动气,“说什么呢你!你把年年当成什么人了!”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路曈着急劝架:“年年不是随便的人,他抑制剂失效也是因为怀孕,而且换了新品抑制剂,短期内没有产生抗体,抑制效果还存在的。”
陈鸣站在风暴眼之外,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所有事情终于串接到了一起。
他朝贺淮宣挑眉淡淡道:“是重拟协议那天。”
陈鸣怎么推出来的贺淮宣不知道,不过陈鸣不是个信口胡说的人,没依据的事他不会乱说。
“所以还是我的。”贺淮宣凶巴巴地低头瞪沈年,“耍我很好玩吗?”
沈年心累极了。
打脸来的这么快,他真的相信自己就是悲催炮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鸣,一个吃瓜吃最全乎的围观群众
第14章 我没摸你……
除了陈鸣,人都是贺淮宣亲自接过来的。现在对质完了,该解释的解释清了,路曈和李萧昕没有理由继续待下去,贺淮宣也至少该送送客。
但是……
气氛沉寂的诡异。
贺淮宣垂着眼眸,目光如炬,眼里除了沈年这会儿什么都不关心。
沈年钻在怀里,头偏向一边,完全不理会,视死如归的样子,感觉下一秒就要英勇就义。
路曈和李萧昕就怕沈年受欺负,就算没人搭理也不觉得尴尬,直挺挺站着静观其变。
总不能就这样僵持下去,都像雕塑似的杵到明天早上吧。
陈鸣是陪着路曈来的,现在刚好带着人回去:“路曈,回家,明天又该迟到了。”
“可是……”路曈还没可是出来,就被陈鸣拽着袖子拉到身边。
陈鸣低了低头,声音不大不小,在他耳边轻声说:“担心什么,沈年不会受欺负,想想他为什么被抱着,嗯?”
也是,贺淮宣都担心他着凉,那应该不会为难年年和肚子里的小宝宝。
陈鸣笼络住这边的小祖宗,又提点李萧昕,“这件事不是你能插手的,给他们一点空间,让他们单独谈谈。贺淮宣嘴巴坏一点,却不是个喜欢靠武力解决问题动的人。”
李萧昕神情松动了,陈鸣打开卧房门恭候,“夜里这边没什么车,我送你回去。”
陈鸣借了贺家的车,带着两大护法离开。
庭院里再次扫过两道明亮的车灯光束,疾驰而去的车子带走了吵杂,一切终又归于沉寂,只剩夏末的虫语。
屋内,还在僵持。
贺淮宣较劲一般,敌不动我不动,沈年不说话,他便依然把人横抱在怀里。
沈年保持这样的姿势已近十多分钟,虽然不累,但是头靠在肩侧,贺淮宣的腺体就在鼻尖不远的两公分处。
醒来之后,同处一屋他并没有受到信息素的影响,本以为今天会是抑制剂发挥正常的一天。
或许是贴身靠得太久,孕期本就不能稳定发挥作用的抑制剂终究是压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微凉的空气中渐渐生出一点更为冷冽清爽的味道。
熟悉的,贺淮宣的信息素气味。
现在仅仅是一缕细弱的气味,但沈年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味道会越发清晰。
靠这么近,要是压制不住,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直接上口……
“你,你放我下去。”沈年抬手,推了推贺淮宣的胸口,声音细弱,对于自己先认怂还是有点抹不开面子。
“你别摸我。”贺淮宣火气喷出三丈高,低头就是一顿警告。
沈年目瞪口呆,张了张嘴要反驳,但看着贺淮宣认真发火的模样,真觉得自己的手法是不是有什么歧义。
开口话就软了,“我,我不是想摸你,是想让你放我下来……”
“骗人的话张嘴就来,你觉得你有什么可信度?”
话赶着话,声音越拔越高,沈年都不敢说话,生怕又踩到什么雷,直接让贺淮宣炸了。
他抿着嘴悄悄的,却也怕信息素不知什么时候就汹涌而来,于是很克制并顽强的支着手指,在贺淮宣肩窝上戳着。
戳得贺淮宣心有点痒。
他抱着人,转向床的方向。他火没那么大了,跟沈年好好商量:“说你为什么骗我,说清楚了就放你下去。”
沈年仰了仰头,贺淮宣下颌线条刚毅,平日刮得干净的下巴,今天微微有冒了点青茬,整个人看起来更有一种尊肃的距离感。不过他的神情却是柔和下来,嘴角不再绷着,眉心也展平开来,应该不会再复燃了。
于是他得寸进尺,“你先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
还敢讨价还价?
