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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一切抱住她。
“你根本是想要试试我到底有几个胆,你知不知一大早我就不见你,心头有多紧张?
怕你又有了心事,我不是余沧元,没法跟你眼神交流……总之现在我可不管,为什么你要骗我了,反正做了就是做了,我也不管大朋师兄是不是你命中良人,我就是你的了,你一定得要负责!”
“我要负责?”
“是,你得负责。”他贪恋地咬着她的耳垂,她却没有挣扎。他心中大喜,这表示她也将他当相公看待了吗?等等——他甩甩头,立刻跳开两步,掩饰他心里的小鹿乱跳。
凤鸣祥见他的举动奇异,笑道:
“你又怎么了?”
“踏进堕落的第一步,果真就万劫不复了。”他喃喃道,随即正色回答她:
“除非你真是我娘子了,我想咱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喔,”她点点头。
就这样?连一点反驳之意都没有吗?莫不飞心里哀叫,见她仍是笑颜以对,只得叹了口气。
“那,鸣祥,咱们尽快成亲,好不好?”他委曲求全地问。
“一大早我忽然醒过来,看见你睡得很熟……”她笑道。
“我怕你半夜后悔了,或者怕了我……然后就跑了,所以我不敢入睡……”他照实答道。
“你抱着我,我能住哪儿跑去?”她还是笑着:“我看着你的睡容,忽然发现你跟我的头发缠结在一块,怎么拉也拉不开来。”
莫不飞正要开口,她又道:
“突然之间,我就想来这儿了。”
“你应该叫醒我的。”他柔声说道。
“我只是觉得很好笑,每个人,包括义爹,都在赌,赌那荒谬的内力只要一夜就能白白地过继到他们的身上。”瞧见莫不飞一脸错愕,知道他根本忘了阴阳交合后极有可能得到的好处。凤鸣祥踮起脚尖,偏着脸轻轻吻了下他的厚唇,虽带笑,语气却颇为感动地说道:“你是唯一一个忘了的男人。”
莫不飞明白她面不改色下的动容,很贪心地舔了舔唇,才咧嘴笑道:
“我功夫要那么好做什么?只要够保护我妻子就好了,唉,不过你现在也有自保的能力了……”他看一眼久未住人的房,只觉一片阴沉。“我不爱你一早就到这种地方,如果可能的话,真想一把火烧了它。”
“好啊。”
莫不飞立刻瞪着她。
她无辜地说:
“你不要?”
“要!要!当然要烧了它!咱们现在就烧它!”他大喜,连忙要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这种阴沉的屋子是早该烧了。她留下她义爹居住之所,等于难割开过去的回忆,如今烧了,等于重新开始,怎能不教他高兴?
“由你开始分野。”她突然说。
“什么?”
“我是说,我早上醒来时,看着你的睡容,忽觉我活在现在而非过往。”
啊啊,如果早知自己的睡容可以引发这么多好事,他早就死皮赖脸地跳上她的床,是自己蠢啊,一遇她就像遇水一样,没了辙!莫不飞心痛想道。
“总之,我想了很久,我义爹无所不能,他留下的手书必是存心,一来是要连他死了也让我无法脱离他;二来我猜小春在义爹死后不久,曾回来寻到了这本手书,才故意放出风声,毁我生活。一大早我来,是不愿再看一眼手书,想先烧了它。
莫不飞警觉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空空如也的双手。
“在哪?”他面露惊慌的表情,让她有些好奇。
她摇摇头,道:“方才你跟你师兄打斗,我不小心弄掉了吧。”
莫不飞快步再奔进屋内找了半天就是找不着,远方,忽然传出大笑。
“我的天!真被五师兄摸走了。”
“再讨回来不就好了吗?”
“不!”他差点自杀啊,抓着他未来娘子的小手就往外跑。“上回我跟踪你而来,也瞧见了你正在看你义爹的手书,我一时好奇便跟着也看了,看了之后我又气又恼,就……就。……”
“就?”凤鸣祥小心翼翼地问,看见他发红的耳根。
“就一把火先烧了那手书,另外再写一本……”
乌云顿罩头顶,凤鸣祥紧张问道:
“你写?”
“当然是我写!我就怕你哪天又回来看你义爹的手书,明明他是故意留下的,偏你死脑筋就爱以毒攻毒,我便自己写了一本放在里头。”
“你……写了什么?”凤鸣祥的脸色稍稍变了。
“当然是不足外人道的事啊!”他很害羞地说:“你知道的嘛,就是那种非常肉麻到连昨晚我对你做的事都不足以形容!”
“我的天啊!”面不改色的脸终于第一次转绿了。
尾声尾声
“五师兄,还给我!”
“还你?可以!咱们先来打一场,你若输了,我就还你。”
“五师兄,你们何苦一直纠缠于我?”
“啐,你以为我们喜欢吗?若不打败你,咱们剩下的几兄弟就无法退出师门,你知道届时咱们的下场会有多惨吗?多惨吗!”
“也不过就是……”
“凤姑娘,你随时可以变心,我就是你命中的大鹏展翅——”
“住口!鸣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对了,娘子,你换上女装好不好?其实你穿女装也很好看啊,为什么一天到晚穿男装呢?咱们走在街上时人家会误会的耶——”
“你很介意被误会一辈子吗?”
“当然不介意,可是……啊啊等等,你是答应要跟我成亲吗?”
“莫不飞,你的对象是我,怎么转移目标人”大朋跃到他面前正要出手,却被莫不飞一拳打飞到老远去。
“鸣祥娘子,你可不可以说得明白点?”他巴着她问,桃花眼眨巴眨巴地望着她。
凤鸣祥撇开微微红起的脸,咕哝道:
“你只要能保护你妻子就够了……”见他热切地点点顽,她清了清喉咙:“你认为是你的内功深厚,还是我的?”
