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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各项捐献者各种身体指标要求非常严格,以确保手术的成功率,不容有任何的差错。
这回他的病人——梅南嘉,并非普通病人,而是梅利医药集团的独生女,这间梅利综合医院的继承人。尽管找到了与梅南嘉配型完全符合的骨髓,但移植者不能提供足以健康的造血干细胞,就无法确保百分百的手术成功率,容焕是不会贸然为梅南嘉动刀的。
“贫血?”
容焕的诊断,让段赫濯匪夷所思地转头看了眼祝久安,她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吃吗?怎么会把自己吃成贫血了?
“容医生,贫血的话就没办法移植骨髓吗?”
如果祝久安的骨髓无法进行移植,就得重新寻找合适配型的骨髓,他担心梅南嘉的身体拖不起。
贫血吗?
维生素C缺乏所致贫血?
“我觉得我能吃能喝……还是蛮健康的。”
被段赫濯看得心虚的祝久安,缩缩肩膀,弱弱地反驳,但在数据面前明显底气不足。作为一名不折不扣的吃货,她是不会承认自己严重偏食,不会承认她最爱吃肉和甜食,蔬菜水果只是偶尔换个口味的。
“至少目前不行,小不点根本是亚健康状态。”容焕有些鄙视地瞅着祝久安,然后正色道,“维生素C缺乏所致贫血虽然罕见,但并非病理性贫血,通过日常调理可以改善恢复正常的。所以,接下来请小不点合理饮食,以低脂少糖高纤维膳食为主补充维生素,同时多进行有氧运动增强体质降低血糖,还要增加体重。一个月后复查,如果血红蛋白值和空腹血糖值指数合格,就能进入手术流程了。”
闻言,段赫濯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祝久安身体没有什么严重问题,大概平日里偏食又懒得运动才导致身体亚健康。
“肉呢?甜食呢?”祝久安一听要她以素食为主,立刻揪起眉头,眼巴巴地望着容焕,“不能吃吗?那我会因为营养不良继续贫血的。”
“肉类适量食用,比如:鸡肉鱼肉等高蛋白低脂肪白肉,但甜食必须控制,我会提供相关饮食参考食谱和运动安排,你给我照着做,变成大不点再来见我。”
容焕抽出钢笔敲了敲祝久安凑过来的脑袋,然后开起“单子”,并未说祝久安过于消瘦是因为肠胃消化吸收不好,只要她的饮食习惯和缺少运动量,这两方面调解好了,肠胃问题也会随之改善,增加体重就容易了。
“医生打人……太犯规了。”“黑军师”真是肆无忌惮地对她下手,祝久安摸摸被敲疼的脑门,向段赫濯抱怨,“只是移植骨髓……怎么觉得越来越麻烦,亏大了。”
“我会安排一切,你只需要配合,不会让你觉得麻烦。”段赫濯瞥了祝久安一眼,讶异她和容焕两人“嬉笑怒骂”的自来熟,心底莫名地有些怪异感,淡淡地补充道,“我也不会亏待你。”
她是梅南嘉的“救命草”。
无论如何他都会让她以最健康的状态移植骨髓给梅南嘉,配合容焕,保证百分百的手术成功率。
“如此说来,段先生不会少我吃的喝的了?”
祝久安眼睛一亮,立刻忘了被容焕敲打的事,冲着段赫濯眨巴眨巴,饮食和运动他真的能安排到只需要她配合就可以吗?以她这么懒的个性……她可不乐意吃完运动的。
“少过你吗?”
段赫濯撇了下嘴角反问呢,这女人就是满脑子没营养的吃喝念头,才会吃成贫血的,接下来他要让她吃下去的都长到身体上去。
“当然,今天就少了我海鲜火锅呢。”
她认真地点头,对没吃到的海鲜火锅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你——”段赫濯有些无言地看着又念叨吃的祝久安,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按在她的脑袋上,暗暗咬牙道,“会补给你满汉全席的。”
现在她该关心的重点是这个吗?
吃货!
