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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暂时被扣押，案子却依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舒严是今天第一天接手案子，许多细节都还不知道，从审讯室出来后，将沈芋叫进自己的办公室。舒严的办公室与其他探员工作的地方挨着，只不过他有一个独立的小房间。
江百川也被叫了进去。
一进门，江百川先低头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冲动了。”虽然现在还没结论，但江百川心里也知道，魏安是凶手的可能性太低。而他冲动之下抓了人，无疑是打草惊蛇。
真正的凶手还隐藏在黑暗里。
舒严瞥了他一眼，伸手将手里的文件塞到他怀里：“按照上面写的，去内部网查查符合特征的人。”
江百川应声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沈芋和舒严，后者伸手指了指会客用的小沙发：“坐。”说着，自己也回到办公桌前坐下。他桌子上堆着的都是文件，文件虽然多，收拾的却有条有理，随手一找，便找出要用的文件袋。
将文件从里面拿出来，抬眼看向沈芋：“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沈芋笑笑，声音柔和：“好。”
许是她太过安分，完全没了刚才口口声声说他长得好看的样子，舒严下意识多看了她几眼。也没多问，直接进入正题：“是你发现了季云云的尸体？”
“对。”
“在哪？”
“寝室旁的洗衣房，尸体在洗衣机里。”
舒严看她一眼：“你平时经常在洗衣房洗衣服？”
“还好，恩，攒一堆一起洗。”沈芋微笑。
舒严手里的笔顿了顿：“固定的时间？”
“不，什么时候攒够了，什么时候去洗，那天也是课临时取消，所以才想起来洗衣服。”沈芋答着，心里也开始疑惑起来。虽然大家都说凶手是心理变态，目标就是发现尸体的人，但沈芋以为，凶手挑选的人怎么也该有个共同特征。
可那天，她的确是临时起意，才去洗的衣服。
舒严眸色沉下几分：“认识其他三人吗？”
沈芋答：“不认识，最多就是学校里见过几面。”
……
问完该问的问题，月亮已经爬到树梢。
舒严起身，收好纸笔，拿起桌子上的钥匙：“送你回学校。”
他车开的很快，调查总局原本也不远，沈芋还没享受够，车就开到了宿舍楼下。想到要和他分开了，还有点恋恋不舍。她打开车门，刚要下车，又退了回来。
舒严看着她去而又返，扬扬眉。
“舒队长。”沈芋笑眯眯的，“我现在还是有危险的吧？”
舒严看着她，静默两秒，薄唇动了动：“注意安全。”
“恩，我自己当然会注意，不过如果发生什么紧急的事情，我联络不到你怎么办？”沈芋眨眨眼，笑容天真。
她期盼的看着他，他神色微微起了变化。
拧起眉，问她：“你想说什么？”
沈芋笑容更盛：“你是不是该给我留个私人的电话号码啊，方便联系。”
冠冕堂皇的理由。
偏偏这种理由还是让人无法拒绝的。
舒严静默两秒，伸手：“手机。”
*
早上七点，沈芋被闹钟叫醒。
今天她一整天都没课，也没有训练任务，不急着起床洗漱。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玩手机，漫不经心的点开通讯录，拍在第一位的赫然是“舒严”的名字。
当然，为了让舒严排到第一，沈芋在他名字前加了个字母a。
昨晚闹了一晚上，抓到的却是陆玲的前男友，沈芋现在还在危险中。她又躺了几分钟，忽然想到什么，猛地坐了起来。
沈芋的床靠着窗户，她爬起来趴在床上，稍稍掀开窗帘，往楼下看去。
调查局还会继续派人保护她，她想看看今天保护她的人是谁。
只掀开了窗帘的一条细缝，沈芋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气质偏冷的身影，她微微惊讶，虽然心里这么期盼着，却没想到真的是舒严来保护她。毕竟他是队长，手底下人很多。
他就坐在卖早餐的小贩身边，小贩正偏头和他说着什么。
手随意搭在膝盖上，一边黑色运动装，将肌肉很好的隐藏起来。他翘着二郎腿，长腿有些显眼，偶尔会回应小贩两句，注意力却都在宿舍楼上。
刚醒过来的周怡然伸了个懒腰，声音带着困意：“看什么呢？”
沈芋漫不经心的回答：“舒严。”
“男人？”周怡然摸了摸下巴，有点惊奇。这名字听着像是个男人，然在周怡然印象中，虽然追沈芋的人很多，但她对男人好像一直都没什么兴趣。并且，这个男人的名字，她莫名的觉得有些耳熟。
沈芋点头：“是啊。”
简直是天大的新闻！
本还在琢磨为什么会觉得名字耳熟的周怡然听到这话，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真的？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是咱们学校的吗？诶，之前咱们学校那么多喜欢你的绿豆你都对不上眼，谁还能虏获你的汉子心？”
沈芋只趴在床上，下巴压着枕头往下看，听了周怡然的话，也只是笑笑。
她的床铺在沈芋的对面，起身一股脑爬到了窗边：“让我看看，哪个是？”
“卖早餐的旁边。”
“哦，卖早餐……咦，不对啊，那不是我的队长吗？！”
沈芋笑眯眯的看向她：“对，就是他。”
周怡然有点懵，觉得不太对劲，“等等，你……看上了我的队长？！”
沈芋耐心的纠正她：“还没看上，不过快了。”
“……那是我的探长啊！你怎么能跟我抢？”
沈芋微微一笑：“凭本事抢的，怎么不能？”
周怡然：……
所以她并不喜欢跟沈芋这种人说话。
