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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弼然嘿嘿笑,“我可等着呢,等你打自己脸的那一天。”
刑怀栩转移问题,“虞泓川怎么样?”
提到这位新上任的执行总裁,尤弼然一个头两个大,“你确定是在替我找帮手,而不是给我添堵吗?这位大哥上任半个月,我脸上都冒出六颗痘痘了!”她边说边撩头发,怒气冲冲,“什么执行总裁,分明是总裁杀手!”
刑怀栩心想果真找对人了,凡夫俗子可收拾不了尤弼然。
两个人正要一起往卧室去,尤弼然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接起一听,双眉立即挑得高高,满脸难以置信,“不是说他在公司吗?怎么这时候过来?”
刑怀栩正要问,大门外已经传来敲门声,康誓庭的声音在夜色里沉沉响起,“栩栩,是我。”
“靠!快快快!爬墙!”尤弼然拉住刑怀栩,拔腿往后院跑,谁想后院雨季路滑,她慌不择路,自己趔趄歪倒,扯着的刑怀栩没她好运,直接扑通摔得四脚朝天,屁股几乎裂成两半。
尤弼然手忙脚乱去扶刑怀栩,刑怀栩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推尤弼然,“你先躲起来,他要进来了。”
“我躲哪儿啊?”眼见那墙是不好爬了,尤弼然急得瞎转。
“卧室,”刑怀栩捂着尾椎,“卧室床底下!”
“什么鬼?”尤弼然边骂边往卧室跑,刚钻进床底,就听到客厅康誓庭已经开门进来了。
“栩栩?”康誓庭喊。
“我在这!”刑怀栩在后院里回应,“……救命……”
康誓庭打开后院的灯,见刑怀栩仰面卧倒在薄薄雨幕里,想爬却爬不起来,他一口气梗在喉咙,差点吓死。
这都摔第几回了?
康誓庭冲过去将刑怀栩扶起,“伤到哪儿了?怎么会摔的?”
“脚滑……”刑怀栩搂着康誓庭的肩想站起,康誓庭见状,将她打横抱进卧室。
刑怀栩的睡衣全湿了,康誓庭从衣柜里翻出新的,问她能不能自己换上。
等康誓庭去厅堂,刑怀栩扶着屁股开始换睡衣,新睡裤刚穿上,裤脚就被床底下伸出的手拽了拽。
尤弼然满头满脸的灰,气急败坏问她,“怎么办?”
刑怀栩趴在地上,与她对视,“他不会留下来过夜的。”
“我怎么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尤弼然气得捶地板,“凭什么我前脚来,他后脚也到?”
这话提醒了刑怀栩,她忽然想起去年春节和李闻屿订婚告吹后她独自回到学院路,并未通知任何人,康誓庭也很快赶来,像是等在她家门外般。
见刑怀栩深思,尤弼然拍拍她脚踝,抱怨道:“你知道你床底下有多脏吗?”
话刚说完,康誓庭又在外头敲门,“栩栩,你换好衣服了吗?我进来了。”
尤弼然再次骂娘,倍感荒唐地缩回床底。
刑怀栩坐在床沿揉屁股。
康誓庭送来热茶,“有没有摔到骨头?下回再着急,都别乱跑,你总这么摔来摔去,总有一天要摔坏。”
刑怀栩捧着热茶轻轻啜两口,“这么晚,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得到消息。”康誓庭坐在刑怀栩身旁,脚脖子后就是尤弼然嫉恶如仇的脸,他还蹭了蹭,蹭得她一鼻子灰,“润盈百货的进口食品区这两个月营业额不断下降,他们的市场部认为是段家食铺分流了他们的客源,毕竟两边选址接近,竞争较直接。”
康誓庭说:“润盈要对段家食铺下手了。”
市区里较大的购物区本来就那几处,都是商家必争之地,比起润盈百货广而杂,段家食铺重在快捷有效的购物体验和物美价廉的商品销售,确实夺走不少客源,可论整体实力,小小的食铺哪里会是百货的对手,也从未听说哪家百货以石击卵,要去收拾小店的。
刑怀栩却道:“不稀奇,润盈是刑家的产业,六年前就全交给刑銮治全权负责了。”
刑銮治要收拾刑怀栩,自然瞄准了刚刚起步的段家食铺。
“公私不分。”刑怀栩说:“三叔意气用事,迟早栽跟头。”
康誓庭让她多喝几口热水,才问:“你打算怎么做?”