(3)
十一月的植物园,清晨淡淡的秋霜化作雾气笼罩着园中的林荫路,四季常绿乔木,依旧枝繁叶茂,耸天而立。
露湿的空气有着市区高楼大厦间少有的清新,还有着暮秋萧瑟的点点凉意。
“困死了,我想睡回笼觉!”
祝久安打着呵欠抱住路边高大的悬铃木,赖着不肯再动,脑袋上的丸子头顶着树干有些散开了。
自从“黑军师”要求她合理饮食锻炼身体以成为合格的骨髓供体后,段赫濯每天准时五点开车到贾当铺,将她载到植物园,绕着园中弯曲回转的林荫路和鹅卵石小径慢跑,跑不动也要走够一个小时的运动量。
晨跑结束之后,段赫濯就带她到以药膳养生闻名的颐食馆,吃针对补充维生素C为主的定制早餐,各种蔬菜和水果也没落下。
差不多九点的时候,段赫濯会将她送回将当铺自己去公司上班,午餐会由他的助理严续送来五星级酒店大厨烹制的大餐,鱼肉供应也不落后。段赫濯下班后又会接她到段家别墅,和他一起吃他家厨娘烹饪的晚餐,之后在室内泳池游一个小时,最后连同宵夜和她一起打包送回贾当铺,让她长久吃得再多也不长肉的身体神奇地“圆”起来了。
这种日程,段赫濯雷打不动地执行了大半个月,最初祝久安很配合,一日三餐专人负责,菜色花样繁多完全不会重复,时不时地还能吐槽段赫濯逗乐……不过早晚两个小时的运动量,渐渐地让她新生懒惰之意,想造反了。
正所谓“春困夏乏秋无力,冬日正好眠”,暮秋初冬的时节,正是睡懒觉赖床的最好时光。结果,每日早上四点多,她就会被段赫濯的Morning Call吵醒做晨跑的准备,晚上在水中扑腾一小时累得她像气喘吁吁的水牛,常常宵夜都没吃完都倒下睡觉了,第二天重复被Morning Call骚扰起床……日复一日,祝久安的配合度越来越低,现在干脆抱着大树不动,摆明就是要耍赖,她身体很健康,不需要再折腾了。
段赫濯停下慢跑的脚步,幽深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仿佛抱树考拉的祝久安,暗自感慨容焕的“对症下药”,经过近二十天的饮食和运动调理,祝久安原本瘦扁扁的身体明显圆润起来,瘦得削尖的下巴线条也柔软许多。
“早餐会有螃蟹粥、山药卷和苹果派,不吃也没关系吗?”
段赫濯很平静地问,经过大半个月“朝夕相处”,他也找到应付祝久安犯懒的办法,她是能坐着绝对不站,能躺着绝对不坐的懒人,如果不是有美食做诱饵,她根本不会配合的。
闻言,祝久安吞了吞口水,瞪着一身运动服精神抖擞样的段赫濯,愤愤道:“段先生,不跑就不给吃的吗?这样很卑鄙的,说好不会少我吃的!”
可恶,颐食馆虽然以素食药膳为主,但偶尔添荤的料理好吃得没天理,新鲜肥美的螃蟹熬粥,关是想象她都快要抑制不住从胃部直往上窜的口水了。
“条件是你要配合我。”段赫濯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哼声,“你是要食言而肥,还是吃着美食长肉呢?”
美食,她之所欲也。
耍赖,她亦之所欲也。
“我肚子饿得跑不动了。”祝久安贴着树干坐下来,用无辜的眼神仰视段赫濯,“不是我不想配合哦。”
她这辈子的运动量好像在过去的半个多月耗尽了,她现在只想提前进入冬眠状态……为什么移植个骨髓这么麻烦,好像要她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似的。
他允许她在适当的范围内耍赖,但是绝不允许她耍赖影响到给梅南嘉移植骨髓。
“那我带你跑,请你配合挪挪脚。”
段赫濯直接蹲身架起祝久安的胳膊,然后拖着她走,每日晨跑他作陪,他最清楚她的状况,不是跑不动,纯粹是犯懒不想动。
“喂喂……段先生,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祝久安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到段赫濯身上,随着他的加速,她也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弄得好像两人三足似的,跑动十分不便,反而更耗体力。
“还有二十分钟。”
段赫濯不为所动,由拖改拉着祝久安的胳膊慢跑起来,严肃谨慎地施行他的计划,不允许因为祝久安的小矫情而改变。
“段先生……赶着投胎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松松手啦!”
