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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此时,青峡前的原野上,才响起无数惨呼之声,不知多少骑兵与受伤的战马,纠缠在一起,拼命地挣扎。
大师兄看着这幕惨烈的画面,沉默不语……叶红鱼没有犯错,北宫未央与西门不惑,确实是青峡前的漏洞,因为世间的确没有人能够替代以音律入道的二人。
但她不知道一件事情。
书院弟子们在后山修行,并不全然是自修,虽然他们在被夫子收为亲传弟子之前,都已经是各自领域的最强者,但既然他们愿意进书院学习,必然意味着,他们确定自已能够在书院里学到更好的知识。
这意味着书院里有人可以教他们。
这也就意味着,那个人在他们最强的领域,比他们都要强。
那个人不是夫子。
虽然夫子肯定懂很多,但他是个很懒、很不负责任的老师。
除了亲自教老大和老二,从老三余帘开始,夫子便开始放羊,至于后面收的亲传弟子,他更是基本上没有管过。
负责教这些弟子的人,另有其人。
那个人姓李名慢慢。
他是书院大师兄。
这些年来,书院后山一直是他代师授课。
除了符道和打架,后山诸弟子会的,他都会。
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煮饭烹茶。
而且他都很强。
各种最强。
世间最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当头一棒
大师兄放下古琴,双手轻拍,把两道气息传入北宫与西门的身体里,然后沉默低头,开始修古琴,清箫管。
君陌浑身染血,从原野间走回,对师兄行礼。
书院诸人这才醒过神来,纷纷对大师兄行礼。
大师兄还礼,说道:“辛苦了。”
众人注意到大师兄棉袄上的血迹,知道他与观主的千万里之战,危险与艰难程度,甚至还要超过自已经历的青峡之战,很是担心。
大师兄不想大家担心,抬头看了眼篷了,说道:“这好像是后山用来遮太阳的,居然被你们用来挡箭,倒也不错,只是要仔细飞剑。”
然后他把青峡前的阵法与布置,重新整理了一番。
秋风再起,他的棉袄上被道剑割开的好些道裂痕,有棉花从裂缝里探出腰身,被风拂的微微颤抖,然后化作道道虚影。
篷下便没了大师兄的身影。
青山之前的原野里,血色神袍呼啸而舞,叶红鱼召出道剑护住道心,脸上满是凝重的神情,她不知道下一刻那个身影会不会出现在自已身前。
原野南方,西陵神殿联军营中,剑阁弟子们如临大敌看着四周空中,柳白平静坐在昨夜的残烬旁,神情安然,膝上搁着的剑静在鞘中。
所有人都不知道书院大先生去了何处。
但所有人都能猜到,他肯定要来此处。
下一刻。
大师兄的身影出现在原野南方,西陵神殿联军阵中。他隔着重重幔纱,看着神辇深处苍老的天谕大神官,抽出腰间的短木棒。
天谕大神官看着幔纱外那个书生,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
十余名红衣神官,厉喝声声扑向神辇。
大师兄握着短木棒,看着幔纱外的天谕大神官,没有做任何动作。
那些红衣神官如石块一般被震飞。重重地摔落到地面上,溅起泥土与烟尘,昏迷不醒。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有一个清楚的红肿棍印。
天谕大神官眼眸深处的星辉忽然燃烧起来,目光所及之处,重重幔纱也燃烧起来。仿佛变成昊天神国的神火,拦在了大师兄的身前。
大师兄举起手中的木棒。
他的棉袄微微颤抖起来,拖出一道残影,
他似乎依然安静地站在神辇外,站在燃烧的重重幔纱外。
残影的尽头,却有另一个他,已经越过恐怖的神火,来到天谕大神官的身前。
天谕大神官看着身前的他,面无表情颂道:“凡信奉昊天……”
大师兄说道:“子不语。”
天谕大神官不再言语。
大师兄举棒便打。
看着破空而至的那根木棒,天谕大神官看到了片刻后的四千八百九十二种可能。
他身前的教典。散发出无限光明。
他把自已的本体藏匿进光明之中。
他不惜道心受损,看到了未来,所以他避开了那四千八百九十二种可能。
大师兄站在他身前,举着木棒,仍然是简单地击下。
这一棒看似简单。实际上非常不简单。
在这短暂的片刻时光里,这根短木棒挥了四千八百九十三记。
最终依然只是当头一棒。
神辇里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无数天地气息湍流,像飓风般向四周喷射而出,那些被神火点燃的帷幕,瞬间变成了无数焦黑的蝴蝶,在原野间漫天飞舞。
散发着无限光明的教典。变成秋风里的碎屑。
天谕大神官的身体,重新出现在神辇里,盘膝而坐,浑身是血。
大师兄的这一棒击打在天谕大神官的额头上,更击打在他的道心上。
只是当头一棒,天谕大神官便已经受了无法挽回的伤势。
并不浓稠、甚至显得有些清冽的血水,顺着他脸上的皱纹不停地淌留着,就像是干涸的山川,忽然落下了一场暴雨。
但他的神情很宁静,因为从听到那声琴音开始,他便知道了自已的结局。
当初佛道两宗在月轮国白塔寺伏杀宁缺和桑桑,眼看着便要成功,最终也是因为一声琴音,而发生了难以逆转的改变。
世间果然没有太多新鲜事。
“大先生果然就是大先生,书院在青峡设伏,自然早就已经设了座标,神殿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失败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天谕大神官看着大师兄说道。
大师兄知道他为什么此时还要与自已说话,但他觉得不回答对方有些无礼,回答道:“所以观主会到的比我晚一些,我想抓紧时间做些事情……那辆安静的马车,距离神辇不远。
当神辇变成燃烧的火车,然后又变成深秋萧瑟的落叶画面后,神殿联军发出无比惊恐震撼的惊呼,剑阁弟子们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柳白脸上的神情,也终于有了变化,不再像先前那般平静。
剑仍然搁在双膝上,但正如他此时的心情一样,似乎也感到了某种威胁,从而变得兴奋警惕起来,嗡鸣微振,剑身半出剑鞘!
