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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游-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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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汤小米还活着!”顾宁打断他的话。哨兵、刑警和复查现场的警员都被一击毙命,但与裴安民打过照面的汤小米却毫发无伤,这不合理。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落着,在路灯光晕下分外清晰,像一场沉默的哀悼。
  事情发展到这里,所有案件似乎都可以串联起来,又似乎仍有疑问。如果裴安民回来只是为报仇,何必非要杀害无辜军警;如果他真的越过这条底线,又怎么会单独放过汤小米?顾宁坚持着:“这里面有问题。”
  “你有证据吗?”齐治平皱眉看他,神情渐趋凝重,“顾宁,你这是在同情凶手。案子必须由证据来决定,而不是主观臆测。”
  顾宁沉默着,似无意与齐治平就这个问题争论下去,半响只皱眉说道:“还是等技术科的报告吧。”说完停顿片刻,又道,“有件事不知道你查没查着,王娇的先天性心脏病,当年就是在栖梧山人民医院接受的全程治疗,医院承担了所有手术费用。”
  一对老实巴交、为孩子治病而焦头烂额的父母,忽然变成拐卖邻居孩子的罪犯,而他们女儿却在此后幸运地得到医院帮助。这其中的际遇与拐点在哪里,不难猜想。“古队曾经为此探视过王良夫妇,但他们始终保持沉默。你若觉得有必要,可以再找吴晓娟谈谈。当然,你若就此认定这就是裴安民的杀人动机,我也无话可说”
  “谢了。”齐治平听罢点头,“栖梧山医院,是时候借着案子好好查查了。”夜色已深,只听得窗外风声飒飒,再也分不清雪是否还落着。顾宁凝神看着那隔开窗外严寒和屋中暖意的薄薄一层玻璃,突然觉得像极了棋盘上的楚河汉界。
  玻璃上水雾积得重了,渐渐有大滴水珠从窗面滑落,借着不断汇集的重力,一路向下,开疆拓土。开门声响起的时候,齐治平正对着技术室的玻璃窗出神,倒是把毫无准备的李智下了一跳:“大半夜的,来也不说一声。”齐治平回过头来,只见李智打了声招呼,正色道,“我这儿刚把顾宁他们送来的检材弄完,正要去找你呢。”
  技术室虽离刑警队不远,但能让李智特意跑一趟,必然是检出了对案情有重要影响的信息。齐治平忍不住催促:“怎么了?”
  屋内灯光落在积满水雾的窗上,乍看去好似河汉群星,李智的声音响起,简明扼要:“劫枪案现场足迹与顾宁那边绑架案取回的足迹不匹配,但是两者都出现在栖梧山院长办公室。”
  足迹不能匹配,说明案件里出现了被忽略的嫌疑人,侦查的重点很可能因此调整。齐治平拧起眉头,下意识里有些抵触:“两份足迹样本都是42码,胶底鞋,足迹推测为受过军事训练的中年男子,怎么又不匹配了?”
  “根据顾宁提供的成趟足迹,我和之前的材料做了个步幅特征对比。”李智说着把手中卷着的几张纸递过去,“六项指标里除右步长和右步角均差值在1。5以内,其他皆超过上限值。最终隶属度0。073,远小于阙值0。65,不能做同一认定。”
  数据做不了假,事情很明显,案发现场有一个人在身高体重甚至经历上都与裴安民颇为相似,以至于警方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都将他与裴安民混为一谈,但步幅分析终于还是让他现了形。
  齐治平顺手接过报告,并没有展开来看,只是无意识地在掌心敲着:“还真让顾宁说着了。”窗外夜色落进眼底,蔓延扩展,渐生成一片无底的深渊,“六个死者,一起绑架,两个嫌疑人,这回麻烦了。”
  “你的材料还在处理,回头我再对比一遍每个现场的物证,争取给你们串并案提供依据。”见对面直皱眉头,李智好意说道。
  “知道了,多谢。”齐治平神色郁然地吐出口浊气。对面的办公楼早已漆黑一片,只剩下掩在丛木间的路灯,零星撒下柔和而单薄的光线,似羞怯少女,又似潜藏在暗处的迷蒙眼眸。
  他看着手表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挑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齐治平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也没给对方反应时间,径直吩咐道:“禾苗,把魏可道和秦楠他们都叫回来,重新开个会。”
  这个时候队员们也都没休息,很快便聚齐在会议室里。窗帘拉紧,微黄的灯光如滴入水中的墨迹,迅速充斥了狭小的房间。齐治平看了眼身后白板上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案情线索,头疼似的皱起眉头,索性往后一仰,将转椅转了半圈,重新面向围坐在桌边的众人。
  柔和的光晕笼罩着每一个人的面容,却并没能缓和空气中紧张的气氛。距离一零四劫枪案立案已经两天,案情没有什么进展,反倒又接连死了几个人,一时之间,整个警队都的氛围都一如兖中这骤然跌进零下的气温。齐治平环视一圈在座的警员,目光忽然一闪,探身弯向旁边的秦楠,问道:“魏可道呢?”
