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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把叶岑拉起来,不说话。然后侧身绕过他就往房间里走,却被叶岑一把拉住,扣在怀中,他将头埋在她的后颈,闷闷地道:“不让你走。”
怀里的人侧面看去有种单薄凌厉的美,纤纤细骨似水柔情,笑起来春日般朗朗霁霁,仿佛多少爱恨都抵不过一身傲气,无论吃过多少苦,涉过冰雪就能轻易释怀。这样的女子懂得欣赏的男人不多,爱上了却能要人命。
叶岑低身道:“为了爱人放弃所有固然是爱,但为了所爱的人去征服一切才是我爱你的方式。”
君临微微一笑:“确实是你的方式。”
叶岑苦笑道:“对不起。左桐为你付出了生命,无论我给你什么都显得微不足道。所以我怕。”
“所以你才想让我以为你为了我不惜失去一切?”
“对不起,想要你的欲望太强烈,是我卑鄙,我想要赢过他,却只有输得更多。”
君临缓缓转身,只是叶岑的眼睛:“你不需要这样。”她微笑着接着说,“不要在我面前伪装。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剩下的由我来判断。不要怕给我的太少,是多是少,都由我来判断。”
叶岑伸手抚上君临的脸颊,微笑道:“知道了,我不会再想着征服你,不会再害怕让你看到最真实的我。”因为我早就已经是你的俘虏,任何挣扎都只会越陷越深,任何伪装在你面前都是徒劳。
君临灿烂一笑:“谢谢。我明白这对你来说有多难。”
本质上他们都一样,一直清醒理智地拼尽全力用头脑在生存,几乎已经忘记如何跟随自己的心。就像她当年面对左桐一样,理智告诉她这一步不能跨过去,所以那一季的灿烂永远盛开在了无法达到的彼岸。
如果今天叶岑面度她表现出的是霸道、冷漠,高傲中的任何一种面貌,她都可以挣脱,但偏偏他是温柔的、坚定的、坦诚的、甚至固执中带一点孩子气,叫她不得不轻易释怀,同时也重新审视自己。过去的君临无论心智或能力都不够,但现在她确定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听从自己的心意向他走去。
君临摆出颐指气使的样子对着叶岑笑:“我饿了,你做饭给我吃。”以后她也会学着不去掩饰自己对他的需要和依赖。
叶岑没想到这么快就雨过天晴,睖睁片刻后才道:“小怪兽很荣幸能投喂奥特曼。不过,你真的信我了?”
“我是相信爸的眼光。”虽然语气听起来像赌气,但君临明白既然君和能跟叶岑签下这样一份股份转让合同,说明他相信叶岑的人品。
“今天晚上能不走吗?”某人开始得寸进尺。
“我这段日子还是得搬回家去住。”
“我知道,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
“那好吧。今天白天跟几位叔伯一道议定了讣闻,明天我还要出面通知重要的亲友和政商界人士。”、
“嗯,日后这些人你还要打交道,这是应该的。”季昀的丧礼也是这样过来的。不过好在她已经答应晚上不走了。叶岑松开君临道,“罗姨不在,家里没菜了,我去楼下的超市买点,你休息会儿。”
“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叶岑摸摸她的头发:“你看起来很累,乖,好好休息,想吃什么?”
“可以点菜吗?”
“当然可以。不过太烦琐的我们以后做,今天有点晚了。”叶岑知道君临的胃不好,挨不得饿。
“我就问问,你看着办吧。”
叶岑去超市不过二十分钟,回来的时候发现君临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从卧室里拿了条毯子给君临盖上,然后开始准备晚饭。
君临是被饭香馋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茶几上放着白玉翡翠似的生菜鱼丸汤,金灿灿的牛肉鸡蛋玉米炒饭,还有红艳艳的大明虾。
“我睡了多久?”
“大概一个小时。”叶岑微笑着配合君临孩子一般深处的双手,微微将她拖起来。
君临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再梳了梳头,然后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你效率真高。”她不怕烫地喝了一口汤,赞道:“大师水准,看起来清汤寡水,居然那么鲜。”
“这你就要谢谢罗姨了,她才是大师,她用鲜贝、老母鸡还有一些别的食材把鲜汤熬得跟茶水一样清,然后一块块冻在冰箱里。这汤就是用她的独门秘制高汤烧的。”
虽是借花献佛,但不难看出叶岑神情中透出的得意。
“罗姨果真是宝贝。”这年头要藏一个好厨子在家里,实在不易。君临又尝了一口炒饭,“好香,我小时候不喜欢吃葱,现在却特别喜欢葱香。你放的是甜玉米。”
“嗯,同样的牌子,美国便宜多了。”
“你买东西也计较价格?”君临笑着调侃。
“我那时跟叶宜同时出国,我们在同一个城市,但不同校,平时也没有往来。也不知道她对我爸说了什么,反正有段日子,他掐断了我全部的生活费。”叶岑漫不经心地说起过去,给君临盛了一碗汤。
君临却听得饶有兴味:“后来呢?”
“后来我洗碗,端盘子,送报纸。。。。。。都没干过,我妈给了我一笔生活费。”叶岑说得一本正经。
“纨绔子弟,听起来一点都不励志。”君临忍不住地笑,不过她还是中肯道,“其实功课那么重,你要是真的自己扛,学业也毁了。”
“不过我总觉得那不是理由。”一顿,叶岑看着她,认真道,“就像我为了得到你而不择手段并不是理由。”
君临淡淡一笑,指着流理台上的玫瑰问:“花是为我买的吗?”
