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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他爱的人都是我。”祝久安满脸的自信,看着梅南嘉的眼神变得可悲,“害怕的人一直是你,梅南嘉。你看清楚,他现在是我的,以后还是我的,未来五十年都是我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你能插足的缝隙,针眼大的地方都没有,你还要硬凑过来让自己难堪吗?”
“你——”
梅南嘉无法反驳,哑口结舌,极力地克制住被刺激得激荡起来的情绪,她总是这样残忍,每次都将她当敌人全力攻击,不让她有一点的反手之力。
“你……想让我彻底放弃吗?我告诉你,不可能的。”
祝久安看她的眼神变成无药可救,伸手拉段赫濯到前,问:“段先生,我美丽的妹妹对你情有独钟,你要接受她的爱吗?”
“久安,别这样。”段赫濯为难地摇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反而认真地警告祝久安:“我只接受你的爱,就算你吃醋,也不准把我往外推,我会生气的。”
“段先生,你是我的人,才不会把你往外推呢!”祝久安意味深远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问,段赫濯的表态还满意吗?
她怎么可能满意?
梅南嘉的手不自觉地捂在胸口,视线落在段赫濯的手上,目光刹那暗淡下来。
他的手背盘踞着一片狰狞纠结的疤痕,提醒起她曾经混乱疯狂的心绪,造成多少难以挽回的局面。
如今,她看得见他因她受伤的疤痕,就算被他怨恨、仇视都没关系,至少她还能引起他的情感波动。
然而,他挥挥衣袖,告别过去,忘记她现在的心为何支离破碎,纯粹当她是陌路人,眼中只有祝久安,没有空闲多看她一秒。
这世界最绝望的是莫过于此,她爱得要死要活的人,对她不屑一顾。
“祝久安,你赢了。”梅南嘉闭了闭眼睛,将所有汹涌澎湃的心绪压在一起,她并没有认输,“但我不会祝福你,我会看着你们,渐渐地变得不幸福……这是我对你们的诅咒。”
终究她变成局外人,找不到可以插足的地方。
心口空荡荡的,荒凉成废墟,无力又无奈,唯一能够支撑自己的,是那残留的一点点属于梅南嘉的骄傲,她不愿意再被人看见她歇斯底里的悲哀模样了。
梅南嘉没有再看祝久安的反应,转过身,异常平静地走向新郎新娘,继续围绕着他们当个尽职的伴娘,帮忙招呼宾客入席,婚宴要开始了。
(2)
诅咒?
她真是恨她呢。
祝久安百味杂陈地望着梅南嘉转身离开的背影,感受得到她克制却强烈的恨意,只有她的不幸才化开她心中的怨气。
虽然她从未想过和梅南嘉成为相亲相爱的姐妹,但不代表她乐意成为被她日夜诅咒的对象……她这是不想让她睡安稳觉吧。
或许憎恨,才能让她更容易接受现实。
只是,她不这样对梅南嘉狠心残忍的话,以她大小姐的脾性,肯定会抱有跟段赫濯复合的侥幸心理,那么他们三人就会变成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梅南嘉不放弃的话,他们的未来都会变成灾难的。
她和梅南嘉都非常清楚段赫濯的心意,就算他现在可能因为失忆而有所迷茫,她也不会容许梅南嘉借此企图死灰复燃。必须干干脆脆地断了梅南嘉所有的心思,让她明白现实,段赫濯是她的人!
不过,与上次见面相比,梅南嘉还是改变不少,面对她犀利不留情面的话语时,她居然控制住自己,没有再任由情绪暴走,开始学会忍耐……看来解颐功不可没,梅南嘉若懂得珍惜身边人,她的幸福也不远了。
祝久安望着人群中的梅南嘉,心思百转千回,直到感觉头顶和手指被什么东西套住,她才晃过神来,发现她的捧花在段赫濯的捣鼓下变成了蔷薇花环和花戒。
“段先生,你这是在求婚吗?”
祝久安好笑道,摸了摸头上的花环,又看了看左手中指的蔷薇花戒……求婚的话,哪有不经允许就把戒指套牢呢?
“久安,我们结婚吧。”段赫濯执起她戴着蔷薇花戒的左手,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虽然这枚戒指是用蔷薇花编成的,但我希望能够沾到凌云川和贺其薇的喜气,见证我们越来越幸福的开始。”
梅南嘉的诅咒,他还是很在意的。
祝久安怔住,尽管她在当铺的伙伴面前表现出她和段赫濯老夫老妻的样子;尽管耿放歌理所当然地表示她结婚时会包个大红包;尽管她已经嚷嚷着预约郝如菲当伴娘都不需要预订新郎了……她认定段赫濯是她的人,就没打算再放手了。
但近来被她当做孩子宠爱的段赫濯,这样认真地求起婚时,她有种“吾家男人已长成”的感慨,胸口变得暖暖的,就算他临时用易拉罐拉环来求婚,她也会甘之如饴的。
不料,段赫濯见她感慨发愣没回应,神色顿时紧张,忙不迭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呢喃着“果然还是下跪求婚比较好”。然后,下一瞬,他就执着戒指在她面前单膝跪下,表情恢复到初识时的正经,眼神严肃而忐忑。
“祝久安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声音有点紧张的小颤抖,仰望着她的表情期待又不安,好像她的一句话就能颠覆他的全部世界。
他这一跪,瞬间把庭院中参加婚礼的人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目光齐刷刷聚焦,然后就有人开始起哄,大叫着“嫁给他”!
