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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坐在这里不舒服的话,你先回去哄哄我爸,别看我爸平时五大三粗的很能扛事,真到了细致活儿,没我妈坚强。”
周晓拂掐了我一下:
“这事儿还得你去找个机会好好疏导疏导干爸,我现在跟你说正经事呢,你看看她们那眼神,一个一个都像在观赏动物园里的稀奇物种一样,怪让人觉得别扭的。”
我抬头看了看,确实有这种感觉。
但我没多想,可能是这几年在外面很少回来,好多院子里的人对我都有些生疏,每次陪爸妈出门走一趟,别人都要问一句,啊,你家的闺女都长这么大了,比以前漂亮了好多,找男朋友了没?
所以我对这些目光已经有了免疫力,但周晓拂却一直都扭捏着,总感觉不舒坦。
“我去洗手间洗把脸,看是不是今天起得早了没化妆,所以总觉得别人都盯着我们看。”
我和林深都笑了,现在的周晓拂比以前好多了,她因为家里条件,十五六岁就开始接触各种保养品化妆品护肤品,十七八岁就正式的成为了化妆一族,不化妆出门就觉得自己没穿衣服一样,但她皮肤底子好,五官也出彩,就是习惯了化妆,天天都在追求完美,这一两年可能是过了二十五岁的缘故,也没以前那么爱折腾自己了,衣柜里那些穿着不舒服的衣服少了很多,鞋柜里的恨天高也渐渐被遗忘,平时也能素颜出门拿个快递啥的。
想当初第一次接触化妆品,就是周晓拂怂恿的,硬要我化个妆参加她的生日宴会,每个人都会有食髓知味的时候,我第一次看见镜子里化了妆的自己时,真的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那是我这辈子见过自己最美的一刹那,还有陈宛,那天她化了个美美的妆容穿上周晓拂送的礼服和高跟鞋,我们两个从农村来的孩子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对很多的东西都充满着好奇。
事后,陈宛小心翼翼的收藏着那套礼服和那双高跟鞋,只有在毕业晚会和公司年会的时候才会穿,至于化妆,周晓拂送给她的化妆品,她以前从来不用。直到踏入社会参加工作,讲究仪容仪表的时候才会化个淡妆,平日里能素颜就绝不会碰化妆品。
但我不一样,我比较虚荣,见过了妆后的自己,就似乎难以再接受素颜外出,不过我没周晓拂那么依赖化妆品,在熟人面前我还是做回了自己的。
尤其是过了二十五岁,除了上班的时候捯饬一下自己外,平时基本都以休闲为主,偶尔看不惯自己的素颜,就修个眉毛抹个唇彩凑活着看。
“想什么呢,还带着微微笑。”
林深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抬头一看,急忙指着输液瓶:“滴完了,快去叫医生,你说说你,找你来有什么用。”
林深急忙去叫了一声换了输液瓶,然后向我赔罪:
“就一个不留神而已,女王饶命。”
我噗嗤一笑,看了看屋内:
“小猪说去洗把脸,该不会是迷了路吧,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医生家的洗手间就楼上一个,后院只有厕所和水龙头,虽然天气好,但用冷水洗脸还是很凉,我怕周晓拂不知道去楼上洗热水,正准备起身拿着输液瓶上楼去看一眼,就有人从屋里出来,直奔我眼跟前:
“你快去看看吧,你那个朋友跟祥林嫂打起来了。”
我这个侠女一样的闺蜜啊,真的是让人操碎了心。
林深摁住我:“你在这儿坐着,我去看一眼。”
没过多久,闹哄哄的屋内就出来了一堆人,周晓拂也被林深拉了出来,披头散发的样子虽然有些狼狈,倒也率真可爱,我看着她涨红的脸,拉着她在我身旁坐下:
“洗把脸而已,怎么就跟人打起来了?”
周晓拂从我手腕上拿走了皮筋,顺手就把头发给扎了起来,额头上还冒着汗。
“要不是有人拉着,我非撕烂她的嘴不可,你瞧她那胖的连气都喘不匀的怂样,你说她不当寡妇谁当寡妇,嘴巴子那么歹毒,怪不得把她男人给克死了。”
我伸手去拦周晓拂的嘴:
“你呀,这话说的太难听了,人家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也不容易,你少说两句,到底怎么了,洗把脸都洗出这么大的仇恨来?”
