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溯游-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窗外正对着主干道,灯火通明,黯淡了夜幕里本就稀少的晚星。远望过去,街灯如龙、车行如流,灼目光华好似无数破天的利剑,刺穿浓黑夜色,落入眼底,却只剩下满目荒凉。

  第八章·天网恢恢

  冬日的阳光最是喜人,照在身上似三月春风,又似温软柔荑。百叶窗高高收着,天光明媚如豆蔻少女灿烂的笑容,透过大扇玻璃,洒满并不宽敞的办公室。
  齐治平被这光线刺得睁不开眼,下意识地抬手遮了遮。窗外建筑的投影连同阳光照射的轻微灼热感在躯体上渐次苏醒,他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办公室里睡了一夜。
  昨晚在堇苑小区走访结束,齐治平看着顺路,又独自去了趟通汇渠案发地点。倒非信不过魏可道办事,只是作为案件的主管人员,但凡能挤出时间,亲自跑一遍现场还是十分必要的。绕着城郊黑漆漆的土路转过一圈,来到警局楼下已是第二天凌晨,想想回家也不值得,索性就在队里将就一夜。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整个晚上梦套着梦,无一例外是那条背临渠道、漆黑得望不到头的小路,耳边水声时断时续,眼前人影隐约徘徊,不等探查清楚,却又被骤然逼近的车灯打断……醒来只觉乏累异常,脑子倒还记得是做了个梦,可要深想却又丁点儿都想不起来。
  齐治平懊恼地伸展了一下四肢,估计时间不早,打开房门向外一望,果然就见魏可道和禾苗两人排坐在靠近门边的办公桌前,目不转睛地审视着电脑上一段视频。
  听见开门声响,禾苗连忙起身招呼道:“齐队来了。”
  “就没走。”齐治平不甚精神地应了声,嫌两人见外般开口抱怨道,“有线索也不叫我一声。”
  “这不是看你睡着么。”魏可道笑着接了一句,见他盯着录像视频,也不耽搁,紧接着言归正传,“通汇渠附近的道路监控,禾苗刚从交通部门调过来。”
  齐治平闻言目光一亮:“那条路上还有监控?”
  案发地点在经六大道南段岔出的土路上。土路原是修经六路时为方便运送施工材料临时开的,大道建成后,一南一北贯通纬四路和纬五路,原本连接纬五西段与经六中段的小路便弃置不用,不过偶尔还会有几个熟悉情况的行人或车辆,为省时间从这里抄个近路。齐治平去的时候连路灯都没看见,更不要说监控。如今乍听这么一说,倒觉惊喜。
  见他这副反应,魏可道情知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怪我没说清楚。案发路段没有监控,但是附近主干道路上探头不少,正好把出事路段两段给包进去了。”按照规划,经六与纬四纬五两个路口处定然会有监控,主干路上每隔一公里设一探头。这样只要掐定三点,经过案发现场的车辆便一定会出现在视野中,理论上就能够通过计算筛选出来。
  齐治平抱手看了一会儿,皱眉问道:“所以呢,你们打算怎么找?”
  经过对现场的勘察,技术室已经给出了初步的痕迹鉴定。土路上的车辙印为四轮、两轴或三轴车所留,轮距1280mm左右,胎宽165mm,混合花纹,磨损严重,另外现场有银色掉漆。由此不难判断车型及颜色。
  听齐治平问起,禾苗慌忙接话说道:“根据技术室的分析,我们只需要查找当天夜里出现的银色面包车。”
  齐治平不置可否:“那怎么确定它一定经过事发路段?”
