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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是补偿,你也不会相信我的。”段赫濯平静地开着车,反问,“久安,你有多不想看到我呢?”
最近他的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在松翠墓园见到祝久安的情景,每每想起,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蔓延,引领着他来找祝久安。
对他说“我不欠梅家任何东西”的祝久安,倔强而无情,让他看着非常难受,总是不能控制地去想象她的过去,想象她的痛苦,想象她现在的心情……什么都不想要的祝久安,让他不知所措,他虽然想要她的骨髓,可他更希望知道她想要什么。
“你倒有自知之明,那为何还要做不识趣的事呢?”
祝久安无法理解段赫濯的心态,明知她不乐意见他以及任何与梅家有关的人,他却粘着她,没有再说骨髓的事,就是阴魂不散地出现,令她烦不胜烦,越见他,她就越心浮气躁。
“我想你最想见的人应该是凌云川,你喜欢他吧?”
段赫濯不着痕迹地转移地话题,想起刚才在幼儿园活动室外看见的画面,那样黯然失落的祝久安令他介意,没料到她和凌云川竟然与贺其薇有纠葛,一想他就头疼。
“你管太多了,段赫濯。”
闻言,祝久安脸色立刻变了变,段赫濯还真是变态跟踪狂,她所有的举动他都要窥探到底吗?
“贺其薇与解颐是青梅竹马,两家大人约定要结亲的。”如果不是梅南嘉突然生病,贺其薇和解颐应该已经订婚了,段赫濯自顾自地告知祝久安相关情况,瞥了眼她明显沉下来的脸色,但还是提醒她,“如果你喜欢凌云川,就别让他与贺其薇走得太近,免得越陷越深,最后大家都难办。”
贺其薇和解颐有婚约?
祝久安愣住,猛地想起解颐为了梅南嘉抛弃尊严跪地求她移植骨髓,完全没想到他和贺其薇会有这样的关系,那为什么当时凌云川带走贺其薇时,解颐不阻止呢?凌云川和贺其薇到底是什么回事?
想到贺其薇一见凌云川就崩溃的模样,想到刚刚贺其薇抱着凌辰希痛哭的情景,再听段赫濯告知的事情,祝久安的脑子瞬间混乱起来。
“贺其薇喜欢解颐?”
祝久安很在意,如果这样的话,面对贺其薇那么失控的凌云川,该如何自处呢?
“无论喜欢与否,贺家和解家都会联姻的。”
就像段家和梅家,联姻是符合双方家族利益的事,并不是以感情为第一考量的,段赫濯又瞥了祝久安一眼,想到她喜欢凌云川,他的胸口就有种闷闷钝钝的抑郁感。
“你们圈子……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祝久安扯了扯嘴角讽刺,段赫濯、梅南嘉、解颐、贺其薇,这四人的感情线已经够乱了,她因为骨髓被卷入就算了,没想到连凌云川也扯上关系。
可是凌云川对贺其薇的感情完全外露,并且热烈得让她退缩逃避,放弃她对凌云川那些暧昧的情愫。然而,她不认为凌云川会像她这样放弃的,他看向贺其薇时狂喜的眼神,让她印象太深刻,深刻到她连试探凌云川对她的想法都没有了,因为她永远没办法引起凌云川那么大的情绪反应。
她和凌云川之间存在的也许不是爱情,所以她才没有非要得到凌云川不可的执念,反而担心他得不到幸福,害怕令他疯狂的贺其薇会辜负他。
“久安,喜欢凌云川的话,就抓紧他。”段赫濯淡淡道,胸口的苦闷感却变得强烈,“贺其薇不可能和凌云川在一起,你一定不希望凌云川受伤害的,所以,你喜欢他,就不要轻易放手。”
如果凌云川是祝久安想要的人,他也会尽力帮她,就算是梅家亏欠她的补偿,他也希望她能得到想要的。
她喜欢凌云川……有那么明显吗?明显到让段赫濯来指手画脚告诉她该怎么做吗?
