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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结-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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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躲到深山小半月,除了电话联系,多次婉拒虞泓川来找她的提议,她知道自己态度消极,可也不愿意在心思混乱的时候消费虞泓川对她的好。
    冷静下来想了许多天,尤弼然发现虞泓川对她是真好,宽容她的无知忍耐她的暴躁,情人眼里出西施时还要把她的任性当可爱,把她的伤疤当勋章。
    最重要的是,经历这么多,他还是爱她,还是想要和她在一起,从始至终情真不渝。
    可她呢?
    尤弼然过去只谈过一场恋爱,最终引火**,这次她学乖了,遇事留三分余地,观望来观望去,以为自己长进变聪明了,其实还是傻。
    刑怀栩说得对,报仇只是人生目标之一,不应该为了这一个目标而失去其他更宝贵的东西。
    刑真栎只是一个讨厌的人,不是她心尖上的刺,人心只有那么大,应该留给更重要的人。
    山庄每天都会往他们各自房间送来当地当季最新鲜的水果,这个地方也确实人杰地灵,刑怀栩住了一阵,睡眠质量提升,人的精神也健康起来。尤弼然更不用说,整日容光焕发追猫闹狗,素颜的时候,就连脖子上的疤看起来都淡了。
    这天吃过晚饭,刑怀栩把手机落在花园,让尤弼然去取,周围的温泉眼汩汩往外散播热气,地面湿滑,尤弼然低头走得格外小心,等她在一个温泉眼的嶙峋石壁上瞧见手机,她还疑惑了一下,想不出怀孕的刑怀栩是怎么把手机落在那个位置。
    尤弼然登到假山上,踮起脚尖去够高处的手机,指尖刚碰到手机潮湿的外壳,本来昏暗的花园四周忽然亮起几束明黄的地灯,灯光照亮四周的樱花树,粉色和暖黄交接,风轻轻地吹,花静静地开。
    那些地灯就像预告,转眼又灭,同时,花园连带整座山庄的其他光全都陨灭,整个世界陷入无边黑暗,站在假山顶的尤弼然还未反应过来,无数璀璨细致的小灯像夏夜的银河,从远方的黑暗里流泻到她脚下,一闪一闪照亮整个氤氲的温泉花园。
    这一刻,整个山谷只剩下天上的星,和地上的河。
    尤弼然惊喜万分,捂着心口望向那条光河。
    原本静谧的花园里响起音乐,节奏欢快热情,是首中文歌。
    尤弼然静静听了会儿歌词,一开始没听明白,可是等她听清楚副歌里的“yes,i do”后,她已经明白过来,开始抑制不住地傻笑。
    虞泓川手捧玫瑰踏上花园的“银河”,登上假山,款款走向尤弼然的时候,尤弼然笑开了花。
    “开心吗?”虞泓川站定在她面前,也有几分羞赧。
    尤弼然问:“你怎么来了?”
    虞泓川一本正经说:“来给你造一条银河。”
    尤弼然扑哧一笑,“然后呢?”
    虞泓川递上玫瑰,“再送一束花。”
    尤弼然接过花,娇俏地偏过脑袋,“接着呢?”
    虞泓川笑看她,就是不说话。
    尤弼然等了会儿,忍俊不禁,笑着推他,“说话呀!”
    虞泓川一把握住她的手,认真道:“最后,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
    = = =
    “康先生,我们可以放焰火了吗?”对讲机里的男声热情洋溢地询问康誓庭。
    康誓庭从阳台往花园里看,“再等等,准新娘还没答应。”
    刑怀栩趴在栏杆上用力张望,挺出的肚子碰到栏杆,让她没辙,她等了又等,终于等到尤弼然伸出自己的手让虞泓川戴戒指了,忙拍康誓庭的手,“答应了。”
    康誓庭立即通知,“好,准新娘答应了,可以放了。”
    对讲机里传来男人吆喝放焰火的命令,花园里的音乐进入尾声,随即,此起彼伏的五彩焰火绽放在山庄头顶,阳台上的刑怀栩和康誓庭都瞧见花园里尤弼然直接扑进虞泓川怀抱。
    “成人之美不容易啊。”刑怀栩轻吁一口气,笑道:“尤弼然外文不好,所以只能给她放中文歌,她喜欢华丽漂亮直接的浪漫,所以要给她弄星星和焰火,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要出现,她心情好的时候要立马出现,虞泓川确实懂她,也爱她。”
    康誓庭搂住她的肩,玩笑道:“你不喜欢星星和焰火吗?”