祝久安定定看着他,没有立刻回应他,不知为何想起那次她动完阑尾手术醒来时,段赫濯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他说他受不了了,纠结又痛苦,红着脸对她袒露心意,让她没法插科打诨无视他们之间暗涌的暧昧和情愫。
她说他是他的阑尾,他让她感觉痛苦,只能舍弃,才有安宁。
那时她觉得她是他的智齿,他若无法自拔,她就会成为他不得安宁的存在。
曾经以粗暴简单的方式,撕裂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决绝地斩断他们的羁绊,为了换取彼此互不干涉的生活。
当明白他为何出事时,她才发现自己对他并不了解,她让他痛苦让他绝望,就像一块会烫坏他手的烙铁,越早放手对他越好……可他就是那种脑子绕不过弯的人,抓住了就不肯放开。
眼睛里有湿润的东西涌了出来。
她看着他手中反射暮光闪烁着奇异色彩的钻戒,更加深刻地体会到被他“放在心上”的感觉。他并不是被婚礼的氛围影响临时起意来求婚,而是蓄谋已久的计划。她和他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了钻戒,虽然不及当初梅南嘉向她炫耀订婚的十克拉大钻戒奢侈夺目,但却是他最真实的心意。
这个男人……就算忘记过往一切,他都不会忘记那种想要把她抓住不放的执念。
她现在明白他是她的什么了。
“我十分乐意,我的心上人,给我戴上吧!”
祝久安伸出已经戴着蔷薇花戒的手,湿润的泪眼,看着段赫濯眉开眼笑地为她套上钻戒,然后在众人拍掌的热闹声中,他激动地捧起她的脸,亲吻着她的眼睛,吻去她的泪水。
他是她放在心上的人,唯一渴望想要的至宝。
她抱住他,眼角余光却瞄到了失落的梅南嘉,她背过身不愿意再看,梅廷均拥她入怀,表情欣慰又心疼。
“我们会幸福的。”
祝久安埋首在他怀中,他们一定会幸福的,才对得起那些用伤害铺就她走向他的路。
“对,我会让你幸福,我也相信你是我的幸福。”段赫濯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久安,我爱你,好爱好爱你,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无论过去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犹豫,现在和未来,才是他最应该把握珍惜的时光。
远远看着在众人祝福目光中成为未婚夫妻的段赫濯和祝久安,解颐的心思又飘向梅南嘉,她已经离开梅廷均安慰的怀抱。
他以为看到这样的画面,她会崩溃的。
但梅南嘉的平静和克制超乎他的想象,仿佛围绕着她的轰轰烈烈,终归于平静,在她黯然失色的眼中,有种叫做“哀莫大过于心死”的悲哀。
她终于死心了吧。
(3)
中央公园。
漫步在花香四溢的花木小径,入眼尽是迎着春风摇曳的姹紫嫣红,空气中漂浮着暖暖香香的春日气息,似乎能够唤醒在漫长冬季中枕戈以待的万物,勃发出令人愉悦的生机,舒缓心间那点点的郁结。
祝久安深深地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涌入肺中,瞬间心旷神怡,感觉身上沾染的医院消毒水味都被驱逐了。
段赫濯出院后,基本定期一周复查一次,今天是她陪段赫濯去医院进行第四次的复查,身体各项指数趋于正常,医生说恢复状况非常好,出院时跟的药已经可以停了,日常多注意点就行。至于记忆丧失和右手无法握紧问题,记忆恢复与否只能顺其自然,右手肌腱神经确定留下了不可逆的损伤,只能靠长期的锻炼来缓解弯曲想握紧时造成的疼痛……如果不是医生说明,祝久安都不知道他的手做握紧动作是会疼,对他的隐瞒有点小恼火。
但确定手部伤害是永久性的,祝久安的难受比恼火更多,抚摸他右手背的狰狞疤痕,心揪紧发疼。以前他想和她签订骨髓移植协议时,她在协议书上看过他的字,遒劲有力,棱角分明,透纸的笔力有种一诺千金的沉重感。可惜,这只手再也写不出那样劲道十足的字,虽然他已经努力训练左手,但后天的左撇子还是没有先天右手好用,总归是种遗憾。
“只要抓得紧你的手就好。”
段赫濯看得很开,翻手反握住她的手,尽管不是很有劲,她还是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灼热,有种“执子之手,永不放手”的强势和霸气。
她呀,因为他的伤病,变得容易患得患失,总把他当病床上无助的孩子,其实他除了失忆,他各方面都恢复得很好,完全能够独当一面,不需要她亦步亦趋的守候。
段斯达大概看出他工作能力的复苏,似乎想要让他重新回段氏科技坐镇。于是,送来了很多段氏科技的资料和段赫濯以前负责过的项目案宗,还有与段氏来往的客户资料和各种人际关系,试图唤醒他在工作方面的记忆和技能。
段斯达直接向段赫濯表示,他实在受不了甄敏代理他的总经理职务,明明不懂经营,却喜欢指手画脚,好几个合作项目都在她手中搞砸了。而且,甄敏在公司喜欢跟他针锋相对,导致各种决策因为意见不一无法展开。只要一开董事会,段家和甄家的人就会吵得不可开交,两家人谁也不服谁,然后互相拆台,都想成为段氏的主导者。
段斯达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甄敏则有两个妹妹,段甄联姻以段斯达和甄敏为主导,两家公司合并成段氏科技后,他们两人各自掌握了30%股份,其他姐妹分到40%。后来段赫濯成为段氏总经理后,段斯达和甄敏各转了8%给他,他个人拥有16%股份,成为段氏的第三大的股东,但在公司的经营上拥有仅次于段斯达的话语权。
原本段赫濯一家三口拥有60%股份,对段氏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其他亲戚只要出席董事会凑凑数每年领领分红就行,倒也相安无事。结果段赫濯出事,成了无法行使权利的人,他手中16%的股份在董事会中没了发言权。而段斯达和甄敏各自拥有的22%股份,两人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