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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的依赖和全身心的信任,直白而坦率,没有任何掩饰,虽然他忘记以前对她的爱,但对她的渴望完全没有跟着失去的记忆消失。
不再背负过去和顾虑,他像孩子一样对她撒娇,无法握紧的手他会用身体代替,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一声声地唤着她的名字,不愿意松开,当她是他的全世界。
“我在呢。”
她会这样回应他的呼唤,只要有她在,他再也不会感觉被抛弃,同样的,她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2)
经过大半个月的康复训练,段赫濯身体状况恢复良好,各项指标趋于平稳,刚好农历年到了,他被允许出院休养,无须再住院观察。
忙碌着为家族事业奋斗的段斯达和甄敏终于出现了,他们来接他出院回家过年,并表示为他请了最专业的居家看护和康复医生。
“我……不记得你们。”
段赫濯别扭地闪过甄敏的拥抱,以失忆为由拒绝她的亲近,对她和段斯达表现出来的慈爱很不习惯,满脸的不自在。
“我不需要什么看护医生,我有久安就够了。”他已经习惯性地将祝久安推出来当挡箭牌,让她应付他们,“久安,我要跟你回家,没有你的地方我不去。”
他任性地拉着她的手表示立场,间接拒绝了段斯达和甄敏的安排,就算被告知他们是父母,他对他们也没有亲近的欲望。
被当做陌生人对待,段斯达和甄敏脸色有点挂不住,对着祝久安干笑两声,段斯达顺势寻了台阶下:“这样的话,只能麻烦祝小姐了。”
“祝小姐若有困扰直说,我们会尽量配合你的。”
甄敏自然不会强求,立刻顺水推舟转移责任。以段赫濯现在失忆近乎失智的状况,就算回到段氏也无济于事,更没有能力来平衡段甄两家在段氏愈演愈烈的争权关系。不如让他远离段氏核心权力圈,等段家和甄家分出个胜负,确定段氏主导者后,到时根据他的恢复状态,再考虑是否让他回归段氏。
不管段赫濯能否当回段氏总经理,他们和梅家都会提供他舒适无虞的休养生活,他只需专心养病,段氏属于他的分红也少不了他。
现在他丧失记忆和工作能力,对他们来说比他昏迷不省人事还麻烦,他有自己属意的照顾对象再好不过。何况他认定的人也是梅廷均的女儿,将段赫濯交给她看护,也算是梅家担负责任的表现。
“我没有困扰,毕竟我是他现在最亲近最信任的人。”祝久安反握住段赫濯的手,指腹碰到他手背的伤痕,明显凹凸粗糙的触感揪疼她的心。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和人,她会替他挡着,不愿让他想起父母对他冷落的心凉,于是,她直截了当地问,“伯父,伯母,以后他的事我来做主,你们不会觉得困扰吧?”
段斯达和甄敏相视一眼,交换彼此了然的心思,段斯达朗笑道:“看来段家和梅家确实有儿女缘分,赫濯交给你,我们都很放心。”
如果有不放心的地方,他们会和梅廷均沟通的。
于是,祝久安就这样获得了段赫濯的“所有权”,她没有陪他去段家别墅,也没有带他回贾当铺安顿,而是入住了段斯达提供的一处公寓。
公寓位于中央公园附近的小区,属于黄金地段,周边生活设施商业广场齐全,绿化环境空气质量优良,非常宜居。而且段赫濯原来的座驾也配送过来,方便他定期来回医院复检,虽然他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开车,但祝久安有驾照就没问题了。
祝久安将这当段斯达表现父爱的方式,大大方方地整理了行李,陪段赫濯入住,然后开着那辆泯然众车间的豪车带他去贾当铺过除夕。
段赫濯一进当铺,就被裴尽雅和范立哲当珍禽异兽围观,他意外地没摆出高贵冷艳脸,挽着她的胳膊,有些别扭地任由打量。
“你们好,打扰了。”段赫濯主动颔首打招呼,表情略显拘谨。
祝久安若有所思地瞥了眼他,笑哈哈道:“这里是我家,你不用紧张,放轻松点。”
“扫地的,你现在倒主动带人来蹭饭了。”裴尽雅忍不住揶揄她,“回娘家感觉如何?”
