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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也不知那几个家丁是如何认出七绪的,见得七绪归来也是恭敬的行了一礼:“柳公子,小的奉家主人之命将这几个箱子送来给公子,至于公子与家主人约定的物件,就由小的代劳吧。”
七绪微微颔首示意甘府家仆将东西抬进去,在检视过箱子里的东西后便从怀里掏出那个木匣子递给了先前说话的那人,而后那几名白公子的家丁依旧是恭敬的向七绪行礼道别,这算了成了一桩买卖。此时,却听得厅堂中传来一声冷哼,不用抬头都知道定是那位阴阳怪气的甘府大少爷,毕竟是住在人家的地方,就算再看对方不顺眼,面上的东西还是得做足,七绪躬身作揖:“见过大少爷。”
“哼,你还知道我是这的大少爷吗?看你那样子,好像把自己当成了这府里的主人了吧,你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我们甘家一向清清白白,你可别招惹了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给二弟惹麻烦。”甘大少爷虽然出言不逊,但也占得个理字,七绪即便看在甘靖的面子上也不好当面和这位少爷过不去,只在心里嘀咕大少爷这么喜欢“哼”,搞不好前世就是那两个长相极度对不起观众的哼哈二将其中之一。
见七绪做小媳妇状的只低头应者,甘大少爷心中更是不爽,这个心里阴暗的家伙仇视一切和二弟走得近的人,正欲在说什么却只觉得肩上一重,回头却见宝贝弟弟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于是有些慌神假言身体不适这就转身逃开了。
“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何苦要受他的气。”想来从门童进去通报到现在,甘靖应该早就出来了吧,所以七绪很怀疑这个男人很恶趣味的想要看看自己出糗的样子。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了,我有些事想请教你。”
“恰好,我也有话要问你。”
宁静初夏,夏蝉的鸣叫声充斥着整个午后,叫人心烦。
第二十章 圣地
书房内,甘靖皱着眉坐在桌案旁,一手轻轻在桌上扣着节拍,每每想事情的时候他总会做这个动作,而七绪则是饶有兴致的逗弄起窗台边瓷盆中的小乌龟,没想到甘靖这样的人还有兴致养些个小宠物在书房,午后无风,日光有些毒辣,只是在窗口小坐了会立刻就觉得背上火辣辣的。
因为早前甘家大少爷说过的话,七绪自己也觉得在甘靖面前有些随便,此刻便整了整衣衫自顾搬了椅子坐在他对面:“前几天也曾听先生提起,说是能够顺利继承甘家产业多半是靠着从云中城带回来的货物,七绪倒想问问先生有关云中城的事。”
甘靖原是想问问今日七绪与朱爷的交易进行得如何,虽然知道那些箱子里装着的东西都是对方付出的钱款,但意外发现送东西来的竟不是朱府的家丁,商场水深七绪又是头一遭与人做买卖,也是怕她吃了亏,如今听得她问起云中城的事,不由得又是一皱眉,这丫头怎么突然动起那个念头来了:“丫头年纪小小心思可不小啊,云中城的事连那些纵横商海数十年的老前辈都未必敢惦记,你是从哪里听来了闲言闲语动起这份心思来了,如果你要问我云中城的事,那怕是找错人了,也不怕跟你说句实在话,那地方我没去过。”
七绪乍一听他这么说,心中便嘀咕了一声,真小气,自己发达了就阻着别人发财了,在利益面前什么情分都是假的,既然人家不肯说,那就算拿把刀抵着也不可能听到句真话,七绪嘟着嘴正要往外头去,她这人就这习惯,从不勉强任何人任何事,只是有些许失望,也许在甘靖眼里自己还比不上那些金钱实在。
“我没有骗你,其实你想知道云中城的事,何不去问问柳老大呢?”
初夏,天沙河畔的夏荷早已悄然绽放,而甘府西苑的荷花也是含苞待放,园中遍植紫鸢,这是西疆特有的花四季不败,冬日里的腊梅只绽放在冬雪飘零时,而紫鸢却一年四季从不凋零,甘靖之所以如此中意这种花,兴许也是以此来勉励自己,甘家的生意要像紫鸢般永远不败。
柳易成天像坐月子般躺在床上,早就闲不住了,而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便乘着丫鬟打瞌睡时偷偷溜出了房间,一边在园子里做着扩胸运动一边也在筹划着带着七绪往京都去的事。下人们偶有路过的,都新奇的看着园中这个年过半百的大叔一会压压腿,一会扭扭腰,间或还会出现各种奇怪的动作,旁人自然不知,这是当初七绪教给他的广播体操,而做完整套操后的确精神也会好上许多。
“爹,您怎么出来了,外头太阳毒着呢,小心一会晒晕了你。”这对冤家父女每次见面时,总要互相损上几句,而柳老爹好不容易才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就又被七绪押回了房:“我就整不明白了,到底我是你爹,还是你是我爹啊,再说了你爹又不是甘府那个小白脸少爷,哪那么脆弱。”爹的后半句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他指的那个自然是甘家的大少爷,看上去老爹似乎看他也不怎么顺眼。
“爹,你都好久没给女儿讲故事了,女儿今天兴致好突然想听了。不过,爹,女儿可不想听你说什么黑水寨战斗英雄的故事了,女儿都能背下来了,爹,给女儿讲讲云中城的事吧,听人家说甘先生当初也是靠着从云中城贩来的货物才有今天的。”七绪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睁大了双眼望着老爹。
每回老爹讲故事七绪总是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由此可见老爹的故事是极具催眠效果的,久而久之七绪与老爹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般,连老爹自己也很久没有提起要给七绪讲故事的事了,今日虽然不知丫头打的什么主意,想来也是怕自己闷在房里太久,这才故意寻了讲故事这么个由头来陪自己说说话,凝儿啊,我们的女儿终于长大了,懂事了,老爹眼中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在闪,他轻轻一抹眼角,又像个说书先生一般轻轻抿了口茶,这才娓娓道来:“很久很久以前……”这是老爹讲故事的惯用开场白,每次都是这句,难怪越听越困。
