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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结婚?和谁?”
白蔹笑着说:“那人你认识,他追了我很久,我也是累了,想辞职去过一段山高水阔的生活,所以就答应了他的求婚,我们的婚礼定在山居人家,恰巧我遇见了林深,他抱着安木喜从车里出来,你知道的吧,安木喜的身体不太好,至于什么原因,别的人也不敢乱嚼舌根。”
我长舒一口气:
“安木喜也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们,白蔹,你别告诉我你的再婚对象是龚如新?”
白蔹低了低头:
“还真是他,别看他胖的都走不动路了,但他其实挺好的,至少物质上能让我过得好吧,女人嫁人总要图一样的,图个好的,也不知道能好多久,舒若,你也别多心,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真相,如果林深没有欺骗你瞒着你的话,那最好,如果他们之间真有牵扯不断的关系,你千万千万要擦亮眼,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看着白蔹那双哀怨的眼,我给了她一个拥抱:
“虽然舍不得你,但还是谢谢你,也祝你和你的他白头偕老。”
白蔹晃了晃车钥匙问我:“舒若,你现在是下山去看看林深和安木喜,还是跟我一起回去,我晚上有个饭局,要见一见龚如新的老父亲,所以我得回去了,不能迟到的,不然对老人家不礼貌。”
我闭上眼深呼吸:“这儿空气很好,我想再呆一会儿,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白蔹对我挥挥手:
“你好好的,记得带林深来和我的喜酒啊。”
我点头:“嗯,一定。”
看着娇小的白蔹上了车,奥迪跑车,那是她梦寐以求的,小个子的她穿上波西米亚的长裙,还真有种说不出的妩媚。
我一个人在半山腰停留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下山去见一见林深,他消失了几十个小时,我都担心的不得了。
现在知道他就在山下,我想藏在心底的那些小心思应该坦然的去面对才是。
山居人家是一个很大的产业园,门口还有大学生志愿者,一问才知道她们是被林氏资助过的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将来的就业,也是在山居人家。
其中一个圆脸女孩很可爱很健谈,她穿着背带裙,跟在我身后:
“姐,你是有预定吗?山居人家很大,要是没有志愿者带路的话,你可能找不到自己的家。”
我本想婉言谢绝的,但她实在太热情,一个劲的问我有没有预定,是不是来找人,我停下脚步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人的?”
女孩指了指我肩上的小背包:“来这儿疗养的人,都是大包小包来的,来这儿散心的人,也会带着小包,就更别提有钱人家来这儿休闲了,那都是有专人带领的,像姐姐这样一身轻的到来还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肯定是来找人,姐姐,你找谁,你说出来我肯定知道,我在这儿四年了。从开业就来了,当然,只是寒暑假,我现在实习了,争取让林哥哥把我留下。”
林哥哥?林深?
“你认识林深?”
我的话一出口,女孩就笑了:“谁不认识林深啊,我们私下里都叫他林哥哥,他就像是曹雪芹先生写的红楼梦一样,天上掉下个林哥哥,从天而降把我们从苦海里解救出来,姐姐,你要是来找林哥哥的话,那就来对了,他最近很少来。我们都怪想他的,昨天他来了,还把嫂子也带来了,嫂子每年都要在这儿住上很长一段时间的。”
嫂子?安木喜?
我试探性的问:“林深结婚了吗?”
女孩谨慎的看着我:“姐,你来这儿找林哥哥做什么?”
我微微一笑:“听朋友说这儿挺不错,我来看一眼,我平时比较忙,想着闲下来找个世外桃源沉淀一下自己,这不,朋友让我来找林深,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女孩拍着胸口:
“这个点日头还比较烈,林哥哥肯定带着嫂子去了清溪边,那儿凉风扑面,到了夏天很多人去清溪边上钓小鱼儿。你知道不,林哥哥是个全才,他还会画画,嫂子的屋子里全都是林哥哥给她画的画,可好看了,咦,姐,你见过林哥哥的女朋友吗?他们在一起好多年了。”
我的心扑通一下,差点漏了半拍。
“谢谢你,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吧,你们这儿生意好,我看那边人挺多的,应该需要你帮助。”
女孩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点点头:“好吧,你看这标志,每个地方都有标志的,实在找不到就找人问,祝你心情愉快哦。”
按照路边的标志,我绕了很多地方才找到清溪,才到路口就已经凉风扑面,十分的清爽。
远远传来郝云的歌,《去大理》。
一条青石板路直通清溪入口,路上有三三两两的人群,我深呼吸一口气,捏了捏自己的脸,给自己加油鼓劲,才迈开步子往清溪走去。
一条小溪蜿蜒而上。穿着工作服的志愿者正在给前来疗养的人讲解清溪的构造。
有个小孩指着沿溪垂钓的人问志愿者:“姐姐,他们是在钓什么?这么凉的溪水里,会有鱼吗?”
志愿者笑着回答:
“这条溪水里的鱼儿啊,最大的只有你的大拇指那么大,这儿溪水清凉,别的鱼儿放进去存活不到半天,这种长不大的小鱼算是清溪一绝,你们看,在那块大石头上垂钓的美女,叫安木喜,是我们老板的朋友,在溪边小石头上蹲着作画的,就是我们老板了,他人很好,是个大帅哥哦,你们想跟他合影的话,他会同意的。”
小孩子闹腾,举着手说要去合影。
若不是志愿者指着横亘在溪水两端的木头,我还真看不出林深蹲在那儿,虽然隔得远,但我也能看出他是在画一个人,他的正前方就是安木喜,两个人说着什么,画面很和谐。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去跟林深打个招呼,志愿者也不知何时注意到了我,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我笑了笑:
“谢谢你,我就随便走走看看,对了,坐在大石头上钓鱼的姑娘,你认识吗?”
