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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冷冽，车边纯真灵动的女孩捧着一杯和男人手里一个颜色纸杯的奶茶，微侧头看向一看就觉得是单身的清冷矜贵的男人，眨着眼睛问人家：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有几个装制服的店铺女服务员吃完午餐往回走，经过步行街入口看到这一幕，各自开始脑补那车里是不是放了一束火红的玫瑰，都停下来像看到什么似的激动的在旁边小声起哄。
“表白！表白！表白！”
“嗯？”秋千雪瞪了瞪本就大的眼睛。
“进车里说。”感觉到自己衣领下升起的一抹滚烫的温度，时一卿给她把半开的车门又拉开了些角度，声音清冽。在那几个女服务员期盼的目光中，黑色跑车慢慢启动，只留下一串尾气给她们。
调开车内的暖气，时一卿瞟了眼秋千雪那本身已有纸袋却还包裹在黑色塑料里的东西，怎么看秋千雪都不像是喜欢玩cosplay的，脑中跳跃出爬花房地下室里，那樽穿着广袖侍女服的陶瓷娃娃。
“买的什么？”
秋千雪吸了口奶茶，看向搁在两个座位中间的纸袋，轻轻一笑：“艺术……半成品吧。”
时一卿沉默了几秒才又问：“准备给陶瓷娃娃用的？”
秋千雪愣了愣，随即又笑道：“是呢。”
时一卿握着方向盘平视前方，薄唇轻启：“在你的地下室，我见过一个穿侍女服的陶瓷娃娃。”
秋千雪听言明显诧异了下，她带时一卿下地下到的时候，向彤可还不在那里呢。她捧着奶茶扭头看他，时一卿也侧过头来与她平静对视了半秒，淡淡的低沉的声音响起。
“苏哲求死，我解脱了他。”
车子缓缓减速，停在无人的哨卡处，时一卿不急着刷卡，他轻轻靠进椅背，侧头，如水洗过的漆黑发亮的瞳孔里倒映出秋千雪没了笑意的脸。
秋千雪将乳白色的吸管凑进嘴里，一口一口的吸着，像是没听到时一卿说的话一般，全神贯注的喝着她手里的奶茶。良久，奶茶被她喝光，红唇离开吸管，她仿佛自问自答的喃了一句。
“自做主张的毁坏了我的艺术品么。”
时一卿不是找不到话来回从而获得原谅之类的什么，而是他这时不想对秋千雪的大脑插进任何一种别的思维，他要放空秋千雪自己让她表现出她的本意。
他必须要知道那些东西对她的意义是什么。
意在报复，还是意在乐趣，这两者有着极大的区别。
即使是个变态，她们热衷的杀人方式也是有其根由的，就像那个喜欢杀穿红色连衣裙女人的男人，他的根由就是会在变态因子作祟的情况下，潜意识里把那些红衣女人当成背叛他的妻子，那一刻，正常的脑思维会不受控制的发狂。
在他前面调查的秋千雪的一生里，她被母亲抛弃，从小承欢在养父母膝下14年才与母亲相认。
放在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孩身上，的确有可能因此引发一些连锁反应导致心理阴暗到扭曲的程度，但秋千雪这个半岁就心智健全的女孩，同样的事，她的心态应该不同于常人。
第131章 做我的人
那秋千雪的变态心理又是怎么样形成的？
时一卿侧头锁住秋千雪无暇的侧脸，盯着她脸上表情的每一丝变化。
秋千雪将奶茶杯放在车头，慢慢转过头来，微翘的嘴角抿成了直线，不过眼角却慢慢恢复了笑意。时一卿见她手撑在两张座椅的中间，慢慢将脸凑近，比他要大两倍的眼睛里，漆黑如琉璃般的瞳孔中清晰倒映出他的五官。
女孩钉在他脸上的视线认真、专注得几近痴狂，时一卿可以通过她瞳孔中流动的星光感受到她像是在极致认真的描绘他的五官，仿佛要将这张脸记下并尝试能不能描摹出来。