老爹虽然在故事里用了张三李四的名字来代替,但很明显故事里的人一个是他自己,而另一个则是甘靖,也正是从这个故事里七绪知道了个秘密。老爹说当初甘靖之所以愿意留下来做西席是因为和他下了盘棋,而甘靖又恰好输了,本来理所应当的事,爹爹却又许诺他倘若留在黑水寨就告诉他云中城的秘密。老爹和甘靖说的版本完全不一样,不过总觉得要说甘靖和老爹下棋这事有些玄乎,老爹那么个大老粗会下棋?别逗了。当然七绪在意的并不是这些,老爹说甘靖得以凭借而夺回在甘家的一切,并不是因为那些传说中从云中城得来的宝物,而后的细节老爹并没有接下去说,只是终将话题调转到七绪感兴趣的那头。
云中城,在各种传奇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名字,也是东晋版图上切实标注的一座城,东晋地理志上只是将那座城标注在了比河州郡更西的地方,但事实上究竟有没有人去过云中城却是无人知晓,听闻在那座城外另有两面上界下来的仙女守护着,将所有贪婪拒绝在这座欲望之都外,至于云中城里究竟住了些什么人,有人说是上仙也有人说是苦修士,总而言之是一种超然的存在,当然这些不过是无聊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事实上谁也不能确定世界上究竟有没有这样的一座城。
听完老爹的描述后,七绪心中是有自己的判断的,也许旁人会因为从来没人到过而对那座城产生怀疑,但从地理位置上来讲,七绪是有自己的判断的,只不过连这个朝代显然都与历史上的存在不相符合,那地理位置的判断自然也要有所保留,也正因为如此,七绪对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秘之城有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她要去,前世所不能够达成的愿望,她不想再有遗憾。还记得大一那年在书的扉页上写下的那句话:我一定能够去到那地方,带着爱玲一起去。
“老爹,如果我说我想去找云中城外的仙女聊聊天,你会怎么想?”
“七七,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有种奇妙的感觉,似乎很快又能见到月婆婆了,下回见到她的时候一定多跟她讨几条那样的虫子,也好叫我荷包满满。
第二十一章 故人
整座甘府大宅内无不弥漫着紫鸢花的香气,七绪从老爹房中出来的时候显然要比平时沉默许多,柳老爹见到女儿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是微微一动,对着门外轻声叹了口气,也许那个秘密很快就要揭晓了吧,在对七绪讲起云中城的事时老爹很明显的隐瞒了些什么,云中城?哼,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鬼怪,之所以有这许多叫人望而却步的传闻,无非是城里那个疯子自己造的谣,如果不是那个疯子在十八年前做出那样疯狂的一件事,也许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躲在大漠这些年,十八年后本以为什么都淡了,又是谁重新提起那些事的呢?
沙洲虽然地处内陆,城外三百里便是人烟罕至的大漠,与不夜城内的繁华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说城里聚集了大把的商人,但现如今东晋尚文,是以那些个大老板们也学着江南才子的模样人手一扇,时而依着栏杆搂着美人唱几句:今宵酒醒何处。东晋的开国皇帝是在马背上打的天下,而东晋虽是这片大陆上最为强大的国家,但若要论文,一代大家仲孙离乃是西秦人,纵然是东晋所谓士子也常有远赴西秦投于仲孙离门下者,心高气傲的东晋皇帝这才在举国范围内大兴文道。
天沙河虽是内陆河,但入夜后河岸边的景致堪比秦淮之色,那些假风流的老板们怎会错过如此良景,两岸的商家也是铆足了劲,独独离东园桥不远处的那间小铺子不见灯火,正是白日里那间被挤破了门槛的果燃店,偶有路过之人皆是摇头笑叹这位店主不懂经商之道。店主是个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人,天沙河畔的风景他早就看腻了,早早熄了灯就在铺子里歇下了。
“铮!”的一声,原本在铺上睡得好好的胖叔却是一跃而起,灵敏的闪开这一道暗箭,此时的他全然不似白日里那个身形肥胖的店主,条件反射似的抓起床板下的长剑,隐入一片黑暗之中,警惕的望着四周。
良久,一声爽朗的笑打破了诡异的沉静:“死胖子,好久不见。”原本隐在黑暗中的人这才走了出来,只不过双手并未松开佩剑,面上稍露诧异之色,此时的胖叔又换做白日里的神情,眯着眼似笑非笑的望着不知何时进入到屋子里的人:“你还是老样子啊,进个门半点声响都没有,大半夜的想要吓死人啊。”
“云中城的事是你跟她提到的吗?”
“主上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过去这十八年里他从没放弃过,既然柳大人不肯回京,下官只好亲自来走这一趟了,不过令千金倒是有趣得很,或者柳大人当年没能做完的事,令千金却可以替大人做完,在主上面前也算得是将功补过,念在多年的交情上下官也自当为大人分说分说。”也许除了柳易这世上再没人敢叫他死胖子了吧,当年的同伴死的死囚的囚,他乡遇故知原该是多么煽情的场面,但他却只称对方为大人,并不是说彼此之间生分了,而是皇命在身,他也是身不由己。
屋子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后胖叔才摇了摇头将佩剑重又放回床底,那家伙还是像从前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而自己竟然没曾发现什么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过去的回忆都快要成发黄的纸片了,哪怕现在高官厚禄又怎及得上昔日与兄弟们在一道时的欢愉呢。
与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