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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领对两家联姻的松口,让她面对解颐时压力少了很多,醉酒的解颐却抱着她哭,将她当梅南嘉诉衷情,她一路辛苦地将他拖出酒吧,结果遇到送客人来酒吧消遣的凌云川。他好像误会了什么,要笑不笑的脸看得她胆战心惊,她小心翼翼地解释许久,他的笑容才正常点,直接扛过解颐扔车里,和她一起将他送回解家。
解颐第二天醒来特地打电话道谢,又跟她纠结起来要不要参加婚礼,明明一开始他自告奋勇要和她当伴郎伴娘的。
现在看着满脸幸福的梅南嘉,贺其薇实在没法开口说解颐的事,就担心到时候他这个伴郎临阵脱逃。
“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梅南嘉甜甜笑道,她从镜子中看到进门的段赫濯,身上穿着与她配套的白色燕尾服,与往日深色西装的他相比,整个人亮了两个色度,好像在发光似的,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他眼中波澜不惊的沉着。
“赫濯哥,你来啦。”梅南嘉提着裙摆迎身上前,在他面前美美地转了一圈,“你看我今天漂亮吧?”
“嗯。”段赫濯微微颔首,转头向贺其薇示意,“我想和南嘉单独说些话。”
贺其薇会意,立刻带着化妆师离开,体贴地替他们将门带上。
“赫濯哥,我们坐下来聊。”
梅南嘉拉着段赫濯在沙发坐下,随着婚期的靠近,跟她在一起的段赫濯变得越来越沉默,仿佛在完成任务,努力当个尽职的未婚夫陪伴她,听她对未来的憧憬,当她想要更加靠近他时,敏感地感觉到他的抗拒。就像此刻,她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与他并肩同坐,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去拿茶几上的茶壶倒水。
“南嘉。”段赫濯执壶的手停停倒倒,最终还是放下茶壶,转身正视她,“我最近一直在思考,我到底是如何看待你的?我们真的只是为了利益而结婚的吗?”
“当然不是!”梅南嘉立刻摇头,抓住段赫濯的手,肯定道,“经过这么多事,我非常清楚自己有多爱赫濯哥。虽然最初我极力反对过商业联姻,故意对你摆架子给你脸色看,其实只是想考验你对我的感情。现在,我相信赫濯哥,你为我做的一切都在证明你对我的爱,我们结婚后,在大家的祝福中,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她想赫濯哥是得了婚前恐惧症,只要她让他明白她对他的爱胜过段梅联姻的利益结合,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段赫濯垂下眼,看着梅南嘉抓住他的手,想起另一双他想抓住却不得不松开的手,胸口就有种说不出的抑郁和纠结。
“当然是这样,我最爱赫濯哥。”莫名的不安袭上心头,梅南嘉忍不住收紧手,他的手却没有任何动静,没有回握也没有拒绝。
段赫濯抬起眼,望着梅南嘉眼中热烈表达的爱意,在闪闪发着光。
她的手握得很紧,紧得好像要握住无法成型定格的流沙,也不会放开。
他是否也像她这样拼命地想要握住一些东西,握得越紧失去得越快,就越害怕会一无所有。
现在,他只觉得他的手在她不断施加的力量中,快要被揉碎碾成沙子,一点一点地从她掌中流出。
“南嘉,我们取消婚礼吧。”终于说出这句话,比他想象得还要容易。
“你在说什么?今天是我们拍摄婚纱照的日子。”梅南嘉脸色大变,直接扑过来抱住他,“赫濯哥,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开他的,她不允许他开这样的玩笑!
☆、第十四章 他现在是我的了
(1)
婚期一天天靠近,他越来越茫然,脑海里始终有两个问题在盘旋着。
到底他能放下什么?
究竟他敢放下什么?
