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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贺时,你怎么这么好。”
贺时把人抱了个满怀,脸上的笑容半是幸福半是无奈:“怎么那么傻,这么点儿小事就感动成这样?”
也太容易拐走了,这得亏是他先遇到了。
沈瑶在他怀里摇头:“不是,不是,你不知道……”
这不是什么小事,本以为要入乡随俗的,却收到这样的惊喜,她感动得不行。
这样一个婚礼之于她,绝对不止是一个礼仪而已,更是对回不去的那个时空,对她家人的怀恋。
她踮起脚尖在贺时唇边亲了一下,笑道:“拜天地要沐浴的,你也去隔壁洗个澡好不好?半个小时后再开门进来。”
亲一下就想走,贺时真想把人按住,可是想着小丫头对婚礼那样期待,生生忍住了,说了声好,拿了钥匙和衣服出门去了。
沈瑶手触在那红色被褥上,弯着唇笑了,低声道:“爹、娘,女儿要成亲了,夫君叫贺时,他特别特别好。”
虽是笑着,眼里却闪起了泪光,娘亲为她选婿费了多少心思,如今成婚他们却都看不到,甚至应该认定她已经不在了。
她眨了眨眼,将那泪意压了下去,大喜的日子,她要高高兴兴的。“爹、娘,如果你们能见到贺时,一定会喜欢他,也会为我高兴的。公公婆婆和小姑子也特别好,是娘亲想要为我找的理想婆家那一种,我很幸福。”
说完这话,脸上漾起甜甜的笑意,到衣柜边拿了自己的嫁衣进了主卧带着的浴室里。
贺时洗好澡在客房坐着,不时看看腕上的手表,嘴角的笑就没停过,时间在这时候似乎过得特别慢,度秒如年不为过,反反复复的看表,直到看着还差三十秒,他坐不住了,大步走出客房往自己房间去,站在房门外再看时间,看着那秒针一下一下移动,等着和沈瑶约定的时间一到,拿钥匙开了房门。
听到开门声,坐在床边的沈瑶身子下意识直了直,手紧张的攥起,头上盖着红色盖头,只能看到自己脚边的一小片地面。
贺时走到里间卧室时,看到的就是身穿红色嫁衣,盖着红盖头规规矩矩端坐在床边的沈瑶。
耳边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忽然就理解了古人对婚姻的慎重,繁琐的礼节、许许多多的规矩,无不有着美好的寓意,而此时此刻的那种仪式感,也是单纯去领个证吃顿饭感受不到的。
他一步步走向沈瑶,沈瑶被红盖头遮挡着视线,只能听到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然后,她的脚边出现了贺时的鞋尖。
她的手被他执起,听他低声道:“先到书房拜天地。”
他的手干燥温暖,沈瑶轻轻嗯了一声,由他牵着到了书房。
她今天穿的是自己做的布鞋,不是千层底那种,是精巧的绣鞋,除了鞋面上没有绣花,这一身分明是古时闺秀的装扮。
贺时从前就觉得沈瑶像旧时光中走出来的美人儿,如今真正看她做这样的打扮,那种感觉越发强烈。
那种温柔沉静的美,穿这一身嫁衣,尽管此时看不到她的脸,可只是身形就与她平时穿的那些衣服大不一样。
不盈一握的腰肢,似乎比春日的杨柳枝更柔软,行走间裙裾款摆,像江南的水波,温柔多情。甚至有一种感觉,她原本就该是这般模样。
牵了她在桌边站定,两个人悄悄办的婚礼,拜天地时自然没有傧相,贺时就自己低声说引领的话。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拜完天地,他牵着沈瑶走回卧室,也不知道有拿称杆挑盖头的规矩,以手去揭她的盖头。
红色盖头被寸寸揭起,精致的下巴,红润的嘴唇,直到对上那双含情带笑的眼,贺时喉头滚了滚,雪肤红衣,惊艳到让人窒息。
他拿起桌上早就备好了的酒,递一杯给沈瑶,自己拿了一杯,手臂相交各饮一口。