  “在路上。”警员们还在切切私语,秦楠欠着上身,抬高声音应道,“老魏在荥台碰上个倒卖枪支的案子,打电话的时候刚从那面往回赶。”说着看眼手表,又道,“估计没那么快,齐队,要不不用等他,先说吧!”
  魏可道是兖中刑警队颇有资历的老警员,熟悉本地情况,人也踏实稳重。齐治平查子弹这条线本来也是存了几分碰运气的心理,事情交给他,至多不过是没有进展,断然出不了什么差错。
  齐治平心中有数,略一点头,立起笔敲敲桌边,示意大家安静,接着便开口说道:“1月4日凌晨三点,兖中军区一哨兵在军区东门遇袭,配发的56半自动步/枪被抢,枪内无子弹,现场没有留下其他痕迹。约一个半小时后,三条街区外,兖中开发区分局夜归的刑警被杀,64式手/枪丢失,内有七发子弹,现场五十米外采集到凶手成趟足迹。法医鉴定两人皆被一击毙命,地点集中,手法相近,怀疑为同一人作案。”
  一气说罢,齐治平停顿了一会儿,换口气继续接道:“当晚九点,复查刑警遇害现场的警员李峰遇袭,附近留下凶手一枚完整脚印,一片碎指甲。足迹与先前成趟足迹系同一人,但是提取的DNA库中没有记录。今晚七点半,栖梧山医院院长崔皓夫妇被人枪杀,凶手用一把64手/枪,同样是明显受过训练。”
  “齐队,我今天走访开发区分局,遇袭刑警的配枪之前撞针歪了,调修的时候击发过两枚子弹,我送给技术室做了个比对,膛道、拉壳等射击弹壳痕迹误差不超过0。01毫米。可以确定杀死崔皓夫妇的枪,就是4号丢失的那把。”听齐治平说到手/枪,禾苗连忙起身补充,“如果枪支没有易主,那么最后一起枪案和之前两起应该是同一人所为。”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齐治平点头肯定了一句,转身看向白板。标注的线索中再没有什么值得特别点出,他抿唇沉默了一会儿,上身前倾,曲肘撑着桌面:“我要向大家承认错误。这几起案子附近监控中都出现了一个身穿灰色面包服的男人。大家想必也听说了,一队现在在查一起涉及旧案的绑架杀人案,他们嫌犯的体貌描述与我们的嫌疑人非常相像,且也出现在栖梧山医院现场。我一度先入为主地认为此人就是几起案子的元凶,但最新的痕检结果表明,抢枪案提取的足迹并不属于他。”说到这里,齐治平有意停顿了稍许,声音愈加沉肃,“也就是说,我们当下面对的是五起案子,两个关系不明的嫌疑人。”
  灯光轻微闪烁着,桌面光滑如镜,映出一圈圈光晕,斑驳陆离,像都市夜里变换莫测的霓虹。“……现在我们需要调整侦破思路,重新分析线索,所有的推断必须有证据支撑,宁缺毋滥。”
  魏可道带着一身寒气推开会议室装了磨砂玻璃的侧门时,齐治平最后一个音节刚刚出口,像是让这乍然席卷的寒气冻结,脆生生地跌落进一片寂静中。屋内安静得有些过分,魏可道向四周扫了一眼,迅速在齐治平旁边的一个空位上坐下。还没等他坐稳,齐治平的声音就追了上来:“什么情况,怎么一下午都不接电话?”