段赫濯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他真的管太多了!
“停车!”
祝久安霍地解下安全带,不知不觉间被段赫濯惹恼了,他开口闭口说她喜欢凌云川,听得她都烦了,他一副“知心哥哥”的模样为她指明道路,好像他们是闺中密友似的。
可惜,她和段赫濯不熟,根本没熟到可以讨论感情的地步,她讨厌他跟踪她窥视她,最后还指导她……这种感觉太讨厌了,讨厌到她现在就不想再看到他!
段赫濯见祝久安满脸愠色,知晓她的脾性,他刚刚的话确实逾越了,于是,默默地靠边停车,看着祝久安甩门下车,拦了辆计程车离去,头都没有回下。
“嘭!”
他捶了下方向盘,他和祝久安的距离完全没办法拉近,她更厌恶他了吧?
(3)
梅利综合医院,特需病房。
坐躺在病床上挂点滴的梅南嘉,看着手机邮件里的信息和照片,脸色越来越难看,霍地将手机狠砸向地,“哐”地一声吓到陪护的解颐。
“小南嘉,怎么了?”解颐紧张地问,自从梅南嘉知道祝久安不愿意移植骨髓之后,情绪就变得非常不稳定,他和贺其薇几乎是二十四小时轮流盯着她,唯恐她的病情受她情绪影响。
“骗子!”梅南嘉瞪了解颐一眼,猛地扯掉点滴,血瞬间从她手背涌出来,她冲着解颐大叫,“你们全是骗子!”
“小南嘉,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解颐忙不迭地抓住梅南嘉流血的手,安抚,“你知道的,我绝对不会骗你,拜托你,冷静些,不要伤害自己。”
“骗人!你也在骗我!滚!我不要见你!”梅南嘉用力地抽回手,蹬脚将被子踹向床边的解颐,“我要见赫濯哥!去把他找来!就算我死,我也不要他见祝久安!”
祝久安的真实身份带给梅南嘉的冲击,比当初确诊病症时还要大,她难以接受那个随性得像野生动物的祝久安,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姐姐。而她竟然要靠祝久安的骨髓来换取活命机会,她的骄傲也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她更无法接受段赫濯为此去求祝久安的施舍!
梅南嘉只要想到祝久安也是梅家的女儿,她就患得患失到恐惧,她害怕段赫濯去见祝久安,她不得不让人去监视段赫濯的举动,然而回馈来的信息让她更加恐惧,段赫濯跟祝久安太亲近了,照片里段赫濯看祝久安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柔软。
“赫濯是为了你才去见祝久安的,小南嘉,你别胡思乱想。”解颐担心她激动之下又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一边按了紧急呼叫铃,一边抓住她的双手,“你放心,赫濯一定会说服祝久安移植骨髓,你很快就会没事的。”
“我要见他,我要他亲口告诉我!”梅南嘉挣不开解颐的手,使劲地摇着头,“你放开我,我要去找赫濯哥,就算我病治不好,我也要跟他结婚!”
“小南嘉,赫濯每天都会来看你,他待会儿就要来了。”解颐痛苦地看着这样情绪失控的梅南嘉,脸色苍白得发青,额头上都沁出冷汗,可她的眼神依旧狂乱,“他为了能和你结婚,一直在努力,只要你乖乖地养病,病好之后你们就能结婚的。”
“赫濯哥待会儿就来吗?”梅南嘉在解颐的安抚下稍稍平静些,挣扎的动作松缓下来,“解颐,你不会骗我吧?”
“我怎么会骗你呢?”