  “我们调取了经纬两个路口以及小路与纬五路相交处以西最近的监控,且划定范围中没有其他进出口。所以通过对三个点的监控,完全可以还原每一辆车在此区域内的行车路线。”
  按照禾苗的说法,如果车辆从纬五路西段而来,却没有经过经六纬五路口,则必然经过案发小路,同理亦然。即便车辆中途调转,也可以根据路口监控对行车方向即时间的记录,稍加分析,予以判断。
  这个办法齐治平不是没有想过。他点了点头,背手走到窗下,望着对面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首先肯定道:“理论上讲,是个办法。”阳光从云端跃出,划过他的面孔,勾勒出一个棱角分明的轮廓。“不过别忘了,经六路、纬五路都是主干路,纬四路虽然建的早,也是条大路,就算在晚上,这三处的车流量也不会小了,你觉得能找出多少银色面包车?”
  让齐治平这么一提醒,不但禾苗无言以对,连魏可道也意识到问题所在:车流量大意味着工作范围的扩大,一一择取必然耗时费力,很可能在得到有效结果之前,便错过了最佳时机。
  禾苗却还不明白,仍旧说道:“大不了我依次穷举呗!”
  “我要效率。”齐治平哂然一笑,屈指敲敲窗框,“有这功夫,罪犯早跑了!”
  现场留下的线索少得可怜,昨天开的案情分析会也不过是简单介绍情况。齐治平本就没给出主意,此刻说这话未免让人觉得求全责备。禾苗心有不悦,咬唇回了一句:“那齐队你倒是支个招啊!”
  齐治平没有立时回答。他的目光沿着被阳光照亮的窗框逡巡了几圈,忽地一挑嘴角,插着裤兜慢慢踱起步子:“死者死亡时间为零晨六点十五左右,从小路到三个摄像头至多十分钟车程,给我调六点到六点的监控。”
  “半小时?万一凶手早就在路上等着呢?”出于谨慎,魏可道额外提醒了一下。齐治平却只是语焉不详地扔出句“先查着”,扭头便将所有注意集中到那不大的屏幕上去了。
  半个小时的视频打着快进,很快播放完毕。禾苗在纸上简要记录下每一辆银色面包车的车牌和经过时间,正准备分析,一抬手就让齐治平摁了回去:“鲁BK5628,查这辆车的车主。”
  禾苗睁大眼睛,扭头看着齐治平,对方清了清嗓子,难得耐心地解释道:“监控里所有的银色面包车,只有这一辆来时是干净的,走的时候却沾了泥。”
  监控区域里,经六、纬四、纬五几条路都柏油马路,只有事发地点是条土路,还临着河渠,道路泥泞是经常的事——这些也是齐治平昨晚走了一趟才知道的。
  话音一落,魏可道立时反应过来。他祖辈都是兖中人,从小在这儿长大,又干了十二年的警察,几乎每一条街道的状况都了然于胸。如今反倒让齐治平提了个醒,不由赧然。
  禾苗虽未完全反应过来,但看两人神色,也不难猜出个大概,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却听齐治平先一步吩咐道:“这样吧禾苗,我和魏大哥查车,你转告秦楠别管那个数字了,你俩去察访一下,我市最近哪个医院有需要肾移植的病人出院或者转院了。”
  禾苗点头:“明白。”
  日头升到中天,明晃晃的光线滚落下来,似晴空海面粼粼的波光,又似出硎宝剑清冽的锋芒。齐治平有些恼怒地抬手挡住那刺眼的阳光,皱眉盯着面前的盒饭出了神。
  ——到底还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他和魏可道顺着车牌,倒是轻而易举地找到车主。车主姓郭,是个个体户,自己盘了家店面做些水果买卖。两人找上门去的时候人家还委屈得不行,一个劲儿重复自己当天外出进货了,根本就不在市区。
  看那人神态不像说谎,两人遂照他说的路线调取了高速路监控,果然看到一辆同一型号的鲁BK5628银色面包。汽车六点多过的城西兖邓高速收费站,距离案发现场将近两百公里,整整隔了一个市区,要在十来分钟内出现在城东的小路上,的确没有可能。
  车主牌照等证件一律齐全,显然当天凌晨在通汇渠肇事的是一另辆□□。于是两人重新调取事发地附近监控,顺着那套牌的银色面包一路查到市中心新桥花园附近。
  新桥花园是片开放式老旧小区,道路四通八达,基础设施陈旧且配备不全。车辆进了这里就像鱼儿放归大海,狡兔重回山林,要想查找出来可是难上加难。到这会儿,齐治平也没了办法,只得请该区的交警和巡警协助调查,又留下魏可道帮忙,自己先回队里。
  整整一个上午,从市中心到城西头,绕了个大圈又回到原点。齐治平心中不快,曲肘支在桌上,无意识地用筷子一下下戳着盒里的午餐,暗自盘算魏可道他们碰见肇事车辆的可能性有多大。
  想了半天,又觉得纠结这个念头实在没有意思,再看看餐盒里被自己戳的稀烂的菜,愈发没了胃口,索性把午饭一推,又拿了两个案子的材料来看。
  实物材料大多送进技术室,留下的都是照片和几样不甚重要的小东西。齐治平重新翻了几遍,依然毫无头绪。最后还是拿起封在塑料袋里的便签纸,对着光翻来覆去地看着。过了许久,他突然将袋子扔回桌上,抄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便问:“楠子,那个数字你查到什么程度?”
