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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后面坐着的那些个老外里，有大半不懂中文。
阮绵绵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她英语在大学的时候就过了六级。基本的会话没有问题，而上次应隽邦给她的书里有很多专业词汇是英文的。所以她又加强了一遍，现在解说起来倒是没有有困难。
“传奇，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传奇——”英文不是母语，阮绵绵说起来语速略慢，当然，解说PPT本来就不能用过快的语速。她要的是让别人理解她现在要表达的内容。而不是其它。
她的切入点，从彩妆开始。化妆，妆点的不光是人的外表，外表变得更亮丽的同时，自信也可以得到提升。
人都是渴望成功的，成功的前提是对自己有一定程度的自信。她说得很好，策划是她自己做的。她慢慢被带入到那样的场景中。就连不是母语的英文，都让她说得比之前要顺畅一些了。
“以上就是我为传奇做策划。谢谢。”
阮绵绵最后总结的时候，已经不紧张了。既来之则安之，有时候，紧张也是没有用的。
赛曼点了点头，阮绵绵的策划做得很不错，这倒不亏他当初选择了她。虽然是一时冲动，不过现在效果却比他想的要好。
“这位小姐，我能问一下，你现在用的化妆品是传奇的吗？”赛曼后面的一个美国人，对方公司的一个经理，叫查理。看着三十多岁，金发碧眼的脸上透出几分犀利，开口不太客气，盯着阮绵绵的脸，以他专业的眼光看，对方的妆化得实在一般。
“不是。”阮绵绵微怔之后摇头，神情略有些尴尬。她的薪水在S市不算高，扣掉每个月的房租跟日常开销，她还存钱。传奇是高端化妆品。老实说并不在她的消费范围内。虽然她现在有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但是她从来没有把应隽邦的钱，当成是她的钱。每次花钱都会考虑自己的口袋。
“所以，你用的不是我们传奇的化妆品？那你觉得，你刚才做的那些策划，是不是都是空谈？”还是查理，他在美国跟林清风有过合作。这次其实很看好林清风。但是他实在不明白赛曼为什么会选择阮绵绵。
哪怕现在她做的策划不错，查理依然先入为主，认为林清风来做，或者可以做得更好。
会议室的人都在看阮绵绵，包括在水一方的其它人。但是没有人开口，在等她的回答。
“我想应该不能这样理解吧？”阮绵绵小心的想着措词：“好比大家拍汽车的广告，不可能所有的人都买得起汽车，你说是吗？”
“是。但如果没有体验过，你又怎么能理解呢？”查理侧过头，神情相当的不客气：“更何，你不觉得你的妆化得很糟？”
“……”很糟？阮绵绵其实平常是不化妆的，现在被查理这样说，她一时还真有些尴尬了。
“你的眼睛很大，但是你的眼妆完全没有突出这一点。你的唇膏颜色太谈，今天这样的场合，你不认为你应该抹深一点的唇膏颜色，才可以吗？”化一个这么平淡，这么普通的妆出现在一家化妆品公司，这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对对方的产品太轻视？
“……”阮绵绵又说不出话来了，她对化妆真的不算懂行，家里也只有一套基础的化妆品。被一个化妆品公司的人这样直接的指责，她还真的是滋味莫名。
“所以，像这样的一个，完全不懂化妆的人，竟然也可以拍我们传奇的广告？”
查理看向了赛曼，似乎是在等他的答案，赛曼侧过头，他是蓝眼睛，此时看着查理颇有些无奈：“查理，你不觉得她刚才的策划做得很好？”
不管是推广，还是广告本身都非常出彩。有亮点，也符合了中国市场的国情。最重要的是符合了传奇的定位。
“可是她根本没有用过我们的产品，她说的一切不过是空谈。”查理瞪着阮绵绵：“我对她的策划持反对意见。”
没有人说话，办公室其它人看着赛曼跟查理。他们两个来到中国分公司任职，一个是招待长，一个是区域经理。他们哪个都不想得罪。
“查理。我希望你明白——”赛曼正想说什么，查理的电话响了。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查理将手机接起，也不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查理的脸色都变了。目光重新落在了阮绵绵身上，犀利的绿眸透着深深的鄙视与不满。
挂了电话，他看向了赛曼：“赛曼，我要求中断与在水一方公司的合作。”
“什么意思？”邱映彬之前一直没有开口，但是现在却是忍不住站起来说话的时候了：“查理先生，请你说清楚你的话，我们公司与贵公司已经签了合同，中止合作的话，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吧？”
“我确实是不可以一个人决定。但是你们公司做了什么，你们自己清楚。”查理不屑的目光扫过了邱映彬跟阮绵绵身上，最后回到了赛曼身上：“赛曼。我的要求是有道理的，我才得到消息。这位，阮绵绵小姐，今年参加了金点子大赛。而很巧的，她的作品被爆抄袭，已经被大赛的组委会勒令退赛。现在，还需要说更多吗？”
什么？传奇这边一片哗然，纷纷看向了阮绵绵。那些目光，什么样的都有。
在水一方的人，除了邱映彬，没有其它人知道这则消息。一时全部都怔住了，呆呆的看着阮绵绵，眼里的震惊那么明显。
阮绵绵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有预感，自己今天的过程不会太顺利，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的时候，她发现，她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那些目光，指责的，鄙视的，不耻的。她以前在爱琳珠宝已经体会过一次了，可是那次，出现的人，只有国内，而现在，传奇，这样一家大公司，这么多外国公司的代表。她被人这样直接的指出自己抄袭，还有金点子大赛评委的结果。
