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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久安,你这样介绍我太失礼了。”耿放歌意味深远地打量着段赫濯,看他占有欲十足的手搂着祝久安,满眼对他的戒备,他都闻到牙软的酸味,“段先生,好久不见。”
“你好。”段赫濯颔首示意,意识到吃醋过头,目光一变,歉然道,“我记忆有些乱记不清,放歌也是久安很重要的人吧?叫我赫濯就可以的。”
他喜欢久安叫他“段先生”,每次她这样唤他,语中会有戏谑、吐槽、促狭、揶揄……但也有温柔和宠溺,让他感觉特别自然舒适,仿佛他就是她的先生。当她唤他全名时,会显得特别认真重视,好像他是她心间最重要的存在。
久安的心思非常细腻,细腻到有种令人难以觉察的敏感,对他的不同称呼隐藏着她特别的心情……他偷偷地将这种称呼变化,当作解读久安对他情绪波动的晴雨表。
“当然重要,我可是把她当妹妹,虽然她对我没大没小的,但是赫濯老弟,我不介意你叫我歌哥的。”
耿放歌立刻称兄道弟起来,比起最初对他太端着的正经印象,失忆的段赫濯好像接地气了。
“叫你一声哥,给压岁钱吗?”祝久安马上向他伸出手,段赫濯在旁失笑。
“啪!”耿放歌拍掉她的手,“等你结婚时,哥给你包个大红包行吧?不过我现在开始同情赫濯老弟,怎么看上你这个没节操的吃货吗?”
“这是他的荣幸呢!”祝久安得瑟地向耿放歌扬眉,回头问,“段赫濯,你说对吧?”
“对,我的荣幸。”段赫濯笑着点头,认真对耿放歌说,“虽然我暂时想不起过去,但我相信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一样,非常非常爱久安的,都想和她在一起的。”
裴尽雅和范立哲一脸受不了肉麻的表情,祝久安倏然脸红,这家伙不闷骚的热情,火力实在太猛了。
“哈哈,吃货,你赚到啦。”耿放歌用力地拍拍她的肩膀,然后打开带来的酒,豪气干云道,“以后我们都是自己人,难得齐聚一堂,今晚不醉不归!”
“等等。”祝久安忙不迭地接过耿放歌递给段赫濯的酒,严肃道,“医生不准他喝酒,我来替他喝。”
“久安,喝一点没事的。”段赫濯拉了拉祝久安的衣袖,“难得大家这么高兴。”
“你现在喝这个就可以了。”
祝久安霸气地跟他倒了杯茶,在他身体健康问题上,没有丝毫商量余地,她可不想他喝了酒犯头疼什么的。
“哟,我们的吃货也知道疼人,可喜可贺!”耿放歌大笑,吆喝着裴尽雅和范立哲干杯,“那就委屈赫濯以茶代酒跟我们同乐了。”
因为这些人对久安很重要,不管他和他们熟不熟,他都想努力融入到久安的生活,了解更多的她。
段赫濯满脸笑容地端茶干杯,耿放歌是个不拘小节又会活跃气氛的人,自然而然地让他加入他们,没有任何像他面对贾赢时的压力。
看着祝久安仿佛脱缰的野马,跟耿放歌他们划起酒拳玩起骰子,满脸尽兴和雀跃。
段赫濯暗暗感到欣慰,心底舒了口气。
他出事到现在近四个月,祝久安放弃了她原本的生活,全心全意照顾他,压抑自己太久了,即使他出院,她也没能完全放松下来。
此刻回到熟悉的地方,在她信赖的人面前,能够这样不受拘束地享受美食美酒,活力满满地想着灌醉耿放歌,不用再顾虑费心照顾他,放下对他的担忧,尽情地欢笑,他比她还要开心。
他呀,最喜欢这样肆意开怀的久安了。
(4)
耿放歌带来的苹果白兰地,酒劲比它的味道更辛辣。
情绪亢奋的祝久安,虽然没喝几口,但很快被酒劲吞噬,醉醺醺的,坐都坐不稳,直接倒在段赫濯怀中。
拼酒过头的耿放歌和范立哲早倒在沙发上,裴尽雅也有点懵,一时嗨过头,多喝了两口白兰地,大家都醉了,没法送祝久安和段赫濯回公寓。
于是,裴尽雅建议留宿,祝久安和耿放歌原来的房间都在,段赫濯可以跟耿放歌挤一晚。
“我没喝酒。”段赫濯拎起车钥匙表示,面对裴尽雅质疑的目光说明,“我恢复状况比久安想象得要好,手虽然握不住筷子,但掌控方向盘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太沉醉于久安的温柔和宠爱,愿意在她面前当个自理能力欠佳的病人,享受她体贴入微的照顾。
在裴尽雅了然表情中,段赫濯抱着祝久安离开当铺,驱车回公寓。
“耿放歌……我要四个六……有没有?”被抱上床的祝久安,似醉似睡,笑嘻嘻地拉着段赫濯的手比划,显然意识还停留在玩骰子罚酒的兴奋中,梦言梦语不断,“三个五没有……我要四个二……哈哈……你输啦!”