段赫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婚礼的准备事宜,任由这两个问题纠结着神经,等待着他的答案。
拟定婚礼观礼嘉宾名单下请柬时,他对着空白的请柬发呆,想着要不要填上祝久安的名字,却害怕在婚礼上见到她,他没有自信不会因她乱了分寸。
向梅廷均提交新公司揭牌仪式方案时,或许是梅南嘉的幸福让他想起另一个女儿,梅廷均提及在福利院做志愿者的祝久安,她不愿意参加婚礼让他很失望,苦恼着她不想和梅家有关系,他对她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段赫濯已经很久没让自己去关注祝久安了,但梅廷均一提到她,他的心就蠢蠢欲动,无法平静。
因为梅廷均透露出的信息,他终究没能控制住自己,偷偷跑到安良儿童福利院,看到在那里当孩子王的祝久安,游戏时间比所有孩子都投入玩得最疯……他莫名地生气,在他为她心烦气躁之时,她早已脱身不受任何影响。
继而,他更加疯狂地嫉妒着她的自在,为什么她放得下呢?
难道他对她的感情,没能在她心里留下一点动摇她分量吗?
他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只有他为她寝食难安呢?而她照样好吃好玩对他不闻不问呢?
就凭他对她动了心吗?
还是因为她舍弃了他?
呵呵,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他,只能这样嫉妒着她,渴望着她,却无从靠近。
久安啊久安,她的存在,让他再也得不到安宁了。
看着她……就像看着遥不可及的未来,那里有着他憧憬的自在和放松,为什么他不能拥有呢?
慢慢地他冷静下来,脑中的纠结有些答案,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南嘉,我没有开玩笑。”段赫濯任由梅南嘉紧抱着,脑子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对我来说,和你结婚只因为利益,曾以为相敬如宾就好。可我并非没有心,我越是了解你的爱,就越清楚我永远都给不了你想要的感情,我不想耽误你一辈子。”
“不!我只要和你结婚就心满意足了,我没有奢望你像我爱你这样爱我。”梅南嘉在他怀里摇头,然后可怜兮兮地抬起湿润的眼睛,“赫濯哥,你是我努力活下来的动力,我想和你在一起啊!”
“但我已经受不了,我没法再忍耐了。”段赫濯苦笑,跟无爱之人结婚原来如此痛苦,与其一辈子都要忍受这样的煎熬,不如现在舍弃,“南嘉,解颐说得没错,我爱上久安了。我知道取消婚礼,双方父母都不会原谅,我可能失去一切,甚至连在段氏都没有立足之地。可这种失去远没有失去久安来得恐怖,我害怕这种感觉带来的空虚,好像得到一切都无法填满。南嘉,很抱歉,我不爱你,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
他放弃段梅联姻带来的投资报酬率超高的好处,或许没有这些倚靠,他的寻人之旅会变得艰难,甚至无以为继,但他抗拒不了久安对他的诱惑,那种会让他未来变得自在安宁的诱惑。
“你说你爱祝久安?不爱我?”梅南嘉双目圆瞠,难得他语气深情地跟她说这么多的话,就为了让她明白他有多在意祝久安,完全不在意她在怀里碎成渣滓的心,她眼泪哗啦啦地流出来,退出了他的怀抱,大叫,“你骗人!”
哐啷!
下一瞬,她用扫过茶几发泄,茶壶杯子摔了一地,碎片茶水四处洒落。
“南嘉,你冷静点。”
段赫濯按着梅南嘉的肩膀,他最怕她一不称心就极端起来的个性。
“我怎么冷静?赫濯哥,你知道吗?失去你,对我来说比死还可怕啊!”
梅南嘉疯狂地推开他,从地上捡起破碎的瓷片,握紧碎片,尖角戳在自己的心口,对着段赫濯泪流满面。
“赫濯哥,你想逼死我吗?”
嘭!
临时化妆室的门打开,听到声响的贺其薇难以置信地看着混乱的场面,差点被梅南嘉手中的瓷片夺走呼吸:“南嘉,你在做什么?你手都流血,快放下啊!”
