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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商》最后的戏份集中回龙游影视城拍摄,解颐几乎天天会来影视城找她唠嗑,顺便接她收工回当铺。
一周前,那天导演和主演要参加电影节,剧组提前收工,她回来就碰到了梅廷均,他想邀请她参加梅南嘉的生日派对,庆祝她的重生。
“抱歉,工作太忙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头发花白的梅廷均。
他表情非常尴尬,想再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她有些不耐烦,擦身而过时,他又说了话:“谢谢你救南嘉,梅家回好好供奉你母亲的。”
她回头看他一眼,“哦”了声便转身离开,脸颊却传来回忆中被扇过的痛楚,扯了扯嘴角自嘲,她和梅廷均之间只有交易的存在。
解颐也会向她提起梅廷均,说他其实蛮想认她这个女儿,但要顾忌梅南嘉的感受,毕竟梅南嘉大病初愈,不宜受刺激。
解颐希望她可以和梅南嘉处好关系,这样梅廷均也不会那么为难。
祝久安对此,只在心中冷笑,他们真当她稀罕梅家吗?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会姓梅的。
(5)
“我天天对你嘘寒问暖上供美食,你觉得我还不够爱你吗?”解颐故意拉着她的手,又变出一盒马卡龙给她当点心。
“你到底是脸皮太厚还是没节操呢?”祝久安吐槽,嫌弃地抽回手,“我只感觉到你的空虚寂寞,才闲得来追我扯些家长里短的。”
“其实这两天,解贺两家大人想动真格,让我和其薇把婚事订了,省得她和凌云川纠缠不清。”
解颐苦恼地抓抓头发,看着那些吃完他探班贡献的小笼包又忙碌起来的剧组人员,忍不住羡慕祝久安的有所事事。
在他看来,祝久安对凌云川是有感情的,所以才接受他的“威胁”,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为什么她还能这么投入地工作,那么冷静地为凌云川和贺其薇祝福呢?
难道她知道她也被人爱着的吗?
“你答应过我不干涉他们的。”祝久安正色,表情严肃,为此她可是牺牲时间听他唠嗑忍受梅家的消息。
“要不我们结婚,这样就断了我和其薇被凑成对的可能。”解颐建议,“毕竟我对你也是痴心一片。”
“嗯哼。”祝久安冷哼,挑眉,“你可以当我是没原则的吃货,但别一而再地侮辱我的智商。”
她见过解颐为梅南嘉失态的模样,就不会相信他对她表达的爱意,他还时时刻刻在她面前念叨着梅南嘉,简直就是在给梅南嘉拉仇恨值,让她对梅南嘉更加不以为然。
“小久安。”解颐忽然抓住她的肩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瞳孔间有奇怪的光色闪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却变得疲惫,隐隐带着一种诡异的哭腔,“小南嘉和段赫濯的婚期定下来了,他们会在十月十日举行婚礼。”
祝久安愣住,胸口莫名地堵着一股气,犯闷。
这是三个月来,解颐第一次向她提起段赫濯的名字。
他“追”她这段时间,从不说段赫濯的事,好像屏蔽了段赫濯的存在,心心念念着梅南嘉的各种生活动态,似乎忘了梅南嘉是段赫濯未婚妻的事实。
她看着解颐的眼睛,如同死灰,一片晦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间崩塌,让他快要支撑不住,露出了一脸快要哭出来的绝望表情,让他忘了在她面前伪装深情追求者的模样。
结婚,就意味着他爱着的梅南嘉彻彻底底地贴上段赫濯女人的标签,道德和法律会为他戴上双重枷锁,他连以朋友身份插足的余地都没有。
明知道是别人的未婚妻,为什么还要疯狂地投入感情呢?
这份感情燃烧得越激烈越炽热,对他自己的伤害就越大……为什么要去爱上身上带有他人标签的人呢?