段赫濯坐在床边,看着她在梦里自得其乐,眼角笑得弯弯的,煞是可爱,情不自禁地倾身亲吻她。
迷恋的目光伴随着他的手,抚摸着她醉后红扑扑的面颊,冷不防地想起贾赢问他,要如何负责久安的未来?
贾赢说他对他是否失忆没兴趣,若他借此逃避,只知道撒娇索求,没有作为男人的能力和担当的话,他不会允许久安和他在一起。
即使他背后有段家和梅家,无论能否恢复原来的状态,一辈子也不会愁吃穿。但对贾赢来说,这样的他就是个废物……他不允许他再给久安增加负担。
他想贾赢大概将久安当成他的“女儿”看待,自然越看他越不顺眼,非常不爽他抢走了久安,对他发难,他也能理解。
段赫濯觉得自己在贾赢面前,完全是个透明人,他的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他……他醒来之后,的确在对久安撒娇求关爱,只顾着在她面前当个孩子,却忘记他原来的样子了。
“段先生……你怎么又皱起眉头呢?”祝久安不知何时睁开醉蒙蒙的眼睛,伸手抚着他的眉头,“就算是在梦里,也不能愁眉苦脸的……没人欠你二百五,来,笑一笑嘛!”
心弦……总是这样不经意地被她拨动。
他笑了,忍不住又想倾身吻她,她抬起食指挡住他的唇:“不行,我喝醉了,嘴里都是酒味,你不能喝——”
声音消失在他压过来的吻中,她嘤咛两声,然后陶醉在他温柔的碰触中,迷离的眼睛心满意足地闭上,专心投入到她的美梦中,睡沉了。
他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唇,在她的额头亲了亲,然后额抵额,感受到她传来的温暖,低喃:“久安……久安……”
许久之后,他才不舍地关灯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望着窗外万家灯火和午夜升起庆祝新年的烟花,意乱情迷的眼睛渐渐清澈,目光却变得犀利起来。
贾赢有一点说错了。
在他苏醒后,对于陌生如斯的父母,还有久安忌讳的梅家,他从未想过去依赖他们。
他唯一想依赖的是久安,只要有久安在,他就觉得自己很强大,他的世界很安全,不会惧怕任何的未知和变故。
打开电脑,虽然手有些不灵活,但不影响他输入密码账号,幽蓝的光照在他脸上,有种明灭不定的暧昧。
他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密密麻麻数据,脸上出现了一种和西瓜太郎头极度不和谐的冷峻表情,屏幕数据连接的另一端,有着他想为久安构筑的新世界。
贾赢很擅长如何瓦解人的信心,他在他面前被打击得溃不成军,毫无反手之力。
但他不会认输的,怎么可能因为给不了久安幸福就放手呢?
除了他,还有谁能给久安幸福呢?
