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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若,以航走了,他疯了,我不知道是他错了,还是我错了……他离开家以后,我才感到我很想他,很需要他,就像思念你一样。”
谢珂来到天华住处的楼下,天华也刚刚回来,两人面对面停下来,望着对方。
以航和蓉蓉都没有再回来,思霆和燕希不停地拨着电话,思捷也终于不再冷眼旁观,给以航的学校拨了电话。而霍老太只是气呼呼地坐在那里,谁都明白她气的只是两个“逆女逆孙”破碎了霍家的名声。最近霍老太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
思捷打完电话说:“以航没有上学。”
燕希打完电话说:“蓉蓉的同事也说她请了假。”
“看来他们一定在一起。”
霍老太悲愤地说着:“丢人啊!这不就是私奔嘛!我们霍家怎么出了这样的人啊!”
燕希看霍思霆一眼:“我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可是我想试着去理解他们。”
思霆有些生气:“我也想原谅他们,可是现在他们居然……明显的示威,这算什么?”
霍老太有些支撑不住了,“燕希,扶我上楼……”
天华住处。
天华与谢珂面对面坐下,很安静。
凌乱的屋子里,不管子桀怎么迷迷糊糊地收拾,还是一塌糊涂。
“时隔多年,我们还能这样平静地坐在一起,我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天,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面对我。”天华还是那样颓废,与他这房间的风格很一致。
“是思霆一直劝我来面对你。我也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我们年少的时候都太任性了。”
“是啊!我们都有错……谢珂,我记得承诺过你的事,等子桀钢琴大赛之后,我会离开的,所以以后,你再也不必躲着我。”
谢珂看着天华:“我不会逼你。”
天华没有抬头:“谢氏需要你,只有我走。”
“天华,你当年说,即使离开,也该有个交代。”
“没什么可交代,当年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天华站起来,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他来到窗前,望着外面,可是外面的风景在他的眼神里却是空的。
谢珂默默地说着:“真的可以忘吗?忘记不等于没有发生啊!没有想像中那么激动,也许激动只是一些年轻人面对感情时的表现吧!”
“是啊!不仅发生了,还有了子桀……”天华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无力去面对这场往事,这些事一直都是他心头的伤,直到子桀出现,他的伤口一点点被撕开。
屋子外刚回来的子桀走到门前,停了下来,疑惑着。
谢珂内疚地无法抬头看天华的眼睛:“其实你和思霆该怨我,你们本是很好的朋友,却因为我的任性妄为使你们二十年难解心结。”
“是我有负于你,只怪当时太年轻,思霆那时和现在的以航差不多大吧!是他帮助我追到你的。”
“我们都渴望轰轰烈烈的爱情,大家看着都很羡慕。”
提起当年的事,她以为她会很伤心,可是谢珂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是我们个性都太强,动不动就感情危机,你说我只顾音乐冷落了你,约会时常常跑掉而推给思霆。”
事隔多年,分离多年的两个人终于把事情摊开在面前讲出来,伤口有时也需要拨开才能清洗干净。
“所以那次酒后犯了一生难于弥补的错误,清醒后,我们觉得很对不起你,决定把那件事当作没有发生过,再也不提,思霆因内疚,努力使我和你合好,而思霆也不断换女朋友……”谢珂停了停,控制下情绪,叹息一声:“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找当时也不过是十八岁的思霆,可他自己还是个孩子,一时也乱了方寸,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觉得很对不起你,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到底是你还是思霆的,在我找思霆商议这件事的时候却被你听到,你不听我们的解释就气愤地离开,并坚决与我分手,思霆对于这件事很犹豫不决,他与我之间没有爱情,他不想让我生下那个孩子,可又不想不负责任地扼杀一个生命。我一时恼羞成怒,想报复你们这两个男人,悄悄退学,几个月后,生下孩子让人送到霍家。”
“思霆找我一起去你们谢家,可是你已经出国,希望不要再被打扰。霍家无法接纳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而且当时的霍思霆还是学生,前途要紧,于是霍家悄悄地把孩子送去了儿童之家。大四那年,霍思霆认识了邻校的林书若,遭到家人反对,霍思霆毕业便出国,让书若等他两年,两年后……唉!物是人非,一切全改变了。”天华的头仰靠在沙发上,好累的样子。
“思霆说,从那以后,你格外逃避这段往事,专心搞自己的音乐。”
“可是自从你走后,我每次必须喝醉了才有创作灵感,直到长大的子桀出现,思霆一直内疚这段往事,所以这些年一直想补救什么,他把子桀养大,并把他送到我身边,他长得那么像你,性格又那么像我……思霆想让我从子桀的身上找到你当年的影子,找到——我的灵感。”天华慢慢走到窗前。
“子桀……子桀就是那个孩子,我的……不知生父是谁的孩子……”谢珂泪水不停地流淌着,冲刷不去心头的伤痕。二十年来,她试图忘却,离开那个环境,那人那事却一直萦绕在心头,如今此情此景,她终于哭了出来。
窗子印着天华的脸,他的视线也朦胧了。
时隔二十年,两个人终于面对面说出一切真相,还有埋藏心里多年的话。
子桀无意间听到了天华和谢珂的谈话,他失神地站在那里,手中为天华带回的晚餐掉在地上。
天华和谢珂似从梦中惊醒,一起站起来望着子桀。
子桀看着他们,不知所措地说:“对不起,我……我好像打扰你们了,我先出去了。”
他转身,好像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急于想逃离这里,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刚刚听到的都是假的,一直是思捷口中来历不明的私生子,终于找到自己身世的源头,他却无法面对。
浪迹天涯
子桀看着他们,不知所措地说:“对不起,我……我好像打扰你们了,我先出去了。”
他转身,好像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急于想逃离这里,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刚刚听到的都是假的,一直是思捷口中来历不明的私生子,终于找到自己身世的源头,他却无法面对。
“子桀,你都听到了。”谢珂站起来。
子桀没有回头,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此刻的两个人。
子桀勉强地笑着:“听到什么?没有啊!”