解颐心疼地看着她淤血的手背,暗暗感激紧急呼叫的主治医生容焕来了。
容焕快速扫了眼病房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熟练地示意护士跟解颐换手稳住梅南嘉,飞快地给她打上镇定剂,让她乖乖地在病床上谈好,然后换上新的点滴。
“多注意点,别再刺激她了。”
容焕拍了拍解颐的肩膀,瞥了眼在镇静剂作用下平静的梅南嘉,他便带护士离开,梅南嘉如果再这么折腾下去,就算等来骨髓移植,恐怕也不会太乐观。
病房内恢复了原有的安静,解颐坐在病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青白脸色有所缓和的梅南嘉,心底百味杂陈。
梅南嘉得知祝久安不肯移植骨髓给她后,短短半个月间,她就情绪失控四次了,第一次是贺佩芝无意间说漏嘴手术无法进行,梅南嘉追根究底得知真相时大受刺激,差点呕出血来。第二次是梅廷均来看她,提到段赫濯就算求也会求来祝久安的骨髓救她,她神色大变地砸了病房内所有能砸的东西后昏厥。第三次是贺其薇在翻看八卦杂志,被梅南嘉发现杂志上说她生病是报应,气得跟贺其薇吵架后又发起烧来。第四次就是今天,解颐担心地抚摸着梅南嘉的头,她的病情越来越不稳定,看着她一天天憔悴下去,他心如刀割却无可奈何,惶恐着有天她不能再任性地乱发脾气了。
“解颐,很抱歉,我又对你发脾气了。”
梅南嘉木木地望着天花板,身体的困顿让她心底莫名的火气都消失了,连激动都动不起气来,脑子也冷静下来,反省自己刚刚的偏激。
“没事的,只要你没事就好。”解颐不以为意地笑道,目光垂向她扎着针挂点滴的手背,浮现出一片淤血的青色,他心疼地揉揉。
“我很害怕。”梅南嘉依然没有看解颐,苍白的脸渐渐地黯淡,木然的眸中染上了绝望之色,“现在梅家有两个女儿,就算我死了,梅家和段家也能联姻,我对赫濯哥来说,已经不是唯一可选的结婚对象了。解颐,我好怕,好怕到死我都得不到赫濯哥……我死了,你们就不用被我折腾,就能解脱,对不对?”
眼泪缓缓地从梅南嘉的眼角溢出,她再也不是独一无二的梅家千金了。
“不,小南嘉大错特错了。”解颐趴下身抱着梅南嘉,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任性外表下的恐惧呢?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对段赫濯的执念,“不要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我绝不会让你死的,对于死亡,我比你更害怕。小南嘉,答应我,不要再有这种念头了,我还等着看你和赫濯结婚呢。”
在镇静剂的作用中,梅南嘉已经慢慢地睡下,脸上有着未干的泪痕。
站在病房外许久的段赫濯,透过玻璃视窗看着解颐和梅南嘉,听着他们的话,表情沉重,最终还是没有进病房。
梅南嘉已经没有太多时间折腾了。
(4)
黄昏中的贾当铺,寒风吹落的黄叶卷过门前,依旧一副落魄得随时要倒闭的模样。
祝久安时不时地探出门看看,以前贾当铺的拍卖师耿放歌陪郝如菲出国拍广告回来了,他说非常想念贾当铺的火锅,晚上要来涮火锅,祝久安一想到有热闹凑,对耿放歌的回来颇为期待。
不过,祝久安还没等到客人,去买食材的裴尽雅和范立哲也还没回来,倒是凌云川提着慰问品来探病了,顿时让祝久安心生暖意。
寒暄过后,祝久安便兴致勃勃地为凌云川泡起讲究的功夫茶,在东家贾赢刁钻/口/味的□□下,贾当铺的伙计都能泡上一手值得炫耀的好茶,当她在凌云川面前的白瓷杯沏上茶时,听到他说贺其薇为了梅南嘉请长假,才让凌辰希见不到念了那么久,祝久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原来,你是来替贺其薇当说客的。”
他来探望她只是借口,这让祝久安心生失望。
“不,她并没有拜托我,只是我见她困扰,才想为她分担些。”凌云川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微笑地看着祝久安,“久安,你和蔷薇会扯上关系,确实让我很吃惊。”
他和贺其薇会扯上关系,也让她非常吃惊。
“凌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