望着段赫濯严峻如岩石的侧脸,祝久安嚷嚷着,但无法挣脱,他对她的话也不为所动。
于是,她干脆转身整个人扑向段赫濯阻止他的“专/制”,结果用力失衡扑倒了段赫濯,两人摔到林荫路旁的草坪中,段赫濯的脑袋“嘭”地一声撞到了树干。
完全没设防被偷袭的段赫濯,摸着撞疼的脑袋,恼火地瞪着摔到他身上的祝久安,才发现她手压到他大腿的敏感部位,蓦然腾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推开祝久安。
“你……胡闹!”段赫濯踉踉跄跄地起了身,瞥了眼顺便趴在草坪上耍赖不起的祝久安,近乎恼羞成怒道,“我在车上等你。”
丢下话,段赫濯便自顾自地跑开,大腿处仍然保留着被祝久安手压过的触感,莫名地让脸红耳臊,全身不自在。
祝久安这吃货,总是惹得他各种烦躁,此时居然害他窘迫得无法面对她,明明是她在乱来,他落荒而逃干什么?
太可气了!
如果不是她的骨髓有价值,他才不愿意每天浪费时间陪她做锻炼。
他跑什么跑呢?
祝久安若有所思地盯着段赫濯逃难似的跑开的背影,用力眨了眨眼睛,刚刚她看花眼了吗?
他……脸红了?
白皙的面皮红得跟草莓蛋糕似的……看起来似乎很美味的样子。
祝久安拍拍身上的草屑,贼笑地追上去,她要去确定草莓蛋糕是否存在……比起苹果派,她更想吃草莓蛋糕的。
(4)
“段赫濯,南嘉爬到阳台上不肯下来,我安抚不住她,你快点来医院啊。”
完成晨跑喂饱祝久安,准备将这个老爱言语挑弄他的女人送回贾当铺时,段赫濯就接到贺其薇惊慌失措的电话,只得改道赶往梅利综合医院。
梅南嘉所住的特需病房在十二楼,是两室一厅带阳台的套房,自从她患病住院后贺其薇就请假陪护照顾她,贺其薇每次都是被梅南嘉闹得没法才打电话向段赫濯求助。
这回梅南嘉的举动,似乎逼得向来既有包容心忍耐力的贺其薇要崩溃了。
当段赫濯急急忙忙赶到病房时,就看见身蓝色穿病服头戴白色绒线帽的梅南嘉,赤脚抱膝侧身坐在阳台上,身后是日晃晃的晴空。
无名火从他心底窜了上来。
“小南嘉,你不要坐上面,下来我们聊聊好吗?”
“南嘉,外头风大,医生说你不能吹风,身体会受不了的。”
而贺其薇和解颐站在通往阳台的门口,好言好语地劝慰,不敢靠近她,怕刺激到她,两人脸色惶然,唯恐梅南嘉一不小心掉下去。
“你到底在闹什么呢?梅南嘉。”
段赫濯看到梅南嘉的危险举动,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而是恼火,熟悉的烦恼感在四肢百骸间流窜开。
在所有人都因为她的病竭尽所能努力时,瞧瞧她在做什么?
听见段赫濯明显指责的声音,梅南嘉缓缓地转过头,双脚从阳台上垂放到阳台内,让最前面的解颐看得心惊肉跳,紧张得脸色发白。
然而,梅南嘉的目光越过担忧的解颐,望向神色如常的段赫濯,愤怒之色在她的瞳孔中急剧膨胀起来,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