天华用一种很平和的口吻:“她是你妈妈,子桀。”
谢珂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其实何必去阻止,已经发生的事,无论如何制止,还是发生了。
子桀无法转身面对他们,目光闪烁,游移不定,还来不及准备泪水。
天华走过去,扳过子桀的肩膀:“想不想知道你爸爸是谁?想吗?让你妈妈告诉你,你迟早要面对这一切,孩子!”
子桀茫然地看看谢珂,看看天华,还不知如何去接受骆天华所说的,他畏惧他们想要说的事实。
谢珂为难地望着他们:“天华,你不要逼他了,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知道呢?从前那样不是很好吗?”
子桀向后退了一步,努力做出无所谓的笑容:“你们在说什么,我根本不懂,我真的该走了,对不起……”说着向后退着,转身奔出去。
奔跑在街头,也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远,好像身后真的有人在追杀他一样,而身后只有自己的影子,也许有些时候,一个人想逃避的恰恰就是自己。
十岁之前是孤儿,十岁之后是私生子,二十岁之后又将改变另一个身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成了什么,突然对周遭的世界感到恐惧,这缭乱的城市,这错综的身世,他真想像邝婕去世时那样,再次避开,逃到没有人认识他的陌生地方,过另一种生活,新的生活,让过去的自己彻底死掉!
无眠的夜,谢珂仍在天华这里,手支着头,握着手机,电话一响,她惊喜地去看,却看到是家琪的来电。
“喂……还没回来。”
“唉,姐,你们三个人的事牵扯这么多年累不累啊?其实子桀的父亲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霍思霆和骆教授都把他当自己的儿子,这样不是挺好嘛!”
“好了,家琪,现在我没心情想这些了。”
“我明白,子桀和我在一起,姐,你不要担心了,没事的,我这个小舅舅会照顾他的。”
“恩,好的。”
那边,天华也正接了思霆的电话。
“我也曾怀疑过子桀会不会是谢珂与你的小孩,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念头。你看他与生俱来的音乐天赋都那么像你。”思霆说。
“他的确是天生的音乐奇才,可是他骨子里流淌的是你霍思霆的血。”
“你又凭什么断定他是我的?”思霆一直认为子桀是天华的孩子。
“我们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吗?”
两人沉默着,错的,或许是那个年代……
家琪住处。
家琪敲着子桀原来房间的门。
“你没事吧?不要想不开啊!”
子桀没有出声,家琪索性找来钥匙把门打开。子桀静静坐在那里,眼神空洞。面前摆着的是那些年深日久的信件,是每年天华写给谢珂的信,发黄的信封,保存得再完整也变了颜色。
“二十年堆积的情感,全在这里面。”家琪说。
子桀呆呆地看着:“爱得这么深,为什么还要分开呢?我和邝婕分开是迫不得已,她去了另一个世界,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分开呢?伤的是最爱的人,为难的是自己。”
家琪往后一躺,“感情的事啊!我是搞不明白了,看你和霍思捷,蓉蓉和以航,我姐姐、骆教授、霍思霆,还有去世的书若姐和邝婕,哪一个不是为情所困,没有一个是快乐的。”
“或许,曾经快乐过就够了。”
家琪坐在他旁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子桀自说自话地:“既不姓霍,也不姓谢,更不姓骆……我到底是哪来的?”
“你姓柯,因为我姐谢珂的名字里有一个珂字。我是你的小舅舅,子桀,难怪一开始就跟你这么投缘。”
“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吗?”
“我也是后来才了解一点点,你想啊!你出生的时候,我也不过五六岁啊!试试他们谁更在乎你,谁就是你爸爸了。”
子桀认真地看着他。
家琪立即解释:“我只是说说的,不要当真啊!”
“我是认真的,那要是他们谁也不在乎我呢?那我不是太惨了。”
“我觉得,如果两个都很在乎你,那才更可怕。”
子桀眼神暗淡下去:“我突然不想知道真相了。”
“是怕面对?”
“或许不是。他们对我都很好,在我心里,同样重要。”
以航和蓉蓉失踪了,他们准备一起逃离家族,安静地生活一段日子。
有一种爱,是能在坚韧的石头缝里,暴裂出微笑,开出柔白的花儿的力量!拨开人群中撩人的目光,沉静心灵,而后悠然前行……
以航的银行卡被冻结,已经身无分文了,只能靠蓉蓉的一些积蓄。
他们也不能住宾馆,思霆与各大宾馆都有联系过。
两人连夜逃出,霍家还登了寻人启示。
两人临时租了间小小的房子,蓉蓉有些不安,从小到大,她从没干过任何出格的事情,她死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与哥哥的儿子私奔了,从此就要过一咱浪迹天涯的生活,她有点后怕,但一看到以航,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以航一直都是个会哄人开心的男孩子,他尽量地让蓉蓉开心,其实他心里何尝好过。自己还是个十九岁的学生,未来在哪里?他不敢想像。
“你虽然不是奶奶亲生