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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兰问不出什么,急得往厂里去了一趟才晓得她儿子把人手给剁了。
原来徐家老大中午休息的时间跟厂里头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搞在一起,就在那女人家里,俩人应该不是头一回。
那女人是双职工,男人当时上班,孩子上学去了,两人偷情刺激得很,哪晓得那家男人早就生了疑,上班半道请假回来了打了个突击。
这一看姓徐的在自己床上睡自己婆娘,拿了菜刀就要拼命。到了到了,没把徐家老大的命要了,手上菜刀被抢,自己一只手臂没了。
徐家老大也真没那么大的胆,他当时就是给吓的,应激反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挥的刀。
这一下祸头闯大了,家属区的人听到动静闯进来,狗男女衣衫不整,地上还有一只血糊拉的断手。
当下一群人送医的送医,报案的报案,厂保卫科的人来得也快,和那女人衣服都没穿利索就给绑了。搞破鞋这事论理说是归革委会管,拉去剃个阴阳头,挂个牌子被砸臭鸡蛋,每天掏粪扫街劳动改造。
可徐家老大这是把人手都砍下来了,革委会那头管不了这样的事件,这得送公安,保卫科问厂领导一合计,这俩人工作肯定是都没了,男的送公安,女的送革委会完事,保卫科商量出章程后分别往公安和革委会去了电话。
张霞听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她男人全身只一条裤衩,旁边那穿背心短裤散着头发披着件衣服的女人她认识,和她男人一个车间的。
弄清楚这两人干了什么事后,张霞撕了那贱男人的心都有了,恶心得想吐,她赤红着眼上去对着自己男人就狂扇巴掌,徐家老大是被绑着手的,还手都还不了,只能一边躲一边斥骂让张霞别发疯。
张霞红着眼:“你他妈还叫我别发疯,我就是发疯了,你个肮脏玩意儿,我现在看到你都嫌恶心,你个不要脸的。”
嘴里骂着,手不带停的,噼哩叭啦连打十几耳光,打得自己手掌针扎一样麻痛。
徐家老大的脸肉眼可见就发面馒头一样肿起来了,保卫科的人也瞧不上这人,由得他婆娘去打,直看到这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才意思意思拉一下。
张霞被人拉开,转而就扑向了旁边那女人,扯住她头发就挠,一边打一边流眼泪一边骂:“你怎么这么贱,啊,你这么欠人操啊,你欠人□□张腿躺外边去啊,你要祸害我家。”
那女人尖叫着往保卫科干部身后躲,张霞追着打,打了一会儿自己就蹲那嚎啕大哭起来,公安和革委会来人的时候,保卫科就是这么一副光景。
徐家老大被带走的时候,张霞看都没看一眼,她抹一抹泪,从围在外边围观的人里找到个和自己一个车间的工友,请她帮忙请个假,吸吸鼻子自己回家去了。
张秀兰和徐良才问到情况以后又匆匆忙忙赶往公安局,看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儿子心疼了,张秀兰先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女人勾引的他。
又道:“如果是那女人勾引你,一定要说清楚,这个怪不了你。”
徐良才更懂一些,试图把这事往正当防卫上面去扯。
旁边看着的公安看不顺眼,没好气的敲了敲桌子说时间到了,把人又压了回去。
徐良才找到那公安问主事的人是谁,又报了自己的工作单位各种扯人情拉关系,这情况公安见的多了,不耐烦的道:“你就是天王老子,你儿子犯了错误也要接受惩罚,找谁都没用。”
反正是半点面子也不给,两老的磨了一圈也没磨出个什么名堂,最后灰溜溜回家去了。
