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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七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朱成勋只是瞪了她一眼:“如果你知道了这人是个怎么样的人,恐怕跑得比我还快,这人名叫贾乐福,是京都十三衙门里的捕头,与别的捕快那些寻常手段不同此人最擅用毒,平素听闻此人最喜欢呆的地方是乱坟岗,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挖尸体,除了用毒此人更善于追踪,真没想到父……父亲大人也是这样有趣的人,竟然找了他来。”
五人于是动作无比迅速的收拾完行礼,朱成勋是不想被抓回去,而七绪只是觉得一阵后怕,那人很擅长追踪,也很会用毒,他要是想来找自己报一枕之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整件事中阿关是最幸福的那个,从始至终他不过是美美的睡了一觉,没有之前的担惊受怕,也没有因为朱成勋的描述而在脑中产生的各种恐怖景象。
这样披星戴月死赶活赶的,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到达了西秦的边陲小城河州,根据老爹建议的路线,河州应当是此行的最后一个补给站了,也许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就要行走在大漠中了,虽说人多上路也好有个关照,但七绪毕竟不想众人因为自己一时的好奇而受罪,甚至……即便是在前世,要长时间的留在大漠中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更何况如今自己要去寻找的是一座虚无缥缈的城,一座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城,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多久才会寻到,连她自己都惊讶于这样的执着,也许冥冥中有什麽在牵引着她吧。
所以在到达河州的当天,七绪便决定召开个小组会议,恰好彼时河州的城门还未开,五人围坐在一起,七绪深吸口气终是抛出那个决定:“有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说明下,其实我之所以一路西行,是想去找个地方,只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地方具体在哪里,所以……关关你就陪到这里为止吧,稍作休整你就回沙洲去,也好替我给甘兄报个平安;至于小石头嘛,我知道你心里是想四处走走的,这个大陆上还有很多风景在等着你;朱少爷,您就更不用说了,其实你那老爹也是为你好,乖乖回京都去吧,虽然我们总是不对盘,毕竟相识一场,得空的时候我也会念着你的。”
“七少爷,阿关怎么觉得您像是在交代……”
“阿呸,我去你的,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第二十八章 云中城
天微亮,河州的城门却还没开,几人围坐在城门外,七绪突然只觉得领口一阵灼热,用手去摸才发现原来是一直带在脖子上的那块暖玉,印象里这块玉似乎在自己占有这具躯壳前就一直带着了吧,想来是柳家的信物,只是许久以来都不曾出现过这样奇异的反应,都说玉是最有灵性的东西,难道说是在昭示着什么吗?七绪暂且压下心中疑惑,毕竟当务之急是摆平眼前这几位爷,她很怕死,但她更怕有人因为她死,虽然说此行未必就像想象中那样凶险,但是……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本少爷去哪里,反正本少爷是铁了心跟着你了,不许不带我玩。”朱成勋别过脸去,看样子像是生气了,真是个别扭小孩,其实所谓的天皇贵胄也不过是个寻常孩子嘛,其实方才七绪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人家既然是大老远从沙洲跟着来的,又岂会这般轻易就被几句话给说回去,当真只是因为生活太无聊才跟着来的吗?
难得的是一向寡言的小石头此时也开了口:“反正对我来说去哪里都无所谓,越危险的地方才越有趣不是吗?”这家伙不是一向只会说“哦”的嘛,今天怎么话突然多起来了。
“七少爷,阿关也不要回去,就这样回去了一定会挨靖少爷骂的。”
吱呀一声当城门大开时,五人还是走在了一起,就好像西天取经的华丽阵容。这河州的风土人情倒与东晋差得不多,边境小城也多半是两国商贾云集之地,除却个别商贩穿着传统的西秦服饰,大街上随处可见东晋商人,西秦服饰倒也别致,绣花白皮帽,宽松的长袍,长腰皮靴,这倒与前世的维吾尔族传统服饰相近,只可惜没能见到身着西秦服饰的女子,前世那些维吾尔族美女可是叫人看了直流口水的,这个年代女子通常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吧。
但凡热闹的街市总少不了乞丐、扒手以及那些靠嘴巴吃饭的江湖术士,之所以这麽说是因为眼下正有个手执一根木杖,杖上还挂着盏纸灯的算命先生拦在七绪面前:“老朽眼观公子周身有一股不祥之气,公子此番西行必然凶险,不知可否与公子借一步说话。”
阿关轻轻扯了扯七绪的袖子低声道:“少爷,不妨听听他怎么说吧,少爷不是也提过经常会做噩梦嘛,指不定就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七绪却是轻笑一声急忙拉着众人离开,如果这个算命先生真能够达天知命的话,又怎么会一开始就称呼她为公子呢,一个连男女都分不清的人他的话怎么能信,如今他们几个都是身着东晋服饰,既然来到了西秦那自然是西行了,这还用得着算吗?