    刑怀栩摇头,“我为什么要喜欢可望不可即和转瞬即逝的东西?”
    康誓庭笑道:“那让我猜猜,你喜欢什么。”
    刑怀栩笑了,揶揄地看着他。
    “你不喜欢可望不可即和转瞬即逝的东西,说明你喜欢触手可及、稳定长久,可以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东西。”康誓庭笑道:“比如我。”
    刑怀栩笑道:“你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
    康誓庭抱住她,轻轻啃了口她的耳朵,笑道:“小东西。”

  ☆、第69章 猫儿和鸟

第六十七章猫儿和鸟
    尤弼然把手放在阳光下照了又照,钻戒折射出的光都掩不去她脸上的洋洋喜气。
    健身室内,刑怀栩在瑜伽老师的指导下正在进行孕妇瑜伽练习,康誓庭隔着点距离站在她旁边,夫妻俩都专心致志,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窗边的尤弼然。
    他们从温泉山庄回来好几天了,大城市里的喧闹比不得山谷里的清净,但家自有家的好处,归来也从不只是身体意义上的一种回归。
    瑜伽老师拍拍手,示意今天的练习到此为止,刑怀栩松开平衡球,边擦汗边向老师道谢。
    月嫂在健身室门口探头探脑,见练习结束,忙说:“太太,等会儿三小姐要过来,晚饭要多准备几道菜吗?”
    刑怀栩微愣,转头去看尤弼然,“你在我这儿吃晚饭吗?”
    尤弼然连忙摇头,“不用了,我要和我老公一起吃!”
    康誓庭噗嗤笑道:“重色轻友,枉我和栩栩在山上陪你们放焰火,吸了那么多一氧化氮、二氧化硫和二氧化氮。”
    尤弼然哈哈大笑,开始和康誓庭你一言我一语的抬杠。
    刑怀栩对月嫂说:“既然三小姐要来,把二小姐和段琥一起叫过来吧。”
    月嫂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午后刑柚来得挺早,给她开门的是刑嗣枚,刑柚乍见到刑嗣枚,明显怔了一下,随即又笑,“二姐也在啊。”
    刑嗣枚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愕然,“什么东西这么重?”
    刑柚笑道:“我去市场买的菜,等会儿想给姐姐他们做点吃的。”
    “不用,月嫂都做好啦!”刑嗣枚笑道:“你去洗个手就可以开饭了。”
    “今天这么早就做好饭了吗?平时不都……”刑柚的表情很失望,但还是勉强笑着,“我还以为……”她把后半句吞进肚子,只是笑。
    吃晚饭时,刑嗣枚一口一句姐姐姐夫,段琥更开朗,时不时打趣刑怀栩和康誓庭,康誓庭对弟弟妹妹向来没规矩,刑怀栩偶尔还会阻止他们胡闹,今晚却完全放任,于是一顿饭里只听得段琥和刑嗣枚满场喊姐夫,喊得欢快又可爱。
    相比之下,刑柚整晚安静许多,不知在想什么。
    晚上,段琥先送刑柚回刑园,再送刑嗣枚回学校宿舍,等三个人前后出了门,家里顿时冷清许多。月嫂边收拾厨房边感慨,“家里还是要有孩子,孩子越多越热闹,不过三小姐今天不太高兴啊。”
    刑怀栩微微笑,“可能是因为二小姐和段琥都在吧。”
    月嫂不明所以,“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刑怀栩笑道:“因为那两个孩子能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 = =
    这年冬天,北方冷空气南下,创造南方历史性低温,据说崇山峻岭里的雪积的厚厚一层,蔚为壮观。康誓庭组织了几批物资往山里送,浩浩荡荡的车队开进山区,对外却没有只言片语的报道渲染。
    刑怀栩的肚子越来越大,平时在家还好,如果出门,分分钟能冻出个心绞痛。此外,孕晚期的不适感也逐渐强烈,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她的口头禅变成了“什么时候生”,早中晚各问一次,发自肺腑地渴望进产房。