她一心脏一瞬间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一般。看着台下的那些人。她站在那里，对着那些目光，她发现自己现在就像是被人八光了站在青天之下。
她现在连为自己辩解的心都没有了。就在不久之前，她还觉得自己运气好到爆。竟然能拿下传奇的代理。
现在才发现，她高兴得太早了。
☆、Chapter210：难道是真的
阮绵绵站在台前，面对这种种的目光，感觉后背的衣服，一点一点被汗浸湿，她的掌心开始出汗，她站在那里，喉间发哽，白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偌大的会议室里，以在水一方跟传奇两边形成了不同的阵营。
邱映彬的眉心拧得紧紧的，今天他们来传奇解说策划的事，为什么会有第三方知道，而且对方还将阮绵绵被金点子大赛评委退赛的事告诉了传奇公司。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自己公司有内歼，那他这个经理就白当了。
整个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局。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在水一方来的。不管是从阮绵绵被退赛，还是对方这样通知传奇公司，破坏在水一方的名誉。
对手的计划非常的慎密，计划也近于完美，对方没有在金点子大赛开始之后才揭出阮绵绵“抄袭”这件事情，而是选择了在之前，如果得逞，破坏阮绵绵的步调，如果不得逞，那么在他们向传奇的人解说PPT的时候，给在水一方致命的一击。
这桩阴谋，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现在，看着站在台上，苍白着张脸的阮绵绵，她现在的状态跟上次在爱琳珠宝，完全不一样，她站在那里，像是一棵亟欲成长成参天大树的小树苗。只是在她还没有长成的时候，风雨就来了。
不是和风细雨，而是狂风暴雨。就这样猛烈的扑向了这棵小树苗。
他想说点什么，可是会议室里的嘈杂声太大。他动了动唇，看向了公司的副总许江。许江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站了起来。
“赛曼先生，这件事情肯定是一个误会，我公司会保留追朔的权利。我们也相信我们的员工，没有抄袭。同时我想提醒你们，我们公司跟贵公司已经签定了广告代理合同。”
换言之，对方想就这样换掉在水一方公司，也是不可能的。
“我们确实是跟你们签了合同，那又怎么样？”查理站了起来，外国人高大的身材只是这样一站就是一种威慑。不过在水一方的人也不怵就是了：“合同里有写如果你们公司有违反约定的话，我们是可以中止合同的，不知道这位小姐抄袭，算不算是违反约定？”
“你这样是强词夺理。”许江的眉心拧了起来，对方这样根本是无理取闹：“约定事项里，并没有这一条。”
“可是我们却不会允许这样一个——”查理说话的时候，抬起手指着阮绵绵，神情在嫌弃之外，还充满了嘲讽：“不懂化妆，也不懂化妆品。更没有诚信的抄袭者合作。”
他向前一步，直接对上脸色苍白的阮绵绵：“就算我们还要跟贵公司合作，我们也有权利要求，换掉这个策划吧？”
“查理先生。”许江想说什么，一直站着发呆的阮绵绵，终于开口了。她的手绞在一起，脸色略带苍白，可是声音却很清楚。
“你们确实是有权利要求换掉我。可是我想知道，我刚才解说的策划，有哪里不对吗？”
查理一怔，会议室里其它人也是呆住，目光纷纷看向了阮绵绵。她在此时挺直了背脊，站得笔直笔直的，像是一颗小松树。
“查理先生，我的策划，哪里有问题吗？又或者哪里不合适，你现在可以提出来吗？”
她花了尽一个月的时间，不断修正，努力，甚至一次又一次在深夜因为想起来点点灵感而弱不好弄来重新工作的努力，是她对自己的自信。她相信自己，相信她做的策划。
沉默，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查理想着刚才阮绵绵解说策划的样子，摊了摊手：“那又如何？你连妆都不会化，还是一个抄袭者——”
“可你没否认我的策划做得好，让你无可挑剔，对吗？”阮绵绵不回应他说的抄袭，她目光坚定，脚步向前一步。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的赛曼：“赛曼先生，你觉得，我的策划哪里做得不好吗？你们传奇进入中国市场，按我这样的推广方法，有哪里是不合适的吗？”
赛曼沉默，当初选择阮绵绵，就是因为相信她，所以才力顶压力。现在面对她的话，想着她刚才的表现，他还真不好说。
“既然我的策划做得没有问题，既然这份推广计划可以为你们公司带来长远的利益，那么你们为什么要为了一则不实的消息，否定我这一个多月的努力呢？”
“你不要——”查理想说什么，阮绵绵却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
这是一场战争，她一个人的战争。她也是现在才发现，在这场战争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帮到她，谁都帮不到她，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我没有要混淆视听，我只是想陈述事实，我受到了污蔑。在金点子大赛这件事情上。我已经在搜集证据，并且我已经投诉了大赛组委会。我没有抄袭，我不会去一件我没做过的事情这是其一。其二，为贵公司做的策划，是我这一个多月，几乎是不眠不休跟我的同事努力做出来的，这是我跟我同事的心血。你们不能因为一个误会，就否决我们的心血。”
“最后一点。查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