贺时备的这酒是他爸藏着的特供,男人喝着还好,沈瑶酒一入口就觉得火辣辣的烫。
放下酒杯正想喝杯水缓一缓,就被贺时咬住了唇瓣,迫不及待汲取她口中香甜。
一边吻着,一边把人抱到了床上,铺在被面上的花生红枣被他随着被面一起掀到了一旁,附身压了上去。
沈瑶呼吸急促,绯红着脸说:“关灯。”
贺时伸长手臂,啪一声拉了床头的灯绳,卧室里一下暗了下来,可外间的红烛仍燃着,贺时看着身下因刚才的酒而带着几分醉意,眸中带着朦胧水色的沈瑶,笑了。
凑她耳边在她耳垂上轻咬了咬,低低道:“我算是知道古人这些仪式好处在哪了。”
喝交杯酒,燃烧整夜的红烛,只看隐隐烛光下美到极致的人儿,就知还是古人更识情趣。
想解开那一身衣物,却因为对这裙裳的不了解,摸索半天无处下手,急得他哄着沈瑶教他。
沈瑶是真想笑,牵着他的手找到衣带处。
红衣滑落,白皙滑腻的肩头和红衣黑发的对比,像泛着萤萤光晕。
等褪下红衣看到沈瑶里边穿的是什么时,贺时才真的疯了,视线胶着在那一件红色小衣上移不开。
软锻做的小衣,遮了比没遮视觉冲击更大,没有了厚重衣裳的遮挡,沈瑶身上那种暖暖的馨香直往他鼻端钻,一阵一阵,他只觉鼻子发热,似有什么粘腻腻的液体缓缓流出,抬手去拭,食指尖染上一抹温热血色。
贺时拿手去捂住鼻子,却还是叫沈瑶看了个分明,她顾不得羞怯,起身要看贺时怎样了,可原本躺着还好,人一坐起来,贺时原就要被烧灼殆尽的理智更是被摧毁成灰。
脑中什么都没剩下,只剩了他自己都鄙视的禽兽念头,沈瑶被他看得脸颊爆红,像着了火一样,连脖子都迅速染上了一层浅粉色。
她咬了咬唇,顾左右言他:“贺时,你流鼻血了……”
贺时哪里还管自己是不是在鼻血啊,满脑子涌起的全是谷欠念,他闷闷嗯了一声,伸手去寻那绳结。
第105章
动手抽开那绳结,连带颈后那一根一并拉开,外间的烛光透进内室中,沈瑶羞得别开脸不敢看贺时,到底还是惦记着他刚才手上的血色,转回头去看他。
却见他抬手就去了自己的衣服,她目瞪口呆看着他光衤果的上半身,像被烫着一样猛的闭上了眼。
贺时愉悦的笑了起来,床头扯了张纸巾快速擦了鼻血,目不转睛看沈瑶,指尖轻触那白腻的肌肤,见她身子轻亶页了颤,肌肤肉眼可见晕起淡淡的粉,美得不可方物。
那目光侵略性太强,如有实质一般,烫得沈瑶直想把自己藏起来,她试图拉过被子遮盖住自己,手却被贺时握住。
“别挡,好美。”他按住她手腕,声音暗哑:“今晚都依我。”
他盼这一天盼得太久,沈瑶被他看得心尖发颤,微闭上双眼,只是眼睫却颤得蝶翼一般。
室外烛火跳跃,不时有咬着唇压抑在喉间的低低呜咽声。
情热如火,贺时脑中闪过半年前那个只做到一半的梦,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她的月要肢果真特别软,想到那个梦,越发不能自控,由得沈瑶迷乱时贺时、夫君怎么乱七八糟的求也不管用。
殊不知那样脸颊绯红泪眼迷蒙的模样,那一声声夫君只是贺时更是理智全无。
及至第二天醒来,仍被他紧紧拥在怀里,昨夜里的记忆在那一刻都回了笼,沈瑶捂脸,她昨晚是疯了……
脸上像着了火一样,她试图起身,腿一动疼得暗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一点点挪着翻身,被贺时按住,耳边是他暗哑的嗓音:“瑶瑶,别动。”
意识到他说这句话的缘由,沈瑶整个人僵住,耳根赤红。
贺时看到她耳后的红,有些想笑,小丫头简直是个宝贝,娇气又敏感。
先时还一直呜呜咽咽喊疼,他也是热血上了头有些收不住,这丫头迷糊了,为了让他慢一些轻一些真真什么话都往外冒,声儿又娇又软,越求拱得他火气越盛。
到底是不舍得她吃苦头的,他是真放缓了,哪知道就是这一缓,发现这小丫头简直是宝藏,若不是顾忌着是新婚夜有所收敛,怕是要吃个心满意足才算完。
他凑在她耳边问:“是不是还很疼?”
