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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起航,调转方向朝着基地行驶而去。
聂然坐在的是来的时候那艘船,上船的时候她看到那张会议桌上还放着她和林淮一起商议查看的地图。
东西还在,可人已经故去。
她的视线在那张地图上停留了几秒,接着找了个位置坐着。
大概是林淮救过自己,心里多少还是微微会触动到一些吧。
不过,这份情她是欠大发了。
人都死了,再怎么偿还都已经成空。
2班的人在看到同一艘船后,原本情绪就不高,现在一回想,情绪就更低落了,一句话也不说,就连刘鸿文和吴畅这两个人都低着脑袋,
聂然装作没有看见,靠在那里闭目养神了起来。
她在基地的后山悠闲了一段日子,冷不丁的翻山越岭的还真的感觉挺累。
时间慢慢的过去,终于等她一个瞌睡下来之后,船只已经靠在了岸边。
“所有人全部集合下船!”安远道一声威严的命令后,预备部队所有人全部整队。
只有聂然站在一旁。
安远道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但见她那副无谓的样子,也知道这臭丫头肯定有话堵自己。
算了,他还是不要自己去撞枪口好了。
反正这次回去,他一定要把这丫头给抢过来。
以她现在的能力,回预备部队绰绰有余。
一群人跟着安远道全部下了船,就看到李宗勇率先站在最前面,领着其余的2区的士兵们站在陆地上。
“报告营长,大部队已安全返回,岛民们也已全部获救。”一下船,安远道走到了李宗勇面前用力地敬了一个礼,严肃而又认真的一字一句地报告着。
“嗯,我知道了。”李宗勇看着那一群士兵,带着赞赏点了点头。
“只有2区的林淮林教官在此次任务中……牺牲。”安远道在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语气带着些许的沉重。
李宗勇听到这番话后,神色也黯了黯,“林教官这次在任务中牺牲,我们也感到很痛心。根据国家规定,给予一切应享有的权利于他的家人。”
在场所有的人听到李宗勇的话后,眼底带着一抹浓重的悲伤之色。
将所有的一切都解决完毕后,聂然趁着众人归队的时候,走到了李宗勇的身边,问道:“营长,你有没有空,我有事想和你说。”
李宗勇似乎早已知道她会找自己,应答道:“好,走吧,去楼上谈。”
两个人撇开了众人,单独朝着行政楼走去。
预备部队的那几个人看到聂然跟着李宗勇离开,忍不住奇怪地问道:“这小然然跟着营长干什么去啊?”
“会不会是营长要把人给调回来了?”乔维看着他们两个人急匆匆的背影,问道。
何佳玉连连点头,“有可能有可能,这次然姐可是功不可没啊!”越想越开心的她激动地马上一拍大腿地道:“真是太好了,又能和然姐在一起了。”
……
而还不知道这群人心思的聂然在跟着李宗勇上了楼,关上办公室门后,她急忙站在办公桌前问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李宗勇看她这样难得的急躁,于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故意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茶水,然后问道:“你是说聂师长,你的父亲吗?”
“对!”聂然点头。
李宗勇翻开了那份刚刚热火出炉还没多久的口供,认真地道:“这件事从刘德的口供来看,你父亲并不知情。”
不知情她当然知道,聂诚胜能够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
但不知情不代表不受到惩罚啊!
“所以他可以无罪?”聂然迟疑地问道。
不,老天保佑,一定要拖他下水不可啊!
不然这次的行动她可就做白工了!
李宗勇看她眼底那隐隐焦躁的神色,以为她这是为自己的父亲在担忧,面色严肃地道:“这个事情可严可松,但看上去上级会给他一个治军不严的罪名,降级处分。”
“什么?!”聂然惊得忍不住撑着桌沿,喊了起来。
只是降级处分?
那有什么用!
等时间一久,他的成绩做的好看点,不就又能升上来了!
李宗勇看到她那样子,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他是你父亲,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是……”
可但是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聂然一口打断:“他的治军不严可是导致了一个教官的死亡,你现在告诉我,他只是降级处分?!”
“林淮是在任务中受伤死亡的,并不是出卖消息后被海盗剿灭死亡的。”李宗勇哼自然地回答后,恍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咦?等等!
这丫头片子是什么意思?
话里的感觉不太对劲啊。
听她的语气里好像并不满聂诚胜只是降级处分这个结果。
李宗勇眉头微微皱起,不解地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
聂然倏然回过神,糟糕刚才一时情急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她急忙刹车,面色不善地摇头,“没什么。”
李宗勇一直不知道自己回来的目的,她还是别说太多了,以免露了马脚。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聂然发觉道李宗勇那探究的眼神后,匆匆道了一句后,就马上离开了。
该死的,这林淮都死了,怎么聂诚胜只是一个降级处分呢!
搭上了一条人命也没把聂诚胜给搞垮,真是为林淮不值得!