从鼻尖算起，两人的距离就只有近十厘米，秋千雪就这样撑着手倾着身子一直盯着男人清俊的脸，焦距从他的眉眼缓缓游移到他刀削般的鼻梁，再从他紧抿的薄唇游移到微透明的耳垂，那诡异的目光仿佛要钻进他的皮肤里。
嗯？
迎着光，男人微透明的耳垂下，脖子上现出一抹绯红，很快往上蔓延过耳根窜到脸颊周围，随着她热切的目光持续打在那处，颜色也迅速的加深再加深……
秋千雪抿起的嘴角又缓缓勾了上来，抬眼，对上那一双透着比平时更冷然淡漠的眼睛，澄澈的大眼里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那么时先生有想好怎么补偿了吗？”
秋千雪对时一卿的了解仅限于他的身份是个物理学家，和邵辰那种玩高科技，还有夏沫那种位高权重的家族中的子女在一起的人，在秋千雪脑中结合起来，这种职业就是帮国家做事没错了。
而且刚开始时一卿注意到她是因为灵素药店，国家对灵素药店幕后研制药物者的存在是报什么态度她不知道，但她清楚若上面派来的人发现了她杀人，她肯定得不到好下场就是了。
除了感情这方面，秋千雪的情商相对还是蛮高的，不会因为她自己喜欢做陶瓷娃娃，就认为全世界都能认同而且要像她一样喜欢，至少她懂得要尊重这个世界上有异于自己的思想，所以她非常清楚在别人眼中她的行为代表了什么。
艺术作品不能被危险的人发现，这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变态最基本的防范意识。
在秋千雪渐渐都快忘掉时一卿是个“危险”人物并邀请他进入到她地下室观赏之后，这个男人竟然偷偷再次潜了进去，而且还擅自毁坏了她精心制作的作品？
有那么一瞬，秋千雪都在心里决定就让时一卿取代苏哲那樽陶俑好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了一樽陶瓷娃娃后，她对那种眼皮都没有也不能描摹五官涂彩上釉的陶俑好像提不起太大的兴趣了，果然刚入门的学生是不太喜欢把初期的技术保存下来做留恋的。
眼前的这张脸还真的有让人想要把他描摹出来的冲动呢！
不过在细细瞧了一阵后，秋千雪觉得，那张五官并不精致如刀削的脸，却莫名的好看得什么画笔也描不出来，封进陶瓷娃娃里的话，她会觉得自己败坏了艺术的。
而且，在看到男人耳根处漫的那抹绯红之后，秋千雪突然觉得，这么一个有意思的男人还是留活的好玩。
不妨听听时先生怎么说，既然人家主动开口坦诚认错，自然是已经想好怎么补偿了吧。就像别人跟你道歉说：对不起我弄丢了你的发卡之类的话，既然主动开了口，肯定是已经准备好了怎么赔偿了吧。
“时先生想好怎么补偿了吧！”秋千雪耐心的用半肯定的语气带着些询问意味又重复了一遍。
“嘀”的一声响起，时一卿耳根处的绯红褪下，面色冷然的刷了通行卡，车子又缓缓启动往前面的庄园式别墅群开去。
时一卿既然主动交待了就肯定是想好了的，就算在他心里他不认为帮苏哲解脱存在是与非的问题，但站秋千雪的角度，她好不容易信任的人侵犯了她的秘密，还私自破坏了自己的所有物，不把自己赔给她已经是很意外的要求了。
但时一卿的答案却不是固定的，秋千雪细微的表情变化被他一一捕捉到，从她起初那没有表情的表情，到让人发毛的眼神，再到后来恢复正常笑意的神情，时一卿迅速分析出秋千雪的心理。
他猜，秋千雪必然是在她怪异的脑回路下判定他身上有某种她舍不得的东西，所以改了原来的决定。
“坏了的是你的什么？乐趣？解恨？我都可以给你。”
男人的声音很平淡，跟他平时说重要的话时是一样的声线，他握着方向盘，目光只淡淡扫了一眼秋千雪又看向了前面的路面，让秋千雪微愣了下。