张秀兰回到家里就哭,哭几声想起张霞来了,冲进她房里就骂:“你怎么这么没用,你要是笼络得住男人,男人会到外面偷吃吗?你连你自己男人的□□都管不住,你说你有什么用。”
张霞给她这无耻的论调气笑了:“你自己儿子在外面瞎搞你不说,你怨我没管住他□□?我是没你那样的好本事,男人□□管得那么好,你儿子那烂□□谁爱管谁管,我嫌脏,我马上申请跟他离婚。”
刚还一副母老虎架势,想要撕了张霞的张秀兰,一听张霞说要离婚就怂了,瞪着张霞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们可还有个儿子,哪有这点小事就要离婚的,再说了,怎么能一看老大他出了事你就要离婚,你这放哪里都说不过去。”
张霞冷笑:“那也得分他是为了什么出的事?为他□□那二两肉出去偷人进的局子,我还要给他守着吗?我现在离婚放哪里都说得过去。”
东西正好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张霞拎着包就要去抱正在婆婆房里睡觉的儿子,张秀兰看她往自己房里去,一下子反应过来,冲过去就挡住了门,一边道:“你无情无义要走是你的事,孙子可是我们老徐家的,你不能带走。”
徐良才反应也很快,挡在张秀兰前面,一面让张秀兰进屋去抱好孩子,一面喝斥张霞道:“你要滚你滚,这是我们老徐家的种,轮不着你带到张家去养,你要敢带走我孙子我跟你们老张家没完。”
屋里的孩子睡得正香被吵醒,看不懂大人们为什么剑拔弩张,可看着爷爷凶自己妈妈,他也知道害怕,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第125章
这是徐家的长孙,也是目前唯一的孙辈,张秀兰和徐良才看得命根子一样的,哪里肯让她带走。
对峙了半个多小时也没个结果,反是把孩子吓得不轻,张霞最终犟不过两人,抹着眼泪提着行李走了。
开门的时候一个人差点摔进屋里来,打眼一看是对门的邻居。
偷听被主家当面撞破,那妇人尴尬讪笑着,看到张霞一脸的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尴尬的问:“你们家这是怎么了,我听着里面又吵又哭,这是出什么事了?”
张秀兰怕儿子进局子的事给邻居知道,一下从屋里冲了出来,一脸的警惕。
“能有什么事,就是他们小两口拌点嘴。”
说完瞪一眼张霞,眼神示意她别多话,张霞儿子还在他手上攥着呢,何况这事着实丢人,她也不欲多说,冲着那邻居点了点头,拎着包快步走了。
走到下层楼梯还听到那邻居说:“我刚才听着,张霞说要离婚啊……”
她径自离开,想也知道以张秀兰的性子一定是死死瞒着,家丑不外扬,不过这些都和她不相干了,爱怎样怎样。徐家,她早就恶心够了,原先还顾忌着男人是这家里的一份子,怎么着都忍,现在她为什么还要忍。
确实叫张霞料准了,因为大院里没有和她儿子一个厂子的人,张秀兰确实准备把这事死死捂着,还想着等自家老二下班回来,让他去求一求贺时,看能不能让贺家帮帮忙把这事摆平下来。
等徐向东回家,张秀兰就把这事说了,抹着泪说老大不争气,说她心脏病都快气出来了,说张霞太冷血,夫妻本是同林鸟,结果男人一遭了难她就要自己飞,连孩子也不要了,说孙子可怜,如此种种,最后是让徐向东去找找贺时,看能不能请贺家帮忙说说话。
“不是不追究责任,就是看看能不能私下解决了,我问过你哥了,是那男人拿菜刀要砍他,他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夺了那刀,一时失手才砍到人的。”
“你哥要是坐了牢,他这辈子就全毁了,咱们一家子以后怎么做人,你侄子以后也要被人指指点点,说有个坐牢的爸爸,说他是囚犯的儿子。”
徐向东被一连串的消息震得快傻了,他大哥在外头有女人,同厂的,还是有夫之妇,被捉奸砍伤人老公,还进局子了。
简直不敢相信,他大哥油滑没错,可对嫂子不错啊,怎么会这样。他看着张秀兰,问:“在厂区宿舍被堵到的,那嫂子不是全看到了?”
