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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芋微微笑了笑,纤细的手指抓住他的衬衫,轻轻晃了晃,柔声安抚:“没关系,这段时间我一直跟着你,不会有事。”
心脏仍然在狂跳,舒严慢慢低了头。
盯着沈芋的手,心跳起伏更大,几秒后,猛地把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他居然拿沈芋的命来威胁他。
沈芋忍着伤口传来的痛,伸手回应,轻轻拍着他的背:“我真的没关系,往好的地方想想,他刚刚这通电话,也透露了很多消息。”
舒严一言不发。
比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案子,他现在只想留在她身边,像现在这样抱住就好。
好半天,舒严才松手,轻轻放开沈芋。
头又低下去,疲倦的拧了拧眉心,声音低沉:“他把我当做同伴、朋友、或者是可以竞争的目标。邵秦以及那三起案子可以看做是在向我展示他的能力,以前我是这么想,但是他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他……其实是习惯了去控制别人,他享受这种感觉,他只是在做他日常在做的事,顺便向我展示他的能力而已。”
舒严的话让沈芋想到,那个人在电话里说过——他只是想把舒严的本性释放出来。
对,他并不是一定要舒严帮忙,他只是在做……自己热爱的事情而已。
他有强烈的控制欲。
舒严继续道:“他的想法的确不太寻常,但和普通的变…态杀…人又不一样,那些心里变…态的犯人,通常是脑前额叶皮质功能低,控制力原本就比普通人弱,但是他……完全不一样。”
他是一个正常人,正常的心理扭曲。
沈芋心中更寒。
“这么说来,他利用人的弱点控制他们去犯罪,不是最近才做,而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这么做了?对了,我记得孟越也……你还记得吗?孟越的火车票,是网购的,那应该也是别人给他买的。孟越是渠城人,有人特意安排他来北城……会不会就是那个人?”
舒严摇头:“不能确定,但也有可能。”顿了顿,伸手抱住她,“睡吧,明天问过他们四个人后再说。”
*
第二天,在沈芋强烈的要求下,舒严带着她一起去了调查局。
只许在他办公室休息,不许乱走。
将周怡然四人叫过去,彼此间太熟悉,也没铺垫,直截了当的问:“我和沈芋在一起的那天,你们知道以后,有没有对谁提起这件事?”
突兀的问题将阿三问的一愣,摸摸头:“老大,这哪数的过来啊。”
舒严瞥了他一眼:“我指的是那天中午到下午五点之前。”
楚彦耸肩:“那我没有,这种八卦有什么好说的?”
“我记不太清了。”江百川歪着脖子,越想越奇怪,“这怎么了,很重要吗?”
舒严“恩”了一声。
四人皱眉思索了好半天,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沈芋心中叹了口气,她想到他们有可能告诉了很多个人,却没想到连一个人选都没有。
难不成……有内奸?
而且就在他们四人之中?
沈芋的目光从他们四人身上一一扫过去。
不,这不太可能。
周怡然和她认识这么多年,她的家底她比谁都清楚,另外三人也是舒严的得力助手和好友,她无法想象舒严会看不清身边人的身份。
可如果他们真的没有告诉别人,那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沈芋百思不得其解,坐在沙发上愣神,周怡然却忽然弱弱的开了口:“那个……我好像说了。”
沈芋一愣,抬眼看去,迫切的追问:“谁?”
“恩……那时候我们还没分手,知道你们在一起之后我高兴,就顺口告诉他了。是……江席啊。”
*
江席的资料被迅速调了出来。
人很干净,从小学到大学的履历,干净到像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不良记录。其母在他六岁时患癌症去世,母亲未婚怀孕,日子过的辛苦,没有钱治病。
而有关他父亲这一栏,却没有任何资料。
舒严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半晌,道:“去查江席和姜成的DNA是否匹配。”
这话让阿三又是一愣:“什么意思?”
舒严答:“他曾经和我说过,他的父母也算是姜成害死的,现在假设江席就是那个人,你好好看看,他母亲是病死,可不是被姜成害死的,除非……姜成就是那个害他母亲未婚怀孕,又没钱治病的人。”
“这……”阿三顿了一顿,忽然惊呼,“江席的母亲也是大学生呢,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可跟现在不一样。”
原来姜成从那时就开始对女大学生情有独钟了。
沈芋伤口还没恢复,他们忙碌的时候,她只能坐在后面看着,听着阿三的话,心里一阵恶寒。
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过会是江席,毕竟他们有过几面之缘,她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皱了皱眉,沈芋补充:“江席是我们学校的校医,我认识他,因为训练经常受伤,所以和他接触不算少。我记得……他的办公室放着很多心理学相关的书,他喜欢这些。”
舒严回头看了沈芋一眼:“姜成也喜欢利用别人的心理弱点达到自己的目的。”
楚彦啧啧感叹:“他们如果真是父子,还真是子承父业。”
“……不过就算证明江席和姜成是父子,我们也没什么证据去抓江席啊。说他花钱买邵秦去伤人,没有直接的证据。”
楚彦赞同:“对,昨天江百川带来的那个小贩虽然说了那个人的相貌,但……戴着口罩和墨镜,说了也是白说。”
证据证据,又是证据,沈芋听的头痛。
*
四个人忙碌了一整天,DNA的检测结果还没出,一切都还不确定。
舒严查了江席最近的行踪,一部分与那三件案子发生的时间吻合,在过年时,他也的确购买了去渠城的火车票。再加上他急切的想展示自己的能力,在舒严与沈芋在一起这件事还未传开时就发来邮件,基本可以确认那个人就是江席。
江席姜成,姓的读音都一样。
这期间沈芋一直半趟在舒严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他们忙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心里着急,却又不好说什么。
舒严一直在工作,今晚不知几点才能回家。他就伏在桌前,认真的翻阅着手中的资料,从沈芋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严肃的脸。
严肃,但依然好看的脸。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沈芋真想过去好好欣赏欣赏。
然她现在不能打扰舒严工作。
沈芋没什么事可做,只能百无聊赖的从网上搜索有关江席的资料。
例如他的企鹅号,或是其他一些账号。
正搜着,周小童却风风火火的飘了进来,一进来便大声的冲沈芋嚷起来:“沈芋!快起来!大事不好了!那个大坏蛋被人抓走了!”