罗姨不在,叶岑并不像一个会买花装饰家居的人,何况是这样铺天盖地的架势。
“是。”叶岑的目光落在那几枝雪山玫瑰上。
“那我原谅你了。”君临做出宽宏大量的样子仰头道。
“是被我的蛋炒饭收买的吧?”叶岑收回目光,用筷子敲了敲她快要见底的碗,取笑道。
“我真的很饿。飞机上没怎么吃东西,昨天还有今天,两天了,我到现在才算正经吃点东西。”
叶岑心疼她,叹息道:“你接手公司以后只会更累。”
吃过饭,两人一起窝在沙发上看新闻。君临把头枕在叶岑腿上,“你说我适合管理一个企业吗?”
“还是先想想怎么打赢眼前这场仗。”叶岑毫不客气,一针见血。
君临也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站稳脚跟。一旦在董事会获得绝对的话语权,高管的生杀去留一手在握,需要的只是正确的决策和知人善任,接下来的事反而顺理成章。再不济,可以找人管理,其实这种企业管理模式在国外反而更普遍,但眼前的这一段,她一点把握都没有。既然毫无头绪,君临决定先养足精神再说。
叶岑听不到君临接话,低头一看,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他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然后把电视开了静音看字幕。也许是因为太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叶岑也睡着了。
叶岑将醒未醒间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只感觉怀中的人弓起了身子,模糊中好像还听见她呻吟了两声。他睁开眼睛,看见君临紧皱着眉,缩在他怀里,双手盖在肚子上。
“怎么了?”叶岑轻轻摇她,以为她做噩梦了。
“胃疼。”半梦半醒间,细碎的呻吟逸出她的唇。
“你的药呢?”
“吃完了。”君临睁开眼睛,“肯定是因为之前饿过头,刚才又吃东西才疼的。”
“我去给你买药,等着。”
君临坐了起来,一看挂钟:“都快凌晨两点了,还是别出去了,这会儿哪有药店开门,过会儿就不疼了。”
叶岑摸了摸君临微凉的脸,安抚道:“没关系,我去附近转转。”
君临看着叶岑抓起车钥匙一阵风似的出去了,便用电热水壶烧了点热水喝,然后坐在沙发上等他。
一等就是一个小时。听到门口的响动,君临连忙站起来走过去,叶岑进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胃药。
君临靠近他,感到他身上散发的凉意,轻声埋怨:“外边冷吧?也不穿件外套。”
叶岑身上穿着那件她喜欢的柠檬黄马球衫,在深秋的凉夜太单薄了。
“不冷,快吃药。”刚才一时情急,连钱都忘带了,更别说外套。
“药哪里买的?”
“我车开到老远都找不到药店,只能去找莫子航。他气得鼻子都歪了,把所有的胃药都一股脑丢给我,然后把我轰了出来。”
君临科吞了药,笑道:“哪有你这样半夜三更到人家去扰人清梦的。”
“你不懂。他现在金屋藏娇,火气大是因为欲求不满。”
堂堂叶大少也会八卦。君临不由得好笑:“那就更难得了,他不打你已经很是客气的。”君临放下水杯,环住叶岑的腰,“我给你暖暖。”
叶岑想推开她又舍不得,只得任凭她贴紧,口中却道:“撒手。”他身上还没暖过劲儿来,胃痛的人受不得凉。
君临却圈得更紧了。
三天后,君和的火化仪式庄严简洁。不少商界名人还有君和生前挚友前来吊唁,为君和扶灵的都是地产界乃至整个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
君临还是第一次经历如此大场面的迎来送往,饶是她记忆力超群,靠这两天恶补的人际关系也有临阵卡壳的时候。幸亏整个丧礼,丁鹏都影子一般站在君临身后,提醒她来人的姓名,社会关系,跟君和的交情,以便君临及时应对。
相比之下,蒋梦跟君晓棠反而极少出面应酬,都只是作为家属被动接受一些诸如节哀顺变之类的安慰语。
因而叶岑踏入灵堂时不免听见这样的议论:“难道君临本来就是君老的亲生女儿?不然怎么会由她主持大局呢?”
“我看未必吧,君晓棠不是怀孕不方便吗?”
“那为什么连生意也交给了君临?”
……
叶岑到棺木前献了花,走到君临身旁,却并不看她,而是径自对她身后的丁鹏便出手道:“你好。我是叶岑。”
丁鹏虽然年轻,但跟随君和多年,也算见惯了场面的人物,却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情况,不过他素来机变,当即微笑一下:“丁鹏。君小组是我的新老板,请您多多替我美言。”随即他对君临欠了欠身,便大步走开,只在不远处盯着君临身边的动静。
叶岑也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左顾右盼掩饰道:“抱歉,来晚了一点,路上堵车。”
因为暴雨的关系,好向个地铁口都已经被迫关闭,繁华路段的地面交通一片混乱。
“没关系。谢谢你今天出面帮我立威。”君临说的一半是玩笑,一半是事实。叶岑今天露面,对稳住股东,以及让外界对君氏重拾信心将起到很大的正面作用。对刚才的一幕,君临只作不知,放在心里玩味的时候却不由得一甜。
叶岑没有说话,握住了君临时的手。他俩在人前一站,一个沉肃冷峻,一个沉静干练,应对往来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君晓棠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格外刺眼。这几天林志荣都早出晚归,对她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君家的事,他一概不闻不问。就连昨天产检,林志荣都不陪她去,说是公司很忙。今天也一样,早上她好说歹说地求他出席丧礼,如果他不来,她面子上会很难看。可林志荣只是把她送过来,勉强待了二十分钟,便说要出去透透气,结果一去不回,打他手机关机。当初君和激烈地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