贺淮宣瞥下眼来,映着灯光沈年脸上细细的绒毛看得清,他头发也是软软的趴在额上,说话时声音也如裹着雾气般温润。
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软像是会传染似的,贺淮宣也跟着没了劲。
要下去就下去吧,反正也身子软得没力气,抱不动了。
“说吧。”
贺淮宣把他放在床上,耐着性子等他开口。
沈年落到床上,先是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靠着边了才停下,然后又揪着被子盖到鼻子。
这床被子他盖了一天,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味道,瞬间很有安全感。
这么多戏,贺淮宣的眉间距在隐隐收缩。
眼看着脾气又要上来了,沈年终于踩着他的边界值开口了。
“就是不想生孩子。”
贺淮宣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豪门生存法则便是多生多育,这意味着可以继承更多的遗产。即便是被包养的小情人都想着生个孩子,试图借子上位。
真没听过哪个怀上了不想生的。
除非……
又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这么说。
跟他玩心理战,借此从他这儿得到更多补偿。
贺淮宣挑了一下眉,给他下套呢。
不过这套钻了也无妨。
这小妖精要什么他还能给不起?
贺淮宣故意给他留话柄,“如果你生,怀孕期间你想要的只要贺家有,都可以给你,孩子生下来也会由贺家养,给他最优渥的生活,你完全不用担心。”
沈年蜷在被子里,出神望着贺淮宣,他侃侃而谈的样子像极了妈妈葬礼上安慰自己的父亲。
“妈妈走了,还有爸爸啊。年年别哭,爸爸爱你,爸爸会一直在你身边。”
沈年从那天起就一直记着了。
可他是一直在身边,但后来却没那么爱了,他有了其他爱的人,慢慢就忘了曾经说过的话。
沈年睫毛抖了抖,从记忆中回过神来,眉毛犯难地皱起,“可是……”
贺淮宣自觉停下来,认真听他的诉求。
沈年扯下被子,露出的红唇嘟了嘟,说话故意带起鼻音,拖着腔调,“生孩子会变胖,肿起来,还会掉头发,皮肤也会变得糟糕,那样好丑哦,一点也不适合我。还有生产的时候特别痛,我怕疼,才不要生。”
嘴唇一会儿嘟起来,一会儿撇下去,沈年从神态到语调拿捏的精准,活脱脱就是个骚气的作精。
他清楚贺淮宣最初为什么讨厌原主,唤起贺淮宣这份记忆,恶其余胥,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也会不怎么想要了。
第15章 撒娇
贺淮宣摸着下巴,皱起眉头,沈年心中有了八九成的把握。
“你就在乎这些东西……”
沈年点了点头。
贺淮宣默然站了一会儿,弯下身靠近床来。
沈年对这个动作熟悉,贺淮宣嘲讽他的时候总喜欢逼近,带有很强的压迫性,在气势上先要胜人一筹。
俯身倾来的身影却偏向床中央。
贺淮宣将竖靠在床头的枕头放平,往松软了拍,“过来睡觉,明天先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根据医生的报告给你聘专业的营养师和健身教练。”他做起正事来心思缜密,计划做得得心应手,“生产医院我一会儿就让人去物色,找最有经验的医生,不会让你疼。”
贺淮宣整理好枕头,侧过头眉尾挑起揶揄之色,“就这点事还用得着撒娇?”
你个大傻子,谁在跟你撒娇。
“别坐那儿感动了,快点睡,明天事情会很多。”贺淮宣又催促道,说完捂起嘴打了个哈欠。
困倦之色尽显。
大概是因为自己。沈年心底默默叹气,这身孕算算时间不过两周,做决定也不急于这一个晚上,还是先睡吧。
他往床中央挪去,挪了两步突然停下,看一眼还半跪在床上的贺淮宣,不确信地问道:“那你——睡哪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冒出了信息素,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香甜气味在悄然蔓延。
虽然已经知道沈年信息素乱冒是怀孕造成的,但气味如此令人愉悦,又带着这样含羞的表情,贺淮宣心有些飘忽。
贺淮宣唇角勾起,“怎么,还想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