志愿者点头:“当然认识她,她是我们老板的女朋友,为人比较低调,平时都让我们叫她喜姐,不过好多人还是习惯叫她嫂子。”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木然问道:
“原来他们是一对啊。”
志愿者皱了皱眉:“我看着你眼熟,你是不是以前来过?”
我轻轻摇头:“我第一次来,是朋友介绍的,我朋友认识你们老板,听说你们老板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志愿者突然笑的很灿烂:“当然知道啊,早该结婚了,老板年纪也不小了,两个人谈了这么多年,是该给喜姐一个交代咯,你要不要去跟我们老板打个招呼,他作完这幅画就要抱着喜姐回木屋去啦,那时候是所有人都禁止打扰的,老板也会闭门谢客,专心在家陪喜姐。”
听起来,这儿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
我跟志愿者道了谢,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坐了坐,五点多的时候,清溪的风吹的全身都有点凉了,我准备走,也看见两名志愿者在帮林深收东西,他笑着走向安木喜,看了看小鱼缸后,抱起了安木喜,还笑着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离他最近的志愿者抱起了那个透明的小鱼缸。
他们从我的眼前走过,我能听见安木喜的笑声,应该是林深讲的话逗得她乐开了花。
我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的镜头,比如原配逮住小三,还有各种生活中撒泼打滚骂大街的招数,但我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后,总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直到他们走远,我想再追上去时,不知道林深走的是哪条路了,绕到天黑我才找到自己的车。坐回车内,我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和林深直面相对,他的手机依然是关机,而助理乐乐的手机,虽然能打通了,却是无人接听。
晚上九点,我把车停在半山腰的凉亭处,从半山腰看山居人家,那才叫一个壮观。
吹着夜里的风,我有点冷,以至于拿手机都有些抖。
尤其是看到安木喜发了一条微信,我记得她一直都屏蔽了我,从认识她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发动态。
她的图片是偷拍了一**深作画的照片,只能依稀看见林深的手,配文是:得此一人,余生已足。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态。
她的微信头像是一棵树,好像一直就没换过。
我心里已然明白了七八分,开着车回到省城,已是半夜了,我没有回家,周晓拂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我在蔺翌家,周晓拂可能是忙着自己的事情吧,竟也没在意。
偌大的城市,我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副驾驶上摆着胡玉书的画册。我反复看着林深少年时期的照片,总觉得他那时候青涩的脸庞,似乎很熟悉。
凌晨三点半,我在车里小憩了一会儿,突然做了个决定,我想去凤凰走一走。
本想叫上周晓拂的,又怕她多心会问起我,开车上了高速后,我给周晓拂发了个信息,告诉她林深父母给我的见面礼,以及林深给我的全部家产,都放在床头柜子里,请她联系上林深后转交给他。
发完信息我就关了机,十分钟后觉得这么做不太妥。又开了机,周晓拂的电话都快把我的手机给打爆了。
“舒小若,你有本事发脾气,你有本事回来啊,回来说清楚,大半夜跟我交代那些东西,跟交代遗言似的,老娘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遗照做成项链挂在脖子上,让咱爸妈天天看着,让他们难受死,我看你忍不忍心。”
我哭笑不得:“大小姐,你这火气。明显是欲求不满,你喝口水慢一点听我说行不行?”
周晓拂大吼:
“老娘现在为老王那事焦头烂额的,刚好做了个噩梦醒来就看见你发的这些个鬼东西,你想吓死老娘啊,你麻溜的滚回来,告诉我你在哪儿也行,我去找你,有什么事情当面说,你放心,我没在家,我在老王这儿。”
我打开车窗让周晓拂听声音:
“我在高速路上,我想去花海呆几天,你放心吧,我就是觉得快结婚了有点恐慌,你只要把东西还给林深就是,其余的什么都别说,小猪,我们认识快十年了,这一回你什么都别问,行吗?”
周晓拂突然降低了分贝,担忧地说:
“小若,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一对情侣之间吵架是正常的,林深找不到了,可能是事发突然,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你要理解,我跟你说,我爸爸以前就这样,一声不哼的去了国外,飞机上十几个小时关着机,把我妈急的都快要报人口失踪了,结果是虚惊一场,我爸临时接到电话说国外的市场出了乱子,他一着急就把别的事情都忘了,为此我妈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理他,你放心,等林深回来,我也支持你对他实行冷战。”
这些理由这些借口在我找不到林深的时候都自我安慰过很多回了,直到我看见林深抱着安木喜,我都没有怀疑过他。
只是安木喜发的那条朋友圈,让我突然之间意识到。可能久思不得的东西,会拼了命的想要得到,一旦拥有,就会察觉其实不过很普通的一个物件,自然而然就会厌倦丢弃。
我或许就是林深朝思暮想了很多年的一个人,得到了拥有了才发现,闭上眼上街一抓,就能抓出一大把像我一样平凡的人。
或许此刻的我应该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