朱成勋和小石头脸上倒是一副不以为然,这种神棍说的话也只有关关这个小迷信才会信了,见众人对他并不理睬,那算命先生也是自嘲的一笑,面朝那行人离去的方向叹了一声:“你既有那样的宝贝,我又何须再替你担心呢。”
他们在河州并没有多做逗留,备足了干粮便出了关往更西的方向去,出关没多久贾乐福又拦了他们一次,这次是光明正大的穿着官服一再恳请朱成勋三思而行,当然他的说辞依旧挡不住那个别扭小孩,是以此后他们身后又跟着个保镖似的贾乐福……
去往云中城的这一路对于当时亲身经历过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噩梦,很多很多年之后的七绪,在留给宝贝儿子的信中像讲述另一个故事般的写道:人肉,其实真的满难吃的,不过小石头竟然可以吃得这么香,起先朱大少爷一嗅到那味道就呕吐不止,但我们还是要活下去。三个月了,我们在大漠中兜兜转转,不说连那座城的影子都没见到,甚至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在大漠中我们又遇上了在河州城外遇上的商队,他们是不是也在寻找云中城,只是彼此都从未提起过。这些日子里,同行的人或陷入流沙中,或被巨大的沙蛇拖走,当我们的干粮消耗殆尽,唯一的食物就是同行中熬不过去渴死的人。
每当陷入险境,那块暖玉就变得灼热起来,沙蛇便像是触电般的退了回去,直到那时我才真正觉得也许这块玉是个宝贝。那些日子里仿佛每天都是黑夜,我知道沙漠里是没有极夜的,也许是那些被卷起的黄沙遮蔽了天日,尽管我们再饿还是留下了队伍里仅剩的一头骆驼,谁都知道这是保命的东西,阿关那个小迷信日日像上天祷告,但每当肚子饿的时候又会毫无顾忌的吃起人肉来,这难道就是神不眷顾我们的理由吗?即便死在这里,有个皇子陪葬我也算赚到了,这小子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那一天,我们终于都绝望了,因为眼下连人肉都没得吃了,大家背靠着背坐在一起,不知他们几个心里有没有后悔当初非要跟着我来,眼前一黑,前世的今生的记忆纠结在一起,原来死亡是这样美妙的感觉,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眼的光亮,风止了,勉励睁开眼只见层层云雾后头出现了一座华美的水晶宫殿,是我的幻觉吗,还是海市蜃楼?也许真的是幻觉吧,不然小石头他们又去了哪里呢?
那座水晶宫殿这样真实的展现在我面前,我甚至试图踏着白玉石阶向上走,可是脚底的触感是真实的,我拾阶而上就像前世走在中山陵的石阶上,水晶宫大殿外的牌坊上有奇怪的符号,这符号与我那块玉上的竟然是一模一样的,水晶宫里究竟住着什么样的人,会是上界的仙子吗?
而当我真正见到宫殿主人的时候,所有对于云中城的幻想全部破灭,这里没有仙子,只有一个会做各式各样古怪东西的老头,这哪里是座水晶宫,那些夺人的光芒不过是玻璃在太阳光下的反射,只是这里却给我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能倒出人影的大理石地砖上,我看不清我是谁,也看不清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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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藏云
大漠中昼夜温差是极大的,即使披着那些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也依旧无法抵御寒冷,也许他们是虚弱到了极点,暖玉,是暖玉给了七绪最后的温暖,七绪只觉得身子越来越暖和,渐渐也有了睁开眼的气力,只不过当她睁开眼时,早已是沧海桑田,这里没有漫天黄沙,也没有不知何时就会从沙子里窜出来的沙蛇。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床上,明明前一秒见到的还是座水晶的宫殿,原以为自己终于是来到了云中城,这里是哪里,席梦思大床、落地镜、玻璃窗、抽水马桶……这些东西陌生而熟悉,以至于这一刻的七绪有些恍惚,究竟哪个才是梦。
难道自己又一次穿越了吗?虽然还未来得及在那个时代做些什么,但花一样钱穿两次,似乎还是赚到了,只不过小石头他们又去了哪里呢?七绪依在窗前怔怔的望着窗外那一片庭院。
“这么快就醒了?“门外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个人了,而直至七绪见到他那身装束才明白过来,也许自己并没有回到现代吧,那人穿着上等料子的宽袍,样式与西秦服饰相似,此人看来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只是当七绪迎上他那双眸子的时候,却诧异的发现,这双眼,这双包藏着太多复杂情感的眼,不正是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那双眼吗?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开心中的疑问,对方却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七绪只觉脖颈间流淌着某种温热的液体,他在哭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有一天你会回来找我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听来像是很努力想要抑制内心中的喜悦,又忍不住想要倾诉多年来的压抑,只是自己并不认识他,他是在等着他的爱人归来吗?那么只好叫他失望了,也许他之所以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墙上挂着的那张画吧,画里的女人,和自己真的好像啊。
“大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奇怪的是被这样的陌生人拥抱时,心里却会感到莫名的温暖,感到被保护被疼爱的感觉,又或者这具皮囊从前与这个男人有过什么纠葛?怎么可能呢,即便是现在的自己,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这个身子虽然生的有些手,身材毕竟比同龄人来得高挑些,十二岁以前就认识这位大叔了吗?该死的,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可惜没有继承了这丫头十二岁前的记忆,想来也该是十分有趣的经历吧。
“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吗?藏云,藏云啊,可还记得,如果你不是她,你怎么能够来到这地方。”七绪都快哭出来了,这个大叔虽然说长得不赖,但绝对是个偏执狂,对于自己认定的事就不会有任何怀疑,疯子,不然怎么可能错认比他年纪小这么多的自己作爱人,大叔难道是LOLI控?可自己不是大叔控啊。
七绪挣脱不开那样的怀抱,正鼓着嘴气呼呼的瞪着大叔,不想对方却是松开了手,七绪注意到大叔的眼光渐渐落在那块暖玉上,原本自己一直是将这块玉好好掩藏在内衣领子下头的,兴许是方才不小心掉了出来的,大叔面上的笑突然变得苦涩起来,但眼神却柔和了许多:“对,你不是她,真没想到世上居然有个你,上苍怜我,这世上竟然有个你,孩子你叫什么?”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