  电话那头,秦楠的声音委屈又莫名其妙:“齐队,你不是上午才说让我放下那个数字查医院吗?”
  齐治平皱皱眉头,语带不悦:“我就问你查到什么程度,又没要结果,啰嗦什么!”
  秦楠倒是习惯了齐治平的脾气,知道他是不跟自己人见外,赶紧回答道:“我查过Q/Q号、微信号、快递号……反正能想到的十位数差不多都试了。”说完还不忘向齐治平倒苦水,“我说齐队,你这可是太狠了,你上午要是再不开口,我都快被逼的去找彩票了!”
  齐治平自然无心听他抱怨,旋即打断道:“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这串数字是印在第二页上,说不定写到后面笔压变轻,漏印了一两个数呢?”
  “啊?”秦楠顿时傻眼,“不是齐队,十个数还有方向可想,您这连多少个都待定了,让我往哪儿查啊!”
  齐治平没理会秦楠的哀嚎,犹自沉吟道:“那张纸我去拿给李智扫一下,回头你再看看。”
  “欸,知道了。”电话那头乖乖答应着,也不知是真明白还是哭笑不得。
  手机刚刚撂下,紧接着又有电话拨进来。齐治平不耐烦地接起,就听一片车流嘈杂中,魏可道低沉的嗓音断断续续地钻进耳中:“齐队,人和车都找到了。”
  车辆穿梭于林荫小路斑驳的光影间,像疾行的小舟荡开潋滟碧波,惊起沿路微尘,终于缓缓停靠在道路一侧。
  兖中大学南新校区建在城市近郊,正午时分正赶上学生们下第二节大课。校园里人来人往,年轻的面孔,鲜亮的衣着,肆意的说笑声、嬉闹声,间或夹杂着几句争论抱怨,一股脑充斥在空气里,好似一锅温水,让那明煦的阳光稍一加热,就全部沸腾起来。
  这样的环境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些大把挥洒青春的年月,顾宁和朱梓颇为感叹地看着这些身影,不禁又想起那具躺在法医室里的年轻遗体。
  死者崔鸿鸣是兖大能动学院大二的学生,被舍友发现呈坐式缢死在寝室门把手上。救护车赶来的时候,人已经开始出现尸斑,医护人员无能为力,只能让学校直接通知警方。
  尸检工作是陆文良接手的。死者颈部索沟一次性形成,伴有表皮脱落及皮下出血;甲状软骨骨折,有血斑,肺淤血并有出血斑点;尸斑与体位相符,体表无损伤,无致死疾病,无毒物现象;此外死者衣着整齐,未见打斗痕迹,现场复原的绳索高度与颈部索沟受力方向一致——可以排除他杀。
  道理是这么讲的,可偏偏情理上说不通。
  崔鸿鸣父母都在栖梧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