也不知谁烂舌头。周晓拂刚说完的话,祥林嫂还在屋里呆着呢,这会儿像头困兽一般,不顾人们的拉劝,疯了一样的冲到我们面前来:
“你个贱货,你有种把刚刚说的话重复一遍。”
医生从屋里出来劝架:“你都活大半辈子了,还跟小姑娘计较什么,快进去吧,老陈要回去做晚饭,正好三缺一,你赶紧去,搓把麻将消消火。”
本来多几个人劝一劝就没事的,但那几个坐在外面晒太阳的人或许是闲着无聊。竟然拱火道:
“你甭劝,这人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教训教训,还真不把我们农村妇女当人看了。”
见有人撑腰,祥林嫂的脾气更硬了,那只手差点就指到周晓拂的鼻梁处了:
“怎么?有嘴说没胆认啊,你有本事再说一遍,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周晓拂高傲的跨前一步:“既然你这么爱听,那我就再说一遍,你听好了,像你这种胖得流油却穷的打摆的女人,不光这辈子克夫活该当寡妇,本姑娘掐指一算,你下辈子下下辈子要是嘴还这么碎的话,还得当寡妇,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这话一出,全场沸腾。
众人的口舌都是一边倒,都在议论周晓拂年纪轻轻心肠硬话语毒,就连医生都听不过去:
“我说你这个小姑娘,嘴皮子这么厉害就应该放在正途上,怎么说她都是长辈,你们都是女人,今后都要经历生老病死,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我拉了拉周晓拂:
“乖乖,你这话真的很恶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祥林嫂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一转身从墙角拿了个扫把朝着周晓拂就挥了过来,别看她胖,这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大部分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倒是林深抬手一挡在,扫把打在林深手臂上,灰尘四起。
周晓拂暴跳如雷:“你个老妖婆,你还真敢动手啊,来啊,不就是打架吗,谁怕谁,你们都走远点。我们先打,打到哪一方动不了了,我们再坐下来慢慢磨嘴皮子,我就不信老娘说不过你这个老妖婆。”
眼看着扫把大战就要开始了,林深一声吼:
“吵什么吵,来来来,几位婶儿,挪个位子让她们坐下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打架,先得讲理,道理说不通再动手也不迟,婶儿,你放心,如果真的是我姐脾气急了点冲撞了您,我一定让她给您赔礼道歉,但您这一言不合就拿着扫把打人这事儿不对。”
医生也附和:
“还是这位讲道理,快点把扫把放下,好端端的怎么就吵起来了?”
周晓拂哼哼两声:“你说啊,你倒是说,谁给你权利在背后嚼舌根的?”
祥林嫂扔掉扫把拍拍手:“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做过的事情还不许人说了?哪有你这么霸道的人?”
那些看热闹的妇女们哄堂大笑,医生挥挥手:
“起什么哄,都闲得慌了赶紧回家做饭去,太阳都快落山了。”
周晓拂再次跨前两步,指着祥林嫂:
“看在你守了二十年寡的份上。我警告你,那些话你最好全都烂在肚子里,如果我还听到你,你们也一样,谁要是多说半个字,老娘对你们不客气。”
众人的鄙夷声悉数传来,祥林嫂有着大家伙撑腰,竟也不怕事:
“小姑娘别太横,你要是不想让别人说闲话,你就得洁身自好,都被人白白睡了七年,还有脸面这么猖狂,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要脸。”
我的心叮咚了一下,仿佛被槌子狠狠的敲了一把。
医生赶紧息事宁人:
“你赶紧闭嘴吧,谁家的孩子没个年轻气盛的时候,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别让人太难堪,都散了吧。”
祥林嫂家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了,两个女儿是她的骄傲,都嫁的不错。
听医生这么一说,她顿时不悦了:
“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们家的女儿个个都清白如玉,哪像有些人,年纪轻轻就跟人睡在了一起。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要我说,这就是下不出蛋的后果,七年了都没下个蛋,难怪人家要抛弃你。”
说这话的时候,祥林嫂的眼神是盯着我的。
应该是今天上午尤娜来我家闹出的动静有点大,祥林嫂平时最喜欢八卦了,被她听到不出半天功夫,全村人都会知道。
现在我再看这些人的眼神和目光,突然间就像一道道尖刺刻在心头,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林深两个健步跨到祥林嫂跟前,抡着拳头红着眼:
“别说男人不能打女人,你要再这么口无遮拦的话,打不死你我今天就不是男人。”
祥林嫂连连后退两步,指着林深对众人说:
“哎哟哟,你们快来,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啊,这小伙子看着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动气粗来还挺吓人,你这么护着她,早干嘛去了?有本事七年前你就别让她跟人家睡,现在才来捡这破鞋,也不嫌臊。”
我几乎都要忘了,虽然时代在进步,但我们这儿属于比较落后的农村,在思想上都还比较保守,像我这种跟陆沧好了七年却被他抛弃了的女人,要是没有宣扬出去的话还好,现在闹得人尽皆知了,在本地基本上没人敢要。
而我也因为这一段七年的感情而成了全村人的笑话,所有的妇女都以我为耻,觉得我被人白白睡了七年,我是那种没头脑的傻女人。
而祥林嫂的一句破鞋,彻底激怒了林深,要不是医生和老陈等男人挡着,以林深的劲道要是真打在祥林嫂身上,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老陈本来是要回家做饭的,他住在祥林嫂的隔壁,跟我们都很熟,也从中说和:
“老妹,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人舒家的家教一直都很好,出了这种事情,最难受的就是人孩子,你还说这风凉话,实在不应该,怪不得人家要跟你急,要是换了我,我女儿被人说成破鞋,我会跟你拼命的。”
我再也听不下去,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对医生说:
“麻烦您帮我把针拔了吧,婶儿,您这话当着我的面说也就罢了,请您无论如何都要忍住,别让我爸妈听到这些话,您也是做父母的,虽然您的孩子比我听话懂事,但您应该能体谅父母的苦心,拜托了。”
医生也不敢挽留我,只说晚一点忙完之后来我家帮我输液。
周晓拂挽着我的胳膊轻声问:
“你跟她这么客气做什么,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她?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没等我开口,周晓拂一个转身,一拳丢在祥林嫂脸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场面再次失控。
☆、075。丫头
周晓拂是下了狠手的,也学了尤娜的那一手,揍了几下后看见大家都围了上来帮忙劝架,她一把抓住祥林嫂的头发,一声声的问:
“老巫婆,你说谁是破鞋,谁是破鞋?老娘不发威你还真当老娘好欺负。”
祥林嫂被打的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喊着,都忘了要挣脱了。
“大家快来看看啊,他们以多欺少以壮欺老,还有没有王法啊,都说老陆家的孩子是自己摔了一跤才断手断脚的,你们瞧瞧,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