想起以前他们涮火锅时,段赫濯为了骨髓移植的事出现,就被祝久安劈头盖脸奚落,吐槽他踩着饭点来蹭饭。
“那掌柜的给我们准备什么好吃的?”祝久安不以为意道,拉着段赫濯就想往厨房一探究竟,看他们准备什么的当年夜饭。
“留步。”裴尽雅忙拦住她,指了指楼上,视线扫向段赫濯说明,“东家知道你今天回来,特别交代,让他一来就单独过去见他……可能无聊想找他下棋吧。”
下棋?
祝久安很了解贾赢的脾性,她为了段赫濯以医院为家,现在又为了照顾他后期的康复,搬到公寓同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陪贾赢解闷,他心里肯定有意见。贾赢没有第一时间“召见”她,而是单独见段赫濯,自然不会只为了下棋,更多可能是好奇现在失忆的他,大概借机观察考验他吧。
想到贾赢自我的个性,段赫濯不一定应付得来,祝久安有些顾虑。虽然她在来时的车上大致向他介绍了当铺的人,但以他现在状况特殊,跟贾赢下棋肯定费心费脑,他颅脑损伤的后遗症最近还出现了头痛,过度操劳或者受刺激都可能引起。
“他是久安很重要的人吧?我很乐意见他的。”段赫濯感受到她的担心,揉着她的脑袋让她放松,“你之前说贾赢常年养病不自由又无趣,我现在非常理解他的感受,肯定能和他好好相处的。”
“到时在棋盘上被东家屠杀,你可别泪奔哦。”
闻言,祝久安稍稍宽心,小小地吐个槽,便由着范立哲带段赫濯去见贾赢。
目送他上楼的背影,挺直又有些绷紧,隐隐散发出紧张气息,只是下个棋陪贾赢解闷,却有种真的要跟贾赢“厮杀”的感觉。这样不粘她的段赫濯,严正以待的模样,让她想起初见时的他,不知不觉间原本的气质就回归了。
祝久安有种强烈的预感,他的记忆会比贺其薇更快恢复的。
(3)
“啧啧,脉脉含情十八相送……真肉麻。”裴尽雅抬手阻断她的视线,直接推着她进厨房,“扫地的,干活去了,东家不会吃你家男人的。”
“他又不是吃的。”
祝久安小声嘀咕着,被揶揄得有些不自在,乖乖地受裴尽雅使唤,难得他愿意露一手,她兴致勃勃地给他打下手,准备年夜饭。
范立哲给段赫濯领完路,很快就回厨房来帮忙,像以前过年一样,祝久安边干活边跟他们唠嗑起来,大过年就开始怀念曾经的伙伴:“要是耿放歌一起过年,肯定非常热闹的,我很久没见他了。”
如果段赫濯没有出事,她现在应该跟耿放歌和郝如菲在尼泊尔工作了。
“你来之前,我接过他的电话,说是郝如菲提前开工赶拍了大半月戏份,这样他们才请到年假回国。”范立哲解释,“今天估计没法来跟大家聚聚。”
“那今天他就没有口福了。”
祝久安有些遗憾,眼睛闪闪地看着裴尽雅出锅的美食。
年年有余的松鼠鳜鱼、蒸蒸日上的蒜蓉粉丝蒸扇贝、吉祥如意的糯米八宝鸡、甜甜蜜蜜的红酒蜜梨、更上层楼的芙蓉翡翠羹、节节高升的玉米排骨汤、喜气洋洋的葱爆羊羔肉……裴尽雅非常讲究地给每道菜加了应景寓意的前缀名,把祝久安馋得直流口水。
虽然是团圆的年夜饭,但贾赢的晚餐还是裴尽雅单独做的药膳,直接送到他房里去。在祝久安和范立哲摆好碗筷布好菜时,裴尽雅也送好饭,顺便将段赫濯带下来,不打扰贾赢休息了。
“不舒服吗?”