“食铺是段叔的心血,也有你的资金,我保证过要让你赚钱,自然不能任他们打压。”刑怀栩推开水杯,想起床底下的尤弼然,忍不住又问,“你就为了这消息深夜来找我?你完全可以打电话。”
康誓庭笑道:“怎么,你今晚不方便见我?”
刑怀栩理所当然道:“这个时间,我都要睡了。”
康誓庭挑眉,“你大半夜跑后院睡觉吗?还不开灯,顺便急急忙忙摔一跤?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藏什么。”
“……”刑怀栩张口结舌,片刻后勉强道:“我突发奇想要去看看雨。”
康誓庭笑眯眯的,“没想到你还挺有生活情趣的嘛。”
刑怀栩努努嘴,舌头在牙齿上舔了一圈,就是不说话。
康誓庭揶揄她,“要优雅。”
“哼。”刑怀栩嗤之以鼻。
床底下尤弼然趴累了,用力捏了下刑怀栩脚踝,刑怀栩这才想起得赶他走,便二话不说推他往外走。
外头还在下雨,康誓庭撑起伞,摸摸刑怀栩微湿的发,叮嘱道:“把头发吹干再睡,我走了。”
说完,他直接踏入雨幕,黑色的伞和黑色的西装,瞬间融入夜色,神神鬼鬼的,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刑怀栩一直站到他消失不见,才重新关好门。
☆、第35章 十年之后
第三十五章十年之后
康誓庭说刑銮治因为私人恩怨正着手打压段家食铺,很快,一篇暗示段家食铺食物造假,抽检不合格的新闻铺天盖地传销于网络。
尤其在以年轻人为主体的社交网络里传播最广。
网络群体贡献了相当大的传播力,却没有人真正去核实新闻真假,尽管段家食铺第一时间做出声明,也提出法律诉讼,但恶劣影响已经造成。
比起澄清,噱头十足的造假往往更具备网络市场。
热热闹闹了几个月的段家食铺终于也尝到门可罗雀的荒凉感。
段琥问刑怀栩有什么解决办法,刑怀栩只说让假消息再炒两天。
天气渐热,后院经历了一个寒冬的花草也迎来崭新的艳阳天,刑怀栩在许珊杉的吩咐下,乖乖把棉被拿出来晒太阳。
晒着晒着,她自己也歪在藤椅上昏昏欲睡,迷糊中听见大门开锁,又听见康誓庭熟悉的脚步声。
“……栩栩,”康誓庭的声音透着笑意,又带着无可奈何的宠爱,“晒被子的时候,可以不躺在棉被上吗?”
刑怀栩翻转姿势,继续懒洋洋歪靠着,眼皮却悄悄撩起,偷偷看着康誓庭。
康誓庭走到她身边,摸摸她被晒的暖洋洋的头发,笑道:“好像很舒服。”
刑怀栩立即挪开位置,替他留出空间,康誓庭顺势坐下,伸伸胳膊蹬蹬腿,轻吁一口气。
午后的阳光不太烈,却很温暖,康誓庭晒了会儿,竟然也开始眯眼犯困——他虽称不上工作狂,却也马不停蹄地奋斗在岗位上,往日的兢兢业业,只有到了刑怀栩这儿,才会被她拖着放慢脚步,浮生偷闲。
“晚上想吃什么?”康誓庭嘟哝着问,“助理给我推荐了家新菜馆,粤菜,想吃吗?”
刑怀栩的脸在藤椅上压出红红的痕迹,额头的浅疤在明媚的阳光下格外显眼,“随便。”
康誓庭伸手摸她的疤,“我妈上次问你想不想去医院祛疤。”
刑怀栩半睁开眼,“你介意吗?我的疤。”
康誓庭笑了,“我不介意。你介意吗?”