她可以理解为，他一个人就能给她创造出她做艺术品时所得来的愉悦心情和兴奋快感吗？
若没有言过其实的话，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呢！
“那时先生得变成我的才行呐！”
这样一句霸道的话从女孩的嘴里说出，柔软的声音、漫不经心却又笃定一般的语气，叫他心跳的节奏再度紊乱，第一次有人如此霸道的想要侵占他心中的每一寸领地，想要完完全全把他打上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标签。
男人紧抿着唇，眼睛全神贯注的盯着路面反驳她的话。
“这根本是个不成立的命题！就算成为谁的谁，脚在我自己身上，我也有自己的思维。”
“那……我要是想时先生了呢？想要看到你和你聊天呢？”
感受到侧面来自女孩灼热的视线，时一卿微抬了抬右肩，让衣领挡住耳根处又迅速漫上的一抹绯红，声音仍然清清淡淡：“可以打电话给我。”
“就可以随时到吗？”秋千雪歪头看他，流动的瑰丽眼波泄露出她突然转好的心情。
“……会尽快。”
别墅群现在没有别的人，邵辰在时一卿这儿再三确认了秋千雪不是个变态后，安心的回了京城去陪夏沫。
重要的事情解决，时一卿在秋千雪好奇的目光下带她将他住的一栋别墅里外参观了一遍。
每一栋别墅的建筑外形都风格类似，但里面的装潢大不相同。
时一卿的房子到哪都是那个风格，黑白灰的基调基本没有一点点缀，干净整洁又冷清得像个宾馆，唯有大片的落地窗看着还有点休闲享受的感觉。
秋千雪迈着小步子跟在时一卿身后，嫌弃的用手戳戳时一卿卧房里两边都是浅灰色的窗帘，换成米色多好看！
色彩简单的布置看着虽然眼睛舒服，但秋千雪提不起多大的兴致来观赏，倒不如那些没见过的高科技新鲜。听她提起，时一卿把她带进那些综合了物理、化学研究与信息工程设施的房间里。
除了化学研究设施的机器秋千雪还能叫出一些名来，物理研究区域的秋千雪只能瞪大眼睛瞧，不是秋千雪没进过学校的物理实验室，主要是这些机器——太先进了。
光从那复杂精密的计算仪看，就知道这些东西跟云端学院给学生做实验的那些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
“这也是3d打印机吗？”
秋千雪指着一台跟上次在风家别墅地下室看到的打印机类似又不一样的机器，见时一卿颔首，她挨近了仔细瞧：“好像有些功能都不一样呢，跟上次见到的那台有什么区别吗？还是只是型号差别？”
“风家地下室那台的材料储存箱内和打印浆只适合软体材质，主要是用于打印软体模型以供研发武器的过程中不断根据创意做修整，打印的成品有材料上的限制。”
似乎秋千雪对3d打印机有着不一样的兴趣，时一卿这次又做了上详细的解说，对他的领域感兴趣两人就可以创建更多的话题，所以这种事他是很乐意的。
“那这台呢？”
“这台可以用木质、金属和泥石材料打印房屋建筑模型等成品。”
“那也可以打印陶瓷娃娃吗？”
时一卿周身愉悦的磁场僵起，眉头缓缓皱紧。
又是陶瓷娃娃！
两次提到这个让他没有好感的东西，时一卿突然想起前一段他整理给秋千雪的3d建模的基本课程及重要点，直觉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微侧头看向旁边的秋千雪，却见她微垂着头，隐在刘海下的眼眸看不清神采，只得见她嘴角的弧度加深，让人发毛的诡异感骤然升起。接着，他又听秋千雪头也没抬的问。
“时先生可以把它借给我用下吗？”
秋千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