祝久安突然无比同情解颐,如果他看待梅南嘉能够像她看待段赫濯——别人的未婚夫,这个标签足以让段赫濯在她眼中失去原始的男性魅力,当其是个失去吸引异性资格的人,就不会让自己越陷越深,难以自拨了。
“你想哭的话,我肩膀可以借你。”祝久安拍了拍肩膀,“剧组马上就要开工了,你要哭就抓紧吧!”
解颐脑袋一耷拉,靠在她肩膀上,“你觉得我这样可笑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呀。”
祝久安轻飘飘道,想起她母亲的悲剧,为何要那样疯狂对一个人付出感情?到最后爱得越深伤就越重,无欲无求也许才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武器。
“如果没有段赫濯,我也许真会爱上你。”解颐叹气,“为什么是你呢?为什么大家都得不到所爱呢?”
“关我何事,你有点逻辑行不行?”
祝久安敲了敲解颐的脑袋,不知道里面打了多少结,在他看来,凌云川的事和她有关,段赫濯的事和她也有关,于是就连贺其薇和梅南嘉的幸福,好像都需要她来担保才行。
他还是好好哀悼他死去的爱情吧!
(6)
段氏科技大厦,总经理办公室。
暮光穿过冰蓝色玻璃帷幕,斜斜地射向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蔓延至那只滑动鼠标的指节分明的手。
私人邮箱固定在下午五点传来新邮件,汇报祝久安的日常生活。
她的工作状态很不稳定,每日跟着剧组跑,名为场记,实际上是导演的助理,事必躬亲地执行导演每项指示,与剧组上上下下打交道,总是忙得团团转,三餐和作息变得很混乱。
照片中的她,比他最初认识时还要瘦弱,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容消失了,双颊有明显的凹陷,表情有种严重睡眠不足的疲惫感。曾经吐槽他时的戏谑目光,变得认真投入,显得特别有活力,似乎很享受那样忙碌的生活。
他却看得不爽,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胸间缭绕,久了就变成无法纾解的郁闷。
为什么她要那么拼命地折腾自己呢?
在骨髓移植手术完成后,她并未给自己很多恢复休息的时间,反而一扫往日的散漫随性,以异常积极的态度变身场记,忙得没有喘气的时间。
他隐约感觉她想逃避什么,就像在梅南嘉术后他电话联系她,她冷漠地划清界限,还将他的号码设为拒接来电,让他有些小受伤。
可他也明白已经没有理由再和祝久安接触,只是想到术后康复良好的梅南嘉,依然集三千宠爱在一身,如同倾国名花备受呵护。而祝久安仍像棵杂草,在为生活工作奔波忙碌,他心里就不是滋味,想要为她做点什么,关心也好补偿也好,却发现他连打电话问候她的资格都没有。
当解颐高调出现在片场,对着媒体发表追求宣言时,他看到新闻震惊不已,然后就完全坐不住了。
他太了解解颐的花心思,明明当着他的面对梅南嘉表现各种迷恋深情,转身又去招惹祝久安,他一点都不乐见。
强烈想要知道祝久安对解颐的反应,鬼使神差之下,他请人暗中注意祝久安的动态,定时向他汇报,好让他知道她都在做些什么。
这种窥视好像是瘾,染上了就无法戒掉,每天不确定她的生活状态他就心浮气躁。
但是,越清楚地了解她现在的生活,他胸口就越犯闷,尤其在看到祝久安和解颐谈笑风生的照片时,就有无名火从心底窜起来,恨不得冲进照片里,将解颐从祝久安身边推开。
他知道解颐几乎天天都会去看望梅南嘉,比他这个未婚夫对梅南嘉的身体恢复状况更上心。他受不了解颐这样一边对梅南嘉嘘寒问暖,一边又跑去对祝久安献殷勤,简直就像……就像脚踩两只船!