周怡然不甘心；“你们昨晚已经见过了？他人怎么样，是那种贴心暖男吗？等等，我还是觉得舒严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以前好像听谁说过他。”
“所以上课要认真听讲。”沈芋慢悠悠的重新躺下，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通讯录的页面，手指在舒严名字上点了一下，又迅速按了返回键。
“？”
“舒严。”见周怡然仍然一脸迷茫，沈芋忍不住提醒，“那位师哥。”
被沈芋这么一提醒，周怡然脑子里闪过什么东西，紧接着，眼睛像是要炸了一样，嘴成了“O”字型。
也难怪沈芋说她不认真听讲，平时她上课一直在睡梦中度过，自然也错过了老师拿舒严举例子的时候。
周怡然本觉得如果沈芋真看上舒严，那她去追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可得知舒严是谁后，立刻倒戈。瞪着眼睛问：“你是真的看上他了，还是随便说说？”顿了两秒，吐槽道，“你还是放弃追他吧，那种神话级的人物，怎么可能跟咱们这种小跟班扯上什么关系。”
她掰着指头算：“阮教授的闭门弟子，阮教授是谁？那可是个大人物，整个调查总局，连局长都得叫他一声老师。舒严现在虽然只是刑侦队长，但胜在年轻啊，前途无量。你追他？追不上。”
追？这个问题沈芋还没想过。她充其量是舒严有好感，觉得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胃口，昨晚也只是下意识要来他的手机号，至于追不追这个问题，她没想过。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舒严真成了自己的男朋友，感觉也还不错噢？毕竟她还从来没心跳这么快过。
只这么想了想，沈芋眉眼一弯，笑容有些藏不住。
“那也要看怎么追。”止住笑，懒洋洋扔下这句话，沈芋翻了个身背对着周怡然。看起来像是要睡个回笼觉，心里却开始盘算着两人刚才的对话。
伸出手，之间在墙上胡乱划着，不知不觉间，竟写下了舒严的名字。
她看着墙壁微微一怔，眉头拧起来，不知在思索什么。片刻后，眼睛又因为笑容弯成了月牙。
身后的周怡然还在喊：“要追就先下手，省的他跟别人跑了，拿出你的身体优势，直接将他推倒！”顿了顿，忽然意味深长的笑起来，“不知道昨天是谁说的，不可能对他有兴趣哟。”
沈芋勾勾唇，没再理她。
中午，沈芋和周怡然结伴去食堂吃午饭，下楼时，卖早餐的小贩已经收摊了，只有舒严一人随意靠在树上。动作随意，却仍然英俊，手机贴在耳朵上，偶尔开口说两句话。
一撇头，看见沈芋和周怡然下楼，他立刻挂了电话，皱起眉。
看着两人越走越远，他偏头看了看四周，一声不吭的跟上去。
☆、第七章
培训学校面积很广，且不是封闭式的，校内还夹杂着住宅区，甚至还有公交车在学校里跑。每一片宿舍区都有相对应的食堂，沈芋楼下的这个食堂是所有食堂中质量最好的，因此来这里吃饭的人一向很多。
有学生，也有在附近工作的工人，甚至附小的小学生也会来这里吃饭。
沈芋和周怡然咬了一路耳朵，讨论的对象自然是身后的舒严。虽然后者一直与沈芋保持距离，但沈芋还是能注意到他的具体位置。倒不是他隐藏的不够好，而是他的周围总是有那么三三两两的女生站着看他。
培训学校女生少，仅有的那些几乎个个都揣着汉子心，看见长得好看的，自然也不会扭扭捏捏，大部分都会特意去看两眼。
沈芋看见这样的状况，几乎要憋不住笑了。
周怡然还在小心翼翼回头看他，一边回头一边担忧的问沈芋：“我们这样看他好吗，如果凶手还跟着你，会不会被他发现？”
沈芋收回笑，静静的回：“不好，那你还看？”
周怡然吐了吐舌头。
她实在对那个男人太好奇。
虽然对周怡然这么说，但沈芋的目光其实也一直在舒严身上。她看着他的动作越来越缓，嘴角压了压，脸色一点点变差。冷眸扫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几人，最后抱起臂，索性停了下来。
沈芋觉得再这样下去，舒严就要引起小围观了。
她专注的去看舒严，并没有注意到周小童就站在自己左手方向三四米的地方。
在外面流浪了一晚上的周小童几步跑了过来，本是要与沈芋打招呼，却发现她正专注的看着别处。扭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一个自己并不认识，但却比他长得好看的男人。鼻子一酸，顿时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他顶着一张苦情剧女主的脸，在沈芋身前跳了跳，明媚忧伤：“沈小芋，我是周小童啊。”
不理他。
他奋力跳了几下，在沈芋眼前拼命摆手：“看到我了吗？”
还是不理他。
周小童安静下来，沉思片刻，迈着小碎步走到舒严身边。因为身高差距太悬殊，他不得不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恩，脸色十分不好的俊脸。
周小童不解的看了看周围路过的人，都是些学校里的女学生，看着这么多美女，他居然还能心情不好？
拧着眉想了半天，周小童还是没能理解其中的奥秘。他围着舒严转了几圈，摇头叹气，这个男人长得比他好看，难怪沈小芋不喜欢他了。
正没精打采的想回到沈芋身边，后者却抬腿走了过来。
只不过她的目标不是周小童。
沈芋头发留了有四五年，已经及腰，现在散着黑亮的长发，嘴角又噙着笑，看起来倒比平时淑女多了。她走的不快不慢，笑眯眯的，毫不避讳的径直走到舒严面前。后者在察觉到她的意图后，神色再次起了变化。
他的眉头微不可查的蹙起，抬眼的瞬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