    尤弼然自从答应了虞泓川的求婚后,主动把监视刑真栎动向的工作交托给段琥,段琥跟了一段时间,没看出好歹,因为要忙自己的事,还向刑怀栩抱怨过,觉得这是在浪费精力。
    “等着吧。”刑怀栩宽慰他,“我爸当初看得没错,刑真栎确实给刑家种下了隐患,等不了多久,这火种就会烧起来,等到那时,就看是我爸灭火快,还是我们加柴快。”
    段琥尽管对刑家的未来将信将疑,对刑怀栩却是深信不疑的,他再不多言,老老实实观察刑家动向,随时准备撸袖子大干一场。
    早先看起来蒸蒸日上的刑家到了这个寒冬,竟真如刑怀栩所说的开始显现出颓势,尤其和k公司的文化差异导致双方整合的步履维艰,双边管理层一起提出的精兵简政计划更遭到韩国k公司工会力量和劳资关系的巨大阻碍。韩国工会动辄罢工,要求分享管理层利益的手段也超出刑真栎的预知。
    总而言之,双方的磨合愈加不顺,刑真栎对k公司的并购随时面临失败。
    刑怀栩虽然没再见到刑真栎本人,但从照片里看见他,发现这位往昔翩翩少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刑怀栩几个月前说他印堂发黑巩膜微黄,近日再看,症状显然有增无减。
    刑鉴修过去还时常找刑怀栩聊天,刑家出现问题后反倒噤若寒蝉,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刑怀栩,刑怀栩打电话关心他的身体,他唉声叹气愁肠百结,对公司的事仍然绝口不提。
    段琥知道这是火起了,把刑真栎并购k公司的资料翻来覆去地看,还当成反面教材去请教刑怀栩和康誓庭。
    “怎么就快失败了呢?”段琥问:“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韩国人的民族自尊心很强的,对被并购一直持消极态度,在研发和技术上戒备心强,他们复杂的企业文化也不是刑真栎这个年纪能妥善处理的。”康誓庭告诉他,“刑真栎最大的亏,就吃在经验不足上。”
    刑怀栩替他补充道:“刑家经营这么多年,经验丰富的老前辈很多,前期状态良好,也有这批老人的功劳。如果刑真栎当初肯低头听劝,由有经验的人负责这件事,这事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段琥问:“说起来,刑家现在被派去韩国救火的人,不就是一批有丰富海外经验的老人吗?他们能救得回来吗?”
    “就算能救回来,损失也不会小,况且救火的人工作态度也未必积极。”康誓庭说:“刑真栎为首的年轻实干派是这次并购的主力,以k公司为□□,此后和公司里的老派们矛盾不断,前后期权利易主这么明显。前阵子不还搞裁员吗?那些人都在气头上,或许都巴不得借k公司倒刑真栎的台。”
    听了他的话,刑怀栩忽然皱眉,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刑真栎目前的情况,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段琥问:“怎么糟糕?”
    “我怀疑刑真栎要被彻底孤立架空。”刑怀栩眉头紧锁,严肃道:“刑真栎上位后,他的人就和老派们争执不断,两边矛盾被激化至今,即使我爸爸保他,老派们看态度也是一定会舍弃他。那么刑真栎就只剩下他身边的那群年轻人,如果最后连这群人都放弃他,他在刑企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她迟疑道:“刑真栎就算刚愎自用急于求成,也不应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沦落至此,这中间必定还发生过什么事……是什么事呢?”
    见她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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