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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许多平时不怎么跟君临有交集的同学主动过来问她该怎么写作文,尤其是班里两个偏科数理化很厉害的女生抓着她提了许多问题。
君临想了想,只有一句话回复:“多看课外书。”
“这也太笼统了,那么多功课,哪有功夫看闲书。”
另一个女生见半天问不出所以然来,便有些急了:“她不愿意说就不说呗,何必糊弄我们呢。她理科成绩也不差。又不是左桐那样的天才,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精力兼顾,还有时间做课外阅读。别是诓我们的吧。算了,不问了,咱们走。”
苏浅嗤之以鼻地对君临道:“别往心里去,这根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阅读兴趣当成考试工具,把文学爱好当做课外阅读的人,是不会理解读书的乐趣的。”刚才那个出言不逊的女生叫钱维丽。她其实学习成绩非常好,却从来不肯把自己的笔记借给同学,但嘴上不会直接拒绝,只一味搪塞。校长老强调要培养竞争意识,如果所谓竞争意识都这么狭隘的话,苏浅宁可企盼永远不可能到来的世界大同。
“你知道的,写作并没有什么所谓学习方法,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写作是长期积累的过程,不是靠背几篇范文,学几个成语,一朝一夕就能成就的事。学好数理化需要悟性和灵气,文字的领域也需要。
君临此刻一无所察,这张全年级人手一份的作文卷子,除了让同学误会她藏私以外,还给她惹下了别的隐患。
比作文成绩更出乎意料的是,君临的数学突飞猛进,一下子从班里的中游进入前五名。英语、语文、物理三门功课都是全班第一,化学和政治也不差。总分全班第三,全年级第七。
午休的时候,君临和苏浅一起去洗碗,在大厅里看到了红榜。
苏浅只瞧了一眼,便道:“这下终于放心了。左桐还是遥遥领先的榜首。而你顺利杀入年级前十。估计就算谣言再离谱,学校也只会冷处理。”左桐的数理化都是满分,一般人根本无法撼动他的江湖地位。
“上午去洗手间,我也听见议论了。好像这次的成绩坐实了我利用左桐当私人家教的罪名。”自从一班传出流言后,君临跟左桐都没有刻意回避跟对方交往。只是考试周不上课,两人又不同班,接触少了,本以为流言会平息下去,没想到却愈演愈烈。
苏浅道:“别理她们。不被人妒是庸才,如果没人议论,做人得失败到什么份上啊。”苏浅这次考得也不错,对物理竞赛心态也比较放松,跟沈辉又雨过天晴,因而心情很轻松。
君临笑道:“为了你这句话,放学后请你去必胜客下午茶。”一顿,她接着道:“我去一下语文老师办公室。”
苏浅雀跃道:“好啊,我最喜欢他家的雪域蛋糕。”随即作谄媚状:“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老师说有事,我也不知道什么事。”
“那好,你去吧。”
君临进了语文教研组,一眼就看见窗边立了一道颀长的身影——叶岑。
语文老师笑容可掬地招呼君临过去:“是这样,全市要举行高中辩论赛。我们教研组通过讨论觉得高二、高三的同学课业太重,所以由高一出两个辩手,再加上叶岑。你的议论文写得很好,叶岑又推荐了你,所以我就把名单报上去了。比赛的流程和细则,一会儿等刘真来了,由叶岑向你们细说。”
君临心中一跳,问道:“是八班的刘真吗?”上次贴年级白榜,君临特意留意了她的班级。
“是啊。她是八班的语文课代表,是苗老师推荐的。”考虑到刘真其他科目的成绩都处在中下游,有老师对她参赛提出异议,但因为刘真本人对这项比赛很积极,加上苗老师力荐,最后语文教研组还是通过了由她参赛的决定。
君临知道苗老师是八班的语文老师,排除同名同姓的微小可能,多半是她错不了。君临当即道:“老师,我还要参加物理竞赛班,恐怕力有不逮。”这虽然是一个锻炼的机会,但君临目前只想集中精力主攻物理。更重要的是她想回避刘真。
语文老师立刻道:“我明白,物理竞赛要是拿到名次,就会跟叶岑一样被保送。相比之下,辩论赛的影响力就差多了,除了荣誉之外对升学并没有实质上的帮助。但是,话说回来,我们学习知识并不是为了升学,还是不要本末倒置才好。再说了,你是女孩子,参加辩论赛这种带有表演性质的比赛才更容易出风头,物理竞赛却很难出成绩。”语文老师说这些话显然是憋着一口气在的,如今学校重理轻文的风气也未免太盛了些。
语文老师的话虽然听起来功利性很强,但君临也必须承认她说的大部分符合实际情况。既然老师的意思已经相当明确,君临无法再推脱,便道:“好吧。我尽力而为。”
刘真进来的时候,君临心里一沉。果然是她。
语文老师看他们三个臭皮匠已经顺利会师,便把权利下放给了叶岑,让他负责讲解比赛细则,制定训练的时间安排等。
君临跟着叶岑走到了流园的枫树林边。午后阳光正好,照着一潭清溪,数枚流丹。
再一次面对叶岑,君临并没有久违的亲切感,相反,她心存一丝戒备。他们除了那次算不上愉快的泼茶事件后根本没有半点交集,叶岑根本不清楚她的口才和思辨能力,就向老师推荐她参加辩论赛,这让君临不解。
叶岑道:“比赛细则你们自己看一下就可以。去年的比赛我参加过一次,我们可以先把去年的题目当成日常训练,感受一下比赛的节奏。”
刘真道:“要不今天放学后就开始吧?比赛在两个月后,算起来时间也不多了。”
君临道:“今天我已经有约了,明天我要上物理竞赛班,后天可以吗?”好不容易熬过期中考试,她今天想放松一下。再说,这场比赛有赶鸭子上架的意味,君临本能地并不热衷。更重要的是,虽然君临不确定刘真是否已经认出了自己,但她很清楚自己还没有做好面对刘真的准备。
“可以。”叶岑答应得很爽快。既然已经开局,何必急于一时。
苏浅答应君临的邀约,除了想念雪域蛋糕,主要还是有话跟君临说。
两个女孩儿点了单,苏浅道:“我去一班问过,好像流言就是从秋游以后才传出来的。”初中时跟苏浅关系不错的一个女孩就在一班。
君临见她欲言又止,直截了当道:“你怀疑君晓棠?”