  让齐治平这么一问,魏可道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在。似为掩饰这份尴尬,他低咳一声,压下声音解释道:“我办成卖家查黑市枪弹,让荥台那边的兄弟给扣了。”
  听见这话,齐治平一拍魏可道肩膀,不由失笑:“我说,谁这么不长眼,就看咱这长相,那也是正气凛然啊!”
  “嗐,齐队就别打趣我了!”警员们正三三两两地讨论着案情,并没人注意这面。魏可道说了一句,旋即正色:“荥台打掉了一个倒卖枪支的团伙,据其成员供述,四号下午曾有人通过他同时购买了7。62mm的手/枪弹和步/枪弹,那人还说那买主一米七出头的个,练过,不是个善茬。我怀疑可能跟眼下的枪案有关。”提到的子弹正是两起案件被抢枪支的适用弹型,其潜在联系不言而喻。魏可道说着取出一张打印图像摊到桌上,“我让那面帮忙弄了份买主的模拟画像,还没来得及找人。”
  这俨然是预料之外的惊喜,齐治平直勾勾地盯着魏可道看了一会儿,猛地挺直腰身,一把夺过画像。画像上的是个面庞瘦削的中年男人,眉毛有些过于浓重;眼睛不大却亮得厉害,目光似一柄利剑,仿佛随时能穿过纸面将人刺透,紧抿的唇峰昭示着主人刚硬的性格,也为整个人添上几分挥之不去的阴郁感。
  齐治平皱起眉头,心中隐约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搜遍脑海中的每一寸角落,又不记得曾与这样一个人打过交道。当下定了定神,果断抛弃这一念头,径直吩咐道:“你立刻带几个人去查,把他的底儿摸清楚。”
  会议室并不宽敞,关门闭窗,又供着暖气,坐久了只觉燥热难耐。齐治平敞开衣怀,扭头望着白板出神。略微泛黄的底板上,一道道浓淡不一的笔迹落进眼底,仿佛也被这膨胀的空气挤压,缓慢地扭曲旋转,幻化成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魏可道没让齐治平等得太久。齐治平开完会从技术室绕了一圈回来,画像中人的基本信息就被送到了面前:邹凯,济邱邹庄人,75年生,曾为武警特警,98年因误杀人质被开除,此后做过买卖,当过保镖,但都不得志。
  估计齐治平已经将材料看得差不多,魏可道清清嗓子,补充说:“这个邹凯00年的时候曾因涉嫌故意伤人致死上了济邱公安分局的协查通报,但是一直毫无音讯。”说着停顿片刻,像是有所疑虑,“齐队,你看——”
  “要,当然要。” 齐治平已然猜到魏可道要说什么,应得毫不犹豫,“顾宁他们不是在找裴安民吗?也不差一个邹凯了。”

  第十七章·暗浦潮生

  针对新的情况,齐治平重新制定出一套行动方案,回到警队办公层已是下半夜。想到顾宁可能还睡着,不欲打扰,便盘算着在外厅开盏小灯凑合一下,谁想刚踏进大厅,就瞥见一线光亮透过办公室门的磨砂玻璃悄然泻出。
  顾宁显然醒来有段时间了,此刻正坐在桌前翻看攒下的材料。齐治平也不客气,随手捡了一本,胡乱翻着:“怎么不睡了?”说着仔细端详一下那人脸色,又道,“没睡好?”
  顾宁勉强笑笑,起身去门边接水。杯底热水放得太多,再接满凉水也无法下口,顾宁放下杯子,低头看着震荡不已的水面,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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