张秀兰不知道,不过看张霞那反应,十有八九就是,她点头,嘴里还替儿子叫屈:“男人哪有不偷腥的,会出去偷腥还不是她没本事,怎么能直接就说离婚呢,你哥回来了我自然会好好教训他,可是她张霞就这样抛下男人孩子要离婚,太不是人了。”
半句没提张霞原是要带孩子一起走的,徐向东听到这里皱眉,劝他妈道:“这样的事换谁也接受不了吧,这事就是大哥的过错,嫂子就是要离婚您也别说什么。”
张秀兰心里不喜他那一套帮理不帮亲,脸色有些难看,却也不好太过表现出来,抹着眼泪说:“我也知道她是受了委屈,可是怎么办呢,你大哥就那样不争气。”
说完这话一哭了事。
徐向东心里再知道他大哥不对,可还是重兄弟亲情,宽慰他妈道:“我去找贺时看看,不过贺叔叔那样的身份,找工作什么的托他帮帮好说,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他恐怕也会避讳,也不好帮忙的,行不行的我就只试试。”
张秀兰听这话不乐意了,怎么就不好帮忙了?越是坏事才越需要他帮忙啊,她催促徐向东:“你赶紧去,跟贺时好好求求,你们这些年的情份呢,他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徐向东:……
乍一听这话,怎么跟“死”的是他似的。
他被推着出门,刚准备开门的时候又被张秀兰拉住,叮嘱他说话避着人点儿,“你哥这事不能叫大院里的人知道,不然我跟你爸没脸出去见人了。”
徐向东点头,这时候进局子是非常丢人的事,一家人都会被人鄙视的。他一路往贺家走,一路想着怎么跟贺时开这个口,打了无数腹稿,直走到贺家门外也没想好怎么说,在贺家门外转了好一会儿才上前敲门。
应门的是张婶,见是徐向东还愣了愣,没办法,这个她看了几年的孩子最近是大院里的话题主角,张婶那表情一下子没收住。
不过徐向东见天早出晚归上班,下班后也没怎么出门,还不知道自己在大院火了,这时候也没生疑,礼貌和张婶打招呼,问贺时在没在家。
张婶点头,贺时是在家的,这俩又是从小玩的玩伴,她是没资格挡人的,一边开了门请他进来,一边喊屋里的贺时。
贺家不止贺时在,这下班的点,除了贺安民还没到家,其它人都在。梁佩君听着是他来了,走出来瞧了瞧,笑道:“东子啊,好些日子没见了,这么难得上这边来。”说着热情招呼他到客厅坐。
徐向东讪讪,可不就是难得,自乡下回来后,他和贺时的走动少了许多,一是因为上班的地方远,二个,也隐隐察觉到贺时对他行事的不认同,再有沈瑶和王巧珍的关系,他自己也没好意思登门了。
今天上门,却是为了那样的糟心事,想想也有些没脸,梁佩君跟他一打招呼他就心虚得很,脸上有些不自然,说:“好些日子没和阿时聚聚了,下班来找他说会儿话。”
梁佩君笑笑,说:“你们一个忙工作,一个忙学业,确实碰到的时候少了,晚上就在这边吃晚饭吧。”
徐向东连连拒绝,“家里在做饭了,我就是出来转转,马上就回去的。”
梁佩君笑笑,也没再说什么。
贺时刚才在厨房,给沈瑶切水果去了,这会儿端着果盘出来,也招呼徐向东坐。
徐向东看着沈瑶和贺真也在,还有梁佩君也在边上坐着,他压根儿不知道怎么开口,坐也坐不安稳。
梁佩君和他瞎扯了些家常,他一句句应答着,头一回在贺家感觉到尴尬。
贺时招呼他吃水果,问了问他工作是不是适应,徐向东心不在焉应着,心里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