贺其薇忙不迭地跑过来,胆战心惊地看着满地的碎片,求助的目光望向异常平静的段赫濯,他似乎习惯梅南嘉“以死相逼”了。
“南嘉,别做傻事。”段赫濯皱着眉头,摆手让贺其薇别靠近。
“那你向我保证,婚礼会按时进行!”梅南嘉死死地攥着瓷片,完全不在乎她的手被割伤,白色的婚纱都染上了血滴。
“你先把危险的东西放下。”
段赫濯伸手想要去拿她手中的瓷片,她反而大受刺激地挥着瓷片拒绝,他往前靠近一步,她就往后退,贺其薇在一旁吓得直抽气。
“南嘉,你小心点,别踩到碎片弄伤脚了。”
“段赫濯,你还是选择她对不对?”梅南嘉对贺其薇的惊呼置若罔闻,看着段赫濯不断地向她逼近,她推开挡路的贺其薇,慢慢地退到门外走廊,但攥着瓷片的手没有丝毫放松。
“这是我的问题,和她无关。”段赫濯死死地盯着她的手,开始害怕她失控之下真会戳进自己的心口。
“她跟她妈一样全是贱人!我是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泪水花了梅南嘉的妆,她哭红愤怒的脸渐渐地狰狞起来,“段赫濯,我再问你一句,婚礼会按时举行吗?”
“段赫濯,你先答应她啊!”贺其薇急得团团转,看梅南嘉已经退到走廊的楼梯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再闹下去的话,贺佩芝肯定会被惊动,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抱歉。”
段赫濯无法接受她这样的威胁,不是所有事情她任性发脾气以死相逼就能如愿的,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自残来逼迫他了。
“段赫濯,这是你逼我的,我变成鬼都会缠着你,你别想摆脱我!”
她不相信他会对她的死无动于衷!她不会把他让给祝久安的,死都不会!
梅南嘉抓着瓷片的手,抬起手赌气地插向自己的心口,瞬间血溅染红。
“啊!”
贺其薇被眼前惨烈的画面吓得尖叫出声。
在梅南嘉动手之时,段赫濯的动作更快,右手覆住她心口,锋利的瓷片直接插入他手背,血漫过他的指缝,染到梅南嘉的婚纱上。
梅南嘉傻傻地看着他血染的手,松开自己割伤的手,眼睛似乎被血色染红了。
“梅南嘉,你疯够了吧?”段赫濯忍着痛,另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够了的话,我们去看医生!”
“不要!我不要取消婚礼!”梅南嘉如梦初醒,恐惧着看着段赫濯眼中克制和愤怒,她就算死也不要取消婚礼!
“梅南嘉,你冷静点!”
“不要!我不要冷静!我不要!”
梅南嘉用力地挣扎着捶打着,她是梅南嘉,拥有一切的梅南嘉,她怎么可能输给祝久安呢?
她使出了所有的蛮劲,终于推开了想要抱住她阻止她的段赫濯,却见他整个人往后一仰,直接摔向楼梯,咚咚咚地滚到下一层,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地,双眼紧闭。
插在他手背的瓷片已经碾成碎片模糊了血肉,鲜血淋淋的手摊在他身侧,白色燕尾服印出了红色手印。
世界仿佛被按了定格键,周围变得好安静,她听不见那些惊呼和尖叫,耳朵嗡嗡嗡地响着,眼前重复着他摔下楼梯的慢镜头。
她呆若木鸡,看着躺在地上的段赫濯,视野里只剩下大片大片惊心的红色,那身与她配套的燕尾服渐渐地不见了洁白。
她眼中最大片的红色,来自段赫濯脑袋下,那里开出一朵硕大的红花,似乎要将他吞噬了。
她说失去段赫濯比死还可怕,她不知道原来更可怕的事,他会死,被她亲手……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