莫不飞一脸茫然。
“你要有心理准备,一辈子是很长的,哪天要被你妻子打,可不能有怨言。”
被打?谁能打得了他?普天之下能动得了他的,只怕要屈指可数了,若再除掉一些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他恍悟,她的内力尚留在她体内,如令真气极佳,已不若过住难控,没有对上一掌,谁也不知是他的内功好,还是她的!
他的嘴张大,狂喜喊道:
“鸣祥娘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几乎震翻了天水庄。
远远的林子间,沈小鹏掏掏耳朵,嘟嚷着:
“喊这么大声,又没人耳聋,哼。”他不甘不愿地看着莫不飞用力抱住凤鸣祥的身子。
算了,反正他还有娘,让一个鸣祥给恩公也算是还他一个恩情。
他抬起脸望着身边的妇人,问道:
“娘,为什么小春挟持恩公时,你只躲在林后,不肯去救鸣祥眼恩公?”他记得自己奔回去找娘时,娘着急得像被火烧一样跑去要救人,却又突然在林中躲了起来。
“因为不需要娘出面了。”
“那为什么你不见恩公的师兄们呢?”
“废话,娘是守寡妇人,岂能见外人?”
沈小鹏停顿了一下,看着莫不飞远远地又跳又叫的,凤鸣祥只是微笑地跟在他身边。曾经,他以为就算有一天他娘很不幸地再嫁了,鸣祥也不曾有其他的男人,但现在鸣祥有归宿了,他娘呢?
他又转身注视娘亲。
“那,娘,你寂寞吗?”
“咦?”
“爹死了这么久,娘不寂寞吗?”
“傻儿子,娘有你就够了。记得吗?娘要靠你养一辈子,活到老,你就得养到老,唉,可惜鸣祥被人抢走了,你娘也少一个好相处的熄妇,不过咱们算是有成人之美了。鹏儿,你记得以后要娶妻,得先经过娘这一关,娘同意了,你才能讨。你要知道,这年头当婆婆的是很容易就受媳妇虐待的……”
沈小鹏薄薄的睑皮有些在抽动。他早就怀疑其实他娘把他许给鸣祥,不是为了鸣祥命中的大鹏展翅,而是为了她自己在打算。
他看着恩公追上五师兄讨手书,飞跃起的身子像一只大鸟在展翅般,他又想到一件事,问道:
“娘,为什么鸣祥她们都喊你绣娘?”
“因为你娘的刺绣一等一的好啊。”她很得意地说。
“这么说,绣娘不是你的闺名喽?”
“嗯哼。”
沈小鹏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侧面,暗暗吸口气,喊:
“娘,你叫非君吗?”
从来没有看过娘转身的动作这么快,背着光的脸孔让他瞧不出端倪来,他想要走出暗处,仔细看看他娘此刻的神色,她娘却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是谁告诉你的?”
“一个男人……我不认识他,那天我跟鸣祥去买祭拜爹的东西,后来她跟恩公落水时,我要回庄通知余叔叔遇见的,娘,他是谁?为什么冲着我喊你的闰名?你不是说,咱们没有任何的亲戚了吗?”
“谁说咱们有亲戚的?咱们只有鸣祥跟你余叔叔还有司徒寿是亲人,其他的一律不算。
他娘的声音有些急促。娘爱哭爱说谎,却不曾见过她惊慌失措,沈小鹏连忙安抚她,道:
“不算不算都不算,这世上就只有娘跟我,我长大后只养娘、只要娘,其他的人我都不要了。”
他屏住气息望着背光的娘亲,她仿佛凝视了他许久,才慢慢地搂他入怀。
她柔声说道:
“这才是我的乖孩子。”她的视线落在远处凤呜祥身上,凤鸣祥突然停步往这里看来。
莫不飞终于把五师兄打个半死,抢回手书,走回凤鸣祥身边。他顺着她的视线往林中瞧去,也眼力极好地瞧见他们母子。
“可别再把我推给沈夫人。”他哀怨道。
凤鸣祥回过神,轻笑道:
“我不会了。”
“是啊,你不会了,但确保万一,我留下这本手书。”他将手书放进怀里,见她瞪着自己,他开心地笑道:“你可以来抢,但我可不保证你抢得到,这玩意可是得在洞房花烛夜给我妻子看的……咱们是提早过了一次花烛夜,但我可不介意再重新来一回——”
“莫不飞!”她恼叫,忍不住出了一掌想抢下手书。
莫不飞笑嘻嘻地接下招,随即两人在对掌的刹那,震飞了在旁观看的风大朋。
一片静默中,风大朋颤抖地开口——
“太……太过分了!这不等于两个莫不飞的功力吗?要咱们以后怎么打下莫不飞?”
凤鸣祥睁圆了眼看着交接的双掌,想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功力会这么可怕。她感觉到莫不飞缓缓收回内力,她也依样画葫芦循着他的速度收回自己的内力。
莫不飞眨眨眼,哀怨地说道:
“鸣祥娘子,现在我知道你有自保的能力了,可是请你能不能不要将你相公当仇人打?
如果打死人了,你要我怎么对你负责?”他可怜兮兮地从怀里掏出手书递给她,道:“你要看给你就是了,反正你注定就是我妻子了。”
凤鸣祥瞪他一眼,接下他的手书,又迟疑了一下才忍不住好奇心,慢慢翻开第一页——
“轰”地一下,她的脸颊顿若火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