祝久安拉着段赫濯在圆桌边坐好,见他眉头微皱,脸色有点苍白,好似披星戴月跋山涉水而来,眼角眉角都流露出疲惫的感觉。
“还是被东家杀惨了?”
“贾赢真的很厉害。”段赫濯自然而然地凑过去,让祝久安给他揉揉眉头,“我应付他有些力不从心。”
“嗯,东家厉害得跟妖怪似的,好像无所不知,在他面前什么聪明都耍不了呢。”祝久安深有体会,抚平他的眉头,“所以跟他下棋确实辛苦,我每次想弃甲投降他都不让,非要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得有多惨烈。”
“是啊,什么心思都会被他看穿似的。”
段赫濯撒娇地靠在祝久安肩头求安慰,脑海里却浮现出贾赢洞悉一切的眼睛,冷不防地打个寒颤。在贾赢面前,他觉得自己好像犯人,对他的进攻,毫无招架之力。
“扫地的,别在饭桌上秀恩爱,不让人吃饭了是不?”
裴尽雅弯手指敲桌面提醒他们克制,再你侬我侬下去,他和范立哲都要被肉麻填饱肚子了。
“原来可以开饭啦?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祝久安眼睛一亮,吃货模式全开,没理会裴尽雅促狭的目光,美味的扇贝、葱香的羊肉、酥软的鳜鱼……全部都到她碗里来,当然她也不忘给段赫濯碗里夹菜。
看着大快朵颐的祝久安,裴尽雅直笑她跟饿死鬼投胎的,范立哲将盘子往她面前移,段赫濯忍不住担心她吃太快噎着……但知道她为了照顾他,太久没有这样尽情地大吃大喝,他轻轻抚拍她的背,帮她顺顺。
“来来,你多喝点汤,掌柜炖的排骨汤清清甜甜很爽口。”
祝久安拉下段赫濯忙碌的手,舀好汤让他喝,他之前昏迷一直靠营养剂补充能量,现在出院了就得多吸收膳食的营养才好。
段赫濯喝了两口,随即眉开眼笑地舀了一勺汤送到祝久安嘴边:“真好喝,你也尝尝。”
坐在他们对面的裴尽雅浑身直冒鸡皮疙瘩,范立哲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视线,无法直视他们喂食的亲热劲。
祝久安根本不在意两个单身男人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表现,她忙着和段赫濯消灭眼前的美食,难得裴尽雅下厨,不多吃点就亏大了,因为不知他何时还会有兴致做饭给东家之外的人吃。
“伙伴们,我回来啦!”
年夜饭进行过半,一身风尘仆仆的耿放歌突然出现,手里提着两瓶尼泊尔特产的苹果白兰地。
“耿放歌,有没有给我带特产甜食?听说尼泊尔的桔雷比和莱杜又甜又香,太适合给我当饭后甜点了。”
祝久安一见耿放歌,完全是吃货见二货,嗨翻没商量的节奏,兴奋地起身迎过去,直接掏他的口袋寻找,结果毫无所获,立刻对他吹胡子瞪眼起来。
“猪,就知道吃!”耿放歌哥俩好地勾搭着祝久安的肩膀,伸长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那么馋嘴的话,就跟我去尼泊尔,首都有很多美食街,世界各国料理应有尽有,保证让你吃转地球呢!”
“原来那里不止寺庙多啊。”
祝久安两眼直放光,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角,想象着被寺庙包围的同时被世界美食淹没,她就全身酥软,整个人都要挂到耿放歌身上……段赫濯猛地横过手,将她拉进他怀里,明显不爽她和耿放歌太靠近。
“久安。”
段赫濯闷闷地叫她,她才从美食幻象中回过神,想到他的特殊状况,赶紧为他介绍来人。
“他是耿放歌,你们以前见过,他这人嘴巴毒得很,涮火锅时最喜欢抢我筷中食了!”
“猪久安,你这样介绍我太失礼了。”耿放歌意味深远地打量着段赫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