聂然愤愤不平地回到了后山的小木屋里。
她静坐在木屋里头,窗外的天色从昏暗的傍晚慢慢的彻底黑了下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的光线。
杨树还守着林淮,预备部队的人也一直以为她还在和李宗勇聊关于回部队的事情,没有任何去打扰她。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一直坐着。
她以为这次聂诚胜死定了,搭上了林淮的一条命,聂诚胜就算不以命抵命,也应该会被彻底的撤下来,聂家从此垮台。
可最后才发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
她所有的激动到头来全部都是幻灭。
到底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解决掉聂诚胜!
现在已经不单单只是为聂然报仇了,聂诚胜敢打自己,光这一点她也要让聂诚胜万劫不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夜色越发的浓重了起来,屋子外面只听到寂寥的风声在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突然小木屋的门外响起了“吱呀——”一声轻微地开门声。
聂然猛然抬头,朝着门外看去。
浓重的黑夜下,只看到一个黑色人影站在门口。
聂然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腰间那把军刀,用一种很警戒的神色紧紧地盯着门口的那个人影。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两两相望着。
就在聂然的手微动之际,门口的那人突然轻笑了起来,并且倚在门框上,“原来你喜欢这样的自由啊。”
聂然放在腰间的手微微一顿,接着松了开来,她站起身将木屋里的烛光点燃,“怎么,没有阿虎的监视,你倒是来去自如的很。”
灯火下,一张温润如玉的翩然君子的脸赫然出现。
“是啊,这还要归功于你。”霍珩笑着走了进来,这回他没有用轮椅,而是顶着霍珩的脸走了进来。
看惯了他坐在轮椅上,这忽然一下子他站起来,还是用霍珩的身份,聂然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是他想杀我,我才动手的。”聂然坐在床沿边,说道。
对于她的解释霍珩倒是很惊讶,然后他笑得更为轻快了起来,就连眉眼之中就带着一丝温和,“我知道,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本来我就打算想要解决掉他。”
“你要开始对霍启朗反击了?”
能够要杀霍启朗的眼线,这肯定是要当面和霍启朗反了。
难道霍褚这个绊脚石他也搞定了?
啧啧,看不出来啊,霍旻那个等了这么多年才解决,霍褚居然这么快。
到底是义子,没有亲儿子那么难解决。
霍珩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过来,笑了起来,“不是,在他想要放火烧你的时候我就想解决他了,只是我觉得你可能更想亲手解决,所以给你留着呢。”
聂然冷笑了一声,“真是谢谢你啊。”
“不客气。”霍珩笑了笑,完全像是没听出任何讽刺地意味。
聂然见他端坐在那里,把玩着桌子上的水杯,不吭声,心里本来就烦的她很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睡觉了。”
霍珩放下手里的杯子,玩味儿地道:“今天你和营长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聂然心头一凛,她没想到李宗勇居然会把这件事告诉他。
这么说,他是为了这件事趁夜跑过来的?
聂然打着哈哈地道:“我说过好多话,我不记得了。”
“你说,‘他的治军不严可是导致了一个教官的死亡,你现在告诉我,他只是降级处分?!’这是你的原话吧?”霍珩一字不差地将她那番话给重新复原了一遍。
聂然暗自撇嘴,这个李宗勇话倒是传的快,可脸上还是一路装傻到底地问:“有吗?我不记得了。”
霍珩看她那样子,也不戳穿,笑着道:“其实他是在骗你。”
这妮子对他有什么好装的,而且演技还这么拙劣,太假了!
这话一出,聂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他骗我?!”
难道不止降级那么简单?
------题外话------
猜猜为啥骗聂然?猜对有奖!~
正文 105 别崇拜我, 你甘心吗?
但隐隐要重燃起的希望却在霍珩的下一句话里,彻底熄灭了。
“嗯,这件事只要查清楚,聂诚胜如果真的是无辜的话,他不会降级,他最多就是一个警告而已。”
什……什么?
只是警告?!
“那他为什么说降级?”聂然实在不明白李宗勇为什么要这样说。
故意吓唬自己吗?
可吓自己的目的呢,又为了什么?
霍珩眸光闪了闪,笑得像只狐狸一般,“因为他打算给他徒弟我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美女的本意根本不只是让聂诚胜降级那么简单。”
刚才李宗勇给他打了个电话,语气里显然不太懂聂然话里的含义。
还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霍珩在电话那头听自家老师这么一说,就彻底明白过来了。
他想的果然不错,聂然对聂诚胜果然是有目的的!
于是刚和傅老大安顿好后,他就找了个借口迫不及待地想要过来找她,他觉得这可能是最后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
“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帮你。”霍珩的眼眸之中被火光照得流光闪烁,让聂然心头一怔。
她不确定地拧了拧眉头,问:“你要帮我?”
但随即还不等霍珩点头,聂然就断然地拒绝道:“不,不用,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没有我的帮助,不可能做不了你想要做的事情。”霍珩好心地提醒道。
聂然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直接问道:“我只想问一句,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