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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芬芬似不经意地问:“伯父伯母都还好吗,怎么今天没陪他们?”
“嗯……”骆宁摸摸耳垂,心里甜滋滋地答,“今天据说有部好电影首映,两个人看电影去了,我怎么好意思去当电灯泡。”
赵芬芬扯起嘴角,捧场地笑笑:“那正好,我们之间也少了电灯泡。”
骆宁清秀的面上一红,低头埋怨:“别这么说她老人家了。”
唉,赵芬芬长叹一声,身子稍微抬上一抬,坐直身体,问道:“刚刚抱着什么,一盆花吗?”
“绿萝,”骆宁答得有些羞愧,又解释道,“我……我本来打算买些花的,可是,还是觉得买些便宜又实用的好,所以……”
“嗯,没关系,我很喜欢,谢谢。”
“啊。”骆宁受宠若惊地摆摆手。
赵芬芬突然怀念起从前,跟时远并肩靠在阳台上分享一杯果汁的时光,不由自主脱口而出:“好想喝杯橙汁啊。”
很轻的低叹,却被骆宁听在耳里:“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身往厨房去了。
赵芬芬好笑地喊住他:“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冰箱里没有啦。”
骆宁收住脚,朝她展颜一笑:“你等等。”
赵芬芬只来得及看到他飞奔下楼的背影。
再回来的时候,骆宁呼哧呼哧喘着气,脸上的笑容却格外甜,手里递过一杯橙汁,一看就知道,是最近的饮品店里现榨的。
“你没给自己买一杯?”赵芬芬接过来,心里有些酸涩。
“钱不够了。”骆宁笑嘿嘿地应着,继续陪着赵芬芬坐下来晒太阳。
赵芬芬突然觉得,骆宁似乎真的很爱笑,只要是面对着她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总是会让她深受感染。
这样的骆宁真是不错,随叫随到,温柔体贴,有时候对比一下,骆宁对她的好,也并不逊于时远。
如果时远不再出现,那么就一直跟这个孩子过下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骆宁。”赵芬芬闭着眼,吸了一半的果汁搁在摇椅的扶手上,微微摇晃的竹椅,使得阳光在赵芬芬的脸上呈现出不同的明暗色彩。
骆宁轻声应了一声,赵芬芬继续说着:“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
轻轻吐出的声音,让骆宁心头一震,别过头去。
芬芬这是什么意思,告诉他,她的过去,告诉他,她还爱着某个人,然后跟他划清界限吗?
“他,过些日子……”
“啊。对了,我帮你把绿萝搬到房里吧,搁在窗台上好不好,可以晒晒阳光。”骆宁急急打断,不想听对方再继续下去。
赵芬芬不用睁眼,也知道对方离开的背影,有多慌乱。
轻轻叹一声。
赵芬芬的房间装修得清雅又不失时尚,跟它的主人一样。
这还是骆宁第一次光明正大走进她的房间,不禁有些忐忑的激动。
骆宁一想到,这是只有芬芬呆过的空间,心中有一丝得逞的得意。
将花盆放在窗台上,用纸巾擦干净,末了又摆了摆位置,直到满意位置。
骆宁拍拍自己的手掌,看着他的杰作,刚刚鼓起来的心情,因为想到在阳台等着向他坦白的芬芬,又“哧溜”一声瘪了下去。
在这漂亮的卧室里磨蹭了几圈,还拉拉被单,将芬芬的床铺得整齐一点。
因为想到某些画面,脸甚至还红了一下,立马甩头撇去。
转身离开的时候,枕头被他不小心带到地上,骆宁鼓鼓腮帮子表示歉意。
视线移到床头的那张照片,却再也挪不开了。
chapter 15 不知所措
骆宁颤抖着手,拿起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两个人,笑得自然而亲密,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其中一个,他认识。是他的芬芬,是他仰慕许久,终于得到机会接近,是他愿意一直默默守护的人。
另一个,他也认识。
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只是长大后,对方却被亲生父母寻来,从此去了国外的——时远。
骆宁心头猛跳,不清楚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因为等他再想去确认的时候,双眼早已模糊。
呵,看他都发现了些什么,难不成所有人口中一直说的,很像的那个人,是时远。
难不成,自己的好兄弟一直挂在嘴边的,让他辗转难眠,让他苦苦爱慕的人,是芬芬。
骆宁回想起许久不见的时远。
两人小时候关系亲密,小学初中高中,一直都是同班同学。
因为外貌身高相似,性格也接近,常常混在一起,被院子里的邻里戏称为双胞胎。
只有他知道,时远跟自己的不同。
时远清瘦帅气,神色总是柔和。而一旦严厉起来时,却惹人惧怕。他的自尊心太强,以至于小时候因为同情他被养父母欺负,而偷偷端了家里的饭菜给他,他却不肯要。
这样一个阔别多年,甚至许久不曾取得联系的好友,他的照片竟然出现了这里。
天哪,谁来告诉他,这一切该是多么荒唐。
骆宁想起时远在临走前,打给他的那通电话。
电话里,一向坚强而隐忍的时远,哭得泣不成声。
诉说着自己的深爱而不得。
而现在,在时远走后,芬芬终于发现了他的重要,后知后觉爱上了时远?
他该为自己的好兄弟感到庆幸么?
还是该为自己感到可悲?
对了,他都忘了,这栋房子的密码,难怪那么耳熟。之前每年的那一天,他都在忙着给自己的好友过生日不是吗。
时远的生日,芬芬别墅的密码……呵,真让人妒忌。
那他又算什么,夹杂在深爱的两个人中间,磨练感情的砾石,还是见证爱情的路人甲?