苏浅点头:“不止是她。”那天欧阳丹对君临的敌意也很明显。
君临思虑片刻道:“我知道君晓棠为什么这么做。”一顿,她直视苏浅的眼睛轻声叹息道:“因为她才真正姓君。”
“什么意思?”苏浅不确定自己是否正确理解了君临的话,有些惊疑不定。
“她是我姐姐,但没有血缘关系。我妈嫁给了她爸,我改了姓。”
苏浅倒也佩服君临能把这几句话交代得如此言简意赅,语调十分平静轻缓。她听完后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谢谢你告诉我。”苏浅明白这代表一种信任,她自然不会辜负。
“估计这事瞒不了多久。”且不说刘真这颗地雷会不会炸,单单君临跟君晓棠同校这一点,她们俩的关系就不是双方都想低调就能不被扒出来的。君临之所以配合君晓棠隐瞒,不过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
这时候蛋糕和饮料上来了,苏浅道:“先吃东西吧。吃饱无大事。”
君临笑道:“苏姑娘这么豁达,最近果然春风得意。”苏浅因为沈辉生出的情绪起伏,君临都看在眼中。这就是苏浅所说的受制于人吧。君临不想也不能陷入这种情绪,尤其当她还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
☆、噩梦
物理竞赛班下课后,君临转头对左桐道:“你等我一下,我回教室放东西。”
“好。”
校园里不能骑车,左桐推着车跟君临一起走在银杏树下。金色的落叶铺满了通往校门口的大道,让君临想起前程似锦这个词来。
“真不巧,这次初赛就抽到二班。”
“足球联赛?我一定去看。”
“本来还指望你给我加油。”炎辰知道抽签结果的时候就说左桐手气背得不能再背了。左桐没领会,炎辰就详解开了:“如果君临给你加油,我会鄙视她。如果她给二班加油,我会鄙视你。”
左桐将炎辰的鄙视论转述了一遍,君临听了笑问:“比赛具体哪天?”
“下周四。”
“我尽量来吧。辩论赛莫名其妙落到我头上,也不知道会被怎么折磨。”
“有那么可怕吗?”
其实竞赛本身没什么可怕的,相反,如果组员不是那两个人,君临也许还会跃跃欲试。或者假使刘真不在,单单一个叶岑,君临也不会有被套上枷锁的感觉。她也希望自己只是杞人忧天。
君临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便道:“听听这个。”边说边将MP3递给左桐。
左桐听了片刻,摘下耳机。
“嗯。这首歌是Sting唱的,叫《Shape of My Heart》,《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的片尾曲。”那天中午看过《星球大战》以后,君临就上网下载了这首歌。
“是一部电影?喜欢?”
君临点头:“这种片子学校是不会放的。”在教育工作者的眼中,这部电影也许只剩下暴力和不伦之恋。
“为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
到了书店,君临坐到老位置上安静地学习,耳机反反复复地播放着《Shape of My Heart》。
等左桐忙完一阵子,才坐到她对面:“要不要对答案?”之前的竞赛班进行了复选,左桐觉得有几道题虽然谈不上非常难,但有好几个陷阱。
君临摇摇头。她做了充分的准备,反倒不急于求得结果。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这次准备得很认真,所以……”也许急于想知道结果的人是他自己。每次竞赛班上课,左桐一抬头就能看见前排的君临,让他觉得很安心。
“我明白。”
“关于那些传言,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都清楚事实根本不是那样。”
君临微笑着点头:“对不起,让你成为八卦人物。”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君临连累了左桐。不过只要学校不干涉介入,君临根本不会把这些指指点点看在眼里。不管怎么说,跟蒋梦嫁给君和的时候的比起来,这种流言的杀伤力简直不值一提。君和的前丈母娘当着所有来参加婚礼客人的面,掌刮新娘蒋梦,指着鼻子骂蒋梦是小三,克死了君和的前妻,还咒骂君临是拖油瓶,将来也是个狐狸精。君临至今还记得同为花童的君晓棠当时看她恨之入骨的眼神。
左桐摇头表示不在意。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扁扁的纸盒:“不要太感动。这是我跟炎辰为比拼演技去卫生室拿的。”其实他倒希望谣传是真的。
君临接过一看,是治胃病的中成药:“你们俩装病弄来的?谢谢。”她平时吃的就是这种药。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左桐站起来道:“我去忙了。”
左桐下班后,君临站在自行车旁等着他开锁,忽道:“后轮没气了,这里有打气的地方吗?”
左桐捏了捏车胎:“还真是。这里是高档商区,恐怕找不到。没关系,我先送你去车站,回家路上就有修车的地方。”
“好。”
于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