两年前的那个秋天,他与大先生在剑阁里曾经相见过。
当时他坐在潭畔,大先生站在他的身前。
大先生纵横万里,他的剑也能纵横万里。
所以他虽然召回了那柄飞剑,但他很平静。
因为他确信,大先生的境界再如何高妙,也无法威胁到自已。
今日在青山之前的原野上,他再次看到这个书生的身影,有些吃惊于对方的进步,然而直到此时神辇化为废墟,他才确认……
那个温文尔雅的家伙真的学会了打架!
一个除了打架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到世间最强的人物……现在连打架都学会了,那么难道说他连这方面也能做到最强?
还有谁能够是他的对手?
柳白缓缓伸手,握住微微振动的剑柄,脸上露出愉悦幸福的神情。
世间有如此对手,真是可喜可贺之事。
然而令他感到有些失落的是,这一场战斗没有发生。
大师兄离开了,他用一根琴弦弹了一首杀人的乐曲,用一根木棍重伤一名西陵大神官,然后悄然离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之所以如此。
是因为一名道人出现在青峡之前的原野上。
那道人一身青衣……(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片黄沙,一场局
这两天在海岛上,在瓦山下,在小镇里,在城市中,在青纱帐里,在世间很多地方,总能看到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出现。
前者穿着一身棉袄,后者穿着一袭青色道衣。
这是五境之上的战斗,这是无距境的追逐。
二人眼前皆无距,但境界依然有差别。
大师兄今日在青峡前争取到了一些时间,是因为书院事先便有准备,但他知道这段时间必然极为短暂,所以他匆匆离开。
就在他的身形消失的下一刻,青衣道人便来到了青峡之前。
原野上有无数双目光落在这名青衣道人身上。
这是知守观观主,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叶红鱼对着远方青衣道人的背影跪下,恭谨低头。
盔甲摩擦的声音,像麦浪的声音哗哗响起,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跪了下来。
青峡之前的书院弟子没有跪,也没有拜。
他们沉默看着这个道门的至强者,面色微白,但神情坚定。
二师兄看着青衣道人,走出篷外,举起手中的铁剑。
青衣道人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然后他转身向南方的原野望去,看着正在燃烧的那座神辇,双眉微皱,感知着天地气息里的细微变化,道心忽然有些不宁的迹象。
不是因为神辇被毁,也不是因为天谕大神官重伤。
对隐世不出的知守观而言,只有昊天的信仰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西陵神殿就算被毁,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令青衣道人感到不安的是,大师兄的下一段旅程会在哪里结束。
道心微扰,青衣道人知道自已必须马上离开,这意味着,书院方面把时间差算的非常清楚,根本没有留给他出手的时间。
这是书院必须达到的目标。
大师兄出现在青峡前。立刻挽狂澜于即倒,毁了西陵神殿最重要的一个战力。
如果青衣道人有时间出手,那么青峡前的书院弟子还能有几人活着?
这个时间差。是由大师兄和四师兄计算了数夜时间,才最终得出的结果,他们相信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然而他们依然低估了青衣道人的境界实力。
道门的至强者。昊天之下的寡人,境界高深莫测,那便无法测。
在事先计划中,书院确定青衣道人必须追着大师兄离开,没有出手的时间,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能够一边离开一边出手!
青衣道人转身向南方原野间走去,右手随意向后一挥。
随着他的脚步踩在松软的泥土间,肃杀的秋天空气,忽然变得寒冷起来。他身前的秋风骤然冻凝成薄雪般簌簌落下,其间隐约出现了一道门。
那是天地气息湍流里隐藏着的通道。
是只有无距境界才能看到的通过。
青衣道人的右脚踏进门内,顿时变得虚无起来。
在青峡前无数人的眼中,他仿佛踏破了虚空。
西陵神殿联军数十万人,看到这幕如同神迹般的画面。震惊无语。
而就在此时,他向后随意挥去的右手间,多出了一道剑。
一道空气凝成的剑。
那道剑已经脱手而去,直刺青峡前覆盖残箭、如同草庐的篷。
青衣道人出现后,青峡前便变得很安静。
最安静的是二师兄。
他沉默低头,看着身前一尺半地外的那块石头。
他没有看青衣道人。因为他想保持最饱满的战意与信心。
他也没有看手中的铁剑,因为剑不是用来看的。
青衣道人随手掷出那道飞剑后,二师兄动了。
他霍然抬头,盯着那道空气凝成的飞剑,手中的铁剑微微颤抖。
这把杀尽千军万马的铁剑,能不能挡住这道看似简单的虚剑?
没有人知道答案。
因为青衣道人施出的虚剑,在君陌的身前,忽然变成了真正的虚无,悄然无声穿过他所在的区域,在他身后回复实质,继续刺向篷下!
这种手段,竟似让道剑都进入了无距境界,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
面对着这样一柄莫测高深的飞剑,二师兄的脸上没有流露出震撼的神情,更没有什么恐惧,却是眉头微蹙,生出瞧不起对方的感觉。
这道虚剑确实高妙,这种选择确实精确,既然是离开之前的潦草一剑,青衣道人当然要确保自已这一剑能够创造最大的杀伤力。
因为这一剑有些潦草,所以青衣道人放过了二师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对二师兄的尊重。
但在二师兄看来,这很可笑——以青衣道人的身份与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