沈瑶羞得快冒烟了,脸埋进枕头里装驼鸟。
贺时心里恼自己太没节制,见沈瑶不肯说话,想掀被子看看她是不是伤着了。
急得沈瑶死活拽住自己被子压着说不许看。
贺时知她这是羞的,点头道:“好,不看,我让妈再给我们请一天假好不好?你在家休息一天。”
沈瑶才不要,结婚第二天请假去不了学校,回头不得被人笑话死吗?让贺时先穿了衣服出去,她要起床。
贺时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捡了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地板上的衣服套了起来,想给她拿衣服都不成,被她催着赶着快些出去,无奈只得拣了她那身红色嫁衣放到床边,自己走到外间去给她让出了空间。
沈瑶等人出去了才随意披上嫁衣准备下床找今天要穿的衣服,结果别说走路,连从床上下来都费劲儿,腿每动一下都是疼。
一步一挪到衣柜里翻出了自己的衣服换上,这过程自然快不到哪里去,贺时在外边等了好一会儿,听到这里边悉悉索索的动静,琢磨着差不多了,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正看见沈瑶走路都腿抖的样子,一步一吸气。
没想到自己会把她伤成这样,悔得肠子都青了,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老老实实躺着,我找我妈拿药去。”
没等沈瑶反对,已经风一样卷出去了,要找药,找谁都不如找梁女士方便。
沈瑶拦他不及,头埋在枕头里装死,这下可好,丢人丢到婆婆那里去了。
梁佩君刚起来不久,被儿子拉到没人的角落,红着脸问她女孩子伤着用什么药膏能止痛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老脸一红,照着贺时肩膀就是一下子,低声斥道:“你个臭小子,不知道收敛些的吗,瑶瑶得多受罪啊。”
贺时摸着鼻子:“是我的错,妈,赶紧帮忙找点药来,再帮瑶瑶请两天假吧。”
梁佩君瞪他一眼,回房里拿了钱匆匆出门去了,半个多小时后回家上二楼,在门外喊了贺时,给了他一小瓶药膏,末了还不放心,低声交待:“这几天不许欺负瑶瑶了。”
原本要说的是,这几天不能行。房,从前对着病人说起来觉得再正常不过的话,在儿子儿媳这里张不开口。
怕沈瑶不好意思,她也没进去,自己下了楼往学校里打电话给小俩口请假。
沈瑶刚嫁进家里来,要是只给她一个人请假,让贺时去了学校,她待得必然不自在,索性给两个人一起再请了一天假。
至于贺时说的请两天假倒没必要,梁佩君自己是过来人,又是个医生,心里有数。只要那混小子不再折腾,瑶瑶躺一天差不多也就养过来了。
沈瑶自己上完药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闷着,被贺时翻出来她又埋回去。
从来没想过,她新婚的第一天会是这么尴尬度过的。原本应该一个早起来给公公婆婆敬茶的,这下子根本没脸下去见人。
嗯,她觉得,明天、后天、大后天,甚至觉得这辈子她大概都没脸见婆婆了。
早餐是七点钟时贺时给端回房里来的,端着碗要喂她,沈瑶横他一眼自己端了过来,她是不舒服,可又没伤着手,至于连饭都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