同样是梅廷均的女儿,梅南嘉得到的已经远远多于祝久安,解颐给梅南嘉的关心绝对也多于祝久安……如此下去,祝久安肯定会受伤。
段赫濯看着显示器中亲切手搭着解颐肩膀的祝久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为什么他对祝久安那么在意呢?
明明是个跟他不对盘的女人,惹他失控令他仪态尽失,让他在她面前暴露他最不愿意示人的阴暗面……为什么他要像个偷窥狂关注她呢?
若她发现他正在做的事,只怕会指着他的鼻子嘲笑“变态”了吧?
“段总……段总?”站在办公桌前好一会儿的特助严续,不得不提醒“睁眼瞎”上司他的存在,“那边来消息了。”
最近三个月,上司患上一种叫做“下班综合症”的病,仿佛身体里潜伏着只怪兽,每到下午五点就开始发功,占据了正经脸上司的身体,盯着电脑屏幕开始变幻各种被封印的表情,偶尔就像知道妻子红杏出墙一脸妒火中烧的表情,两眼只露杀气。
末了他会两眼放空神游太虚,好像让自己和体内小怪兽决斗似的,弄得严续每次只能噤声,作壁上观,以防打扰到上司害他走火入魔。
尤其最近他和梅南嘉婚期确定后,症状越来越严重,严续忍不住猜是“下班综合症”变成“结婚恐惧症”了吧?
“呃……咳咳。”段赫濯有些尴尬地清清喉咙转换表情,正色面对严续道,“说吧。”
“他在缅甸边境靠近云南的赌场出现,这是赌场监控四月三日拍摄到的画面。”严续将手中的传真资料递过去,“听当时的赌客说他赢了不少钱,打算回中国的。”
赌场监控的视频截图,虽然不是高清像素的图像,但在赌桌前疯狂下注的人群中,段赫濯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戴着粗金链子的中年男人。他的头发染成了金黄色,可眉角十字疤痕和数月前泰国寺庙照片抓拍到的路人一模一样。
“如果他已经回国,那就好办了。”
段赫濯盯着照片的眼睛微微眯起,当初警方对他发出了全国通缉令,难道他觉得十五年过后通缉令就会失去时效吗?
“她都没在他身边出现吗?”
他潜逃出国时有没有带上她呢?
“没有……”严续遗憾摇头,忍不住道,“当年她对他来说已经是累赘,或许转手——”
“别说了。”段赫濯打断他的话,不愿意去想象糟糕的可能,“没有其他事,你先出去吧。”
“这是万领周年庆酒会邀请函。”严续从资料夹抽出邀请函交给他,“董事长希望你和梅小姐代表段家和梅家出席。
”
他颔首,摆手示意严续忙他的去,看到邀请函落款的名字——解领,又想到去招惹祝久安的解颐,太阳穴隐隐泛疼。
☆、第九章 你在心虚什么呢
(1)
万领周年庆酒会,会场设在万领商业广场顶楼的空中花园——大型钢结构和全封闭高透光玻璃框架合围而成的巨大房间,种植各种热带亚热带植物,佐以循环水域系统,假山塑石栈道装饰,浑然天成的花园景观,十分适合客人们闲庭信步,把酒言欢。
六月暮光中,软叶针葵、狐尾椰子、龙血树等形成郁郁葱葱的绿墙围绕着木栈道;正值花期的水罂粟和白鹤芋盆栽摇曳花姿点缀在月牙形水池边;不喜暮气含着花苞昏昏欲睡的睡莲静静地漂浮在池水面;绿萝吊兰爬上了假山蔓延它的藤叶……空气里有着各种植物糅合的花木香气,似乎发出无言的邀请,让人来欣赏它们妖娆摇曳的身姿。
可惜祝久安不解风情,无暇欣赏温室中悉心照顾姿容美好的花木,一到会场就直奔自助餐区,小羊排、香鱼肠、炸虾条、鱿鱼片、茄子卷、鳕鱼饼……这些热食最适合开胃,精致小巧的模样,入嘴一口吞的感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