骆宁死死闭上眼,忍住心中澎湃的怒火,以及为自己这场可笑的爱情而哀悼。
“骆宁?”赵芬芬因为对方久久不曾出现,特地来寻找。
却见那人正捧着自己一直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照片。
听到她的声音,骆宁徐徐睁开眼,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却又瞬间消失,温润的眸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与深情,快得或许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赵芬芬怔楞了几秒,不知该如何解释。
踌躇了半晌还是吞吞吐吐说了出来。
“那个……就是我之前对你说的,我喜欢过的人。”赵芬芬低叹一声,算了,本也不想瞒他。
刚刚正想告诉他呢,谁知道这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她不想被骆宁误会。
这个温柔得惹人心疼的男子,她不想让他伤心。
“那现在呢?”骆宁不依不饶。
“都说了是喜欢过,而已,现在……”赵芬芬本能地想矢口否认,却最终吐不出“不爱”二字。
气氛僵硬着,骆宁没再说什么,放下那照片。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神色淡然地走向赵芬芬。
“听说他大学的时候,为了一个女人,拼了命地赚钱,想要配得上她,”骆宁俯身,轻轻问,“那个女人,是你?”
身为好哥们儿,虽然大学后联系不多,但偶尔遇上了什么令人郁结的事,还是会向对方抱怨一通。
时远的话不多,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觉得委屈,却三番两次,因为女朋友而觉得有心无力,问他对方是谁,他却从来不肯说。
也对,以时远的个性,怎么可能告诉他,他喜欢的人,是国内著名的香水企业,年轻而干练的老总,是中国内地富豪榜首屈一指的成功企业家呢。
说不上是什么感受,骆宁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明明不怪芬芬的,虽然时远口中那个任性的女友,跟他认识的芬芬实在是相差甚远,只是心中对芬芬将他当成替代品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
所有人都觉得他跟时远很像,为什么偏偏连芬芬也是。
很轻很轻的一句话,赵芬芬却猛然抬头,望向对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慌张:“你,你认识时远?”
骆宁不做声,赵芬芬却肯定了他的回答,只能揣度着追问:“你们很熟吗?”
骆宁垂下眼睑。
却听赵芬芬继续道:“他,他有在你面前提起过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话。
“他有说些什么吗?”赵芬芬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了,紧紧揪着骆宁的衣角,连心跳都猛然加快:“他是不是……”
“够了!”骆宁猛地甩落赵芬芬的手。
两人俱是一愣,骆宁从没有用这么生硬的口吻对她说过话,赵芬芬这才觉察,自己刚刚的反应,好像是有些过分了。
沉默在两个人中间蔓延。只听得风敲窗户的声音,窗台上的绿萝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熠熠光辉,越发显得碧绿苍翠。
“好了,我该回去了,爸妈还等着我准备晚饭呢。”
骆宁勉强扯起嘴角,想要将刚刚的尴尬遮掩过去。
走到门口时,还是回过头来,不舍地看了看赵芬芬的背影。
心底的沮丧,以及被欺骗的痛恨,一起涌上心头,一阵酸涩,却始终没有办法去责怪这个人。或许他最近也该静一静了。
赵芬芬一个人面对着卧室站着,末了捡起地上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擦干净,锁进抽屉。
抬头望望空旷的室内,一时间仿佛失去了主心骨般,整个人软软地倒下来。
时远。
骆宁。
A市车站。依旧是人头攒动。闹哄哄的声音,听到骆宁耳里,仿佛变成刺耳的嗡嗡声,直震得耳膜疼痛。
“芬芬怎么又不过来,”沈言维坐在候车厅里,第N遍抱怨,“我们都要回去了,这孩子都不来送送我们吗?”
骆宁眼底挂着浓重的青黑,闻言抬头努力地想扯起一个笑,却没成功。
“芬芬忙,等有空的话,我带她去看你们。”
“这时候不都应该放假吗,她是老板,怎么还这么拼命呢,”沈言维不迭地唠叨:“小宁,你回头可要好好管管他,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家庭,事业什么大可不必太在意。还是身体要紧啊。”
“是不是啊老头子。”
沈言维一胳膊肘拐向骆海彬,老实巴交的男人只能又是点头又是哈腰:“是是,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老爸脸上笑得都快开花了,咧着一口白牙,仿佛听着沈言维的声音,就觉得是天大的幸福。
骆宁看着这一切,突然有些羡慕起自己的父亲,可以一心一意,疼爱一个人的感觉,一定很幸福吧。
不知道他,可还有这福气,跟芬芬一起走下去。
“好了,车子要开了,我们也该走了,”沈言维接过儿子手里拎着的箱包,一拍他的肩膀:“好了,别这么无精打采的,反正离年假也不远,别舍不得我们了,你自己要保重身体知道吗,工作不要太拼命。”
“嗯。”
“有什么事记得给家里打电话,平时跟芬芬多出去走走,培养培养感情。”沈言维整整儿子的衣领,仿佛儿子才是那个即将登车远行的人,极尽所能地发挥着每个母亲唠叨的天性。
“嗯。”
“儿子好好干,当老爸的没什么本事,但会一直支持你的。”连沉默寡言的骆海彬也拍拍儿子的肩膀,一瞬间,让骆宁的心中涌上莫名的沉重。
“我们走了啊,拜拜。”
骆宁冲二人摆摆手,看着他们渐渐没入人潮中。
沈言维又蹦起来,一边使劲挥手,一边大喊:“好好把握芬芬啊,乖儿子,老妈等着抱孙子呢!”
看她笑得开心又满足,骆宁也被顾不上在意旁人的眼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