刑怀栩笑着闭上眼,“我也不介意。”
庭院里飞来一只鹅黄蝴蝶,翩跹着落到湛蓝色的被子上,康誓庭盯着它薄薄的翅膀看了会儿,忽然笑道:“咱们结婚半年多了。”
刑怀栩的声音轻软软的,带着半梦半醒的酣然,“……符合你对婚姻的原始期待吗?”
康誓庭笑道:“和我预期的有些不同。”
刑怀栩小小“嗯”了一声,垂下的睫毛像极那只蝴蝶,乖巧安分。
“我原本以为,聪明是高效率的前提,会让所有事事半功倍。”康誓庭说:“但我现在发现,有些事恰恰因为聪明,反倒好事多磨。”
刑怀栩没有回应,她歪在藤椅和被子上,因为热,额头和脖子上有细密的汗。
康誓庭悄悄打开怀抱,让她靠近自己怀里。
“栩栩。”他轻轻唤她。
没有回应。
“傻瓜。”康誓庭俯身,在她额头疤痕的位置轻轻一吻,呢喃,“我现在真希望你能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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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怀栩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不仅太阳晒得她发花,身上也汗津津,粘着皮肤,让人不舒服,因此她醒得很快,醒来时发现康誓庭也睡着了,她摸摸他额头,发现他也一头汗,忙把他推醒,“别睡了,再睡要中暑了。”
康誓庭清醒过来,半边胳膊被刑怀栩压得发麻,并且口干舌燥。
他去厨房倒水喝,回头见刑怀栩拎着衣服往浴室走,又见她往日白皙的脸红了一层,忍俊不禁,“黑了。”
刑怀栩摸摸脸,不以为意。
“食铺那边,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康誓庭问她。
刑怀栩说:“食铺不是巨人,却可以踩着巨人的肩登高。润盈黑了食铺没错,但这阵仗,比起咱们前期宣传,好像更有效。”
“黑红。”康誓庭笑。
刑怀栩也笑,“不管是怎么红的,咱们底子是白的。”
康誓庭笑道:“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这次抽检肉及肉制品、水果及其制品的批次里,我已经把食铺的样品都送过去了,检查结果出来的那天,宣传会铺天盖地。”
“官方鉴定不够。”刑怀栩说。
康誓庭笑道:“我也邀请了‘安全妈妈’的检测员。”
安全妈妈是民间食品安全监测里最有公信力的组织,成员全是母亲,旨在维护儿童食物的安全性,除去婴幼儿产品,零食类向来也是她们的监测重点,最适合为食铺的食铺正名。
刑怀栩斜睨他,“你都有所准备了,还问我干什么?”
“那是你家的食铺。”康誓庭一本正经。
刑怀栩歪过脑袋,“可你是最大股东。”
康誓庭抿着嘴嘿嘿笑。
刑怀栩说:“光有检测结果和法律武器不够,还要有舆论。做个活动,让所有进店客户免费试吃,临走再送赠品,并请她们当场填写调查表。”
康誓庭挑眉。
刑怀栩说:“无害的便宜,大部分人都会占,吃人嘴软,又都习惯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客人们不会给太低的评价,到时候把这些调查公开,不也是民意?”
康誓庭噗嗤笑了,“你这是诱导民意。”
刑怀栩堂而皇之道:“我这是矫正。”
从最早刑怀栩利用媒体绑架夏蔷制造和她母慈女孝的假象,到后来刑怀栩在舆论上煽风点火攻击夏蔷和刑銮治,康誓庭便发现了,刑怀栩实在太擅长“绑架”舆论。
她这样的人,看着软弱温吞,实则冷冽犀利。
想让她变笨,除非趁她睡着,要不就是让她发疯。
康誓庭想起刑怀栩上回发疯,就是在得知许珊杉的肾没了的时候,那么不管不顾,那么冲动犯傻,毫无理智可言。
这样看来,她还是永远聪明的好。
康誓庭想到这,自嘲地笑了。
刑怀栩瞧见,问他,“笑什么?”
康誓庭笑道:“你不是说已经摸准我的笑点了吗?”
“那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