失去记忆不代表着他失去做人的基础,生活的本能和技巧也不会消失,那些深刻在他骨髓里的东西,自然而然就会回归,他曾经付出的努力,绝不会辜负他付诸东流的。
(5)
除夕过后一周就是情人节,二月十四日,凌云川和贺其薇举行婚礼的日子。
婚礼在贺家四周院墙爬满蔷薇的花园式中庭举行,低调得只邀请双方的亲朋好友参加。
贺伯夷原本打算为唯一的女儿,举办高端大气宴请四海的豪门世纪婚礼。不过,凌云川完全不想高调,在他的争取下,贺伯夷妥协了,变成现在温馨浪漫的庭院婚礼。只为了保护贺其薇的隐私,不愿意她的过去和凌辰希的存在,变成媒体消遣的八卦。
毕竟贺学教育集团主席的贺伯夷和娱乐圈金牌制作人凌云川,他们本身就很引人注目。若婚礼太高调盛大,肯定会引来很多探究窥视的目光,对凌云川和贺其薇以后的生活影响极大。
比起风光一时,凌云川更想要平静一世。
作为凌云川亲友被邀请的祝久安,十分理解他的顾虑。凌云川是个极度注意隐私的人,从他对小辰希的保护上就可见一斑,因为他太了解娱乐圈的生态。他选择了高曝光高聚焦的娱乐圈,只为了寻人,让不知所踪的贺其薇能够看见他的存在。
如今,娇妻爱子在怀,他清楚失去的滋味,守护就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虽然明白贺伯夷想要给女儿最好婚礼昭告全世界的心态,然而贺其薇没有恢复的记忆很容易被外界拿来做文章,翻出被掩埋的绑架案,她和小辰希都会受伤。
他们的幸福由亲友见证即可,不需要让全世界知道,凌云川不想让一点点伤害的可能存在。
在面子和女儿之间,贺伯夷选择了女儿,他和凌云川一样,不想过去的伤痕再被撕开。
为儿女幸福着想,这是正常父母最普通最平凡的心情。
祝久安不由地想到段斯达和甄敏,在利益和儿子之间,他们第一选择却是利益……段赫濯会失忆,可能潜意识也想逃避面对这些现实吧。
但今天,段赫濯还是代表了段家参加贺其薇的婚礼,虽然凌云川也邀请了他作为亲友。段、梅、贺、解四家关系太复杂,有利益的来往,也有私交的存在,各自儿女婚礼,不管高调低调,肯定都会举家参加的。
她和段赫濯来到贺家时,就跟段斯达和甄敏照过面,客套礼貌地打了招呼,便自由行动等候婚礼的开始。
“听说其薇妈妈非常喜欢蔷薇,难怪满院子都种了蔷薇,再过些时日花开满园,别有一番风味。”
祝久安悠然自得地和段赫濯欣赏着院墙蔷薇,在早春温暖的阳光中,爬上墙头的蔷薇灌木丛,如同瀑布散落一壁的绿叶。有些迫不及待的花骨朵冒出来,迎接着春天的花期,也有些早熟的蓓蕾,在料峭的春风中绽放,点点粉色,点缀了满绿。
“那么,贺其薇就是贺家蔷薇的意思,是妈妈的宝贝。”
段赫濯若有所思的目光望向贺其薇妈妈——乔意蕴,正在热情招待甄敏和段斯达,她的模样和贺其薇很像,气质更为内敛包容。甄敏在她面前似乎特别有优越感,倨傲而孤高,大小姐架子摆得十足……同样是妈妈,但两人感觉差很多。
“段先生,你在羡慕吗?”祝久安顺着他的目光瞟过去,抬手揉揉他新剪的利落短发,“不用羡慕,当不成妈妈的宝贝,可以当我的宝贝嘛!”
为了以精神抖擞样参加婚礼,只得让可爱的西瓜太郎头走入历史,因为太郎头配正装的效果太突兀了,她实在不忍在众人面前毁段赫濯的形象。
“嗯,你也是我的宝贝。”
心瞬间如同春风拂过,暖暖的,痒痒的,那种喜欢的感觉在心头涌动,他忍不住凑过去,亲了她脸颊一记,如同晴天点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