沈芋猛地坐直,用力过猛,牵扯到伤口,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气。
正工作的舒严听到声音立刻收了文件,起身快步走过来,一边扶住她一边拧着眉问:“怎么了,这么急着起来?”
沈芋指指周小童的方向:“他说姜成被人抓走了。”指完,才想起来舒严看不到周小童,连忙转头问,“被谁抓走了,抓到哪,说清楚。”
周小童赶了一路,喘了口粗气,继续道:“就是你们学校那个医生,叫、叫……江什么的。他和姜成的秘书是一伙的!秘书帮着他把姜成弄晕后带走了。”
沈芋奇怪:“秘书?秘书是谁?”
“就是那个每天跟在姜成身边的秘书呀,我听见医生管他叫……哦!阿成!”
阿成。
沈芋一怔,猛然想到曲鑫。
她说过,阿成是姜氏的员工,还把她送给了姜成,这两个阿成,大概就是同一个人。原来这个阿成,其实和江席是一伙的?
周小童补充:“他们去了西域小区,秦悦家!”
沈芋将周小童的话复述给舒严。
舒严没让沈芋跟着,只让她安心的待在调查局,自己带着一帮人离开。看着舒严离开,沈芋却越想越奇怪。
难道戚伟的案子也跟江席有关?
这个男人实在可怕。
等待的过程很焦急,好在有周小童陪她说话缓解情绪。
周小童道:“我觉得姜钰是个好人,她经常偷偷摸摸溜到姜成的办公室,我有一次跟着她去看了,她好像搜集了一堆姜成犯案的证据。”
上次姜钰还曾经把沈芋的照片偷偷拿回来过。
之前姜钰给她照片时,她还不敢确定姜钰这个人到底如何,现在却是真正明白了,她的确看不下去父亲的做法。
沈芋点头:“等舒严回来再说吧。”
这一等,一直等到零点,沈芋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过去。
十二点整,舒严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江百川和阿三。一听到开门声,沈芋立刻坐了起来,这回知道注意避开伤口,好歹没再疼。她抬头看向那三人,却隐约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
太严肃。
舒严进来后先问了沈芋的状况,舒严虽看着和评查无异,沈芋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便只温和的点点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他在她身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伸手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掖好。做完这些,目光才扫向江百川和阿三,头转过去的瞬间,脸色冷了几分。
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了好半晌,两人都低下了头,看起来倒像是在心虚的样子。
沈芋歪了歪头,有些不懂。
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半晌,舒严冷声开口:“你们从最开始就跟着我,我了解你们,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做这样的事。实话实说,我可以不追究。”
声音有点严厉,江百川却茫然的抬起了头:“老大,你说什么呢?”顿了顿,恍然明白什么,迅速扭头去看阿三。
阿三还低着头。
看见这情景,沈芋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办公室内的气氛瞬间诡异起来。
舒严将目光移到阿三身上:“陈安?”
他几乎不叫阿三大名,每一次叫,都是有大事发生。
阿三头埋的更低,好半天,忽然“嘭”的一声跪了下去,声音带着哭腔:“老大,对不起,是我告□□席让他快跑的,我们做了这么多年朋友,实在没法看着他被抓啊。”
沈芋沉默。
阿三和江席是老朋友,并且他向江席通风报信,这一次,舒严没有抓到江席。
舒严脸色渐冷,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阿三继续道:“今天上午周怡然说出江席的名字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嫂子被刺那次,还有在楼下保护嫂子离开的那次,每次他都刚好给我打电话。我平常经常和他聊天,什么话都告诉他,我一个没忍住,就打电话去质问他。”
他微微抬头,眼眶已经红了:“结果……他承认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被发现,迫不及待的想杀了姜成,所以才……”
才会忽然做出绑架姜成这种事。
舒严握紧拳,压着火,一字一顿:“你有没有想过,你放走他,姜成又还活着,他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阿三一怔,哭腔更浓:“对不起,老大,我错了,我当时没想这么多,我真的错了,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他抬手抹去眼泪,泪水却还是不停的滑下来,沈芋看着不忍,忍不住拽了拽舒严的衣服。
回头看了沈芋一眼,舒严眼里的戾气才渐渐平复。
缄默片刻,道:“这个案子,你不要再插手了。”
阿三抬头:“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